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简没有带苏棠回城堡,而是去了一个奇怪的庄园。
与其说是庄园,倒不如说是军队驻扎地更为准确。
一路走来,苏棠看见不下十支队伍路过。每支队伍里有十多人,还都配备了枪支。
她极力回想自己写的小说,实在想不起有这么个地方。
失控的地方越来越多,少女心里没来得烦躁。
按照她原本的计划,她现在应该已经化身小富婆一个人四处逍遥了,而不是被白行简拉着到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刚开车过来的时候她就注意到这庄园太过偏远,周围荒无人烟。
除了庄园里的人,再找不出其他生物。
又是一个牢笼。
她这悲催的竭尽全力逃跑的一生。
一想到这儿,苏棠没忍住叹了口气。
白行简拉着她进入庄园中心的一座屋子,苏棠扫视四周,只觉得过于奢华浮夸。
这地方也太过奢靡了吧?
到处都是华丽的雕花设计,说是雕栏玉砌也不为过。
脚踏进屋舍,才发现地面铺的压根不是石头,
“这是?”
青白色的地面光滑无比,看上去有些像玉。
白行简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好心解释:
“翡翠。”
“?”
苏棠双眼瞪圆,弯腰仔细查看地面。
我滴个乖乖!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翡翠做地板砖,这得要多少钱?
今天也是仇富的一天呢。
白行简眼眸含笑地看着她:
“喜欢吗?”
这里是他一砖一瓦都是他亲自设计的。
他思考过,既然他是苏棠创造的,她必定了解他的所有。
苏棠了解他的所有,那么他就重新建造一个地方,把她装进去。
一个之前从未在她笔下诞生过的地方,
一个全新的笼子。
她创造了他,所以也该属于他。
这一次,他要把她完完全全地占据。
苏棠如同好奇宝宝,在整个屋子里东瞧瞧西看看,每样东西都仔细观察。
一番查看下来,只有一个想法:
“白行简,你太有钱了。”
男人嘴角上扬,双手抱胸,观察着苏棠的一举一动,
“你喜欢也可以是你的。”
苏棠顿时警铃大作,挥动双手:
“算了算了,我还是习惯当穷光蛋。”
倒不是当有钱人不好,只是要了白行简的钱,只怕是下辈子都得当只金丝雀。
她没这兴趣。
闻言白行简也不恼,轻轻弯腰将少女拦腰抱起,走向餐桌坐下。
餐桌旁有个按钮,男人轻轻摁下,外头立即进来了两位女佣,手上端着精致可口的食物。
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苏棠已然有些饿了。
倒也没矜持,拿起餐具准备就餐。
忽的想到什么,她停顿了片刻,等待白行简吃过,自己才放心大胆地进食。
都怪白衡,她现在对美食都有怀疑心了。
有什么比一个吃货对食物丧失了信任更可怕的事呢?
哦,那大概是白行简这个疯子居然提出要跟她睡一起吧。
“咳咳。”
苏棠有些没反应过来,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你刚才说什么?”
她没听错吧?
男人漫不经心地笑,继续优雅地吃着盘中的食物,
“我说,我们今晚睡一起。”
“不止今晚,以后的每一天,你都要跟在我身边。”
苏棠沉默了。
她在想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剧情。
老感觉白行简这次回来变得不一样了,以前他看向她的眼神,只有玩味和兴趣,像对待一个感兴趣的玩具。
而现在,多了一丝血腥和痴迷。
她不懂,那份血腥从何而来。
他想杀了她吗?又为什么开始痴迷她?
谜题很多。
但有一件事毋庸置疑,如今的她,无论白行简说什么,她都没有抗争的能力。
她只有顺从。
吃完饭,白行简罕见地说要带她逛逛。
苏棠被他搂在怀里,绕着庄园闲逛。
逛到一半,苏棠听到一阵枪响,眼中闪过疑惑,
“这是怎么了?”
大半夜还枪响,不会是有人偷跑进来了吧?
白行简解释:“前面是射击台,有人在练习射击。”
苏棠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白行简见状带着她往前走了几步,果真看到五个男人正在练习射击。
瞥见白行简过来,低头冲他问好。
“接着练。”
白行简声调平淡。
那五人听后接着拿起枪练习,苏棠侧头观察。
白行简从桌上拿起一把枪调试后递给她,
“试试?”
“我?”
苏棠指着自己不可置信,
“算了吧,我不会。”
男人挑起眉梢,仍旧将枪递过去,
“不想学会了杀我吗?”
“学会了给你机会。”
上次在城堡害她失手杀了陈婕后,她明显对他动了杀心。
养一只温顺的兔子有什么意思,他白行简要养就养一只会挠人的猫。
除了主人,谁靠近都会被挠下一层皮。
苏棠听了这句,指尖微动,
“我没想杀你。”
纤细白嫩的手指握住枪支,少女温声解释道:
“我只是想学了防身。”
嗯,就是这样。
少女若有其事地点点头,低头查看手上的枪支。
鬼知道白行简说出那句学会了可以杀他的时候她有多心动。
杀死白行简,这么有挑战性的事,想想都觉得有意思。
月光下,高大的男人与少女站在一处,握住她的手站在射击台前开枪。
砰砰砰——
连开三枪。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火药味。
一个男人走到靶子旁开始读靶:
“三发正中靶心!”
大少爷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
白行简简单讲述了一些技巧,将枪丢给苏棠让她自己玩,自己则站到另一张射击台前组装枪支。
男人的手指快速动作,很快便将枪支组装完成。
苏棠拿着手里的枪,伸出右手对准远处的靶子。
靶子有十米远,在黑夜中击中靶心稍微有些难度,但若是站在身旁不足一米的人……
少女向右侧身,手上的枪对准男人的胸口,嘴角勾起一抹笑,
“白行简,猜猜我能打中你吗?”
不足一米的距离,只要扣下扳机,苏棠觉得自己肯定能打中他。
一旁练枪的五人见状立马围上来,想要抓住苏棠。
白行简抬手一挥,示意他们离开。
“呵呵。”
男人低沉的嗓音从喉咙里发出,没有一丝恐惧,
“宝贝,你太心急了。”
一只刚长出指甲的幼猫,根本毫无威慑力。
要想杀他,得把指甲磨得更锋利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