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如纱,武馆门前的青石板还凝着露水,一道踉跄的身影就撞碎了宁静。士燮蓬头垢面,眼角挂着干涸的泪痕,身上的衣物沾满尘土与暗黑能量残留的黑渍——他竟徒手攥着半块碎裂的召唤器,另一手死死抠着同样破损的祝融夫人英雄牌,牌面仅存的土系能量如同残烛般摇曳,显然是拼尽最后力气修复了碎片,带着孤注一掷的疯魔冲了过来。
“我还没输!我还能打!”他嘶吼着,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脚步虚浮却带着一股蛮力,朝着武馆大门直冲而去,手掌甚至因为过度用力,被召唤器碎片划破,鲜血顺着指缝滴落,混着露水在石板上留下暗红痕迹。
武馆大门应声而开,皇甫嵩身着阎忠战甲缓步走出,暗红与墨金交织的甲胄在晨雾中泛着沉凝的光,额心熔晶核心流转着平稳的红纹,肩部晶化甲片微微展开,如同蓄势的啄木鸟。他看着状若疯癫的士燮,眼神中没有波澜,只有一丝淡淡的惋惜:“士燮,召唤器已碎,英雄牌濒临报废,你何苦再自寻死路?”
“自寻死路?”士燮猛地停下脚步,仰头狂笑,笑声里满是绝望与不甘,“我不甘心!四次了!我明明有两张英雄牌,为什么每次都输给你们?今天就算同归于尽,我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他突然将半块召唤器狠狠按在掌心,鲜血浸染了破损的卡槽,拼尽全力催动体内仅存的暗黑能量:“君臣一体!暗黑英雄·祝融夫人!哪怕只剩一丝力量,我也要赢!”
土黄色能量勉强爆发,却如同风中残烛,猛犸象装甲只凝聚了大半,肩部的猛犸象首甲片残缺不全,腿部装甲甚至未能完全覆盖,露出半截沾满血污的裤腿,手中的猛犸裂地斧也只剩半截斧刃,泛着微弱的土系光芒。
“冥顽不灵。”皇甫嵩摇了摇头,激活背部的炎晶中枢,暗红能量瞬间凝聚,手臂的熔晶破阵刃展开,带着灼热的温度,“老夫再送你一程,让你彻底清醒。”
士燮嘶吼着,拖着残缺的装甲,挥舞着半截斧刃朝着皇甫嵩猛冲而去。他的动作早已没了章法,只剩下纯粹的蛮力,每一步都让残缺的装甲发出“咯吱”的悲鸣,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碎裂。
皇甫嵩侧身避开冲撞,同时根据谋士推演界面的预判,精准抓住士燮挥斧的空当,熔晶破阵刃带着高温,轻轻划过士燮的召唤器碎片。“咔嚓”一声,本就破损的召唤器彻底碎裂,士燮体内的暗黑能量瞬间失控,半截猛犸象装甲如同潮水般褪去,露出他苍白颤抖的面容。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重重摔倒在地,手中的英雄牌也脱手而出,在石板上滑出老远,牌面的裂痕又扩大了几分,彻底失去了能量波动。士燮趴在地上,看着那枚彻底报废的英雄牌,突然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是赢不了?我明明已经那么努力了……”
他用拳头捶打着地面,指甲抠进石板的缝隙,鲜血淋漓也浑然不觉,眼中的疯魔渐渐褪去,只剩下深入骨髓的绝望与崩溃。五次了,整整五次,从最初的嚣张跋扈,到后来的借助禁忌力量,再到如今的残破不堪,他一次次被打败,一次次拼尽全力,却始终无法跨越那道看似遥不可及的鸿沟。
皇甫嵩收起熔晶破阵刃,战甲光芒渐渐黯淡。他走到士燮身边,沉声道:“士燮,你并非输在力量,而是输在心态。你急于求成,妄图依靠暗黑力量和数量优势取胜,却从未真正掌控过英雄牌的力量,更不懂君臣一体的真谛。”
士燮浑身一僵,哭喊渐渐止住,他趴在地上,肩膀剧烈颤抖,泪水混合着血水,浸湿了身下的青石板。他知道皇甫嵩说的是对的,可五次惨败的滋味,早已将他的心智彻底摧毁。
“滚吧。”皇甫嵩的声音依旧沉稳,却少了几分冰冷,“不要再执着于梦想大战了,你的路,早已走偏。”
士燮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浑身无力,只能瘫坐在地上,看着武馆的方向,眼中充满了迷茫与绝望。良久,他缓缓伸出手,捡起那枚彻底报废的英雄牌,紧紧攥在掌心,踉跄着站起身,一步一步,缓慢而沉重地朝着巷口走去,背影在晨雾中显得格外孤寂,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戾气与嚣张。
张济与朱儁从武馆内走出,看着士燮远去的背影,张济沉声道:“五次挫败,他已经彻底崩溃了。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朱儁点头道:“希望这次,他能真正醒悟,不要再卷入暗黑会盟的纷争之中。”
晨雾渐渐散去,阳光洒在武馆门前的青石板上,残留的暗黑能量与血迹渐渐被阳光驱散,这场围绕“五擒孟获”的拉锯战,终于让士燮走到了崩溃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