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
九位青春靓丽、在外界被无数宅男视为“国民初恋”的少女偶像，战战兢兢地站在了神之居奢华的地毯上。
她们穿着单薄的舞衣，瑟瑟发抖，不敢抬头看那位坐在王座上的男人。
外界以为她们是来接受凡世集团的代言考察。
只有她们自己知道，她们只是来取悦这位神的“玩物”。
“跳吧。”
张凡慵懒地挥了挥手。
音乐声起。
少女们强忍着恐惧，露出了最甜美的职业笑容，开始翩翩起舞。
张凡一边欣赏着这代表着人间绝色的舞蹈，一边享受着叶筱筱喂到嘴边的美酒，心中却在盘算着下一次模拟的方向。
“免疫力搞定了，虽然只是个半成品。”
“接下来，是不是该试试神经反应速度？或者……脑域开发？”
“听说海豚的大脑利用率比人类高……如果能融合海豚的声呐系统和人类的逻辑思维……”
他在极度的享乐中，思考着最疯狂的实验。
而窗外，全世界依然在为他歌功颂德，将他捧上神坛。
这种巨大的反差，让张凡感受到了一种扭曲的快感。
这或许，就是支配者的乐趣。
第二天。
神之居所的深处，那台代表着凡世最高科技结晶的模拟舱再次缓缓闭合。
舱内，张凡被幽蓝色的液体包裹。
“系统，启动模拟。”
“本次模拟方向：意识上传与数字飞升。”
“设定变量：脑机接口、量子意识储存、虚拟世界构建。”
张凡闭上眼睛，意识沉入那无尽的虚空。
肉体是苦弱的，基因是枷锁。既然这具皮囊注定要腐朽，那么……我就抛弃它。
我要把我的灵魂，这一团名为“自我”的电信号，完整地上传到云端，上传到那个没有时间、没有衰老、只有永恒数据的世界。
【模拟开始。】
【30岁，你意识到单纯的生物学无法解决死亡。你调动了凡世集团所有的算力资源，开始研发“人脑-计算机”完美接口。你认为，只要带宽足够大，就能把灵魂“搬家”。】
【32岁，你成功制造出了第一代“灵魂扫描仪”。你抓来了一名死刑犯进行实验。扫描开始的瞬间，巨大的数据流冲垮了服务器。死刑犯的大脑变成了熟透的豆腐，脑死亡。】
【35岁，你建立了位于北极地下的“永恒服务器”。这里拥有全球总和一千倍的算力，由核聚变反应堆直接供能。你解决了带宽问题。】
【38岁，你进行了第一次“自我上传”的尝试。为了安全，你只上传了自己万分之一的意识碎片。在虚拟世界里，这块碎片变成了一个只会重复说“你好”的智障AI。你愤怒地销毁了它。】
【45岁，技术终于突破。你发明了“量子意识纠缠态读取法”。你不再是复制数据，而是试图利用量子纠缠，将生物大脑中的意识，“同步”到量子计算机中。】
【48岁，你躺进了上传舱。手术开始。巨大的能量贯穿你的大脑。你感觉自己的灵魂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硬生生地从身体里抽离。】
【痛！无法形容的剧痛！】
【那是灵魂被撕裂的痛苦。你看到了自己的身体躺在手术台上，呼吸停止。而“你”，或者说你的意识，漂浮在浩瀚的数据海洋中。】
【你成功了？】
【不。】
【50岁（虚拟时间），你在虚拟世界里为自己建造了神国。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是这个世界的上帝。但很快，你发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并没有所谓的“感觉”。】
【你可以调出“红酒”的代码，你的虚拟舌头能反馈“甜”的数据，但你的灵魂深处，感受不到那一丝醉意。你可以召唤无数虚拟美女，但那只是数据交互，没有体温，没有心跳的共鸣。】
【最可怕的是……你发现你的思维开始卡顿。人类的意识是混沌的、非线性的。而计算机是逻辑的、线性的。你的灵魂在与底层代码的冲突中，开始出现大量的“坏道”和“乱码”。】
【100岁（虚拟时间），你疯了。为了维持意识的完整，你不得不删减自己的记忆。你删掉了童年，删掉了情感，删掉了爱恨。你变成了一段冰冷的、只会运行逻辑程序的超级病毒。】
【现实世界中，你的肉体早已腐烂成灰。而那个存储着你“灵魂”的服务器，因为一次太阳耀斑爆发，导致了底层逻辑锁死。】
【你在无尽的黑暗循环中，重复着同一个念头：我是谁？】
【直到能源耗尽。】
【推演结束。】
【本次模拟失败。】
【死因：意识数据化导致的自我人格崩塌\/硬件损毁。】
【评价：你试图把大海装进杯子里。你得到的不是永生，而是一个名为“张凡”的电子幽灵。】
……
“呼！”
舱门打开，张凡猛地坐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冷汗浸透了全身。
那种在虚拟世界里逐渐失去人性、变成一段冰冷代码的恐怖感，比肉体死亡还要可怕一万倍。
“又是死路……”
张凡痛苦地捂住额头，指节发白。
“意识上传也是假的……那根本不是永生，那是自杀！把现在的我杀了，制造一个拥有我记忆的AI怪物！”
他狠狠地砸了一下舱壁。
“系统！难道就没有路了吗？！”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在他脑海中响起，没有感情，只有机械的结算。
【本次模拟虽然未达成“意识永生”目标，但你在探索脑机接口与虚拟现实的过程中，意外攻克了神经元潜入与梦境编织技术。】
【保留奖励：完全潜行技术——代号“第二世界”。】
【保留奖励：实物具现化——脑波接入式休眠仓（原型机）。】
随着光芒一闪。
实验室的空地上，出现了一个充满了科幻感的银白色头盔，以及配套的一个如同蚕茧般的流线型休眠仓。
张凡冷冷地看着这些东西。
“这就是我拼了命换来的垃圾？”
他走过去，拿起那个头盔。
大量的信息涌入脑海。
【第二世界技术】：通过微波干涉大脑皮层，能够让人在深度睡眠的状态下，意识进入一个完全拟真的虚拟空间。在这个空间里，五感（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将被100%模拟。
最关键的是，该技术利用了大脑在做梦时的高速运转特性。
现实睡眠8小时 = 虚拟世界活动24小时。
而且，由于身体处于深度休眠状态，使用该设备不仅不消耗精力，反而能极大程度地修复身体疲劳，治疗失眠、神经衰弱。
也就是说，这玩意儿能让人——边睡觉，边玩游戏，顺便还能把身体养好了。
“呵……”
张凡看着手里的头盔，突然发出了一声极其讽刺的冷笑。
“哈哈哈哈……”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张凡随手将头盔抛了抛，像是在玩弄一个可笑的玩具。
“我想做神，结果却成了个做游戏机的。”
“我想让人类进化，结果搞出来的东西，是让人类更好地……做梦？”
虽然嘴上说着垃圾，但作为商业帝国的掌舵人，张凡瞬间就意识到了这东西在这个凡人世界里，意味着什么。
这不仅仅是游戏机。
这是——降维打击。
现在的上班族，最缺的是什么？是时间，是睡眠，是快乐。
现在的游戏，最大的痛点是什么？是伤肝，是熬夜，是虚拟感太强。
而这个“垃圾”……
你白天上班累成狗，晚上躺进仓里，不仅能睡个好觉，还能在梦里拥有另一个完全真实的人生，甚至时间还是现实的三倍！
你在梦里是侠客，是皇帝，是超人，玩了整整一天一夜，醒来后发现现实只过了8小时，而且精神百倍，腰不酸了腿不疼了。
谁还能拒绝？
谁还去玩电脑？谁还去刷手机？
“垄断。”
张凡的嘴里吐出两个冰冷的字眼。
“这一次，不仅仅是医药，不仅仅是能源。”
“我要垄断全人类的——夜晚。”
他按下通讯器，声音恢复了那种高高在上的慵懒与冷酷。
“叶筱筱，叫武凰霄过来。另外，通知集团战略部，所有正在收购的游戏公司谈判，全部终止。”
“为什么？主人？”叶筱筱的声音有些疑惑，“我们正准备收购暴雪和任天堂……”
“不需要了。”
张凡看着那个银白色的头盔，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让它们倒闭吧。”
“从今天起，这个世界上的游戏公司，只有一家能活。”
凡世集团，顶层会议室。
武凰霄穿着一身黑色的作战服，英姿飒爽地站在张凡身后。而对面，则是凡世集团战略部的几十位高管，以及叶筱筱。
此刻，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桌子上那个银白色的头盔。
“主……主人，您是说，这东西能让人在睡觉的时候玩游戏？而且还是100%真实触感？”
一位高管颤抖着问道，他是资深的游戏迷，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你可以试试。”张凡随意地指了指。
那位高管迫不及待地戴上了头盔。
三秒后。
“咚！”
他的身体直接软倒在椅子上，发出了均匀的呼噜声。
全场死寂。
大家面面相觑，这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