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火焚城的路,比西域戈壁更显狰狞。向导牵着驼队,专挑沙丘背风处走,可即便如此,滚烫的沙砾仍像碎火炭般往衣领里钻,远处火焚城方向不时传来 “轰隆” 声,隐约能看到冲天的火柱,将半边天空染成橘红色。
“这地方也太吓人了!” 张杰勇缩在骆驼背上,裹紧了借来的皮袍,手里还攥着半块馕饼,“烤羊肉再香,也经不起这么烤啊!再走下去,我这‘江湖小旋风’要变‘江湖烤旋风’了!”
阿蛮扶着驼鞍,目光紧盯着前方的火柱,眉头紧锁:“那是火焚城的‘地火喷口’,古籍说火焚城是上古火山遗址,地下全是岩浆,焚蛊炉就建在岩浆脉上 —— 幽冥子选在这里炼焚天蛊,就是想借地火之力催熟蛊虫。”
苏婉儿从药篮里取出 “避火丹”,分给每人一粒:“这丹药能暂时抵挡高温,要是遇到地火喷口,千万别靠近,岩浆的温度能熔化铁器。” 她特意多给张杰勇塞了两粒,“你别总乱跑,要是被火星溅到,皮袍会烧起来的。”
张杰勇连忙把避火丹揣进怀里,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我肯定跟紧你们,绝不乱跑 —— 除非看到烤羊肉摊!”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驼队终于抵达火焚城废墟外围。眼前的景象比想象中更惨烈:残破的城墙被烧得发黑,断壁上还嵌着未燃尽的木梁,地面布满龟裂的缝隙,缝隙里冒着热气,偶尔有火星窜出,将散落的白骨烧成灰烬。向导指着前方一座半塌的城门,声音发颤:“各位…… 前面就是火焚城核心区了,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面的地火喷口太多,我的骆驼不敢进……”
沈清寒点头,递给向导一袋银子:“多谢向导,你先回流沙镇吧。” 向导接过银子,头也不回地牵着骆驼离开,仿佛多待一秒都会被烈火吞噬。
四人徒步走进废墟,刚穿过城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焦糊味,混杂着淡淡的腥气 —— 那是蛊虫被烧死的味道。阿蛮突然停下脚步,蹲下身查看地面的焦痕:“是火蛊的痕迹!你看这焦印,是‘赤焰蛊’爬过留下的,这种蛊虫不怕火,还能借着火焰传播毒素。”
话音刚落,前方的断墙后突然窜出十几只通体赤红的虫子,每只都有拇指大小,身上冒着火星,正是赤焰蛊。它们朝着四人爬来,所过之处,地面的枯草瞬间燃起小火。
“小心!别让它们碰到皮肤!” 阿蛮掏出 “寒水露”,对着赤焰蛊喷洒 —— 这是苗寨特制的冷却液,能浇灭火焰。赤焰蛊遇冷,动作顿时慢了下来,身上的火星也弱了几分。
张杰勇见状,立刻掏出辣椒粉,往赤焰蛊堆里撒去:“看我的‘辣火组合’!让你们又辣又冷!” 辣椒粉混着寒水露,黏在赤焰蛊身上,它们挣扎着扭动,很快就不动了,化作一滩焦泥。
可还没等众人松口气,远处传来教徒的呼喊声:“有人闯进来了!快通知长老,用‘火蛊阵’困住他们!”
沈清寒循声望去,只见十几个黑衣教徒从废墟深处跑来,个个手持火把,腰间的竹筒里装着赤焰蛊。为首的教徒举起火把,将竹筒里的蛊虫倒在地上,口中念着邪咒:“赤焰焚身,蛊噬活人!”
地上的赤焰蛊瞬间被火把点燃,化作一道道小火球,朝着四人扑来。苏婉儿连忙掏出艾草,点燃后扔向火球,艾草烟与火焰碰撞,发出 “滋滋” 的声响,火球的势头弱了几分。沈清寒玄铁古剑出鞘,金色剑光划过,将小火球一一斩碎,剑光所过之处,连空气中的热浪都被净化了几分。
“别跟他们纠缠!我们先找守蛊人!” 阿蛮喊道,她顺着蛊气的方向,指向废墟中心的一座高台 —— 那里隐约能看到黑色的人影,被绑在一根石柱上,正是守蛊人!
四人朝着高台冲去,教徒们见状,纷纷抛出火把,试图用火焰阻拦。张杰勇扛起锈铁剑,用剑鞘拨开飞来的火把,却不小心被火星溅到皮袍,“哎哟” 一声,连忙拍打:“我的衣服!这可是巴特头领借我的,烧破了要赔的!”
苏婉儿跟在他身后,一边帮他拍灭火星,一边递给他新的避火丹:“快含着,能帮你挡点热气。”
终于冲到高台附近,众人看清了台上的景象:守蛊人被铁链绑在石柱上,面色苍白,身上爬满了赤焰蛊的幼虫,石柱下的石台上,摆着十几个陶罐,里面装着地火岩浆,幽冥子正站在陶罐旁,手里拿着骨杖,杖头串着守蛊人的头发,显然正在准备献祭仪式。
“你们来得正好!” 幽冥子转过身,脸上的血色纹路在火光中愈发诡异,“等我用守蛊人的血激活焚蛊炉,再把你们扔进岩浆里喂焚天蛊,正好凑齐‘五行祭品’!”
他举起骨杖,朝着守蛊人的胸口刺去,想要提前取血。沈清寒眼疾手快,玄铁古剑划出一道金色剑影,直劈向骨杖。“当” 的一声脆响,骨杖被剑光震得脱手,幽冥子踉跄后退,眼中满是狠厉:“既然你们找死,那就先让你们尝尝地火的厉害!”
他一脚踹向石台上的陶罐,陶罐碎裂,岩浆涌出,顺着石台往下流,朝着四人蔓延而来。地面瞬间被烧得通红,连玄铁古剑的剑柄都传来灼热的温度。
“快退到断墙后!” 沈清寒喊道,拉起苏婉儿,阿蛮则扶着张杰勇,四人迅速躲到旁边的断墙后,岩浆顺着墙根流过,将地面烧出一道道焦黑的痕迹。
守蛊人看到阿蛮,虚弱地开口:“圣女…… 焚蛊炉的封印…… 只有我的血能解开,但幽冥子想…… 用我的血喂焚天蛊…… 你们快阻止他……”
阿蛮眼眶泛红,握紧药篮里的醒蛊草:“长老,您撑住!我们一定会救您!”
幽冥子站在高台上,看着躲在断墙后的四人,发出狞笑:“没用的!岩浆会把整个废墟都淹没,你们迟早会被烧死!等焚天蛊炼成,我就是江湖的主宰!”
沈清寒握紧玄铁古剑,感受着剑柄传来的温润 —— 那是兰草玉佩的暖意,也是苏婉儿丹药的余温。他抬头望向高台上的幽冥子,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邪不胜正,你今日炼不成焚天蛊,也逃不出这火焚城!”
他转头看向众人:“阿蛮,你找机会救守蛊人;苏姑娘,你准备好解蛊丹,等救出长老就给他服下;张杰勇,你用辣椒粉和火油棉扰乱幽冥子,我来对付他!”
张杰勇立刻掏出布包里的火油棉,眼睛发亮:“放心!我的‘烈火油棉’肯定能让那老魔头吃够苦头!”
苏婉儿点头,从锦盒里取出解蛊丹,紧紧握在手中。阿蛮则摸出引蛊蚁的陶罐,准备趁乱吸引赤焰蛊的注意力。
岩浆还在蔓延,火焚城的地火喷口不时喷出火柱,空气中的温度越来越高。一场围绕焚蛊炉的生死对决,在烈火废墟中正式打响 —— 玄铁古剑的金光与地火的红光交织,守护与邪恶的较量,即将迎来最终的转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