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欲哭无泪。
昨晚才到她怀里的五千万,这下子一下就要出去一半多吗?
那她很命苦了。
站起身打算换身衣服去上课,不料更惨的还在后头。
白行简见她要走,头也不抬地嘱咐:
“听说你昨晚为外联部拉了三千万,记得等会打给我。”
!
苏棠走出去又走回来,伸出手指对着白行简半晌说不出来话。
禽兽啊!
万恶的资本家!
白行简这个有钱的不能再有钱的人,居然想方设法掏空她的钱包,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喂,120吗?
她急需一辆救护车,因为她的心有点死了。
少女沮丧着脸,忍痛将三千万转到了白行简的卡上,然后就听见白行简略冷的声线响起:“外联部你以后不要再去,那里不适合你。”
苏·心如死灰·棠:“哦。”
本来也不想再去了。
她又不是受虐狂,怎么会还想去,而且去了钱也不一定落在她手里……
脑中突然闪过那个唯唯诺诺的女生,犹豫片刻,苏棠还是选择开了口:“外联部有个女生好像是我同班同学,可以把她也弄出外联部吗?”
那个女生看起来人畜无害,也许她可以利用对方打听一些消息。
孤立无援的她,急需一个能打听消息的人。
白行简抬头看她:“叫什么?”
苏棠:“好像是叫江星。”
白行简拿手机发了条消息出去,抬眸看见那张乖巧地脸,恶作剧般的心思再次升起,
“又欠我一个人情,拿什么还?”
目光精准无比地停留在苏棠的唇上。
所求指向明显。
“不如给我个早安吻?”
一个吻换江星出外联部,白行简觉得这笔买卖不算太亏。
苏棠:……
变态又要开始非礼她了吗?
眸子盯着白行简面上的笑,苏棠果断选择后退两步,头也不回地跑回卧室并反锁了门。
开玩笑。
她一个纯洁可爱的小女生,怎么可以和变态相亲相爱呢?
这种时候当然是拔腿就跑啦。
嘻嘻。
*
早起第一节课,居然就是让人头晕的高数。
苏棠将书立起来,准备躲在书后打盹。
昨晚的睡眠质量实在太差,她是一点也坚持不下去了。
迷迷糊糊间,她做了个噩梦——
一间破旧的屋子里。
苏棠被捆绑住双手随意丢弃在地板上,外面雷声阵阵,大小不一的雨点拼命砸向屋顶,屋内白色的灯光劈开黑暗,照亮了眼前的场景。
白行简穿着一身手术服面色冷静地解剖尸体,血液随着手术刀划破皮肤流出,一点点滴落到地板上。
在他的身后,陈列着一排排玻璃罐,里面装着的是成千上万只睁着的眼睛!
苏棠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大脑内的神经如同弓弦般紧绷着。
这都是什么?
白行简疯了吧。
地面的红色液体越来越多,白行简将手术刀随手一丢,走到苏棠面前脱去手套,直接将手放在了她的肩上。
“又见面了,宝贝。”
冰凉的大手透过衣衫朝她传递着丝丝凉意,如同一条毒蛇盘旋在肩头。
苏棠被吓住了,一动不动。
白行简静静欣赏着苏棠恐惧的神色,大手在她脸上轻轻剐蹭着。
苏棠绝望地闭上眼。
完蛋,这次真完蛋了!
但很快,脸上的抚摸消失了,周围传来重重的喘息声,苏棠睁眼,才注意到白行简的状态很不对劲。
他的手开始不受控地颤抖,皮肤苍白得接近透明,脖子处似乎有什么虫子在朝着脸部涌动,那双漂亮的金色眸子也因为充血变成了红色。
苏棠的脑子一片混乱,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
突然,面前有一双腿跪了下来。
白行简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双手掐住脖子,面色涨红,看起来难受极了。
一声惊雷落下,苏棠看见白行简的皮肤开始诡异地发生变化,鳞片一样的东西出现在那张俊秀的脸上,让他看起来像一条毒蛇。
他是有什么疾病发作了吗?
还是说,白行简压根不是人?
男人嘴里发出呜咽声,苏棠听得不是很清楚,刚想凑近听一听,下一秒,男人掐住她的脖子,双眼猩红,
“妈咪,一起下地狱吧。”
苏棠眨眨眼,震惊一下子打败了恐惧。
她怎么成白行简的妈了?!
这简直是危言耸听!
呼吸一点点被掠夺,苏棠感觉脖子刺痛,温热的血液从脖颈处流出,白行简在吸她的血。
好痛……
“苏棠,醒醒。”
江星用手戳了戳苏棠的腰,想要将人叫醒。
高数老师已经走到了前桌,眼看着就要到跟前,苏棠却还在呼呼大睡,没有一点要醒的征兆。
衣服被汗水浸湿,窒息感突然消失,苏棠终于醒了过来。
迷茫地看了眼旁边人,才记起江星找老师换了位置,现在是她同桌。
高数老师从桌边经过,江星从课桌里拿出纸巾递给她,“擦擦吧,我看你头上都是汗。”
苏棠接过纸巾道谢,摇摇脑袋想要忘记刚才做的梦。
这也太邪门了,白行简叫她妈咪,嗯……想想都觉得恶寒。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居然会做这样的梦。
*
别墅三楼实验室内。
白衡抬起头,不解的看向白行简:“为什么让她还钱?”
白家钱财多的是,他想不通白行简干嘛去为难苏棠。
三千万,够苏棠头疼好一阵了。
白行简一愣,眉眼间的笑意淡了下来,“怎么老盯着监控看?”
虽说客厅里的监控一直在,可白衡从前很少会看。
是在担心他会抢人吗?
伸手将电脑合上,白行简靠在桌边,微微倾身,“我的好弟弟,咱们最近可得抓紧时间把纳尔因子的结构因子图弄出来,没空去管小宠物,不给她找点事做,万一她闲得无聊跑三楼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多不好。”
白衡想了下,“哦,不许欺负她。”
白行简眨眨眼,语气温和:“我宝贝她都来不及,欺负她干什么。”
白衡抿唇:“也不许宝贝她。”
从小到大两兄弟拥有的东西都一模一样,只要是白行简有的,白衡也会有一份,白家拥有足够多的财富购买双份物品,因此他们从未因争夺某样东西而发生过争吵。
和大多数双胞胎不同,他们的兄弟情还算和谐。
但现在只有一个的东西出现了。
苏棠。
一个活生生的人。
就算白家再有钱,也没有能力再复制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苏棠来。
所以,两个人迟早是要争上一争的。
白行简套上实验服,将眼底的情绪掩藏,笑得自然:“好弟弟,你这管得有点宽。”
白衡戴上实验手套,语气冷淡:“她的所有,都归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