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斜斜照进童记年糕馆,木质门板被推开时发出“吱呀”一声轻响,混着糯米的香甜气息扑面而来。张济跟着童渊走进店里,身上还穿着师傅给的粗布短褂,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结实的胳膊——自从被童渊收为徒弟,他在师傅家后院苦练枪法已有半月,今日终于是第一次学做店里的活计。
“阿济,先跟着你虎哥学揉面。”童渊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指了指灶台边忙碌的青年。那是童渊的大儿子童虎,身材高大,眉眼间带着憨厚的笑意,正双手按着面团用力揉搓,额角渗着细密的汗珠。他刚大学毕业,没找城里的工作,反倒回了家帮父亲打理这家开了十几年的年糕馆。
“好嘞,师傅。”张济应了一声,快步走到童虎身边。旁边的店小二刘彰正麻利地擦拭着桌椅,见他过来,笑着递上一块干净的抹布:“张济兄弟,第一次上手别慌,揉面讲究个力道均匀,跟着虎哥的节奏来就行。”
张济点点头,学着童虎的样子抓起一团雪白的糯米面团。面团温热柔软,在掌心揉搓时带着韧性,正如童渊教他的枪法——看似朴实,却藏着千锤百炼的力道。他一边揉面,一边打量着这家年糕馆:不大的店面收拾得干干净净,墙上挂着醒目的卫生许可认证,墙角摆着几盆绿植,透着烟火气的温馨。
“爸,娟儿说今天下午过来帮忙。”童虎擦了擦汗,笑着对童渊说道。提起张娟儿,他的脸上泛起一丝腼腆——那是他的准媳妇,家里是做建材生意的富商,父亲常年忙着赚钱,对她的婚事从不过问,两人去年在大街上偶然相遇,一来二去便走到了一起,张娟儿时常来店里帮衬,一点富家小姐的架子都没有。
童渊笑着点头:“让她别太累,店里有我们呢。”话音刚落,门外传来清脆的脚步声,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少女背着书包跑了进来,正是童渊的三女儿童彩鸯,校服裙还沾着点尘土,显然是刚放学就赶过来了。
“爸,哥,张济哥!”童彩鸯甜甜地喊了一声,放下书包就去洗手,“今天作业少,我来帮忙端面!”
店里的气氛热闹又和睦,张济揉着面,心里泛起一股久违的暖意。穿越到这个世界后,他经历了熊面集团的黑暗压迫,见识了刀光剑影的厮杀,直到遇见童渊一家,才感受到这般安稳的烟火气。
就在这时,店门被猛地踹开,两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晃了进来。一人染着黄毛,一人打着耳钉,双手插在裤兜里,眼神桀骜地扫过店里,径直走到柜台前拍了拍桌子:“老板,出来!”
童渊放下手中的账本,缓步走了过去,语气平和:“两位小哥,要点什么?”
“点什么点!”黄毛嗤笑一声,故意捂着肚子弯下腰,“昨天在你这吃了碗年糕,回去就上吐下泻,你这破店是不是没卫生许可证,用了变质的糯米?”
耳钉男跟着起哄:“就是!赶紧赔钱,不然我们就砸了你的店,再报官让你关门大吉!”
张济手里的面团一顿,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穿越前在学校见过不少这种找茬的小混混,再看墙上挂着的卫生许可认证,心里立刻明白——这两人根本就是来碰瓷的。他下意识地握紧拳头,正想上前“好好招待”这两个家伙,却被童渊投来的一个眼神制止了。
童渊的眼神平静却带着威严,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阿济,学着点。”师傅的声音不高,却让张济冷静了下来。他明白,师傅是想让他学会从容应对麻烦,而不是一味靠武力解决。
只见童渊从柜台下拿出一个文件夹,翻开后取出一张检测报告,递到黄毛面前:“两位小哥,这是我们店里上个月的食材检测报告,糯米、红糖都是新鲜采购的,卫生部门每周都会来抽检,墙上的许可证也是刚年审过的。”
他顿了顿,目光平静地看着两人:“如果真是吃了我们的年糕不舒服,我可以陪你们去医院检查,医药费我来出。但要是你们故意找茬,”童渊的语气微微加重,“这附近的街坊邻居都是看着我童记年糕馆长大的,派出所也离得不远,真要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
黄毛和耳钉男对视一眼,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他们本是听说童记年糕馆生意好,想来敲一笔钱,没想到老板这么从容,还拿出了检测报告。周围的食客也纷纷侧目,对着两人指指点点,让他们越发坐立难安。
“谁、谁知道你这报告是不是假的!”耳钉男强装镇定地喊道。
“是不是假的,去派出所一查便知。”童渊说着,就要拿起桌上的电话。
黄毛见状,立刻拉住耳钉男,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而换上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哎呀,老板,误会误会!可能是我们昨天吃了别的东西闹肚子,认错地方了!”说完,拉着耳钉男匆匆跑出了店门,连滚带爬地消失在街角。
店里的食客们纷纷鼓起掌来,刘彰笑着说道:“还是童师傅厉害,三言两语就把小混混打发走了!”
童渊笑了笑,转头看向张济:“阿济,明白了吗?遇事别急着动手,先讲道理,以德服人远比以力服人更长久。”
张济点点头,心里豁然开朗。他刚才只想着用武力解决,却忘了师傅教他“枪是护具,不是凶器”的道理。从容应对,才是真正的强者风范。
就在这时,店门再次被推开,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姑娘走了进来,笑容温婉:“童叔,虎哥,我来啦!”正是张娟儿,她提着一个食盒,走到童虎身边,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面团,“我爸今天让司机送了点新鲜水果,给大家尝尝。”
童虎看着她,脸上满是笑意。张济看着这和睦的一家人,揉着手中的面团,心里更加坚定了守护这份安稳的决心。而他不知道的是,黑暗会盟的阴影,已经在城市的角落悄然蔓延,正朝着这家充满烟火气的年糕馆,缓缓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