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秦氏总部「渊海大厦」。
年中酒会盛大启幕,商界名流、政要明星云集。沈晚挽着秦临渊的手臂,一同步入宴会厅——
她一袭烟灰银鱼尾长裙,腰线收得利落,后背却露出大片雪色肌肤,正好衬出颈侧那枚淡色蛇吻痕。乌发低挽,耳际坠着两粒黑曜石,冷光闪动,像蛇眼窥视。
秦临渊黑色西装,衬衫暗纹是手工刺绣的玄鳞图,灯光下若隐若现。左胸口袋别着一枚逆鳞形状的白金徽章,象征他的身份,也提醒沈晚——那是她实验药物的“入口”。
“紧张?”男人侧首,嗓音低淡。
沈晚微笑,指甲却掐进他袖口:“我更喜欢实验室的味道,这里……太香。”
香水、酒气、雪茄交织成浑浊热浪,对她而言却像无数信息素扑来——蛇族本能的狩猎场。
秦临渊眸色一暗,尾指在她掌心划过,冰凉安抚:“我在。”
灯光转暗,乐队奏起爵士。
赤璎端着一杯赤色香槟,摇曳而来。她穿火红露肩礼服,腰线处别着一枚火焰形状胸针,香风滚滚。
“秦总,晚晚妹妹,今晚你们可真般配。”她举杯,指甲在杯壁轻弹,红色液体立刻升腾一缕若有若无的雾气。
秦临渊蹙眉,挡在沈晚面前:“火毒?赤璎,你过了。”
“只是助兴的小礼物。”赤璎笑得无辜,“听说纯阴之体遇热会散发‘孕香’,我只是好奇。”
话音未落,沈晚只觉后颈一烫,像有人点燃松脂,冷香瞬间炸开——
血液里那股薄荷凉味,被热浪蒸成甘冽甜腻,迅速席卷整个宴会厅。
离她最近的几个男人眼神瞬间迷离,鼻翼翕动,像闻到罂粟。
“该死!”秦临渊低咒,一把揽住沈晚腰际,对身后白镜冷声,“清场!”
然而晚了。
沈晚体内的香气愈发浓烈,逆鳞处传来尖锐刺痛——那是蛇神被“孕香”激起的本能回应。
秦临渊瞳孔骤然竖成线,左胸逆鳞浮现暗红血线,一片片黑鳞从锁骨蔓延至耳后。
“先生,逆鳞指数突破90%,即将进入暴乱!”白镜盯着腕表数据,脸色发白。
大厅灯光闪烁,天花板通风口“咔哒”掉落,无数黑蛇虚影盘旋,宾客尖叫四窜,却被无形威压定在原地——石化前兆!
沈晚被男人箍在怀里,听见他心跳如擂鼓,体温却低到吓人。
“秦临渊,冷静……”她抬手去摸那片逆鳞,却被鳞片割破指腹。
血珠滴落,香气更浓。
男人眼底最后一丝理智崩断,喉间发出低沉蛇嘶,尾骨“咔嚓”撑破西装,黑色蛇尾横扫——
大理石地板寸寸龟裂,酒水化作冰渣。
宾客惨叫,有人膝盖已覆上灰白石膜。
沈晚知道,再拖一分钟,这里将变成死亡雕塑馆。
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撕开男人衬衫,露出那片倒生逆鳞。
鳞片边缘翻卷,血线狂躁跳动,像第二颗心脏要破胸而出。
“对不起。”
她咬牙,指尖卡进鳞缝,用尽全身力气——
“嗤——!”
一片掌心大小的黑鳞被她生生拔下!
鲜血溅在她银灰裙摆,像雪地里绽开红梅。
秦临渊发出一声似痛似怒的嘶吼,蛇尾僵在半空,暴乱指数骤降。
沈晚趁机把鳞片按进碎冰桶,抓起桌上早已备好的a-阻滞剂,一针扎进他颈动脉。
透明药液推入,男人眼底赤红渐渐褪去,竖瞳恢复浅金。
石化停止,宾客瘫软在地。
死寂中,秦临渊单膝跪地,握住沈晚染血的手,指腹摩挲那片逆鳞。
“夫人想要蛇蜕,”他声音嘶哑,却带着笑,“我给你。”
“但记得——”
他低头,把逆鳞放在她掌心,合拢她五指。
“拔鳞之痛,要用你一生偿还。”
另一侧,赤璎见计划失败,转身欲走,却被白镜扣住肩膀。
“赤璎小姐,先生吩咐——火毒还火。”
下一秒,赤红礼服被冰霜覆盖,她整个人被蛇影缠绕,发出凄厉惨叫。
沈晚没有回头,她低头看着掌心的逆鳞——
边缘锋利,内侧却刻着细小纹路,组合成一朵抽象的晚香玉。
那是她的名字。
酒会草草结束。
车队驶回庄园,车内恒温28c,沈晚裹着毯子,被男人抱在怀里。
“疼吗?”她轻声问。
秦临渊握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缺了一片鳞,血肉模糊,却不再流血。
“疼。”他低笑,“但值。”
“晚晚,你拔了我的逆鳞,就要负责让我长出新鳞。”
“而新鳞,只认你的气息。”
后半夜,实验室。
沈晚把逆鳞放入培养皿,林雾激动得语无伦次:“鳞片活性超高!可以提取十支抗体!”
她点头,却神思恍惚——
指尖还残留着男人心跳的触感,一下一下,像在说:
“抓住你,不放。”
同一时刻,主楼书房。
秦临渊站在落地窗前,指尖抚过胸口的血痕,眼底翻涌暗色。
“白镜。”
“在。”
“三个月后,筹备婚礼。”
“……是。”
白镜退下,男人抬眼,望向远处灯火通明的实验室。
他低语,声音温柔到病态:
“逆鳞给你,心也给你。”
“晚晚,别再想逃。”
——第六章·完——
下章预告:
抗体实验进入动物阶段,顾西辞暗中联系沈晚,要求“第二片蛇蜕”。
秦临渊察觉猎人组织渗透,第一次对沈晚动怒,囚链半径缩回一米。
夜里,男人化作玄蛇原型,盘绕她床榻,冰冷却小心翼翼地护住她小腹。
“我可以给你鳞片,但绝不给你离开的理由。”
而沈晚在月光下,把逆鳞磨成一枚薄刃——
对准锁链,也对准他七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