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前,我踏着斜阳余晖回到了金国皇宫,天边燃烧着瑰丽的橘红与紫金,晚风拂过琉璃瓦檐,吹动殿角铜铃叮咚作响,如琴音低诉。朱红宫门在我身后悄然合拢,隔绝了尘世喧嚣。步入寝殿,热雾早已氤氲而起,缭绕如纱,将整座大澡堂笼罩在一片朦胧仙境之中。汉白玉砌成的池水泛着琥珀色的光泽,底下暗藏地脉温泉,水波微漾,蒸腾的热气中飘散着沉香与梅花混合的幽香,沁人心脾。
我一把褪去锦袍,赤足踏上温润的玉石阶,一个猛子扎入水中,冰火交融的触感瞬间漫过全身——外热内凉,仿佛筋骨都被这温汤一一揉开。
水花四溅,如碎玉飞溅,在夕阳残照下闪出点点金光。我畅游一圈,如游龙穿波,终是靠在池畔雕着蟠龙纹的青玉边缘,闭目喘息。
两名宫女悄然而至,身着素纱,步履轻盈,指尖抹上香膏,轻轻按压我紧绷的肩颈,力道适中,如春风拂过倦羽。水面上漂浮着一只雕花紫檀木托盘,金漆绘梅,其上摆着晶莹剔透的葡萄、鲜红欲滴的樱桃,还有一樽玉壶,盛着琥珀色的琼浆。我伸手取过酒杯,轻啜一口,酒香醇厚,顺着喉间滑下,暖意直抵丹田。
随即,我将温热的雪白丝巾覆于脸上,遮住双目,任那暖意渗入眉心,涤荡一日疲惫。
宫女的指腹在肩上缓缓推揉,水波轻荡,如摇篮般托着身躯,意识渐渐飘浮,似梦非梦,似醒非醒。
忽然,水波微动,涟漪扩散,一道柔若无骨的身躯缓缓坐上我的大腿,水花轻溅,如雨落荷叶。
幽香袭来,不是宫女所用的兰麝,而是那独属于她的、如春夜细雨沾湿梨花的清芬。
我心头一动,暗忖:这是何处来的妖精,竟敢擅闯本仙君浴殿,莫非是来勾魂的? 心念未落,大手已本能地环上那纤细却柔韧的腰肢,一揽入怀——触感温软而熟悉,如抚丝绸裹玉,那一瞬间,记忆如潮水涌来。
“咦……这手感,这大小,竟是如烟?”我嘴角微扬,臂力一收,将那娇躯紧紧贴入怀中,温润的肌肤隔着薄纱贴上我的胸膛,仿佛两团暖玉相融,血脉共鸣。
我低笑开口,声音沙哑而宠溺:“夫人今日怎么没有闭关修炼,反倒跑来偷袭为夫?”
覆在脸上的毛巾被一只纤手轻轻揭去,我睁开眼,正对上一双含嗔带笑的眸子——如烟斜倚我怀,眉如远山,眼含秋水,唇若点朱,发丝微湿,几缕青丝贴在雪白的颈侧,更添几分慵懒妩媚。
她轻哼一声:“我还以为夫君被那地域国的小妮子迷了心窍,今日怕是不会回来了呢?”语气酸溜溜的,却掩不住眼底的关切与依恋。
我低头在她粉嫩的脸颊上落下一吻,唇间留香:“那怎么可能?我杀了她爹,还趁人之危,睡人家闺女。我又不是禽兽。”
“哼!”如烟娇嗔,玉指轻轻戳了戳我的胸口,“你还知道不是禽兽?依我看,你分明是禽兽不如!”
我闻言非但不怒,反而低笑出声,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野性:“哦?既然夫人如此评价……那为夫今日,便真要做一回禽兽不如给你看看。”
话音未落,臂膀猛然收紧,如烟一声惊呼,还未来得及反应,已被我抱着沉入池底。水波翻涌,如沸如浪,玉体缠绵,唇齿交缠,仿佛整池温泉都因这炽热情动而沸腾。
水面上只剩一串串晶莹的气泡咕嘟咕嘟地浮起,托盘轻晃,果酒微漾,花瓣随波打转。池畔烛火被热气熏得摇曳不定,光影在雕梁画栋间流转,如梦似幻。
一个时辰后,水波渐平,如烟倚在我肩头,双颊绯红如醉,发丝湿漉漉贴在锁骨,呼吸微喘,眼眸如雾。我轻抚她背脊,指尖划过那如瓷般细腻的肌肤,低语:“可还满意?这‘禽兽不如’的滋味?”
她轻捶我一下,却笑出了声,如银铃落玉盘:“你呀……真是拿你没法子。”
清晨,我睁开双眼,天光已悄然漫过雕花窗棂,薄金般的曦光斜斜洒落,如轻纱覆在紫檀木架的绣帐上。
殿内熏着一缕龙涎香,幽幽袅袅,缠绕在晨雾与梦痕之间,沁着一丝温润的暖意。
铜镜前,如烟正对镜理妆,玉簪轻挽青丝,珠翠微颤,映着她清丽如画的侧颜。晨光勾勒出她纤细的轮廓,凤钗上的流苏轻轻晃动,发出细微如风铃般的轻响。
我悄然起身,赤足踏过铺着织锦地毯的地面,悄无声息地从后抱住她纤柔的腰身。她肩头微微一颤,如柳枝拂水,轻晃了两下,“夫君别闹,要上早朝了。”声音软糯如春水,却带着不容推脱的威仪。我低头,在她白皙修长的颈侧轻轻落下一吻,唇触之处,肌肤微温,似有淡淡梅花香自她发间渗出。
我低语:“有小林处理,没事的,咱们再睡一会儿呗。”她侧过脸来,眸光如水,唇角含笑,在我脸上轻轻一啄,如蝶翼拂过,“好了好了,全都让国师处理,本帝岂不是要让人说成是昏君了?”语气虽嗔,却满是宠溺。
我长叹一声,松开环抱的手臂,转身踱回床榻,一头栽进松软如云的锦被中,背过身去,将大红绣金丝的鸳鸯枕紧紧搂入怀中,仿佛抱着一丝不肯醒的残梦。如烟轻笑一声,转身步入内殿,凤袍曳地,如云流动。她换上那身赤金绣凤的帝袍,霞光映照下,凤羽熠熠生辉,宛如朝阳中振翅欲飞。临出门前,她驻足回望,目光落在我蜷缩的背影上,眸中掠过一丝柔情,又敛去,恢复了帝王的沉静。
殿门轻启,她对外唤道:“小兰,你去陪陪仙君,仙君喜欢抱着人儿睡。”小兰应声而入,小脸霎时绯红如朝霞,指尖微微颤抖,低着头不敢看人。如烟轻哼一声,眉梢微挑,“我知道你已经侍寝过了,还害羞上了?服侍好仙君,是你们的职责,快去吧。”语气虽严厉,眼底却藏着笑意。
不多时,一双温软的小手从背后轻轻环住我的腰,带着少女特有的怯意与温柔。我猛然翻身,将那娇小的身影拥入怀中,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心中却不禁暗叹:哎,真是腐败的封建王朝啊——可这腐败,却甜得让人不愿醒来。
开启城门的鼓声自九重高台滚滚而下,浑厚如龙吟,震得空气微微颤动,铜锣余音在街巷间回荡,惊起檐下栖鸟,扑棱棱地掠过青空,留下一串清越的鸣啼。我缓缓动了动身躯,怀中温软的小兰抬起埋在我胸口的脑袋,乌发如墨瀑散落肩头,眼眸尚带惺忪睡意,却已盈满柔顺与恭敬:“仙君这是要起了吗?奴婢这就伺候您更衣。”
话音未落,四名宫女已轻步趋近,素白丝履踏在汉白玉阶上无声无息,手中捧着的云纹锦袍泛着淡淡的金线流光,是昨夜由天工坊以“星蚕丝”织就,轻若无物,却可御风避尘。她们动作娴熟而静谧,指尖如蝶翼轻点,为我梳理衣襟、束带佩玉,我端坐不动,只觉温热的檀香氤氲鼻尖——那是熏在衣料里的“九转凝神香”,可清心定魄,亦是身份的象征。洗漱用的铜盆盛着温泉水,水面浮着几片金桂,香气清幽,触手温润如玉。
我踏上羊驼毛织就的软履,踏地时竟无半分声响,仿佛凌虚而行。推开门扉,一刹那,朝阳如金瀑倾泻,迎面扑来的风带着初秋的清爽,夹杂着街市早起的烟火气:蒸笼的米香、油锅的焦香、还有远处花市传来的桂花蜜酿的甜腻。
我迎着光,伸了一个懒腰,骨骼轻响,体内灵息流转,如江河归海,舒畅至极。“兰儿,出去走走。”我轻声道。
一步踏出,足下生云,身形飘然前行,不沾尘埃。小兰紧随其后,肩上扛着那柄通体乌黑、铭刻雷纹的“98K”,枪管泛着冷冽寒光,与这祥和晨景形成诡异而和谐的对照。
身后宫女太监列队如长蛇,黄罗伞盖高擎,玉磬轻摇,仪仗庄严,我却暗自摇头:该死的仪仗,规矩太多,可偏偏……这种被万众仰望的仪式感,让人欲罢不能。
我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穿行于长街,青石板路被晨光晒得微暖,两旁朱漆门楼林立,飞檐斗拱间悬挂着各色旌旗,赤红、靛蓝、金黄在风中猎猎作响。
百姓早已跪伏两侧,头不敢抬,口中低诵:“恭迎仙君——”声音如潮水起伏,虔诚而敬畏。忽而,一个身着粗布短打的包子铺老板,双手高举竹屉,小跑而来,额上沁着细汗,声音颤抖却满是热切:“仙君!这是按您给的方子做的牛肉包子,加了孜然与川椒,蒸足三刻,您尝尝!”
我接过那热腾腾的包子,外皮雪白松软,咬下一口,肉汁迸裂,浓郁的肉香混着香料的辛烈在舌尖炸开,还有一丝淡淡的香菜气息,我微微颔首:“赏。”
小兰立刻从袖中取出一张金光熠熠的“十金元”纸钞,轻飘飘递出。
老板双手颤抖接过,低头跪拜,声音哽咽:“谢仙君天恩!”那张纸钞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印着仙宫徽记与龙纹水印,一张便值100个包子。四周百姓投来艳羡目光,低声议论:“又是仙君亲口称赞的铺子,这地段……怕是要涨到天价了!”
果然,一路行来,沿街商铺纷纷打开门户,掌柜们争先恐后地迎出:绸缎庄展开新染的“霞光锦”,在风中如云霞流动;药铺捧出以我授方炼制的“清心丸”,药香沁人;铁匠铺甚至抬出了百炼钢,寒光闪烁,嗡嗡作鸣。他们不敢高声,却都极力展示新品,只求我一句点评,一个眼神。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仙君一语,可兴一店;一指,可定商道。
这段从皇宫直通南门的“天启长街”,地价早已飞涨十倍,无数商行巨贾不惜重金,甚至以宝器、秘籍相抵,只为在这条“仙踪之道”上拥有一席之地。他们赌的不是铺面,而是那一线被“点化”的机缘。
城门下那片熟悉的空地上,一顶褪了色的红绸阳伞早已支起,伞骨斑驳,边角绣着早已模糊的云纹,似是旧日某位贵人遗落的遗物,如今却被大胡子校尉拿来遮阳。
伞下,一张老旧的梨花木茶几静静摆着,上面搁着一把紫砂壶,壶嘴还冒着袅袅热气,茶香混着晨露与铁锈的气息,在微凉的风中缓缓飘散。一张竹制摇椅横陈一旁,椅背已被磨得发亮,仿佛承载过无数个清晨的等待。
大胡子立在伞边,铠甲未整,肩甲歪斜,胡须上还沾着昨夜酒渍的微腥。
他一双铜铃大眼远远盯着城道尽头,一见我身影出现,立刻咧嘴一笑,声如洪钟:“仙君您来了!今日咱们干点啥?”
我微微颔首,目光轻扫,向身侧的小兰递去一个眼神。她一言不发,素白的手腕一扬,一杆乌黑发亮的98K便如游龙般抛出,枪身在朝阳下划出一道冷冽的银光,被大胡子稳稳接住,枪管微颤,仿佛一头沉睡的猛兽被唤醒。
小兰随即踱步上前,裙裾轻摆,如云卷风行,轻轻坐上摇椅一端,布料与竹条摩擦发出细微的“吱呀”声。我缓步走近,顺势倚入她怀中,衣袖拂过她臂弯,触感柔若无物,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那是握枪留下的冷。
“今日继续选拔步枪手,”我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钉,砸在晨风里,“不过从今日起,16至22岁百姓皆可参选,不论男女。”话音落下,城门口原本窃窃私语的人群顿时一静,连风都仿佛凝滞了片刻。远处炊烟袅袅升起,夹杂着市井的油烟味与马粪的腥臊,此刻却都退居幕后,只为这道命令让路。
“打不上靶的,罚跑绕城墙一圈。每人两发子弹,规矩不变。”我顿了顿,目光扫过人群,“上靶者,授后备步枪手腰牌,赏金十元;八环以上,留用,入步枪营。人数满五百,由我亲自训练。”
话音未落,大胡子“噗通”一声跪地,铠甲撞击石板,发出沉闷的“哐”响,惊得茶几上的茶盏轻跳。我眉峰一蹙,心头微震:“这是咋了?有事?”
他双拳紧抱,额角青筋微跳,声音竟有些发颤:“仙君……可否多给兄弟们一次机会?那些……那些上过靶的,心里不服,觉得一枪定生死,太狠了……他们还想再搏一搏!”
我凝视他片刻,眼中映着初升的朝阳,如熔金流动。终于,我缓缓点头:“可以。但——已是步枪手与后备者的,只发一发子弹。不上八环,立刻绕城跑一圈。每日仅此一次机会。”
“多谢仙君!”大胡子重重磕下头去,额角触地,尘土飞扬。他起身时,眼底已泛起血丝,却带着一股近乎狂热的光。
“今天我第一个来!”他猛地一拍胸甲,声音如雷。
我闻言冷笑,起身抬脚便踹在他铠甲上,“砰”地一声闷响,他踉跄一步,却咧嘴笑了。“尼玛你是为自己要的机会吧?”我眯眼盯着他,“你要是上不了八环,跑两圈!”
“嘿嘿,仙君英明!”他挠头一笑,转身大步走向那条用朱砂与石灰画就的白线,步伐沉稳,却掩不住指尖微颤。
他半跪于地,枪托抵肩,动作熟稔如呼吸。阳光斜照在枪管上,反射出一道刺目的光斑,晃得人眼花。四周寂静无声,连风都屏住了呼吸。小太监紧握报靶旗,站在城墙高处,衣角被风扯得笔直。
“砰——!”
枪声炸裂,如惊雷滚过城垣,硝烟袅袅升起,带着火药特有的刺鼻硫磺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与晨露的清冷交织成一种奇异的战地气息。
小太监迅速举起红旗,声音清亮:“七环!”
“又差一点!”大胡子一掌拍地,懊恼地低吼,声音里满是不甘。他缓缓卸下枪,递还给旁边那个面无表情的小太监,转身便要脱铠甲。
“给劳资穿着跑!”我一步上前,又是一脚踹在他后甲上,力道之大,让他一个趔趄,“你打仗的时候脱铠甲吗?敌军杀到眼前,你还先解盔甲再跑?”
“末将这就去跑!这就去跑!”他连声应着,却笑得坦荡,迈开大步冲向城门甬道。
枪声响起的一刻,宛如天际裂开一道银弧,炸碎了晨曦的寂静。那声脆响在青灰色的城墙上回荡,如雷贯耳,震得檐角铜铃嗡嗡作响,余音未绝,已似号令般穿透整座城池。不少年轻人从街巷深处奔涌而出,脚步踏在水泥路上,发出急促而整齐的叩击声,像春潮拍岸,又似战鼓催征。他们衣袂翻飞,有的还带着未干的露水,发丝微湿,却目光灼灼,如星火燎原。
白线之前,队伍迅速列成,笔直如刀裁,仿佛无形的军规已刻入骨血。我凝目望去,竟在队列中瞥见几个身着锦缎、玉带垂绦的公子哥儿——那是朝中重臣的子弟,平日里骄矜自持,此刻却也低头敛气,站得笔挺,眉宇间竟无半分倨傲,只余下灼热的向往与肃然的敬畏。进步枪营,得仙君亲授兵法武艺,那是何等机缘?雪狼骑踏雪无痕,虎豹骑裂云穿雾,皆是仙君亲手调教的铁血雄师,如今这五百人步枪营,更是精锐,谁人不心驰神往?
然而门槛如山。
二百步外,靶心如豆,凡未经训练者,欲在风中稳持,击中八环,谈何容易?城门外的旷野上,已有一队青年在狂奔,一圈四十里,黄土飞扬,如烟卷地。烈日渐升,晒得大地蒸腾出焦土的气息,汗水浸透他们的衣衫,在脊背上划出道道盐痕。有人脚步踉跄,却咬牙不辍;有人喘息如牛,却依旧向前。监督的太监立于高台,面如铁铸,手中长鞭轻抖,不时划破空气,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如警钟,亦如鞭策。
可即便如此,城中青年仍如潮水般涌来,络绎不绝。有的赤着上身,有的背着行囊,他们眼中燃着火,那不是莽撞的冲动,而是少年血气与家国抱负交织成的烈焰。风从原野吹来,带着尘土与汗腥,也夹杂着远处炊烟的微香,仿佛人间烟火在为这群追光者送行。我望着这列列青影在黄沙古道上奔走、伫立、等待,心中微动,不禁微微颔首——孺子可教也。这江山后继有人,何愁不兴?
队伍中出现几道靓丽的身影身着素银轻铠,甲片在日光下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步履轻盈却沉稳,显然是将门世家精心调教出的闺秀。她们发髻高挽,缀着细碎的蓝宝石流苏,随着步伐轻轻摇曳,宛如寒夜星子坠入凡尘。我正眯眼打量,忽见天际一道赤金烈焰撕裂云层,如天火坠世,
小兰倏地站起,衣袂翻飞如鹤翼,我猝不及防,脑袋“咚”地撞上紫檀木椅沿,痛得眼前金星乱迸。就在这刹那,全场骤然寂静,只余下烈焰燃烧的噼啪声与旗幡猎猎的撕裂音。所有人齐刷刷跪伏于地,青石板上传来整齐划一的叩拜声:“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如潮水般涌起,又在瞬间凝滞,仿佛连风都不敢再动。
“都平身吧,选拔继续,不必在意我。”如烟的声音如春水拂过玉磬,清冷中带着慵懒的妩媚。她莲步轻移,裙裾拖过金线绣凤的红毯,像一束晚霞落入人间。她一屁股坐上小兰之前的位置,动作随意却不失贵气,随即伸手将我的头轻轻揽过,稳稳搁在她温软的大腿上。她的裙料是江南贡缎,触感如云絮,还带着她身上淡淡的龙涎香与初秋桂子的混合气息。
指尖微凉,一粒晶莹剔透的葡萄被她剥去外皮,轻轻塞入我口中。果肉清甜爆汁,带着冰镇后的凉意,与方才烈焰蒸腾的燥热形成奇异的对比。她低眸凝视我,眼波流转,似笑非笑:“那几个小姑凉很好看吗?要不……接进宫中,给你做个伴?”语气轻巧,却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醋意,像细针扎在心尖。
我后背一凛,忙不迭摆手:“哪里哪里,我只是在想,万一她们选拔过了,该如何安置……总不能跟一群老爷们一起训练吧?”话未说完,晃动脑袋故意在她小腹处蹭了蹭,动作亲昵而顽皮。如烟霎时脸颊飞霞,胭脂色从耳根蔓延至颈项,像雪地里洒了把玫瑰碎瓣。她咬唇轻斥:“夫君别闹,那么多人看着呢……”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被风卷走,却字字滚烫,落入我耳中如春雷惊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