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玄羽见卫若眉望眼的期待,微笑着说:“承佑给我们送了一样极是珍贵的新婚礼物,我当时着人收到库房里,一直忙着便忘了。”
“哦,是什么?”
“西部边境,很多东西与我们这边不同,能见到许多稀罕物,尤其是动物,那边出产一种体型极大的雪貂,因为长年积雪,罕有人至,它们的寿命比这边要长很多,于是长得比较庞大。”孟玄羽端起碗喝了一口燕窝羹,接着说:“那雪貂的皮毛极是珍贵,不带一丝杂色,且不惧雨雪,京中权贵,可谓趋之若鹜。”
“你可知为了蹲守那玩意,我花了多少时间?”孟承佑略有些得意。
“你不务正业,不管军营的日常事务,带着亲兵们去抓雪貂,还好意思说呢?”
卫若眉却摇摇头:“那小动物定也是有些灵性吧?”
“上天造就万物,都各有其命,就像鱼一样,人们不吃它,它也是终老水中,内身被其他鱼类啃噬,是以,玄羽心中,所有的动物都各安天命吧,人家梁王好心为王妃猎得几张雪貂皮毛,王妃却怜惜起它们的性命,可知那些雪貂即使不被猎人猎走,也是雪豹们的充饥之物?这就是它们的命!”孟玄羽知道卫若眉向来心软,只得如此解释道。
卫若眉眼见梁王眼中的光黯淡了下去,连忙说道:“打都打来了,我也不是什么圣人,若那皮毛做成冬衣,我还是会穿的。”
“眉儿不知,宫中许多位娘娘,包括皇后,都向梁王打听雪貂,个个都想要啊,一张皮便要卖到万两之上,承佑可是都没舍得给,送给眉儿做冬衣。”孟玄羽为卫若眉夹了一筷子菜:“莫要辜负了他的一片心意。他也说了,那玩意机敏得很,一点风吹草动就逃之夭夭,他也是花了不少心思守来的。而且一送就送了几张。”
“那太谢谢承佑兄长了,眉儿受了承佑兄长这么重的礼,要怎么回报你呢?”
孟承佑嘿嘿一笑:“哪日我要建王府了,王妃帮设计便好。”
“那不行,你可别打我眉儿的歪主意,你们现在整天腻在一起,我心里别提有多不爽。”孟玄羽脸黑的跟锅底一样:“看你们有说有笑,玄羽饭都吃不下,觉都睡不着。”
孟承佑白了孟玄羽一眼:“你可拉倒吧,我与若眉相识还在你之前,我与她从小一起长大,若对她有什么心思,还轮得到你?所以你可别总吃我与王妃的醋,不然本王就不住你这破禹州了。”
见孟承佑威胁自己,孟玄羽更是不服气:“我这破禹州?可不比你的西部军营里生活得舒服?气候温润,花木繁多,美食美景,还有江南美人儿,让人目不睱接,人家荣亲王,可是呆在这里都舍不得回盛州了。”
“荣亲王是荣亲王,我是我,我可不稀罕你这什么美景美人儿。”孟承佑撇撇嘴道。
“也是,这禹州是破地方,玄羽以前进京,京里的宗室子弟,尤其是荣亲王的世子孟润,总是嘲笑说玄羽是个土包子。
那时京里流行七彩琉璃腰带,琉璃佩,可玄羽还是用的四方玉带,跟他们一起出去,一眼就知我不是他们一起的,都笑话我是个老土,跟不上盛京权贵们的眼界。”孟玄羽叹了口气:“如今玄羽要让王妃打扮得漂亮些,王妃可是从盛京来的,别回去了让别人觉得她跟着玄羽,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那玄羽可是万死莫辞了。”
卫若眉拉了孟玄羽的手:“衣饰不过是些外在的东西,眉儿并不看重这些,那些年在京里,外面流行什么,眉儿也向来不太关心,眉儿也很少去参加那些宴请聚会,眉儿只要与兄长们在一起就可以了,眉儿想要的东西,兄长们自然会想办法给我。”
孟玄羽啧道:“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女子,真真的是什么也入不了眼,当年你想要的东西,你父亲,兄长卫若安,太子殿下,哪个不是变着法子的宠着你。所以,我家眉儿对什么东西都不稀奇。”
孟承佑打趣道:“王妃什么都不挑,那不是很好养活?”
“是啊,你嫉妒吗?”
“我嫉妒啊,你等着,我向圣上去请求他给你赐十个八个侍妾,看你怎么办。”
“孟承佑,别这样,若有一天,玄羽有什么不测,你便代玄羽照顾眉儿可好?”孟玄羽满脸堆笑地讨好着他。
“滚,你可别再说这样的话,再说就没得兄弟做了!”孟承佑生气地说道,向来好好脾气的他难得发了脾气。
卫若眉见这两人一直聊着自己有关的话题,不敢插话,只得静静地听着,直到听到孟玄羽说这些话时才连忙制止:“玄羽,你又胡说八道了,再说这样的话,眉儿可真生气不理你了。”
孟玄羽笑道:“哪里说一句便会怎么样了?好眉儿,玄羽要陪着你到老。”
卫若眉声音略有些哽咽:“玄羽有什么三长两短,横竖眉儿也不活了。”
孟玄羽连忙安慰道:“就这么说说,还当真了呢?好好,以后不说了,不说了。”
几人正说着,外面通报云裳来了。
云裳走了进来,向着孟玄羽与孟承佑盈盈行礼:“两位王爷,王妃安好,风影住进了汀兰苑,民女一刻不闲的安排给他上药服药,如今已经好了许多,不那么难受了。”
“那就好,那就好,有你照顾他,我与王妃都放心。”孟玄羽答道。
孟承佑转头向孟玄羽说道:“还有一件事我没有来得及向你说呢。”
“何事?”玄羽好奇。
“昨日青鸾姑娘曾经派了一名小婢女来靖王府传话,因没有令牌进不得府内,一直守在府门外面,等到本王回府时,将我错认成你了,后来我问了她想要传什么话,你猜她怎么说的?”孟承佑卖了个关子。
“怎么说?”
“那青鸾姑娘说柳国公其人自私小气,青鸾姑娘虽是风尘女子,向来讲究个你情我愿,若是她不愿意相从的男子,纵使万金也得不到她的身子。”孟承佑斟酌着用词。
“然后呢?”孟玄羽追问道。
几人一直叙话,桌上的菜都没怎么动。
“然后她说她讨厌这人,不想委身与他,问靖王能不能想办法找过一个绝色女子替换她?”
“阿弥陀佛,我去哪里找再绝色的美女?我对禹州名花们一个都不认识,还没有荣亲王来了短短十几日认识的多。这个于玄羽而言,简直就是个大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