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伊始。
查理管家早早起床,开始嘱咐城堡的佣人们打扫卫生。
昨天他们在空地上放了半宿烟花,想要清理干净还是得费些时间,看着乱糟糟的环境,查理管家想起昨晚闹腾的场景嘴角上扬。
真好啊,夫人走了之后,城堡再没有这样热闹过。
他看着两位少爷一步步长大,如今有人能重新温暖他们,也算一件喜事。
等他百年之后去见夫人,也不怕夫人责怪他。
白行简卧室里。
苏棠宿醉醒来,头疼得要命。
昏昏沉沉的睁开眼,只觉得天旋地转。
这酒后劲挺大啊。
耳边传来白衡的声音,她努力睁眼,只觉得人影重重,压根看不清白衡的表情。
额头上多了只手,在试探她的体温。
苏棠头疼得厉害,抓了好几次,才抓住那只手,
“我……”
声音嘶哑得像只鸭子。
喉咙也有些难受。
以后再也不喝那么多酒了。
苏棠暗自下决心。
白衡起床,给她倒了杯热水,想了想,又吩咐人拿来蜂蜜加在里头,
“喝一点吧,好得快些。”
少女点点头,将递过来的蜂蜜水喝了个干净。
白衡接过杯子,“我去给你端点吃的上来。”
“好。”
苏棠轻轻拍打了一下头,试图想起点什么。
昨天太激动,喝得太多什么也记不清。
头痛的症状稍加缓解,她这才注意到,白行简也睡在旁边。
!
他们三个人?!
老天爷!
她昨晚喝醉了玩这么花?
瞪大的眸子在两个人身上来回扫视,苏棠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大家都穿戴整齐。
虽然都换了睡衣,但应该……没发生什么吧?
白行简的一只手搭过来,苏棠毫不犹豫地提溜起来丢到一边。
她得赶紧离开这个可怕的房间。
刚爬到床边,腰上凭空多了一只手,将她抱摔在床上,
“睡了就跑?”
苏棠伸出手隔开两人距离,手指放在白行简唇瓣上,
“我没有,你可别瞎说。”
她都醉成那样了,还能睡?
骗谁呢。
就算有,那也是他们两兄弟的错。
她一个喝醉了的小姑娘完全是受害者好不好?
白行简握住她的手,侧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红包,
“新年快乐。”
少女没接,眼里全是迟疑,
“给我的?”
白行简没好气道:“昨晚你不是问我要红包?”
虽说转了电子红包,但查理那老家伙说,还是给现金才好。
残存的影像出现在脑海里。
苏棠伸出两根手指夹住红包,“那多谢了。”
红包拿在手上掂了掂,不重。
这白行简不会就给她包了两百块吧?
“可以打开吗?”
秉承着当面好算账的原理,苏棠拿着红包询问白行简。
男人挑挑眉,一脸无所谓,
“随你。”
得到应允,少女打开红包,从里面掏出来两百块钱。
真就两百块啊?
不可置信的苏棠将红包倒过来使劲倒了倒,终于又倒出来一张卡。
一张镶了金边的黑卡。
“这是?”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少女的眼睛藏不住情绪,白行简轻笑一声,
“黑卡。”
苏棠搓搓双手,又将手放在被子上擦了擦,十分新奇的拿起那张卡,
“原来传说中有钱人的黑卡长这个样子。”
妈妈呀,这辈子她也是当上有钱人了。
今天不仇富,因为今天她有钱。
看着她一脸傻笑,白行简嘴角微微勾起,心里说不出的愉悦。
正要伸手抱她,手机突然响起,查理打来了电话。
被打断的白行简心情不好,想也没想就挂断,正要接着刚才的动作,手机铃声便再次响起。
“什么事?”
白行简语气不善。
查理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他非要问罪不可。
那头的查理管家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人,低声道:
“公爵大人来了,在楼下等您。”
白行简愣了下,眉毛皱成一团,
“知道了。”
偷听电话的苏棠也有些意外。
按照她写的小说,夫人死后,白行简和他关系近乎决裂,公爵大人搬去了塔木里庄园居住,再未来过城堡。
他现在来这儿干嘛?
该不会是来抓她的吧?
她就说系统不会安好心,果然憋了个大的。
这位公爵大人在书里权势大得吓人,白行简也处处受他掣肘。
要是真是来对付她的,那她可真三q了。
苏棠思索的时候白行简已换好了衣服,他看着还坐在床上的少女,眉头紧皱,
“你今天就待在这个房间,不要出去。”
那个老东西不知道来干嘛,反正总归不是好事。
苏棠还是躲着他好些。
“好。”
苏棠点头,乖巧地听从白行简的安排。
白行简转身大步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又转头走了回来,抱着她走到同层的另一间房间里。
白行简从桌上拿起一把钥匙塞到苏棠手里,
“等我出去,你就用这把钥匙把门反锁,除了我和白衡来谁来都不要开门。”
?
这么危险?
苏棠看着他,点了点头。
白行简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
“这个老东西比我还变态,你可千万别落在他手里。床头柜里有把枪,要是有人强闯,就用我教的对付他们。”
“好。”
见白行简一脸严肃,苏棠那颗心也提了起来。
男人转身离开,留下苏棠一个人在这个房间。想起白行简的叮嘱,她拿着钥匙将门反锁。
这间房看样子是白行简平时偶尔歇息的地方,布置得还算周全,床铺洗漱用品一应俱全。
苏棠简单洗漱了一下,打开衣柜挑选了一件白行简的衣服换上。
裤腿稍长,她挽了好几圈才合适。
打开床头柜,里面果然放着一把枪。
苏棠将枪揣在兜里,开始环视房间。
这里有许多心理学的书,大多都被反复翻阅过,已经开始泛黄脱页。
少女随机翻开一本查看,一张肖像画映入眼帘。
是他们的母亲。
和白衡画得温婉气质不同,白行简的画里,母亲似乎正在遭受巨大的痛苦,面目狰狞,泪流满面。
隔着画,她都能感受到那人的痛苦。
像是察觉到什么,苏棠将书架上的书全都翻开,在里面翻找着。
果然,大大小小的书里夹杂了几十张白行简母亲的画像。
无一例外,全是痛苦挣扎的模样。
苏棠瘫坐在地上,仔细观察着每一张画,眼神落在上头迟迟不能收回。
她好像知道白行简为什么成现在这副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