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闪闪周身紫光如燃着的熔铁般跳动,每一寸光芒都带着灼裂空气的热度,周围暗紫色能量则像化不开的浓墨,丝丝缕缕缠绕着向四周扩散,所过之处的空间如同被揉皱的玻璃,边缘泛着细碎的黑色湮灭纹路,连漂浮的尘埃都在能量挤压下瞬间化为虚无。
女神立即命令所有的天角兽一同发动攻击,试图打断红星闪闪将魔法释放出来,她们齐齐扬起头颅,口中与独角,射出着浑浊的魔力光束,蹄尖凝聚出边缘不稳的能量刃,更有天角兽展开僵硬的翅膀,如失控的箭矢般笔直冲撞,疯狂地向着红星闪闪攒射攻击,试图打断红星闪闪那已裹着深紫色电光、逐渐成型的“绝对毁灭”的凝聚。
却不料那些攻击刚触碰到红星闪闪周围半米范围,就被一圈骤然炸开的暗紫色狂暴能量狠狠拍飞:魔力光束瞬间崩解成漫天细碎光点,能量刃直接被碾成齑粉,冲在最前的几匹天角兽更是被能量余波掀飞数十米,骨头如同裂开蛛网般的细密纹路,口中溢出鲜血。
最终,一团直径上千米的深紫色光球在红星闪闪头顶凝聚完成,光球表面不断翻滚着深黑色的能量漩涡,每一次漩涡转动都仿佛要吞噬周围所有光线,其中蕴含的恐怖毁灭能量,让远处的地面都跟着微微震颤,连空气都变得沉重如铅,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而红星闪闪的身体也终于支撑不住,她原本亮如宝石的鬃毛失去光泽、变得干枯黯淡,暗红色的鲜血从破碎的裂缝中和翅膀撕裂的伤口处不断渗出,顺着身体滴落,每一滴都在地面砸出一个冒着青烟的焦黑坑洞,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而微弱,残破的翅膀在能量反冲下微微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折断。
绝对毁灭失去了红星闪闪的精神操控,在半空顿了顿,随即如失控的陨石般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向着下方急速坠去,而之前被暗紫色能量扭曲的空间,此刻也像被戳破的梦幻泡影般,发出“啵”的一声轻响后彻底消散。
空间消散的瞬间,众人便回到了外界——那片满是碎石与焦土、曾被战斗蹂躏过的荒芜平原,她们重新悬浮在之前战斗留下的巨大巨坑上方,坑底还残留着未熄灭的淡紫色魔力火焰,散发着灼人的温度,将周围的空气都烤得微微扭曲。
女神的意识光晕剧烈闪烁了一下,显然也察觉到了危机,她立刻再次催动核心意识,操控天角兽们的蹄尖亮起淡蓝色的瞬移魔法阵——可绝对毁灭坠落时散发出的恐怖能量,已将周围的空间搅得如沸腾的开水般扭曲,淡蓝色的瞬移魔法阵刚在蹄尖凝聚成型,就被无形的能量波纹冲得瞬间崩碎,连一丝魔力轨迹都没能留下,她们彻底被锁死在了这片即将被毁灭吞噬的区域。
恐怖的绝对毁灭轰然砸向地面,接触到地面的瞬间,先是爆发出一阵让天地失色的刺目白光,刺得人根本无法睁眼,
随即地面的岩石、残留的魔力火焰、甚至深埋地下的金属残骸,所有接触到光球的物体都像冰雪遇到烈日般,瞬间被无声地洇灭,连一丝灰烬、一缕烟尘都没留下,只在原地留下一片虚无的黑色印记。
绝对毁灭没有停下,而是顺着天角兽们之前留下的巨大的陨石深坑没入,金色能量球瞬间炸开,触碰到了一切,都被能量湮灭的寂静彻底吞噬。
伴随着金色能量如火山喷发般狂暴宣泄,周围上万米的地面开始剧烈震颤,裂痕如蛛网般向四周快速蔓延,地表层层塌陷,扬起的碎石被金色能量裹挟着冲向高空,又狠狠砸落回地面;
金色气浪则像无形的巨手,以坑洞为中心向外横扫,几乎席卷了整个小马利亚,所过之处,枯萎的草木、残破的废墟都在能量余波中剧烈的颤动。
废土上的所有小马——无论是躲在残破掩体后瑟瑟发抖的,还是在废墟中艰难搜寻物资的,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同时转头看向能量爆发的那个方向,眼中满是震惊与茫然,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停滞了。
强大的魔力波动如汹涌的浪潮般向四周扩散,直接冲散了笼罩在小马利亚头顶500年的辐射云
——那些灰黑色、散发着不祥气息、常年遮蔽天空的云层,在魔力冲击下迅速消融、退散,露出了久违的、被金色光芒染亮的天空。
无论是蹄子沾满泥土、常年在地面奔波的路马,还是角上还残留着微弱魔力、勉强维持生存的独角兽,亦或是翅膀蒙着灰尘、早已无力飞翔的飞马,都同时抬起头看向天空,看向那片高悬于天际、驱散了500年阴霾的金色光芒。
哪怕强光刺得眼睛生疼,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流出,模糊了视线,他们依旧没有挪开目光——对这些常年生活在废土与阴霾中的小马来说,这缕穿透黑暗的金色,简直是他们这辈子见过最美、最能带来希望的东西。
而曾经作为红眼总部的地方,从原先繁华(后因战乱沦为废墟)的城市,变成了战斗后残破不堪的巨大陨石坑,此刻在绝对毁灭与金色能量宣泄的双重冲击下,又彻底塌陷成了深不见底的巨大深渊,深渊边缘还残留着金色与暗紫色能量交织的淡淡余痕,在空气中缓缓消散;深渊底部一片漆黑,看不到半具生物的尸骸,看不到天角兽的踪迹,更看不到红星闪闪的身影,仿佛所有存在都被这场终极爆发彻底抹去,只留下一片寂静得令人心悸的空洞。
那团瘫在马波里基地药剂池边缘的有机物,透着令人窒息的腐殖质般的堆叠感——无数层小马的皮肤皱巴巴地叠压着,有的还连着半片残破的鬃毛,有的则在边缘处溃烂成糊状;细碎的骨髓碎屑嵌在皮肤褶皱里,泛着灰白的光泽,偶尔随着蠕动从组织间隙滑落;几截扭曲的内脏器官缠绕在一起,像是被强行拧成一团的湿布条,其中半截泛着紫黑的肠道还在微弱地痉挛。
它的表面裹着一层滑腻的半透明黏液,黏液顺着有机物的轮廓缓缓流淌,在基地昏暗的灯光下泛着淡绿泛蓝的辐射荧光,每一点荧光都随着蠕动明灭,像濒死的萤火虫。这团东西没有固定的形状,只是无规律地收缩、膨胀,边缘的组织时而脱落成小块腐肉,时而又有新的肉芽从内部冒出来,带着黏腻的拉扯感,活像一摊失控生长的烂肉。
一阵细碎又凄厉的嘶鸣从组织缝隙中挤出来,不是完整的声音,更像是无数细小的喉咙在同时哀嚎,还混合着骨骼摩擦的咯吱声,透着蚀骨的痛苦。淡蓝色的液体就顺着这蠕动的肌理缓缓渗出,有的从器官破损处涌出,有的则从皮肤叠层的缝隙里漫出来,那液体稠得像融化的石蜡,滴落在地面的金属板上时,立刻发出“滋滋”的腐蚀声,留下一圈圈淡蓝色的痕迹——那是她受损的生命体征,是比血液更绝望的体液。
此刻的它连维持基本的形态都艰难,蠕动的幅度越来越微弱,荧光也黯淡了不少,显然是精神力重创后的虚弱。甲片上还沾着它本体的黏液,无一不在昭示着军团惨败的事实——这一战,她没拿到红星闪闪的细胞与残魂,反而把自己的根基赔了进去,连这团本就畸形的本体,都成了此刻这副苟延残喘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