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渠转达完魏邵的话,生怕被陆蓉蓉纠缠,几乎是落荒而逃。
他心里暗自嘀咕:这郑姝不知怎的竟变了模样,不仅容貌愈发美艳,身上还多了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瞧着就让人心跳加速。
为了避免自己动摇,还是赶紧远离为妙。
陆蓉蓉见状连忙追上去,却被守门士兵横刀拦住,冰冷的刀锋泛着惨白的光,显然是饮过血的利器。
“魏侯府上,擅闯者格杀勿论!”
士兵的呵斥声让她瞬间冷静。魏邵竟然如此绝情,郑楚玉可是他的表妹,天色已经擦黑,竟然直接就要把她驱赶。
——这可不是能硬刚的场合,真动起手来,自己这点刚练的武功根本不够看。
她收回脚步,望着那扇紧闭的朱红大门,心头涌上一阵无力。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她最直观的感受就是“乱”:
战火纷飞,群雄割据,世家大族垄断资源,底层百姓在温饱线上苦苦挣扎,这简直是她经历过的最混乱的任务世界。
原主郑楚玉与魏邵如今已是云泥之别,想见一面都难如登天。
她忍不住气馁:郑楚玉被赶出魏府时就该看清,乔女不仅深得魏邵喜爱,还有焉州作为后盾
她自己一个嫁了落魄丈夫、背着黑历史的弃妇,想要逆袭上位,简直是痴人说梦!
必须想办法留在魏邵府里。
天色渐暗,暮色将街巷染成墨色。
陆蓉蓉穿行在狭窄的小巷中,突然一只布满老茧的大掌猛地攥住她的手腕,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醉酒男人凑上前来,眼神猥琐地打量着她:
“小娘子深夜徘徊,是不是寂寞了?哥哥帮你排解排解!”
说着便用力将她往巷子深处拽。
“放开我!”陆蓉蓉奋力挣扎,厉声斥责。
男人却愈发嚣张,满嘴酒气喷得她一阵作呕:
“看你穿得穷酸样,知道老子是谁吗?我爹是魏侯府的管事!不从了我,我让你全家不得安宁!”
陆蓉蓉眸光一沉,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索性顺着力道被他拽进巷尾。
男人见状发出淫邪的怪笑:“识相就对了!跟着哥哥,保你吃香喝辣!”
说着便伸手去扯她的腰带。
陆蓉蓉假装害怕,引着男人朝魏邵的府上跑去,男人被酒气和美色迷了心智,竟然直接追了过来。
魏邵大半夜被从床上叫起,满脸不耐地站在府中偏厅,瞥见陆蓉蓉的身影时,眉头皱得更紧:
“夜深了你不回家在街上晃荡什么?”
听见郑楚玉被府上管事的儿子追赶,魏邵觉得头都大了,自己府上竟然还有这种人。
陆蓉蓉扑进魏邵怀里,婴婴哭泣“表兄,真是太可怕了”
魏邵把人一把拽开,都这时候了这人竟然还要勾引自己,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以后莫要在来我府上”
“表妹急着见本侯,到底有何要事?”
魏邵语气疏离,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戒备,“若是你夫家的琐事,本君无能为力,也无心插手。”
陆蓉蓉被推开心里酸涩,郑楚玉的情绪又开始影响陆蓉蓉,尽管情绪酸涩,陆蓉蓉眼底依然冷清。
脑海中闪过柴房里那个被她收拾得口不能言、半身瘫痪的张晏,眼中掠过一丝暗芒,随即不冷不热地回道:
“不劳表哥惦记,家中一切安好。楚玉今日前来,是有关于魏、乔两家结盟的紧急事宜要禀报。”
陆蓉蓉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取出那枚苏子信留下的玉佩,递到魏邵面前:
“表哥请看,这是武安国世子苏子信的信物。
昨日他在我家中借宿,言语间透露,要暗中破坏乔家送来的粮,以此阻止魏、乔两家结盟。”
魏邵看到玉佩,想起刚才自己对待她的态度十分不好,心里愧疚。
皱眉接过玉佩,垂眸沉思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玉佩的纹路。
陆蓉蓉站在他身侧,目光坦然地居高临下打量着他——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下颌线利落分明,再配上那挺拔高大的身形,也难怪原主会执念至此。
感受到她的视线,魏邵猛地抬眸,对上她的目光时,心头竟掠过一丝不自在。
想起被她下药的窘迫过往,更是莫名生出几分恼羞成怒:
“表妹还有何事?此事本侯已知晓,若无其他事,你便先回吧。”
说罢起身就要离开,他向来只有打量别人的份,这般被人直勾勾盯着,实在让他不适。
陆蓉蓉轻笑一声,伸手精准按住他放在桌案上的大掌,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笃定:
“表哥竟然如此无情,迫不及待的就要楚玉离开。
表哥莫急,楚玉还有件事想与你商议。”
“说事便说事,莫要动手动脚!”
魏邵迅速抽回手,语气愈发不耐。
他不得不承认,如今的郑楚玉确实变了,不仅容貌更显明艳,眼底也没了往日的算计与偏执,可过往的芥蒂太深,他实在不愿与她有过多牵扯。
陆蓉蓉将魏邵的厌烦与抗拒看在眼里,心中迅速盘算:这人多看自己一眼都烦,日久生情这条路显然走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