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诺身体微微一僵,向后稍撤,清亮的眸子锁住铁柱:“张先生快人快语,那我也不再兜圈子。我此行,并非受命于国家文物局。真实目的,是私下前往鸣沙古城。”
“鸣沙古城?”白洁适时接口,小嘴微张,“那里...不是传说有去无回的绝地吗?”
“我知道。”安诺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我也不是为了考古。我的目标是探寻被历史黄沙掩埋的息壤王国遗迹。”
“息壤王国?”铁柱眉峰微蹙,他好歹是个大学生,怎么就没听说过陇地还有这个国家。
“对!”安诺眼中光芒闪烁,“一个传说中掌控大地生息,能让沙砾生长出绿洲的国度,最终亡于一场恐怖风沙,连同它的无尽宝藏和那掌控沙土的神奇力量,一同深埋沙海之下。”她的声音因激动而微颤:“我想找到的,就是深埋沙海之下,传说中支撑着息壤王国、或许也是导致它覆灭的控土之力!”
铁柱心中震动,这不就是土属性之力吗?再结合白家村给的玉芙蓉花瓣,已可确定陇西真有残魂。他面上保持平静:“安小姐,你也说了,那只是传说...”
安诺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昨夜两位车祸坠崖,车子粉身碎骨,人却毫发无伤。还有那火星子无风自灭...在外人看来,这不就是活生生的传说吗?”她身体再次前倾,声音充满蛊惑和恳切:“传说蕴藏着改变命运的契机。探寻鸣沙古城,风险如渊,但回报足以让数代人坐享其成。我真诚邀请你们同行!以你的惊天本事,加上我的知识,还有胖子的身手,蔡坤的分金定穴之术...或许,真能揭开息壤王国埋藏千年的秘密!”
“哦?蔡兄弟竟有这等本事?”铁柱玩味挑眉,目光扫过副驾装死的蔡坤,“安小姐身为堂堂文物调查员,不去保护国宝,反倒干起...这‘倒斗’的勾当了?”
车内空气瞬间凝滞。蔡坤猛地转头:“我们兄弟只负责拿钱办事,帮mISS安找位置,绝不碰文物,绝不犯法!”
安诺沉声补充:“若真寻得古城遗迹,其中任何文物,全部上交国家。”
铁柱沉默片刻,眼神深邃地回望安诺,随后捏了捏白洁的手,缓缓开口:“安小姐,你的坦诚,我们夫妇收到了。息壤王国,深埋的宝藏,掌控沙土之力...听起来,确实够劲儿。鸣沙古城就在陇西边上,我愿意随你们同行...”他话锋陡然一转:“但是!陪媳妇回娘家祭祖,是我张铁柱头等大事,清明那日,无论事情办没办成,还请安小姐将我送到媳妇娘家。”
“可以,可以,完全可以...”安诺激动得几乎失态,一把挽住白洁胳膊,声音发颤,“今天是二十五号,离清明还有十天。这十天之内,无论找没找到线索,我安诺必亲自将你们夫妇送回祭祖,两百万酬金,一分不少。若清明之后,你们还愿加入队伍,再付两百万!”
“哈哈哈......”铁柱仰头朗笑:“安小姐人美心善,出手又这般阔绰...再扭扭捏捏,我张铁柱岂不是给脸不要脸。”
时间在车轮飞转与众人心思中流逝。凌晨一点,车灯刺破浓重黑暗,驶入了灯火阑珊的陇西康河市。
“今晚先在这儿落脚,养足精神,明早直插沙漠!”安诺利落推开车门,修长有力的腿率先跨出。她舒展了下僵硬的身体,脸上是难得的轻松。
铁柱挽着白洁紧跟着下车,朝安诺挤了挤眼,嗓门洪亮,带着毫不掩饰的促狭:“安老板,可否找间好点的酒店啊。我和媳妇晚上还有事情要做呢......”
安诺:“......”
王大锤:“......”
蔡坤:“......”
康河市,陇西最大城市。市中心“敦煌之星”酒店的墙壁厚实得能吞噬所有靡靡之音,远非山沟里四面透风的“四海宾馆”可比。
房门“咔哒”合拢,铁柱一把箍住白洁的腰,横抱起来,几步跨到床边放下,随即覆压上去。灼热的呼吸喷在她颈侧敏感的皮肤上:“这两天...憋死老公了...”
白洁喉间逸出轻哼,手臂缠上他脖颈,眼波流转间漾起一层水光:“老公,真要去鸣沙古城?咱们现在...也不缺那两百万啊。”
铁柱动作微滞,将她搂得更紧实,声音沉下来:“不是‘咱们’,是老公一个人去。”他支起身,拧开床头矿泉水瓶,食指中指并拢,指尖在瓶口极快地虚点几下。一缕肉眼难辨、蕴含磅礴生机的翠绿气息无声注入瓶内。几秒后,清澈的水体剧烈翻涌,沉淀成一片深邃纯粹的碧色,散发出柔和温润的光晕。
“老公?你这是......”白洁低呼。她清楚自家男人身负两种奇异力量——生机盎然的圣木之力,与焚尽万物的圣火之力。掌心水瓶里澎湃涌动的生命气息,让她瞬间明白了铁柱的用意。
铁柱从贴身口袋掏出那瓣象征领队的玉芙蓉,连同碧绿的水瓶,郑重地塞进白洁掌心:“你体内圣火仙气已充盈,容不下圣木仙气。这瓶水收好,能救命。”
白洁五指收紧,死死攥住水瓶和玉芙蓉,千般不舍化作一个紧到窒息的拥抱。莹白的连衣裙无声滑落,堆叠在脚边。“老公...今晚,让老婆好好伺候你...”
铁臂紧锁住那一丝不挂、光洁滑腻的娇躯:“洁宝宝放心,答应你的蜜月,老公绝不食言。等事成,咱俩就丢开一切,游山玩水,只有你和我...”
“万事小心...”白洁咽下所有牵挂,用更炽热的吻和游移在他紧绷背肌上的柔荑回应。
她知道,铁柱执意深入鸣沙古城,绝不是为了那两百万,必定是为了传说中的圣土之力。
此行凶险莫测。
但她坚信,她的男人,是顶天立地的存在......
无论床上......
还是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