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影见难得说话的林娘子似乎也对自己不满,更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我几时冒犯了云裳姑娘,还请王妃和林小娘子告知。”
卫若眉说道:“你不知道云裳姑娘去做什么吗?”
风影轻声说:“刚才不是收到了沈二公子的邀约吗?沈二公子请云裳姑娘去游揽月河。”
“你没什么想法吗?”
风影不解:“云裳姑娘的私人交往,赵某能有什么想法?我又不是云姑娘的什么人。”说完自顾地把玩着木盒中的白色棋子:“林姑娘若是不嫌弃,一起走完这盘如何?”
林淑柔说道:“我要时刻陪着阿宝,没有空呢,你还是让王妃陪你走吧。”
风影挠头:“王妃太厉害了,赵某走不过她。”
“赵琪,你又没同我走过棋,怎会说我走棋厉害?”卫若眉好奇,自己的棋艺其实一般般,跟棋艺一般的人比还算可以,跟高手相比,不值一提。
“王爷说的啊。”
“王爷?眉儿没跟他走过呢,他净会吹牛。”卫若眉不屑地说道。
“在王爷眼里,王妃什么都会。”风影眸中含笑。
“别听他的,他……”卫若眉嘴上说着不要搭理他,眼底却盛满了笑意。
卫若眉摇摇头:“几时又把话题扯到我与王爷身上了,风影,现在在说你呢。”
风影低头不敢吭声。
卫若眉一脸认真的问道:“赵琪,你不想找个可心的女子成家吗?”
风影脸上一红,“想也要想得到啊,赵某自幼无父无母,哪个女子愿意跟风影吃苦受累呢?”
阿宝跑快了摔了一跤,在一边哇哇地哭了起来,林淑柔连忙过去扶起,拍了拍他身上的灰。
“就你这样不上心,就算是有这样的女子,最后也要被其他的男子抢跑了。这世上有些事,就不能争取一下?”卫若眉叹气,这风影真是朽木不可雕啊。
林淑柔抱了阿宝过来:“听说王爷这次安排新建靖王府,也同时也让他们顺带修缮赵将军府呢,看来,王爷这是为赵大人长远打算,想让赵大人早点安个家吧。”
卫若眉点头:“风影是王爷最忠心的手下,王爷自是另眼相待。”
风影有些不好意思:“嗯,这事王爷跟我说了,我是知道的,难为王爷还私自掏腰包为风影修祖宅。”
“赵大人,若眉母亲还有些私房钱,你若成亲,若眉单独送两千两作为礼金。与王爷送的不相关。”
风影连忙起身行礼:“王妃的礼也太重了吧,如此厚礼,风影受之有愧。”
“赵大人几次三番在危难中救过若眉,若眉母亲早就想答谢,是眉儿说,赵大人平时也不使银子,只有办婚事时用得上,我便与母亲商量好了作为婚礼的礼金送给赵大人。”
林淑柔笑笑:“赵大人这下更要抓紧了。”
“玄羽还说了,请云氏木艺重新为赵将军府添过家具,全部用红木的木料制作。”
“这……”风影激动无比,不知所措。
“现在,你万事俱备,只缺东风了呢。”
“可是就这东风最不好找啊。”
卫若眉就差没上手戳他脑门了:“真是驴脑袋,怎么不好找?身边不就有吗?”
风影咬了咬嘴唇:“王妃,你是想说云姑娘吧?”
卫若眉绕来绕去,就是要风影听明白,这风影终于被卫若眉绕明白了。卫若眉不由地露出一丝欣喜,点点头:“赵大人难道对姐姐一点其他的意思都没有吗?”
“云姑娘是云府嫡云,禹州出了名的千金小姐,怎么看得上赵某?再说了,赵某不过一名武将,也没有很多银子,怎么能让她过上好日子?”风影满眼的忧虑。
“古语有云,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只要赵琪待表姐一片真心,钱财上并不是什么大事,云裳若嫁人,云府必会陪嫁一大笔的银子,再陪几个日常照顾她起居的婢女,她自己生活根本不是问题,赵琪有什么好担忧的?”卫若眉进一步劝说。
“这……”风影还是很犹豫。
“我可把话说在这里了,你要是还是这般推三拣四的,表姐可要被沈文峻抢走了啊。”
风影窘迫地说道:“云姑娘若与沈文峻成亲,以沈文峻的家世,定能过上舒适的生活。”
卫若眉气得不想再说什么:“若眉只能帮到这里,后面的事就靠你自己了,如果你觉得我表姐对你而言并没有那么重要,那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好了。”
说完卫若眉伸手抱过小阿宝,有些赌气地向林淑柔说道:“我来带阿宝,你去陪那个木头人下棋。”
天色渐晚,又到了孟玄羽归府的时辰,卫若眉从林淑柔的院子回来时,孟玄羽已经到了一会儿:“眉儿让我好等。”
“你不也才刚进门吗?”卫若眉笑道:“我在月洞门那刚好看见你进来,你倒是一刻也不能见不着我是吧?”
孟玄羽一把抱过卫若眉:“那是自然,又让玄羽想了一天。”
卫若眉笑着推他:“你不嫌热吗?一回屋就要抱,也不怕婢女们笑话。”
“我才不管那么多,抱媳妇天经地义,谁会笑话呢?”孟玄羽用下巴蹭着卫若眉的发顶,虽有些痒痒的,却又十分舒服。
“今日可有什么新鲜事儿?”卫若眉倚在他怀中问道。
“朝廷任命云熙的诏书下来了,今儿已经送到了衙署。另外,各大建造商的材料也已经定下了,后天便要祭天开工了。”孟玄羽沉声回道。
“那云熙表哥是不是快要离开禹州去盛州了?”卫若眉轻声问道。
云熙,毕竟是卫若眉曾经心仪过,并且希望能够相伴终身的男子。
孟玄羽见卫若眉的神色有些复杂,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舍,心头顿时一沉,连带着脸色也阴沉了下来,不悦地说道:“眉儿,你似乎还是有些舍不得云熙呢。”
“哪有,玄羽不要乱说话,他只是眉儿的表哥而已,只是表哥在盛州生活长大,一切都习惯了,如今突然离开故土,去陌生地方,想来总是有些替他伤感的。”
“你舅舅云淮远——云熙的父亲在盛州,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云熙以前不是去过盛州吗?而且还是住在你林府,你天天与他朝夕相处,他肯定在盛州待得很开心。”
“云熙去过盛州住在卫府你也知道?我的事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卫若眉惊讶。
“哼,我知道的多了。我还知道有一次你九岁时,路过一家小酒肆,外面关了几只兔子,原是准备杀了给客人吃的,你看兔子可怜,偷摸着把兔子全放跑了,害得老板到处寻兔子。”
“天啊………玄羽,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卫若眉惊讶极了:“这事我连父亲母亲都没有告诉。”
孟玄羽一脸得意的看着妻子,接着说道:“此时云熙去盛州,一来已经成年,二来他去直接给皇帝办差,谁敢动他?
玄羽就不一样了,当年去盛州时,因有过藩王造反,我们这些世子成了待宰羔羊,任由皇子们欺负。所以,在盛州的那些年,对于玄羽,都是糟糕的记忆。”孟玄羽不满地说道。
“糟糕的记忆?”卫若眉拉着孟玄羽坐在贵妃榻上,两人分坐在矮几的两边,卫若眉用手肘支在矮几上,孟玄羽靠在过来,两人呼吸相闻,十分亲密。
卫若眉点了点孟玄羽的鼻子:“昨天刚好说到你八岁时,迫不得已,离了家远赴盛州,不如玄羽接着说吧。”
孟玄羽点点头:“眉儿好关心玄羽的过去呢,是不是满心都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