房门打开。
雷恩颇为烦躁地站在门口,语气稍有不善:“白少爷,您没事就去楼下找我堂妹跳跳舞,跑二楼来坏人好事不好吧?”
白行简眼眸一黯。
目光落在雷恩脸上,男人穿着白色衬衫,外头的西装已经被丢弃在地面,脸颊上印着几个鲜红的唇印。
一看就知道在干什么。
他和苏棠在一起做这个?
男人愤怒地拉了拉房门,想要进去。
雷恩挡在门口,眉峰凌厉:“白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行简皱眉:“我找刚才楼下和你在一起的那位小姐。”
“哦,你找小哑巴啊。”雷恩拉长声线,指了指隔壁,“她在旁边的房间。”
白行简有些不信:“那你和谁在这儿?”
刚才在楼下还一脸亲热,到楼上就换人了?
把他当傻子么?
雷恩无奈地摊开双手,将白行简放进房间。
地面上凌乱地丢弃这几件衣服,其中还有一些贴身衣物,足见两人的激情。
白行简扫了眼地上那件黑色的裙子,转身朝外走去。
人到门口,听到雷恩对着卫生间里的女人喊道:“宝贝,好了没啊,我进来和你一起洗。”
厕所里传来一个娇媚的女声:“滚啊,讨厌。”
和苏棠的声音天差地别。
白行简抬脚,没再停留,走向隔壁房间。
隔壁房间里,穿着粉色短裙的少女正在脱鞋,男人突然闯入,掀开她脸上的面具。
看着那张陌生的脸,白行简眸色渐深。
不是她。
少女脚踝处缠着一根粉色丝带,伸出手指解开,一根银质脚链映入眼帘。
和他亲自设计那根脚链很像,但却不是同一根。
白行简暴躁地扯了扯领带,迈着沉重的步伐下楼,满眼都是怒意。
苏棠,究竟跑哪儿去了……
少女换好衣服从卫生间走出来,抠下黏在脖子处的变声器,默默揣进自己兜里。
雷恩看见瞪大双眼:“诶诶诶,你怎么还连吃带拿呢。”
小姑娘一点没拿自己当外人啊。
“这东西好使,归我了哈。”
苏棠将东西放好,拿起桌上的大灰狼面具戴上往楼下走。
雷恩漂亮的眼睛里闪过兴味,回味似的摸了摸脸上的吻痕。
有意思。
重新坐上回岛屿的直升机,苏棠终于松了一口气。
卡丽娜看她瘫坐在座位上,一脸嘲笑:“不就参加个宴会吗?怎么一副吓破胆的模样?”
苏棠长叹一口气,“你不懂。”
她宁愿富贵一生,也不想再碰见白行简和白衡。
两个对她上心的变态,等于两颗定时炸弹。
卡丽娜见状开始转移话题,“我父亲已经同意重新考虑婚事了,你打算去哪儿?白家跟踪你的人我会帮你解决的。”
思索片刻,卡丽娜接着道:
“不过父亲没有完全取消这个念头前,你妹妹要留在岛上。”
她得留个人质。
苏棠对此求之不得。
面上却装出一副为难的模样:“我妹妹胆子小,你可要好好对她,等我安顿好了,你父亲也同意退婚后,就把她送过去和我团聚。”
卡丽娜毫不犹豫同意:“当然。”
苏棠扭头看向外头的云层。
白云柔软,天气晴朗,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自由唾手可得,她还处在最好的年纪。
*
三年后。
风雨交加的夜晚,苏棠穿过幽暗的走廊,往前走去。
前方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一动不动站在那里。
不安的情绪在脑中无限放大,苏棠转身回头,发现另一端也站着一个相同的身影。
她抬脚奔跑,很快被男人抓住。
那双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微微挑眉,言语间带着威胁的意味:“跑了那么久,该怎么弄死你才好?”
蓝色眸子的少年拿着手术刀站在一侧,脸色阴郁:
“依我看,应该千刀万剐。”
苏棠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哑然失声。
落在这两变态手里,指定没好下场。
再怎么挣扎都于事无补。
双手被戴上手铐,男人抱着她走进地下室,周围全是人体标本。
后背冒出一层冷汗,整个人都在发怵。
白衡拿着手术刀逐渐靠近她,在她的双腿上来回比画,笑得阴森恐怖。
“棠棠,准备好接受你的惩罚吧。”
刀尖划破肌肤,鲜血喷涌而出。她挣扎着,尖叫从喉咙里跑出来。
“苏棠。”
少女猛地睁开眼,看向身旁的男人。
眨了眨眼,将手放在胸口,心脏跳得很快。
她深呼吸几口,笑着对谢屿川说道:“没事,做了个梦。”
好久没梦见那俩变态了,这怕不是有什么暗示吧?
心有余悸的少女凑到谢屿川耳边,小声询问:“最近他们在哪儿呢?”
男人指尖在键盘上飞速敲打,最终锁定一个地点,
“在塔木里庄园。”
苏棠松了口气,靠在谢屿川肩上休息。
两年前她在卡丽娜的帮助下逃到西黎市,怕有人通过卡丽娜得知她的目的地,又连夜坐黑车跑到了东礼市。
原本她是打算出国的,可卡丽娜派出去的人说各个出国口都有人在找她,只好作罢。
到达东礼市的第三天,苏棠遇见了从白衡身边逃出来的谢屿川。
两人一拍即合,搭伙到今天。
他们四处游玩了一段时间,觉得厌倦,又找了一个偏远的城市上班打发时间。
谢屿川今晚要出差,两人下午约了一起看电影。
提起谢屿川这个人,苏棠也挺疑惑。
他喜欢她。
但又不求名分。
三年里连句表白都没有,就这样陪着她东躲西藏。
她有点搞不清谢屿川在想些什么,但这三年的相处,足以让她把谢屿川当作朋友。
她想,若一直这样下去似乎也不错。
车子到达电影院门口,两人挽手进去,选了一部当下热播的悬疑片,苏棠看得起劲,没注意到身后有道视线正在看她。
谢屿川倒是察觉到了不对劲,回过头四处环视,却什么也没发现。
这三年警觉惯了,他很少和苏棠分开,荧幕的光亮照亮少女的脸庞,她还是如初见般好看。
他捏了捏握在掌心的手,隐隐有些不安。
苏棠侧头看他,俯在他耳边询问:“怎么了?”
谢屿川笑了笑,没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