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药效发作,太子出丑
初冬的京城已飘起零星细雪,靖安王府内却暖意融融。今日是老亲王靖安王的六十大寿,王府张灯结彩,遍邀皇亲国戚与朝中重臣,连皇帝都派了特使前来赐礼,场面格外隆重。
靖安王是宗室元老,手握京畿兵权,更是太子被禁足后,为数不多仍公开支持他的重臣。太子深知这位老亲王的重要性,为了巩固关系,也为了借着寿宴的机会,向众人展示自己“研制”的解毒丹,一早便带着精心准备的寿礼与一大盒“清心解毒丹”,亲自登门贺寿。
此时的寿宴正厅,宾客满座,丝竹声起,靖安王身着锦斓寿衣,端坐在主位上,接受众人的恭贺。太子在众人的注视下,缓步走到厅中,先是献上一尊和田玉寿星摆件,而后捧出那盒包装精致的丹药,朗声道:“王叔六十大寿,儿臣无以为报,特献上亲手督造的‘清心解毒丹’。此药乃药王谷秘传配方,能解百毒、补元气,最适合王叔颐养天年,也愿在场诸位大人都能安康顺遂。”
这话一出,满座皆惊。谁都知道药王谷秘药千金难求,太子竟能拿出如此“至宝”,瞬间引来了不少艳羡的目光。靖安王也面露喜色,接过药盒,笑着赞道:“贤侄有心了,这等珍品,倒是让本王受之有愧。”
太子心中得意,又趁热打铁:“王叔不妨当场一试,也好让众人见识此药的奇效。”
靖安王本就年事已高,近来总觉体内有滞涩之感,闻言也不推辞,当即让侍从取来温水,服下了一粒丹药。丹药入口微苦,随即化开一股清润的气息,入喉后竟真有几分通体舒畅之感,他不由抚着胡须点头:“果然是好药!入口清润,后劲绵长,贤侄这份心意,本王心领了!”
太子见状,更是满面春风,趁机向周围的大臣们推销起来:“此药儿臣已批量炼制,诸位大人若是需要,只管向东宫开口,儿臣定当分润,也算为京城百姓尽一份绵薄之力。”
不少趋炎附势的大臣立刻上前附和,夸赞太子仁心济世,寿宴的气氛也因这盒丹药,变得愈发热络。太子环视着众人的恭维,只觉得离重掌大权又近了一步,全然没注意到靖安王的脸色,正悄然发生着变化。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靖安王忽然觉得腹中一阵绞痛,起初他只当是吃多了油腻,强忍着没吭声,可那痛感却越来越强烈,如无数小虫在腹内乱钻,还伴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坠胀感。他脸色瞬间发白,额头渗出冷汗,原本挺直的脊背也佝偻下来,连端着酒杯的手都开始发颤。
“王叔,您怎么了?”太子察觉到异样,连忙上前问道,心中却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靖安王张了张嘴,想说话,可腹中的绞痛却猛地加剧,一股难以控制的便意直冲头顶。他再也顾不得体面,猛地起身想往内室冲,可脚步刚动,便只听“噗”的一声轻响,一股难闻的气味瞬间在暖融融的正厅中弥漫开来。
满座宾客先是一愣,随即齐刷刷地看向靖安王的袍角——那深色的锦缎上,竟已晕开了一大片湿痕,还在顺着裤腿往下滴,刺鼻的气味更是越来越浓,瞬间盖过了厅内的熏香与酒香。
“这……这是怎么回事?”
“天呐!靖安王他……”
“快!快拿屏风来!”
惊呼声、议论声、侍女的慌乱声瞬间交织在一起,原本体面的寿宴,彻底乱成了一锅粥。靖安王僵在原地,老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怒,一口气没上来,竟直挺挺地往后倒去,当场晕厥过去。
太子也懵了,他怎么也想不到,那剂“清心解毒丹”竟会变成这般模样。看着靖安王被手忙脚乱抬走的身影,又感受着周围宾客投来的异样目光,他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当众扇了几十个耳光。
“太子殿下,这就是你说的‘药王谷秘传解毒丹’?”一位素来与太子不和的宗室大臣冷笑出声,语气里满是嘲讽,“依本王看,倒像是强效泻药!靖安王一世英名,竟在六十大寿上落得这般境地,太子殿下可真是‘送’了份大礼啊!”
这话瞬间点燃了众人的议论,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
“我就说太子哪来的本事弄到药王谷秘药,原来是假药!”
“这泻药的劲儿也太足了,怕是把靖安王的脸都丢尽了!”
“连老亲王都敢坑,太子这是急功近利昏了头!”
太子气得浑身发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想辩解,可事实就摆在眼前,那盒丹药是他亲手献上的,靖安王也是服下丹药后才出的丑,如今百口莫辩,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脸面被踩在地上反复摩擦。
寿宴不欢而散,靖安王被抬入内室后,足足拉了半日,醒来后得知自己当众失禁的消息,气得当场呕出一口血,指着东宫的方向大骂太子“庸碌无能、心肠歹毒”,扬言从此与太子划清界限,再也不会为他说半句话。
消息很快传遍了京城,靖安王寿宴出丑的事,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柄。街头巷尾都在议论太子的“假药”,有人编了顺口溜,说“东宫丹药,泻药为先,吃了就窜,体面全完”,连宫里的小太监都在偷偷传扬。
而那些原本想向太子求药的大臣,更是避之唯恐不及,生怕沾染上这桩丑闻。太子的声望,本就因之前的下毒事件一落千丈,如今又闹出这等荒唐事,更是跌到了谷底。
东宫的书房内,一片狼藉。太子看着摔碎一地的瓷器,脸色铁青如墨,胸口剧烈起伏着,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周遭的空气点燃。他猛地一脚踹翻身边的案几,怒吼道:“废物!一群废物!那药明明试服过没问题,为何到了靖安王身上就成了泻药?!”
李管事与那批炼药的郎中,早已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老郎中颤声道:“殿下,这……这药方是顾云裳的秘传,炼制步骤也绝无差错,奴才们也不知为何会变成这样啊!许是……许是靖安王自身的体质问题?”
“体质问题?”太子猛地俯身,一把揪住老郎中的衣领,眼中满是猩红,“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是本王的药出了问题!靖安王已经放话,再也不支持本王!他手握京畿兵权,是本王翻盘的最后希望,如今被你们这群废物彻底断送了!”
他怎么能不怒?靖安王是他失势后,为数不多能倚仗的宗室力量,有靖安王在,他还能在朝堂上占据一席之地,可如今,靖安王因他的假药当众出丑,彻底与他决裂,等于断了他的左膀右臂,让他本就艰难的处境雪上加霜。
“去!给本王查!”太子一把甩开老郎中,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查清楚这药方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查清楚顾云裳是不是在耍本王!还有,把那个阿竹给本王带过来,本王要亲自问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侍卫们领命,匆匆往外跑去。书房内只剩下太子一人,他踉跄着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飘落的细雪,眼中的怒火渐渐被怨毒取代。他死死攥着拳头,指节泛白,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顾云裳,萧夜白,还有那些看他笑话的人,他日他若能翻身,定要让他们百倍千倍地偿还今日之辱!
太子彻底失去了靖安王这位重要支持者,不仅声望扫地,连最后的翻盘希望都变得渺茫。他怒不可遏,却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早已踏入了顾云裳布下的连环陷阱,而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