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小林的行程安排,我和艾米莉顺利抵达泰国曼谷机场,登上了飞往澳大利亚首都悉尼的航班。
一踏入机舱,泰航空姐们便双手合十,面带微笑,用温柔而甜美的声音问候道:莎娃迪卡。
这亲切的问候语与南航干瘪的形成了鲜明对比,让人倍感温馨。
经过9小时20分钟的飞行,我们转乘出租车抵达了澳大利亚悉尼港。
一进入港口,我们就感受到了异常紧张的气氛,严格的安检程序预示着似乎有重要事件即将发生。
一位女警拦住了我们:请出示一下你们的证件。
我立即递上护照,女警仔细核对信息后,将护照还给我并指示道:那边那艘外形酷似鲨鱼的船,就是你们要找的保罗巴克号
接我们上船的志愿者透露,几天前船长收到了一封恐吓信,里面还夹带着来历不明的白色粉末。
警方怀疑这可能是炭疽菌,这种病菌一旦被吸入肺部,会导致血压急剧下降,引发休克甚至死亡。
是谁把这封信交给你的?警官询问船长。
是我的同事拿给我的,信封上写着我的名字。船长回答。
只有你一个人接触过这封信吗?警官继续追问。
史蒂夫和我。船长如实回答。
尽管安全警报尚未解除,我们还是决定登船。
接待我们的安吉拉小姐介绍,警方正在对关键舱位进行彻底搜查,以确认是否藏有白色粉末。
她表示,类似的威胁和恐吓在每次起航前都时有发生,但对于经验丰富的志愿者们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
这种卑劣的手段,不用多想也知道是那些日本捕鲸者所为。
我来自加拿大
我来自英格兰
我来自美国
我来自新加坡
我来自南非
我来自新西兰
我来自德国——志愿者们来自世界各地。
起航前拍摄全家福是他们的传统,而这次的照片中,终于出现了六年来第一张中国面孔。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向海面时,保罗巴克号的30多名志愿者整齐列队于甲板。
我将一面中国国旗赠予船长。
非常感谢你们!我非常荣幸能接受这份礼物。
这是第一次有中国志愿者登上我们的反捕鲸船。
我代表全体船员,感谢你们的到来。船长双手接过国旗,激动地说道。
罗布船长为我们举行了一场庄重的升旗仪式。
从这一刻起,我们正式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
根据罗布船长的介绍,我们此次的航程将从澳大利亚悉尼港出发,一路向北直至西太平洋海域。
这条航线不仅是鲸鱼洄游的路线,也是一条较短的直航航线,不过可能会遭遇风暴。
迁徙是鲸鱼的本能,它们夏季前往南冰洋捕食,冬季回到温暖海域繁殖后代。
这种生命的轮回已经延续了数千年。
然而,这片迁徙的海域如今却成为了鲸鱼的噩梦,每年有上千头鲸鱼在西太平洋被日本捕鲸船屠杀,一些种群已经濒临灭绝。
现在,能够阻止日本捕鲸者、保护这些鲸鱼的,只有我们这群来自世界各地的志愿者。
我的加入将为这场保护行动注入新的力量,我们必将改变这一切,还鲸鱼一片安宁的海洋。
为了尽快融入志愿者团队,我主动请缨为大家准备一顿中式午餐。
我深知美食是拉近人与人之间距离的最佳方式,尤其是对热爱美食的外国友人而言。
于是,我带着艾米莉走进了厨房。
大家好,今天我们要做中餐啦!我对正在厨房忙碌的法国情侣亨特和菲林说道。
哇,中餐!大家一定会喜欢的!菲林兴奋地回应。
虽然厨房空间有限,但设备齐全,应有尽有。
但是,由于船上主要储备西式食材,很少做中餐。
在后勤负责人安吉拉的指引下,我们得知后甲板储藏室有一个亚洲食品柜,那里或许能找到我们需要的食材。
考虑到这次反捕鲸行动将持续三个月,需要为30名船员提供一日三餐,船上的食物储备相当充足。
经过一番搜寻,我们终于找到了所需材料。
我决定制作春卷作为主菜。
我切了满满一盆西兰花、一盆胡萝卜丝和一盆豆芽,准备制作蔬菜沙拉。
至于春卷皮,我用面粉亲手制作,这得益于我在当兵时一位老兵的传授:首先将面粉放入盆中,加入盐和清水,反复揉搓至面团筋道十足;然后让面团醒发2-3小时;最后在预热至五成热的平底锅上旋转面团,待其成型后揭下即可。
春卷的馅料则是韭菜、粉条和鸡蛋。
我们一共炸了近100根春卷。
此外,我还用土豆和鸡肉做了一道土豆炖鸡。
尽管船上的中式食材有限,但这顿简单的中餐为漫长而单调的航行增添了一抹异域风情。
艾米莉负责分发刚炸好的春卷,而我则开始了有生以来第一次面对这么多外国友人的即兴演讲,得益于强殖芯片的语言模块,我这个曾经中考英语只考了9分的英语盲,如今已经能够流利地用英语表达。
女士们,先生们,大家好!感谢海洋动物保护者协会给我这个机会来到这里,体验这种更具挑战性的生活,我也很感谢你们赠送的t恤,让我感受到这是一个温暖的大家庭,我对你们的奉献精神表示由衷的敬意。我知道,做一顿中餐与你们的工作相比微不足道,但我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表达对你们的支持,也期待你们能够一如既往地坚持下去。现在,请大家尽情享受这些中国美食吧!
话音刚落,餐厅里便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紧接着,
艾米莉,再给我几个春卷,太好吃了!
艾米莉,这边,我也要!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看到大家如此喜爱,我厨兴大发,叫上亨特和菲林又炸了一大锅春卷。
这时,一位来自芬兰的志愿者拉起小提琴,欢快的旋律在餐厅中回荡。
一直以来,这些身着骷髅图案黑衣的志愿者们总是带着一丝神秘色彩。
在外界眼中,他们是心怀海洋与生命的勇士,有时也会因为一些激进行为而引发争议。
然而,当我们真正走近他们,就会发现这些志愿者与普通人并无二致,他们同样经历着生活中的喜怒哀乐。
这些传说中的勇士,在日常生活中可能是鞋匠、厨师或邮递员,但一旦踏上大海,他们就像被注入了勇气,成为不屈不挠的斗士。
与其说是这些志愿者在拯救海洋,不如说是海洋赋予了他们更多生活的信念和勇气。
不知不觉间,我们的航程已进入第三天。
基地的小林传来消息,那台为艾米莉量身定制的高达十米的钢铁机甲极光守卫者已建造完成。
根据资料显示,这台庞然大物手持菱形复合装甲盾,背部可展开四边形的等离子翼,当飞行模式启动时,翼展可达十五米。
最引人注目的是其背部的K粒子发动机,此刻正隔着屏幕透出珍珠般的微光。
若不是此刻身处西太平洋深处,我毫不怀疑艾米丽这个俄国姑娘会立刻冲回基地跳进驾驶舱。
在志愿者中间,我和艾米丽这对组合总是格外醒目。
艾米莉瀑布般的金发下藏着斯拉夫民族特有的深邃轮廓,每当她穿着紧身作战服从甲板走过,总会引来无数炽热的目光。
不过这些追求者很快就会在俄国姑娘骤然释放的杀气前一一败退。
就像此刻,当她又一个过肩摔放倒试图搭讪的水手时,我似乎听见自己颈椎发出危险的脆响。
说真的,若不是忌惮那能徒手掰弯钢管的巨力,我早该效仿《泰坦尼克号》的经典场景,,从身后环住她纤细的腰肢。
清晨的甲板上,艾米莉的指尖在我掌心轻轻颤动,七色虹桥横跨海天,却照不亮罗布船长眉间的阴云。
这位老航海家正盯着气象雷达,屏幕上的漩涡云团预示着将有不测风云。
极地气旋裹挟着死神之鞭抽打海面时,千吨级的保罗巴克号顿时成了浪尖的玩具。
二十米高的怒浪将船体抛掷如落叶,医务室很快挤满了呕吐的新船员。
令我惊讶的是,平日生龙活虎的艾米莉此刻正蜷缩在舱室角落,苍白的脸色让她看起来像尊正在融化的冰雕。
在颠簸的船舱里,艾米莉的晕船症状持续恶化。
看着她苍白的面容,我不得不向船上的医疗官南希求助。
这位曾在澳大利亚皇家医院服务十年的外科医生,此刻正在简陋的医务室里整理药品。
晕船会导致严重脱水和电解质紊乱,
南希边清点药柜边解释,我们备有姜片、晕船贴等常规药物,但真正重要的...
她突然停顿,指向角落里成箱的止血绷带,“这些才是我们的主力物资,在海上冲突中,能否及时止血往往意味着生死之差。
医务室的铁柜在浪涌中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南希递给我一个橙色急救包,防水面料上印着醒目的红十字。
每个船员都必须随身携带这个。至于晕船,
她将一盒药片推到我面前,按时服药,保持饮水,静卧休息就好。”
但她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在这片远离陆地的海域,外伤救治才是她最深的忧虑。
与温和的环保组织不同,海洋动物保护协会(SScS)以激进的反捕鲸行动闻名。
南希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术钳,向我讲述那个令她永生难忘的救援日:当时阿迪·吉尔号快艇正拦截日本捕鲸船日新丸,高压水柱与金属钩爪在浪尖上交织。
突然,志愿者戴维被崩飞的船用螺栓击中胸部,鲜血瞬间浸透了救生衣。
最绝望的不是伤口,南希的声音像绷紧的缆绳,而是对方持续六小时的追击。”
快艇上的渔网、缆绳等干扰物早已抛尽,燃油即将耗尽,而戴维的生命体征正在消失。
最终船长彼得·布朗做出了一个近乎自杀的决定,让快艇在海面划出直径两百米的环形航迹,利用短暂形成的平静水域实施转移。
想象一下,南希突然抓住摇晃的铁架,在四米浪高中以十五节航速跳帮...
她不必说完,我已然看见那个画面:重伤员被绑在担架上,在两船相撞的瞬间被抛向接应者。
这场持续二十七小时的生死时速,最终以戴维奇迹生还告终。
医务室的挂钟在浪涌中摇摆。
南希坦言这些志愿者多数未受过专业训练,而他们的对手却是武装到牙齿的工业捕鲸船队。
每次行动都像在刀尖上跳舞,她苦笑着翻开相册,里面是各种触目惊心的伤口照片,虽然志愿者们都知道自己不会放弃,但是有时他们也会感到有点失落。
虽然经历过各种惊险的场面 但是海洋动物保护协会的志愿者们,仍义无反顾的投入其中,能与他们同舟共济我心怀无比敬意。
第七个航行日的黎明,风暴终于退去。
一群飞旋海豚突然造访,在船首劈开的浪花中嬉戏。
但驾驶舱里的罗布船长无暇欣赏,海事雷达刚刚捕捉到异常信号:160海里外,某个移动速度远超冰山的黑影正划破晨雾。
保罗·巴克号的汽笛骤然撕裂海面,所有船员冲向战位。
在追逐与守护的永恒博弈中,新的篇章即将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