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后，林宇去冲了澡。
他站在花洒下，任由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
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在精壮的胸膛上蜿蜒而下，最终汇入脚下旋转的水涡中。
水流冲刷着，带走了泡沫，也带走了酒气。
林宇闭着眼睛仰起头，让水流直接冲击着脸庞。
虽然柳莹儿还没联系他，但他放心不下，还是决定主动去找柳莹儿。
柳莹儿现在签约的盛世娱乐公司的地址很容易就可以在网上查到。
关掉淋浴头的那一刻，浴室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滴水的声音。
镜中的男人眼神略显疲惫，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林宇伸手抹开镜面的水汽，盯着自己的倒影看了几秒，然后转身推开浴室的门。
来到衣帽间，林宇的手指在衣柜里停顿片刻，最终挑出一件深灰色的双排扣大衣。
羊绒混纺的质地摸上去像凝固的月光，内搭是靛蓝色衬衫。
他整理了一个帆布包，里面整齐地放着换洗衣物，和日常用品。
楼下传来咖啡机的嗡鸣声。
林宇深吸一口气，拎起行李走下旋转楼梯。
开放式厨房里，小熙正在往吐司上抹蓝莓酱。
她今天扎了高马尾，露出线条优美的后颈。
萱萱则趴在岛台边，调着咖啡，睡裙换成了卫衣，下摆刚盖住大腿。
“林哥，要黑咖啡还是拿铁？”萱萱头也不抬地问，声音还带着晨起的慵懒。
林宇把旅行包放在玄关。
“黑咖啡吧。”他说道。
小熙端着餐盘走过来，看到了玄关处的旅行包，问道：“你要去找莹儿姐吗？”
林宇淡淡地说道：“不一定，先去魔都看看。”
简单地吃完早饭。
萱萱突然凑过来，在他嘴角留下一个带着奶香的吻：“路上注意安全。”
她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眼下有淡淡的青影。
小熙也走过来，吻了林宇一口，这个吻带着蓝莓的甜腻。
“想我们了就回来，我们就在这等着你。”她说道。
林宇的目光在两个女孩之间游移，伸手揉了揉她们的头顶说道：“你们两个就乖乖待在这里，好好上班。”
“知道啦！”萱萱和小熙异口同声道。
林宇提着旅行包来到车库，他把行李包扔到奔驰大G的车后排。
发动机启动的轰鸣惊飞了院角的麻雀。
后视镜里，小熙和萱萱并肩站在门廊下，一个环抱着手臂，一个无意识地咬着下唇。
阳光把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到车道尽头。
林宇降下车窗，对她们说道：“你们进屋看书吧。”
萱萱突然跑过来，扒着车窗又亲了他一下。
“开车别玩手机。”她小声说道。
当奔驰大G开到拐角处时，林宇又看了眼后视镜。
两个身影还站在原地，小熙的高马尾在晨风中轻轻摇晃，像面倔强的旗帜。
……
奔驰大G的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林宇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拨通了韩露露的电话。
车载音响立刻传出嘟嘟的等待音。
“林总！找我有什么事？”电话接通后，韩露露干练的声音通过车载音箱传来，背景音里有隐约的键盘敲击声。
“露露，帮我查一下魔都的盛世娱乐，越详细越好。”林宇目视前方说道。
“盛世娱乐？林总你还要收购娱乐公司吗？”韩露露停顿了一下，键盘声戛然而止。
林宇说道：“嗯，资料发我微信，顺便查查他们最近的项目。”
挂断电话后，林宇将车窗降下一条缝。
冷风裹挟着青草气息灌进来，冲淡了车厢内沉郁的皮革味。
导航显示距离下一个服务区还有47公里，他调高了音响音量，巴赫的大提琴组曲填补了通话结束后的寂静。
两个半小时后，林宇将车停在了服务区。
夕阳的余晖给奔驰的黑色车漆镀上一层金边，他甩上车门，活动了下僵硬的肩颈。
服务区的嘈杂声扑面而来，旅行团的喧哗、快餐店的叫卖、小孩的哭闹，让他感觉像是来到了集市。
便利店门口，林宇买了瓶矿泉水。
拧开瓶盖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韩露露发来的压缩包正在下载，进度条缓慢爬升。
坐在驾驶座上，林宇点开了那份23页的pdF。
韩露露的调研一如既往地详尽：盛世娱乐成立于五年前，注册资本500万，目前签约艺人12人。
他快速滑动屏幕，在“潜力艺人”一栏停下。
柳莹儿的照片赫然在列，职业履历上密密麻麻地列着各种女团演出经历。
这家盛世娱乐主营艺人经纪，目前最红的艺人只是一个四线男明星。
继续往下翻，财务数据更令人失望，去年净利润仅87万，办公场地还是租的。
手机突然弹出韩露露的新消息：刚打听到，盛世娱乐最近在争取《偶像制作人》的参赛名额，柳莹儿是备选艺人。
林宇盯着这条信息看了许久，直到屏幕自动熄灭。
当奔驰驶入魔都外环时，霓虹灯已经开始点亮这座城市。
按照资料上的地址，导航将林宇带到了浦东新区的影视大厦。
这是一栋略显陈旧的玻璃幕墙建筑，门口“盛世娱乐”的铜牌小得几乎看不见。
林宇缓缓驾车绕行一圈，注意到大厦侧门贴着“装修施工”的告示。
现在这时间段，大部分员工都下班了，虽然抬头还能看到大厦里灯火通明，但柳莹儿大概率没在。
通常艺人是不坐班的，有通告的时候去赶通告，只有开会才来公司。
影视大厦对面有一家星河酒店。
林宇停好车，拎着行李走进大堂。
前台小姐的目光在他绿水鬼手表上停留了一秒，笑容立刻热情了几分：“先生需要什么住宿吗？”
“嗯，给我一间高层的单人房，最好是正对影视大厦的那侧。”林宇递过身份证说道。
电梯匀速上升，透过玻璃幕墙，魔都的夜景在脚下铺展开来。
28楼到了，走廊尽头的那间套房正如前台所说，窗户正对着影视大厦的入口。
林宇拉开窗帘，整面落地窗将对面大厦尽收眼底。
他拆了包酒店提供的速溶咖啡，苦涩的味道让他想起萱萱今早煮的那杯。
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望着对面大厦的大门口。
晚上九点钟的时候，大厦门口出现了一个身影。
是个染着金发的年轻男孩，边走边玩手机。
紧接着是几个结伴而行的女孩，笑声隔着马路都能听见。
林宇仔细辨认着这些女孩，可惜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