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
李振威皮笑肉不笑，手指在她手背上暧昧地摩挲着。
“话不说清楚，我今晚可睡不着。除非……你答应做我女朋友。”
这不就是赤裸裸的胁迫吗？
蒋雯雯虽然头晕得厉害，但还没完全失去意识。
她对李振威根本没有男女之情，只有朋友之谊，甚至这“友谊”现在也让她觉得恶心。
怎么可能答应？
“别这样……威哥，你……你先把手放开……”
她声音带上了哭腔，既是难受也是害怕：“在我心里，真的只当你是哥哥……很好的哥哥……”
这话像根刺，扎在了李振威虚伪的面具上。
他脸色彻底阴沉下来，松开了蒋雯雯的手，却指向桌上那个还剩大半瓶茅台的分酒器。
里面起码还有三四两高度白酒。
“行，你要走也行。”
李振威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
“只要你把这里面剩下的酒，一口气干了，我李振威绝不再拦你，怎么样？”
三四两高度白酒，对于已经醉醺醺的蒋雯雯来说，无异于毒药。
她看着那透明的液体，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但比起继续留在这里，面对这几个明显不怀好意的男人，她宁愿铤而走险。
酒精烧灼着神经，也烧掉了一些怯懦。
“我喝……”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坐直一些，盯着李振威：“喝完……你就让我走？说话算话？”
“一言为定。”
李振威抱起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算计和一丝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他笃定蒋雯雯根本喝不下，要么求饶，要么直接醉倒，结局都一样。
蒋雯雯不再看他，也不看旁边那三个眼神闪烁的男人。
她伸手，有些颤抖地抓住那个沉甸甸的分酒器。
冰凉的玻璃触感让她稍微清醒了一瞬。
然后，在四个男人或惊讶或看好戏的目光注视下，她仰起头，闭上眼睛，将分酒器对着嘴，竟然真的开始大口吞咽！
辛辣灼热的液体如同火线般滚过喉咙，烧进食道，瞬间点燃了全身。
她喝得很猛，很急，仿佛不是在喝酒，而是在进行一场绝望的突围。
咕嘟……咕嘟……
包间里安静得只剩下她吞咽的声音。
张启明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罗永浩和姜涛也露出了错愕的神色。
李振威更是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这女人这么烈，这么豁得出去。
“咚！”
分酒器被重重地顿在实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里面，一滴不剩。
蒋雯雯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眼泪都出来了，脸上红得几乎要滴血，眼神彻底涣散，身体控制不住地摇晃。
但她的脊背却奇异地挺直了一些，用尽最后力气，对着这四个被她这番“豪饮”惊住的男人。
扯出一个极其轻蔑、甚至带着点凄艳的冷笑。
“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
说完，她不再看他们，抓起掉在地上的挎包，扶着桌沿，摇摇晃晃地转身，想要往包间门口走去。
然而，酒精的威力在彻底爆发。
刚迈出两步，强烈的眩晕和恶心如同海啸般袭来，眼前天旋地转，天花板和地板似乎调换了位置。
她腿一软，惊叫一声，向前扑倒。
幸好慌乱中死死抓住了一把椅子的靠背，才没有狼狈地摔在地上。
“雯雯，小心啊！”
李振威立刻“关切”地凑上来，一把扶住她几乎瘫软的身体。
手臂用力，几乎是将她半搂在怀里。
刚才那一瞬的错愕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阴谋即将得逞的兴奋和贪婪。
这女人，醉成这样，还不是任他摆布？
“不用……不用你送……我自己……能走……”
蒋雯雯虚弱地挣扎，推拒的手软绵绵的，没有丝毫力气。
“跟我还客气什么？”
李振威贴在她耳边，声音压低，带着令人作呕的黏腻气息，终于撕下了最后一点伪装。
“我已经在酒店开好房间了……今晚，威哥会‘好好’照顾你的……”
蒋雯雯浑身一僵，残存的意识发出尖锐的警报！
她想喊，喉咙却像被堵住；想踢打，四肢却不听使唤。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
李振威半扶半抱，几乎是拖着蒋雯雯，志得意满地走出包间，穿过餐馆大堂。
张启明三人也跟了出来，脸上都挂着心照不宣的、猥琐的笑容。
“威哥，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就不打扰了，改天再聚！”张启明笑道。
“玩得开心点，威哥！”罗永浩挤眉弄眼。
“放心，房间隔音效果好得很。”姜涛补充道。
李振威得意地狞笑一声，点点头，拖着脚步虚浮、意识模糊的蒋雯雯走向停在路边他那辆黑色奔驰。
他拉开宽大的后座车门，就想把这个已然失去反抗能力的女人塞进去。
只要上了车，去了酒店……今晚就由不得她了！
冰冷的夜风一吹，蒋雯雯似乎恢复了一丁点神智。
模糊的视线里，那洞开的车门像怪兽的巨口。
潜意识里的恐惧让她用尽最后力气，死死抓住车门边框，身体向后赖着，不肯进去。
“啧，还倔？”李振威失了耐心，正要用力将她推进去。
“放开她！！！”
一声怒喝，如同惊雷，骤然在身后炸响！
声音里蕴含的冰冷怒意，让李振威和旁边三个同伙都浑身一激灵，齐刷刷转过头。
刺目的车头灯光芒射来，晃得他们一时睁不开眼。
隐约只看见灯光中，一个挺拔的身影大步流星地走来，步伐沉稳有力，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醉眼朦胧、几乎绝望的蒋雯雯，在听到那声熟悉呵斥的瞬间，心脏像是被什么攥了一下。
她努力聚焦视线，透过模糊的泪光和眩晕，终于看清了那个逆光而来的轮廓。
“……陆……陆野？”
她喃喃地，不敢相信地吐出这个名字，随即，紧绷到极致的神经骤然松懈，一直强撑着的力气瞬间被抽空。
眼泪不争气地涌了出来：“你……你终于来了……”
陆野走近，目光先落在蒋雯雯身上。
她头发凌乱，脸颊潮红，眼神涣散，全靠人扶着才能站立，那副烂醉如泥、任人摆布的狼狈样子，让他心头火起。
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恼意直冲脑门。
他狠狠瞪了她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乱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