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哈...哈哈哈哈!”
丁囚看着陈九川那张愈发清秀的少年脸庞,笑声逐渐放肆。
“你,一个三境武夫要杀我?”
丁囚伸出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看着陈九川认真问道。
陈九川瞅了一眼本就死了一次的那个水府侍女,点点头:“我不能杀你吗?”
话音落下,侍奉在丁囚身边的一个锦衣老者突然动了,两三步就冲到了陈九川身前,一掌抬起朝着陈九川头顶压下。
这次丁囚没有在阻拦,只是笑眯眯盯着这一切。
陈九川丝毫没有惧怕的意思,双手撑在扶手上面,腰部发力,一脚踹去。
后发先至!
被丁囚暗地里以玄刹水运加持的老者被陈九川一脚踹飞,同样是砸在了另一个柱子上,只是老者像是没有多大事一样,不管不顾继续冲来。
陈九川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一记鞭腿扫中老者头颅。
于是这个从丁囚就任玄刹水主之时起便跟在他身边侍奉的老者很是滑稽的在空中被这一腿扫的转了个圈,脑袋插入到碎裂的地砖之中。
“耐打,但是没多大用。”
陈九川用脚尖拧着老者的头颅轻笑道。
“废物一个。”
丁囚冷眼看着老者狼狈的模样。
“跟着我几十年没个长进!”
话音落下,他眼睛一转看向陈九川,不知怎么回事,陈九川忽然闻到了一股极为浓郁的腥臭味。
“一个四境武夫已经不小了,山水阁当真要跟我彻底撕破脸皮?他们把我当做弃子,我在掉转头来帮你们针对他们如何?”
陈九川挑了挑眉,这个水主是怎么回事,自己先帮蛮荒做事,这边人一来又要示弱?
只是当陈九川还在头脑风暴的时候,丁囚毫无征兆突然出手!
他手掌轻轻拍在座椅上,不见如何发力身形便如鬼魅一般朝着陈九川飘去。
哪有什么示敌以弱,哪有什么墙头草,他就是故意把陈九川丢到这个漩涡里,一旦他真的陷进去那就是一个天大的破绽!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哪怕三境对上四境不至于像是兔子在狮子面前一样毫无反抗之力,但丁囚可没打算给陈九川反扑的机会。
能够用些手段一击必杀,他可不在意手段肮脏不肮脏。
丁囚的气机有些奇怪,不像寻常武夫所释放的气机一般至阳至刚,反而有些阳气不足,略带阴柔的意思。
没有任何意外,陈九川被这一掌狠狠拍在脸上,整个人瞬间倒飞而出,如果不是水府紧闭的大门,陈九川估计能被这一掌直接拍进河里。
少年揉着脸颊,脸上一个清晰巴掌印,他眯起眼睛,眼中第一次出现杀意,凶狠,怨恨,癫狂相互杂糅的复杂眼神。
丁囚拍了拍手微笑道:“你这人心思太重,往往别人一个小手段就能叫你放的无限大来看,你这种人最大的对手不是别人,反而是自己啊!”
陈九川轻声说道:“受教。”
少年轻轻一拍腰间玉佩,涧底松出现的同时,他握住枪杆,气机瞬间激荡,沿着枪身之上的雷纹一路蔓延至枪尖。
“怜玉,随我斩妖!”
陈九川再次开口,腰间玉佩里又冲出了一条黄绿光线。
栖息在柳木剑内的木灵小人儿陈怜玉此时也是不敢叛逆,清楚感受到陈九川状态的她驾驭着柳木剑率先冲向丁囚。
丁囚微微愕然,为什么一个三境武夫能够驾驭飞剑?
就连他这个四境武夫也做不到啊!
柳木剑一冲而过,只是丁囚反应同样不慢,他稍稍一偏头,几缕黑发被削下。
丁囚尚未站稳,陈九川已经一枪横扫而来!
“哼!”
稍微一思量,丁囚最终还是选择硬扛陈九川这一枪,有一柄不知根脚的飞剑在一旁虎视眈眈,他不敢露出更多破绽。
嘭!
一道沉闷声响过后,丁囚垂下血肉模糊的手掌,五指极有规律的弯动,一缕缕水主血液滴落在那水渠中,于是整条玄刹河水阴气愈发深重。
丁囚毫不在意自身伤势,因为短短时间内,他手上原本绽开的皮肉已经完全恢复!
这就是蜕生武夫!
不仅肉身强度得到提升,而且恢复能力已经得到了质变,只要不是受到无法治愈的道伤或是被一击斩杀,绝大部分伤势都能在极短时间内恢复如初!
所以三境武夫别说打不打得过四境武夫,就算丁囚战力没陈九川高,只要陈九川做不到一击斩杀丁囚,他就可以慢慢磨死他!
而身为玄刹水主的丁囚,或许前三境底子不如陈九川厚实,但有了这个水主身份,以整条玄刹河的阴沉之力来压胜陈九川,他就翻不出什么浪花!
“再来!”
丁囚抬起那只完好如初的手掌朝着陈九川勾了勾手。
咻!
陈怜玉不知道从哪里学会的偷袭,驾驭着柳木剑从丁囚身后一冲而过,直接将他的胸膛穿了个对穿!
柳木剑上,陈怜玉终于露出真身,满脸兴奋的看着脸色苍白的丁囚。
“一起上!”
陈九川感知着丁囚的气息,从被柳木剑刺穿那瞬间的气息大跌到现在回升不过是几息时间。
这恢复速度简直恐怖!
不过陈九川也察觉出了一点端倪,既然不是受伤了气息完全不变,那就说明对他还是有影响,起码那一瞬间还是虚弱的!
趁他病要他命的道理陈九川可是在小时候就刻在了脑子里。
既然你能恢复,那我就不让你恢复!
他闪身上前,一枪捅向刚才的伤口。
丁囚皱眉排开涧底松,随后一拳砸在陈九川胸口,直接砸的陈九川气机一滞,随后一脚踹出,将少年踹退。
“还真是聪明,只是一个气息没有控制好便让你发现了这个秘密。”
丁囚不趁着这个机会拉开距离反而缓缓上前,脚下水渠里的水愈发阴沉,而玄刹河里的水此时却微微回暖,像是那河里的阴沉之力尽数汇聚到了那座水府中!
陈九川突然感觉此方天地离自己越来越远,就好像自己被整个世界给厌弃了一般。
“山水阁的那道令牌没有下来之前,我仍旧是玄刹水主。”
丁囚笑眯眯道。
他朝着陈九川轻轻一点,强行以水主身份镇压陈九川,随后瞬间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时已经赶至陈九川身前!
一拳轰下!
叮!
陈九川毫无反应,笑眯眯道:“你能恢复,但你也打不动我,相比起来,你好像还是差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