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堡的黑砖在雪光下泛着冷硬的光,堡门半掩着,风从门缝里灌进去,发出 “呜呜” 的声响,像亡魂的哭号。沈清寒抬手按住玄铁古剑的剑柄,剑身传来细微的震颤,显然感知到了堡内的邪异气息。
“这堡子看着就渗人,” 张杰勇缩着脖子,把灰布短打又往上提了提,“比我上次在城隍庙躲雨的破屋还冷!我这手都快冻成胡萝卜了,要是再找不到宝贝,我非得把这锈铁剑当柴烧取暖不可!”
阿蛮从药篮里取出两株晒干的 “火绒草”,分给两人:“含在嘴里,能抵御寒气。张公子,你可别再像上次那样,把草药嚼着咽了 —— 那会烧心的。”
张杰勇连忙接过火绒草,小心翼翼含在舌下,含糊不清地嘟囔:“放心!我这次肯定记牢…… 就是不知道里面有没有热汤,我现在能喝下三大碗!”
三人推开堡门,一股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冰腥味。堡内一片昏暗,只有穹顶破洞透进的雪光,照亮了满地的冰棱 —— 那些冰棱并非自然形成,而是带着尖锐的倒刺,像是刻意布置的陷阱。
“小心脚下,” 沈清寒提醒道,“这些冰棱有毒,被划伤会冻僵血脉。”
话音刚落,张杰勇就脚下一滑,朝着冰棱扑去。幸好沈清寒眼疾手快,伸手拽住他的胳膊,可他怀里的布包却掉在地上,里面的瓶瓶罐罐滚了出来,其中一个装着辣椒粉的油纸包,正好落在冰棱上,“咔嚓” 一声压碎了冰棱尖。
“哎哟!我的辣椒粉!” 张杰勇刚要去捡,却见碎冰棱接触到辣椒粉,竟冒起了白烟,很快融化成水。阿蛮眼睛一亮:“火绒草性热,辣椒粉也是燥性,能化解冰棱的毒性!”
沈清寒点点头,让张杰勇把辣椒粉撒在前方的冰棱上。张杰勇顿时来了精神,抓起油纸包就往前撒,嘴里还喊:“看我的‘烈火辣椒粉’!专治各种冰疙瘩!”
三人踩着融化的冰水路往前走,穿过前厅,来到一座冰封的大殿。大殿中央竖着一根冰柱,冰柱里冻着一块拳头大的蓝色石头,泛着冷幽幽的光 —— 正是寒月石。而冰柱旁,站着一个身着冰蓝色长袍的老者,手里握着一柄冰杖,头发眉毛都结着白霜,正是断魂谷负责看守寒月石的 “冰长老”。
冰长老听到脚步声,缓缓转过身。他的皮肤呈青白色,眼睛是浑浊的冰蓝色,声音像冰块碰撞般刺耳:“没想到有人能闯进来,正好,寒月石需要活人献祭才能取出,你们来得正好。”
他举起冰杖,大殿四周的冰壁突然裂开,无数根冰刺从壁中射出,朝着三人飞去。张杰勇吓得往后躲,结果撞在冰柱上,怀里的火绒草掉了出来,正好落在冰刺上,冰刺瞬间融化成水。
“哎!这草管用!” 张杰勇连忙捡起火绒草,往冰刺方向扔去,“看我的‘火绒弹’!”
阿蛮也从药篮里取出火绒草,揉成粉末撒向空中。火绒草粉末遇到冰刺,纷纷燃起细小的火苗,将冰刺烧得融化。冰长老脸色一沉,挥动冰杖,大殿地面突然结冰,无数只冰蚕从冰缝里爬出来,朝着三人涌去 —— 那些冰蚕通体透明,嘴里吐着冰丝,触碰到的地面都会结上薄冰。
“是冰蚕蛊!被缠上会冻成冰块!” 阿蛮惊呼,从药篮里取出 “驱虫粉” 撒过去。可冰蚕不怕驱虫粉,反而加快了速度。
张杰勇见状,突然想起什么,从布包里掏出竹筒,打开盖子大喊:“大侠!阿蛮姑娘!看我的秘密武器!”
只见竹筒里飞出几只彩粉蝶 —— 正是之前驱散毒虫的蝴蝶。可这一次,彩粉蝶刚靠近冰蚕,就被寒气冻住,掉在地上成了冰疙瘩。张杰勇顿时垮了脸:“怎么回事?我的蝴蝶怎么不管用了!”
“冰蚕蛊性寒,彩粉蝶怕冻,” 沈清寒一边挥剑挡开冰蚕,一边解释,“阿蛮,有没有办法引火?”
阿蛮点头,从药篮里取出 “火油棉”,递给沈清寒:“用火油棉点燃,能烧死冰蚕!”
沈清寒接过火油棉,玄铁古剑出鞘,金色剑光划过,火星点燃了火油棉。他将火油棉扔向冰蚕,火焰瞬间蔓延开来,冰蚕在火中发出 “滋滋” 的声响,很快化成了水。
冰长老见状,怒喝一声,举起冰杖朝着沈清寒打来。冰杖带着刺骨的寒气,所过之处,空气都凝结成冰。沈清寒挥剑格挡,玄铁古剑的金光与冰杖的寒气碰撞,发出 “噼啪” 的声响,火星与冰屑四溅。
张杰勇趁机绕到冰柱旁,想把寒月石取出来,结果刚碰到冰柱,就被冻得缩回手:“好冰!比我冬天摸井水还冷!” 他突然想起布包里的辣椒粉,连忙掏出撒在冰柱上,可辣椒粉只融化了一层薄冰,根本破不开冰柱。
“没用啊!” 张杰勇急得直跺脚,不小心踩中了地上的冰缝,整个人往下一陷,幸好他抓住了冰柱,才没掉下去。可这一拽,冰柱竟微微晃动起来,冰长老见状,分心去护冰柱:“不许碰寒月石!”
沈清寒抓住机会,将《剑经》剑意灌注到玄铁古剑中,金色剑光暴涨:“一剑破万法!”
剑光斩在冰杖上,冰杖瞬间碎裂,冰长老喷出一口鲜血,鲜血落在地上,瞬间冻结成冰。他不甘地瞪着沈清寒:“你们毁了寒月石,教主不会放过你们的…… 断魂谷的‘幽冥大阵’,很快就会开启……”
话音未落,沈清寒一剑斩下,冰长老倒在地上,很快被寒气冻成了冰雕。
张杰勇从冰缝里爬出来,拍着身上的冰屑,看着冰柱里的寒月石:“终于搞定了!快把这石头取出来,我看看是不是值很多钱……”
阿蛮却脸色凝重:“冰长老说的幽冥大阵,是什么?”
沈清寒走到冰柱旁,玄铁古剑轻轻一挥,金色剑光切开冰柱,取出寒月石。寒月石入手冰凉,却带着一股邪异的气息。他看着寒月石,沉声道:“之前的幽冥令指向昆仑山,现在看来,断魂谷收集寒月石,是为了开启幽冥大阵 —— 这阵一旦开启,恐怕会有更多人遭殃。”
张杰勇凑过来,好奇地摸了摸寒月石,结果手被冻得通红:“哎哟!这破石头这么冰,哪是什么宝贝!还不如我上次捡到的铜铃铛值钱……”
他的抱怨声刚落,大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三人对视一眼,握紧武器,却见一个浑身是伤的断魂谷弟子跌进来,刚要开口,就倒在地上没了气息,他手里攥着一张残破的纸条,上面写着 “昆仑山主峰…… 幽冥祭坛……”
“看来,断魂谷的老巢,就在昆仑山主峰。” 沈清寒将寒月石收好,“我们必须尽快赶去,阻止他们开启幽冥大阵。”
张杰勇叹了口气,扛起锈铁剑:“唉!又要赶路!早知道我就不跟来了,在家啃王大娘的红烧肉多好…… 不过,要是能找到断魂谷的总坛,说不定有真正的宝贝!”
三人离开寒月堡,迎着风雪往昆仑山主峰走去。雪光映着沈清寒手中的玄铁古剑,金色剑光与雪光交织,而张杰勇的碎碎念,阿蛮的叮嘱,伴着风雪声,成了这凶险征途中,一丝温暖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