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上那位负责掌舵的老者张大了嘴巴,这么高的距离就这么直愣愣的栽下去了?
哪怕是四境武夫都不敢如此夸张行事啊!
可已经斜掠而下的陈九川哪里管得了这么多,甚至还觉得速度不够快,头朝下的他悄然运转气机在脚下猛然一炸,速度又快了几分!
“慢点!慢点!你别给我死了啊!”
陈九川眼睛死死盯着那道火球,而那团火球似乎也发现了急速赶去的他。
双方距离迅速接近,那团火球终于是露出了身影,竟然是一个身穿火红色旗袍的女子!
女人皱眉看着从天而降的陈九川,眉宇之间满是杀机。
陈九川则更是直接,手腕一翻,安静待在玉佩之中的涧底松瞬间出现在手中,随后二话不说双手举起涧底松直接朝着女子斩了过去!
经历了雷潭之后的涧底松跟刚初见之时似乎有了一些不同,初见之时仅仅只是如涧底之松一般默默提供荫蔽,不往涧底看去根本察觉不到,而现在却隐隐散发出一股天威一般的霸气,只是站在涧边便能察觉出其不凡。
那位旗袍女子神色冰冷,右手重重一抹,随后便凭空出现一条火蛟朝着涧底松冲去。
轰!
三境武夫与六境火修正面碰撞的场面继续冲击力度,先是火蛟直接吞没那道相对它来说渺小身影,随后便是身躯突然膨胀然后碎裂开来,就像是有人在内部将其毫不讲理破坏一般!
而陈九川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不是同一体系,但双方之间相差三个大境界,而且对面还是以暴力着称的火修,自然是被这火蛟给冲的很是难受。
陈九川竭力压下经脉之中翻涌的气机,心中有些惊骇,刚才他挥出的那一枪已经是仓促之时的极限,而那旗袍女子轻描淡写的模样显然也只是随手一击,估计她也是有点惊讶,一开始还以为是哪位境界高到不可思议的武夫直接从远处御风过来救场,看清了之后才发现原来只是一个小小的三境武夫罢了。
“就你一个三境武夫敢来救场?”
旗袍女子冷声说道。
陈九川早已落地,虽然在空中那波交手缓解了一点向下的冲势,但冲击力度对现在的他来说仍旧是有些大,本来就有些翻涌的气机现在又有点压制不住的迹象。
看来肉身强度还是有点弱啊。
陈九川心中感慨一句,随后瓮声瓮气道:“三境武夫就不能来了么?”
理直气壮的问话,似乎对面天上飞着的不是一个高出他三境的大练气士一般。
嘭!
山洞之内突然飞出一人,赫然是那位五境阵修。
随后便是拎着一把长剑急速冲出想要一剑结果了男人的齐鸣。
哼!
旗袍女子冷哼一声,白皙手掌轻轻一抬,瞬间接住了男人,随后又是轻轻一掌,又是一道完全由火焰凝聚的手掌朝着齐鸣冲了过去。
一声清脆剑鸣。
火掌被齐鸣劈为两半。
“阿鸣!”
齐鸣诧异扭头,于是便看见倒提着一把黑色长枪,脸上脏兮兮的陈九川。
“你怎么来了?”
齐鸣诧异问道。
“现在还有功夫叙旧?”
旗袍女子神色愈发冰冷,两个在她面前比路边一条野狗强不了多少的小崽子竟然就这么当着她的面闲聊起来,她觉得这两人很不尊重她。
“闭嘴吧你!”
齐鸣没好气道。
旗袍女子怒极反笑。
“那就到下面再去叙旧吧。”
说罢直接双手摊开,几乎只是一两息的时间,这片天地很快便变得灼热起来,深秋的凉爽被驱散一空,取而代之的是犹如盛夏一般的燥热。
唿唿唿!
周边树叶像是被丢进了火堆之中开始卷曲,很快便自燃了起来,一道不知从哪处开始的山风吹过,随后那些一开始只是点点的火星很快便被这山风卷了起来!
下一刻,一条由火焰凝聚而成的龙卷风形成,直接朝着两人所在之地卷了过来!
齐鸣脸色阴沉如水,如果说刚才那道火掌只是一条小狗轻易就能驱散的话,那现在这道火龙卷就完全是山中饿虎一般的存在了。
怎么办?
一瞬间,齐鸣额头上满是冷汗!
该死!
为什么会来这么一尊火修!
陈九川提着涧底松掂量了两下,笑道:“到津州城之前,我碰到了一株能够接引天雷而不死的古怪大树,我这把枪似乎跟那株树还有点缘分。”
随后便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继续说道:“情况紧急,那就先借你储存的天雷一用?”
涧底松似乎也知道现在不是平时可以开玩笑的时候,枪杆之上繁复的雷纹轻轻闪烁起雷光,像是在回应着陈九川。
少年咧嘴一笑:“有的时候还真是想知道知道,到底是天雷厉害一点,还是烈火更胜一筹?”
齐鸣似乎是察觉到什么,眼睛看向陈九川手里的漆黑长枪,随后便愈发肯定那柄长枪有些古怪,因为那长枪竟然在短短时间之内散发出天雷一般的威势!
轰!
炸裂的声响中,陈九川有些吃力的抬起长枪,朝着那道火龙卷狠狠一掷!
天幕处,不知何时出现的那朵雷云如同听到了雷部主神的调令一般,雷光瞬间大作,一条跟那道火龙卷差不了多少的天雷刹那间从遥远天幕处笔直而下,雷光所到之处,火光尽灭!
“看来还是天雷更盛一筹!”
陈九川绽放灿烂笑容。
旗袍女子神色惊疑不定,眼神凝重的看着那杆悬停在空中的漆黑长枪,一时间竟然不敢动弹!
雷修火修之类的练气士,虽然出手之时威势浩大,而且杀力绝对不弱,但自己的肉身坚实程度可远远比不上武夫,如果是同境界的修士出手,往往挨不了多少下,虽然练气七境有了仙身道体是一层质变,但她还远远比不上七境啊!
她只是一个六境还未完全稳固的火修!
如果刚才这道天雷砸在她的身上,重伤是肯定的!
“你到底是谁?”
旗袍女子有些怀疑陈九川的身份,能有这么一杆长枪作为伴身武器的家伙,大概率有些背景,所以她也不敢再贸然出手。
那天雷余威还在呢!
陈九川眉头一挑:“这天雷的威力可有种熟悉的感觉?”
旗袍女子只是眉头紧皱,并不说话。
陈九川见状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身后那个给我这杆枪里注入天雷的家伙,嗯,暂时算是一位长辈吧。”
言语之间并没有说得太过清晰,可这样反而让那旗袍女子忌惮。
旗袍女子眼睛微眯与陈九川对视,随后缓缓道:“狐假虎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