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破晓,苗寨的晨雾还裹着草药香,沈清寒就带着玄铁古剑走进了关押墨尘的竹楼。墨尘被蛊绳捆在梁柱上,脸色因彻夜未眠泛着青白,见他进来,扯着嗓子冷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从我嘴里套话,做梦!”
“我不问你断魂谷的旧事,”沈清寒将玄铁古剑横在膝上,剑鞘金光淡淡流转,“只问青铜面具人的来历,还有归墟的凶险。”他指尖轻叩剑鞘,“你该知道这剑能净化邪祟,若我用剑意搜你经脉,你的蛊术根基会彻底废去,以后连普通村民都不如。”
墨尘瞳孔骤缩,显然怕了。这时苏婉儿端着一碗药走进来,药碗里飘着冰魄草的碎叶:“这是‘忘忧汤’,喝了能解你身上的余蛊,还能保你经脉不伤。只要说实话,我们放你离开,从此不许再踏足江湖。”
权衡片刻,墨尘终于松口:“青铜面具人不是断魂谷的人,他是上古蛊族的后裔!百年前蛊族被正道围剿,他的先祖带着五器秘录逃进漠北。他要集齐五器,是为了打开归墟的‘噬灵蛊皇’封印,用蛊皇之力统治江湖!”
“归墟有什么凶险?”沈清寒追问。墨尘咽了口唾沫:“归墟入口在东海‘迷雾岛’,岛上有‘幻音阵’,会引人心魔;海底有‘噬灵水母’,能吞人灵力;生木簪藏在‘神树岛’,被蛊族的守护兽‘玄龟’看着。他三天前就带着弟子出发了,还说要在‘潮音节’当天开启封印——再过七日就是潮音节!”
苏婉儿立刻记录下关键信息,刚要追问,竹楼外传来阿蛮的声音:“沈大哥!苏姐姐!我要跟你们去东海!”她捧着那半块玉珏跑进来,玉珏上的纹路正与沈清寒的兰草玉佩隐隐呼应,“这玉珏是生木簪的伴生物,能指引神树岛的方向,而且我懂蛊术,能帮你们对付噬灵水母!”
沈清寒看着玉珏与玉佩的共鸣,点头应允:“也好,有你在更稳妥。但归墟凶险,你务必跟紧我们,不可擅自行动。”
消息传开,苗寨的寨民们立刻帮着筹备物资。张杰勇抱着阿蛮塞给他的苗绣布包,里面装满了辣椒粉、火油棉,还有阿蛮特意准备的“驱蛊香囊”:“阿蛮你放心,到了东海我钓最大的鱼给你烤!潮音节是什么?有好吃的吗?”
“潮音节是海边渔民的节日,要吃‘团圆饼’,还要放河灯祈福,”阿蛮笑着往他包里添了包苗寨的酸汤粉,“不过今年的潮音节,恐怕要变成硬仗了。”
苏婉儿则和寨里的药师一起调制“避水丹”,将冰魄草的碎末融入其中:“普通避水丹只能在水下呼吸半个时辰,加了冰魄草能撑一个时辰,还能防噬灵水母的毒素。”她将丹瓶分给众人,又把三器的共鸣法门写在丝帕上,“到了神树岛,要靠我们四人合力,才能唤醒玄龟。”
当日午后,四人搭乘苗寨联系的渔船启程。张杰勇站在船头,望着渐渐远去的苗寨,突然想起什么,拍着脑袋喊:“糟了!我忘了给灶房老王带苗寨的酸汤粉了!下次回来一定要补上!”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渔船行至第三日,海面突然起了浓雾,能见度不足丈许。阿蛮怀里的玉珏突然发烫,发出淡淡的绿光:“不好!是青铜面具人的追兵!他们用‘雾蛊’制造浓雾,想偷袭我们!”
话音刚落,浓雾中就窜出五艘快船,船上的教徒都戴着青铜面具的半成品,手里握着淬毒的骨矛。“交出玉珏和三器!饶你们不死!”为首的教徒嘶吼着,将骨矛掷向渔船。
“看我的!”张杰勇将火油棉绑在锈铁剑上点燃,挥剑劈出一道火弧,将骨矛纷纷烧断。阿蛮趁机甩出蛊绳,缠住为首教徒的脚踝,将他拽到船上:“说!青铜面具人在迷雾岛布置了多少人手?”
教徒刚要咬舌自尽,苏婉儿已将一枚银针扎在他的人中穴:“这是‘醒神针’,半个时辰内你动不了自杀的念头。”她指尖点向教徒的经脉,“你经脉里有噬灵蛊的幼虫,青铜面具人根本没把你们当人,只是把你们当蛊虫的容器。”
教徒脸色惨白,终于招供:“教主在迷雾岛布了三百弟子,还放了‘幻音虫’,能放大人心魔……他说只要拿到生木簪,就把我们都炼成‘蛊人’。”
沈清寒一剑挑断教徒的绑绳:“你带着这些话去渔村,告诉其他教徒青铜面具人的真面目。再敢为他卖命,下次遇到就不是这么简单了。”教徒连滚带爬地跳上小船,消失在浓雾中。
驱散雾蛊后,渔船继续前行。当晚,阿蛮将玉珏放在船头,与玄铁古剑、流水镜、焚天鼎摆在一起,四件器物的光芒交织成一道绿光,直指东方:“那就是迷雾岛的方向!玉珏感应到生木簪的灵力了!”
张杰勇蹲在一旁烤鱼,鱼香混着海风飘在甲板上:“等找到生木簪,我要让玄龟尝尝我的烤鱼!说不定它吃高兴了,直接把生木簪送给我们!”他突然指着远处,“你们看!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海面上浮着无数发光的水母,绿光连成一片,像是铺在海面上的星河。阿蛮脸色微变:“是噬灵水母!我们到迷雾岛外围了!”
沈清寒将三器收入玄铁箱,只留流水镜在船头:“流水镜的净化之力能驱散水母,我们趁夜靠岸,避开教徒的巡逻。”他看向众人,眼中带着沉稳的光芒,“从现在起,每一步都要小心,幻音阵和玄龟,都比我们想象的凶险。”
渔船悄悄穿过水母群,流水镜的蓝光所过之处,噬灵水母纷纷退开。当迷雾岛的轮廓出现在眼前时,岛上传来隐约的钟声——是潮音节的祈福钟,还有七日,就是青铜面具人开启封印的日子。
阿蛮将玉珏紧紧握在手心,绿光映亮她的眼眸:“生木簪就在岛上,我能感觉到它的气息。”苏婉儿给每人递了一粒避水丹,张杰勇则攥紧了辣椒粉布包,沈清寒的手按在玄铁古剑的剑柄上。
浓雾笼罩的岛屿在夜色中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幻音阵的低语已隐约传来,噬灵水母的绿光在周围闪烁。四人登上岛岸的那一刻,流水镜突然发出急促的蓝光,玄铁古剑也传来强烈的震颤——他们知道,归墟的秘密、生木簪的踪迹,还有与青铜面具人的终极对决,都将在这座迷雾缭绕的岛屿上,逐一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