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剑阁的山门隐在云雾缭绕的剑脊峰间,青灰色的石阶上布满剑痕,最上端的“镇剑石”刻着剑族古训:“剑护苍生,不斩善魂”。沈清寒提着镇邪剑刚踏上石阶,石缝中突然窜出三道剑气,直指他的眉心、丹田、手腕——正是藏剑阁的“迎客剑意”,专测来者心性。
“是剑祖留下的剑意试炼,不可用蛮力!”玄灵快步上前,双灵蛊的绿光顺着石阶游走,剑气竟被蛊气牵引着绕开沈清寒,“灵蛊能感应剑意中的善念,剑祖当年与蛊皇善魂有旧,不会伤我们。”话音刚落,石阶尽头传来苍老的笑声,守阁长老剑离尘拄着桃木剑走来,剑穗上系着半块剑形玉佩:“沈振南的儿子果然有几分风骨,这试炼十年间已有十七人重伤退走。”
雷池边的防御工事已初具规模,张杰勇正带着弟子在池周挖掘深沟,沟底铺着浸过焚蛊油的干草,两侧插满毒蛊钉。“张大哥,西北坡的地道挖通了!”沙驼帮弟子跑来汇报,脸上沾着泥土,“地道直通山后,万一守不住,能从这里撤!”张杰勇刚要去查看,灵蛊突然在他袖中轻鸣——是玄灵留下的“示警蛊”,感应到了玄煞脉的邪气。
他立刻让弟子隐蔽,自己提着开山斧藏在土墙后。片刻后,一道黑影贴着地面潜行而来,手中握着刻有玄煞纹的令牌,正往焚蛊油槽里倒黑色粉末。“果然是玄煞脉的密探!”张杰勇突然跃出,斧刃劈向黑影手腕,黑影慌忙甩出毒针反击,却被张杰勇用护心镜挡住。两人缠斗间,黑影的面罩被划破,露出左脸的青色蛊纹——竟是沙驼帮前分舵主的儿子,当年因私通邪蛊被马武逐出帮门。
龟族的玄龟殿内,玄月将蚀魂针摆在案上,针身的龟族古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苏振岳站在一旁,脸色凝重地翻着药族典籍:“这纹路由‘龟甲纹’篡改而来,当年药族与龟族联手封印恶魂时,就有龟族弟子偷偷修改过阵纹,后来被你母亲苏媚揭穿,那弟子竟带着半卷阵图投靠了玄煞天。”
殿外突然传来争执声,龟族大长老玄沧带着几名老弟子闯进来,手中举着泛黄的族谱:“玄月圣女,你勾结外族人搅动江湖,还纵容药族插手龟族事务,按族规当废去圣女之位!”玄沧将族谱拍在案上,其中一页画着玄月母亲苏媚的画像,画像旁写着“通敌叛族”四字,“当年苏媚私放玄煞天余孽,这笔账还没算!”
剑祖祠位于藏剑阁后山,祠堂中央的剑祖雕像手持青铜剑,剑刃斜指地面,雕像底座刻满密密麻麻的剑纹。剑离尘点燃三炷香,插入香炉:“要得克制恶魂杖的线索,需过‘剑意三关’:第一关观剑识心,第二关以剑证道,第三关借剑传魂。沈公子,你先来试试观剑识心。”他挥手拂过雕像剑刃,剑纹突然亮起,映出沈清寒父亲沈振南的虚影。
虚影手持镇邪剑,正与一名穿黑袍的人激战,黑袍人手中的武器正是恶魂杖的雏形。“是二十年前的‘封蛊山之战’!”玄灵惊呼,双灵蛊的绿光与剑纹共鸣,虚影的动作变慢,“我娘说过,当年沈伯父就是用‘镇邪剑意’暂时压制了恶魂杖,却被黑袍人偷袭重伤。”沈清寒盯着虚影的剑势,镇邪剑突然自行出鞘,剑刃金光与雕像剑纹呼应,在空中划出一道与虚影相同的剑痕。
雷池边的黑影已被张杰勇制服,口中塞着布团,手腕被蛊气锁链捆住。张杰勇在他怀中搜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半张地图,标注着黑蛊海的“漩涡岛”,岛上画着域门钥匙的图案,旁边写着“影蛊族亦往”。“影蛊族?”张杰勇皱眉,这是江湖中消失了百年的族群,传闻他们能操控影子杀人,“难道影蛊族也在找域门钥匙?”
玄龟殿内的争执已剑拔弩张。玄沧挥剑指向玄月:“你若交出玄龟印,退隐玄龟岛,我们就饶过药族弟子!”苏振岳突然挡在玄月身前,药杖重重砸在地上:“玄沧长老,当年苏媚是为了救龟族弟子才放玄煞天余孽,那弟子是你亲孙子!”他掏出苏媚手记的残页,上面有玄沧当年写的感谢信,“你为了夺权,竟篡改族谱污蔑圣女!”
玄沧脸色骤变,挥剑砍向苏振岳:“一派胡言!”玄月早有防备,龟甲剑挡住剑势,灵蛊纹亮起,将玄沧的剑震开:“大长老,念在你为龟族效力多年,我不杀你,但族规难违,即日起废去你的长老之位,关押在静心阁!”龟族弟子见玄沧理亏,纷纷放下武器,玄月捡起族谱,将“通敌叛族”四字划去,“我母亲的冤屈,今日总算洗清了。”
藏剑阁的剑意第二关已开启,祠堂地面的剑纹组成复杂的剑阵,无数剑气从地面窜出。墨承宇将镇魂鼎悬在头顶,鼎光挡住剑气:“这关是考验防御,要护住剑祖的‘剑魂玉’不被剑气损坏。”他指向雕像脚边的玉盒,里面放着块乳白色的玉佩,“剑魂玉能储存剑意,是第三关的关键。”沈清寒、墨承宇、玄灵三人背靠背结成阵型,镇邪剑的金光、镇魂鼎的绿光、双灵蛊的灵光交织成盾,缓缓向玉盒移动。
雷池的传信蛊突然震动,是马武发来的急报:“噬灵殿抓了沙驼帮西部分舵主,关押在黑蛊海的‘毒蛊寨’,要挟我们交出雷灵珠!”张杰勇看着地图上的毒蛊寨,正好在漩涡岛附近:“沈公子他们还在藏剑阁,我先带一队弟兄去探路,顺便救分舵主!”他将地图收好,对弟子吩咐,“继续加固防御,我三日内必回!”
剑祖祠内,三人终于拿到剑魂玉。剑离尘将玉放在雕像掌心,剑魂玉突然发出强光,映出剑祖的虚影:“沈振南的后人,恶魂杖需‘四象剑意’才能彻底摧毁,这剑意藏在四族的信物中——剑族镇邪剑的‘金行剑意’,龟族玄龟印的‘水行剑意’,药族丹鼎真印的‘木行剑意’,沙驼帮镇驼蛊的‘土行剑意’。”虚影看向玄灵,“双灵蛊能融合四象剑意,但需要‘火行引子’,那是域外蛊族的‘焚天蛊’内丹。”
玄灵瞳孔骤缩:“焚天蛊是域外蛊族的王蛊,传说已在黑蛊海沉睡百年!”沈清寒握紧镇邪剑,剑刃金光闪烁:“不管多难,我们都要拿到内丹。剑祖前辈,四象剑意的融合之法呢?”虚影化作一道流光,注入镇邪剑中:“融合之法在剑谱残卷里,藏在黑蛊海的‘剑冢’,那是我当年封印焚天蛊的地方。”
玄龟殿内,玄月正清理玄沧的书房,在书架后的暗格中发现个青铜盒,里面是半块域门钥匙碎片,还有一封玄沧写给噬灵殿殿主的信:“三月后血月,以龟族古纹开启恶魂狱西侧门,助殿主取恶魂根,所求者,玄龟岛主之位。”苏振岳看着碎片,脸色凝重:“加上殿主手中的半块,已有一块完整的钥匙了,剩下的一块,恐怕在影蛊族手中。”
藏剑阁山门外,沈清寒三人正准备离开,剑离尘追了出来,递过一柄古朴的短剑:“这是‘引魂剑’,能感应剑魂玉的气息,找到剑冢。”他看着远处的黑蛊海方向,眉头紧锁,“我感应到影蛊族的气息了,他们的‘影蛊’能附在人身上,不易察觉,你们一定要小心。”
张杰勇带着弟子刚抵达黑蛊海边缘的戈壁,就被一队穿黑斗篷的人拦住,斗篷人的面罩上绣着影蛊族的图腾——一只衔着蛊虫的黑鹰。“沙驼帮的人,滚开!漩涡岛是影蛊族的地盘!”为首的斗篷人声音沙哑,手中的短刀泛着乌光,“域门钥匙不是你们能碰的,再往前一步,杀无赦!”
张杰勇挥斧挡住短刀,土黄色蛊气与刀身的乌光碰撞:“我们是来救分舵主的,与影蛊族无关!”斗篷人突然冷笑,扯下面罩,露出与被抓密探相同的青色蛊纹:“救分舵主?他早就被我们炼成影蛊傀儡了!”他拍了拍手,身后的人群分开,沙驼帮西部分舵主缓缓走出,眼神空洞,手中握着带毒的弯刀,直扑张杰勇。
藏剑阁方向传来传信蛊的震动,是玄月发来的消息:“玄沧招供,噬灵殿在毒蛊寨布了‘万蛊阵’,用分舵主当阵眼,三日后血月升起时,阵眼会引爆,摧毁整个黑蛊海的防御!”沈清寒看着远处黑蛊海的滔天巨浪,又看向手中的引魂剑,剑身上的剑魂玉正发出微弱的光芒:“我们必须加快速度,张杰勇有危险,剑冢也在毒蛊寨附近!”
墨承宇突然指向天空,一道黑色的影子掠过,速度快如闪电:“是影蛊族的‘飞影蛊’,在跟踪我们!”玄灵双灵蛊飞出,绿光缠住飞影蛊,却被影子挣脱:“影蛊怕强光!”沈清寒立刻将雷灵珠的紫光注入镇邪剑,剑刃金光与紫光交织,射向飞影蛊,蛊虫发出一声惨叫,化作黑烟消散。
黑蛊海的戈壁上,张杰勇正与影蛊族激战,分舵主的弯刀招招致命,逼得他连连后退。远处的毒蛊寨方向突然升起黑色的狼烟,是噬灵殿的信号——万蛊阵开始布置了。张杰勇心中一急,故意露出破绽,让分舵主的弯刀砍中肩头,趁机将护心镜中的沙驼帮秘术注入分舵主体内:“分舵主,醒醒!”
分舵主的身体剧烈抽搐,青色蛊纹渐渐消退,眼神恢复清明:“张大哥,快逃!万蛊阵的阵眼是……”话没说完,他突然喷出黑血,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支影蛊族的毒针。为首的斗篷人冷笑一声,举起短刀:“受死吧!”就在此时,远处传来剑鸣,沈清寒三人的身影出现在戈壁尽头,镇邪剑的金光划破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