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圣地的守护学堂开设三月有余,声名远播三界。那些觉醒了龙族血脉的异能者,以及妖界、人间界的天赋异禀之辈,纷纷慕名而来。沈晚与秦临渊亲授功法,白镜掌管教务,沈念安则以纯阴之力为学员调理气息,学堂内一派欣欣向荣。
这日午后,学堂后山的修炼场中,一群学员正在切磋技艺。突然,一名身着青衣的少年浑身一颤,双眼瞬间被黑气覆盖,猛地朝着身边的同伴扑去,指甲暴涨,带着凛冽的戾气。
“小心!”旁边的学员惊呼着躲开,少年却不依不饶,疯狂攻击周围的人。沈念安恰巧路过,见状立刻催动纯阴之力,白色光晕笼罩住少年,试图净化他体内的黑气。
然而,这次的黑气远比之前遇到的更为顽固,竟直接穿透了纯阴光晕,少年的攻击愈发狂暴:“杀了你们……都得死!”
沈晚与秦临渊闻声赶来,秦临渊蛇影一闪,瞬间制住少年,将他按在地上。沈晚掌心凝聚龙神之力,轻轻按在少年眉心,却在触碰的瞬间瞳孔骤缩:“是之前那缕龙族叛逆的血脉本源!它没有被彻底封印,反而寄生在了学员体内!”
“怎么会这样?”沈念安脸色发白,“雕像的裂痕明明已经愈合了。”
秦临渊金瞳闪烁,妖力涌入少年体内探查,沉声道:“这缕本源藏在了雕像的符文缝隙中,借着学员修炼时汲取的圣地灵气,慢慢复苏,还能通过血脉共鸣感染其他觉醒者。”
白镜也匆匆赶来,手中拿着检测晶石,神色凝重:“不止这一名学员,学堂里还有三个孩子体内也出现了微弱的黑气,只是还没爆发出来。”
沈晚眉头紧锁:“叛逆的血脉本源能潜伏这么久,说明它已经学会了伪装。如果不尽快找出彻底根除的办法,恐怕会有更多学员被感染。”
当晚,四人聚集在大殿中,再次研读《龙蛇合集》。沈晚翻到最后一页,发现上面有一行模糊的字迹,似乎是初代族长的批注:“叛逆血脉,生于执念,死于释然。龙蛇同心,阴阳相济,方可化戾气为祥和。”
“生于执念,死于释然?”秦临渊摩挲着下巴,“难道这叛逆的根源,是对初代族长的怨恨?”
“很有可能。”白镜分析道,“上古龙族内乱时,初代族长不仅封印了他,还剥夺了他的名字和传承,让他成为龙族的禁忌。这份执念,正是他血脉狂暴的根源。”
沈念安疑惑道:“可我们怎么让他释然?他已经只剩下一缕血脉本源了。”
沈晚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或许,我们可以进入他的执念幻境。《龙蛇合籍》中记载,龙神血脉能沟通神魂,只要我以自身血脉为引,就能进入他的意识深处,化解他的怨恨。”
“不行!”秦临渊立刻反对,“执念幻境极其凶险,一旦陷入,很可能会被他的怨恨吞噬,永远无法醒来。”
“但这是唯一的办法。”沈晚握住他的手,语气坚定,“那些学员都是无辜的,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感染。而且,只有彻底化解他的执念,才能永绝后患。”
秦临渊看着她眼中的决绝,知道无法阻止,只能叹了口气:“好,我陪你一起去。我的蛇族妖力能护住你的神魂,就算遇到危险,也能带你冲出来。”
白镜点头:“我会在外面守护你们的肉身,用三界核心石为你们提供能量。念念,你负责监控学员们的情况,一旦有异动,立刻通知我们。”
一切准备就绪,沈晚与秦临渊相对而坐,掌心相贴。沈晚催动龙神之力,秦临渊的妖力随之交织,两人的意识渐渐沉入混沌之中。
再次睁眼时,他们身处一片战火纷飞的上古战场。天空阴沉,尸横遍野,龙族与影族正在激烈厮杀。不远处,一名身着金袍的年轻男子正与初代族长对峙,他的容貌与之前的黑袍男子一模一样,只是眼中没有嗜血的红光,只有不甘与怨恨。
“兄长,为何?”金袍男子手持龙形长剑,声音颤抖,“我们一同长大,一同修炼,为何你能继承龙神之位,而我只能做你的副手?影族承诺给我至高无上的权力,我有错吗?”
初代族长神色威严,语气却带着一丝痛惜:“苍玄,权力并非一切。影族野心勃勃,勾结他们,只会让三界生灵涂炭。我并非不愿给你机会,只是你被执念蒙蔽了双眼。”
“执念?”苍玄大笑,笑声中满是悲凉,“我只是不甘心!同样是龙族血脉,凭什么你生来就是族长继承人?我要的,从来都不是权力,而是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沈晚与秦临渊隐匿在暗处,看着这一幕,心中了然。原来,这位龙族叛逆名叫苍玄,他的执念并非对权力的贪婪,而是对不公的怨恨。
“我们该怎么做?”秦临渊低声问道。
“给他一个答案。”沈晚深吸一口气,从隐匿处走出,“苍玄先祖,我是沈晚,龙神血脉的继承者。”
苍玄猛地转头,看到沈晚,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我的幻境中?”
“我是来告诉你,你想要的公平,一直都在。”沈晚语气诚恳,“初代族长并非不愿给你机会,而是当时影族已兵临城下,三界危在旦夕,他必须立刻继承龙神之位,带领龙族对抗影族。他封印你,并非惩罚,而是为了保护你——影族只是利用你,一旦你失去价值,就会被彻底吞噬。”
苍玄嗤笑一声:“一派胡言!他若真为我好,为何不跟我解释?”
“因为他知道,当时的你,根本听不进任何解释。”秦临渊也走了出来,“执念如魔,只会让你越来越偏激。初代族长封印你,是想给你时间冷静,等你看清真相。”
沈晚抬手,龙神之力凝聚成一道光幕,光幕中浮现出初代族长晚年的影像。影像中,初代族长独自坐在圣地大殿中,望着苍玄被封印的方向,喃喃道:“苍玄,兄长对不起你。待三界太平,我便解开封印,还你一个公平。可惜,我终究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影像消散,苍玄呆立在原地,眼中的怨恨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迷茫与痛苦:“兄长……他真的这么想?”
“是。”沈晚点头,“初代族长直到临终前,还在为你遗憾。他在《龙蛇合籍》中留下批注,就是希望后人能化解你的执念,还你清白。”
苍玄沉默良久,突然仰天长啸,眼中流下血泪。他身上的黑气渐渐消散,狂暴的血脉之力变得平和:“原来,我一直都错怪了他……这么多年的执念,竟然只是一场误会。”
“执念已解,怨气自消。”秦临渊说道,“苍玄先祖,你的血脉本源已寄生在学院体内,若你愿意放下怨恨,我们可以帮你将血脉之力转化为祥和之力,让它成为守护三界的力量。”
苍玄看向沈晚与秦临渊,眼中满是愧疚:“多谢你们点醒我。这些年,我因一己之私,让血脉之力沦为害人之物,实在惭愧。我愿将我的血脉本源献出,为三界赎罪。”
话音刚落,苍玄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化作一缕金色的血脉之力,朝着沈晚飞来。沈晚伸出手,将这缕血脉之力接入掌心,只觉得一股平和而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与自己的龙神血脉完美融合。
幻境破碎,沈晚与秦临渊的意识回到大殿中。两人同时睁开眼,看到雕像底座的裂痕彻底消失,之前那缕微弱的黑色雾气也已不见。
“成功了!”沈念安欣喜地喊道。
白镜也松了口气:“学员们体内的黑气正在消散,他们都恢复正常了。”
沈晚感受着体内更加精纯的龙神之力,嘴角露出笑容:“苍玄先祖的执念已解,他的血脉之力成为了我的助力。现在,三界的守护力量,又强大了一分。”
秦临渊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宠溺:“辛苦你了。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危险了。”
然而,就在此时,远在混沌之渊的深处,一座被遗忘的祭坛突然亮起。祭坛中央,一枚黑色的鳞片缓缓旋转,鳞片上刻着的蛇形纹路,与秦临渊的玄鳞玉佩有着七分相似,却散发着更为阴冷的气息。一道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龙蛇合璧,阴阳相济……很好,这样一来,吾的计划就能更快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