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幽冥洞后,三人沿着山道往西北而行。越靠近昆仑山,草木越稀疏,脚下的土路渐渐变成碎石地,风里裹着沙砾,打在脸上生疼。张杰勇扛着锈铁剑,走一步叹三声,灰布短打沾满尘土,发髻上还沾着几根枯草。
“大侠,咱这走了三天了吧?” 他揉着磨出血泡的脚后跟,苦着脸道,“我这双脚都快成铁板烧了,再走下去,别说找断魂谷的人,我先成‘风沙里的咸鱼干’了!”
阿蛮从药篮里取出药膏扔给他,忍不住调侃:“张公子,你之前说要帮大忙,怎么现在连走路都嫌累?”
张杰勇接过药膏,往脚上胡乱抹了两把,又拍了拍背上的布包:“帮忙也得先填饱肚子啊!你看我这‘百宝囊’,就剩这半块发霉的饼了 —— 还是上次在青石镇买的,本来想留着当夜宵,结果被虫子啃了一半。” 他掏出那块黑糊糊的饼,刚要递过去,就被阿蛮捂住鼻子躲开:“快收起来!比幽冥洞的蛊蛹还难闻!”
沈清寒回头看了眼两人,从行囊里取出苏婉儿之前准备的干粮,递了两块给张杰勇:“先吃这个,前面应该有个驿站,到了再歇息。”
张杰勇接过干粮,狼吞虎咽起来,嘴里还含糊不清:“还是大侠贴心!等找到断魂谷的老窝,我肯定第一个冲上去 —— 前提是他们得备点湘西米粉,我好久没吃了……”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卷起一阵黄沙,像黄色的巨浪般朝三人涌来。阿蛮脸色一变,连忙喊道:“是沙暴!快找地方躲起来!”
三人刚躲到一块巨石后,沙暴就席卷而来。狂风呼啸着卷起碎石,打在巨石上 “噼啪” 作响,视线里全是昏黄的沙粒,连彼此的身影都看不清。张杰勇紧紧抱着巨石,嘴里还在喊:“我的剑!我的‘百宝囊’!别被吹走了 —— 那里面还有我攒的三枚铜板呢!”
沙暴刮了约莫半个时辰才停歇。三人从巨石后出来,个个满身沙尘,张杰勇的发髻被吹得散开,头发里全是沙砾,活像个刚从沙堆里爬出来的刺猬。他拍着身上的沙,突然发现锈铁剑不见了,顿时急得跳脚:“我的剑呢?我那柄‘流星赶月剑’呢?刚才还在手里的!”
他正四处乱找,就听到沈清寒指着不远处的沙堆:“在那儿。”
张杰勇跑过去,扒开沙子把剑捡起来,发现剑鞘上的锈又厚了一层,试着拔了拔,剑刃居然卡在鞘里拔不出来:“哎哟!这破剑还跟我闹脾气!等找到宝贝兵器,我第一个把你扔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三人循声望去,只见十几个骑着马的汉子朝这边赶来,个个手持弯刀,身上裹着黄沙,眼神凶狠 —— 竟是这一带出了名的 “黑风马贼”。
马贼头领勒住马,目光扫过三人,最后落在沈清寒腰间的玄铁古剑上,眼中闪过贪婪:“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再把那柄剑留下,饶你们不死!”
张杰勇立刻握紧锈铁剑,往前一步,摆出架势:“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乃‘江湖小旋风’张杰勇,我身边这位是……” 他话没说完,就想拔剑耍个剑花,结果剑还是拔不出来,急得他脸都红了,“该死的!怎么偏偏这时候卡壳!”
马贼们见状,纷纷大笑起来。头领挥了挥手:“别跟他们废话,上!”
几个马贼骑着马冲过来,弯刀朝着三人劈去。沈清寒侧身避开,玄铁古剑出鞘,金色剑光一闪,瞬间斩断了一个马贼的弯刀。阿蛮从药篮里取出毒针,对准马贼的马腿射出,马儿吃痛嘶鸣,把马贼甩了下来。
张杰勇见状,突然想起什么,从布包里掏出油纸包 —— 正是上次剩下的辣椒粉。他猛地把油纸包扔向马贼,辣椒粉散开,呛得马贼们直咳嗽,连马儿都躁动起来。
“看我的‘辣椒粉大阵’!” 张杰勇得意地喊道,又从布包里掏出个竹筒,里面装着彩粉蝶,“还有这个!让你们尝尝被蝴蝶追的滋味!”
彩粉蝶飞出来,围着马贼们打转,虽然没什么杀伤力,却把马贼们搅得手忙脚乱。沈清寒趁机出手,玄铁古剑挥舞,金色剑光接连闪过,马贼们的弯刀纷纷被斩断,一个个摔在地上,再也不敢反抗。
头领见势不妙,想骑马逃跑,沈清寒甩出一枚铜钱,精准地击中马腿。马儿倒地,头领摔在地上,被张杰勇扑上去按住:“跑啊!你再跑啊!刚才不是挺横的吗?”
他刚要动手,沈清寒开口问道:“你们可知昆仑山方向,有断魂谷的人活动?”
头领吓得浑身发抖,连忙点头:“知道!知道!断魂谷的人在昆仑山的‘寒月堡’聚集,听说在找什么‘寒月石’,说是能炼制更厉害的邪药!我们不敢靠近,只远远看到过他们的人……”
“寒月堡?” 沈清寒皱起眉头,从怀里掏出幽冥令,“你说的寒月堡,是不是在幽冥令符文指向的方向?”
头领看了眼幽冥令,连忙点头:“对对对!就是那个方向!从这儿往西北走一天,就能看到寒月堡的轮廓,那堡子建在雪山脚下,阴森得很……”
沈清寒不再多问,让马贼们交出财物分给附近的村民,便放他们走了。张杰勇看着马贼们狼狈逃窜的背影,拍着胸脯道:“怎么样?还是我厉害吧!要不是我用辣椒粉和蝴蝶搅乱他们,大侠哪能这么容易解决?”
阿蛮笑着摇头:“是是是,张公子最厉害。不过我们得赶紧赶路,要是断魂谷先找到寒月石,后果不堪设想。”
三人继续前行。走了约莫一个时辰,远处突然出现连绵的雪山,雪山脚下隐约能看到一座黑色的城堡,正是寒月堡。风从雪山吹下来,带着刺骨的寒意,隐约还能感受到一股邪异的气息,从寒月堡的方向传来。
张杰勇望着寒月堡,眼睛突然亮了:“大侠你看!那堡子看着就气派,里面肯定有宝贝!说不定有纯金的桌椅,镶宝石的杯子 —— 要是能找到一把比你的剑还亮的兵器,我以后出去,也能当‘江湖大旋风’了!”
沈清寒握紧玄铁古剑,眼神坚定:“里面或许有危险,但我们必须去。”
阿蛮从药篮里取出几株抗寒的草药,分给两人:“寒月堡里可能有雪蛊,这草药能帮我们抵御寒气和蛊毒。张公子,你可别再把草药当成吃的了。”
张杰勇接过草药,连忙塞进布包里,拍着胸脯保证:“放心!这次我肯定记牢!不过…… 要是里面真有宝贝,我能挑一件吗?就一件!”
沈清寒看着他期待的样子,清冷的眉眼间闪过一丝笑意,点了点头。三人迎着寒风,朝着寒月堡的方向走去,雪山的阴影渐渐笼罩下来,一场新的凶险,正在前方等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