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厂返回便利店的石板路上,晚风裹着炒粉的余温,吹得林砚后背的暖宝宝微微发烫。沈知行扶着他的胳膊,刻意把重心往自己这边带 —— 林砚每走三步就会悄悄皱眉,后背的纱布肯定又渗血了,却硬撑着说 “没事,比上次查偷水案摔的伤轻多了”。
“还嘴硬,” 沈知行停下脚步,从背包里掏出新的纱布和碘伏,蹲下身想帮他换药,“上次摔的是膝盖,这次伤的是后背,能一样吗?老张在便利店备了热水,去那里换,别在路上冻着。”
林砚没反驳,只是靠在路边的老槐树上,看着沈知行蹲在地上拆纱布的样子,突然笑了:“记得上次你帮我处理膝盖的伤,也是蹲在这棵树下,碘伏洒了一手,还硬说‘我手法专业’,结果后来伤口还是发炎了。”
沈知行的手顿了顿,指尖的碘伏味突然和去年的记忆重叠 —— 那天也是这样的夜晚,两人追完偷水嫌疑人,蹲在老槐树下处理伤口,他笨手笨脚地缠纱布,林砚疼得直抽气,却还笑着说 “比队医缠得松快,不勒腿”。原来那些藏在疼痛里的温暖,早就在两人心里扎了根。
便利店的暖灯透过玻璃门映出来时,老张已经在门口摆好了小桌子,上面放着热豆浆、包子,还有刚温好的粥。“快进来,” 他接过沈知行手里的药箱,又把林砚扶到长椅上,“我让居民烧了热水,换药时用热毛巾敷敷,能少疼点。孩子们听说你们回来了,都在里面等着呢,还带了新画的画。”
推开门的瞬间,一阵暖意在脸上炸开 —— 扎羊角辫的小姑娘第一个冲过来,把画纸举到林砚面前,纸上画着两棵缠在一起的树,一棵标着 “沈”,一棵标着 “林”,树顶还飘着个炒粉锅:“林叔叔,这是我画的‘守护树’,跟外面的老槐树一样,能挡住怪兽!”
老陈也跟着进来,手里提着保温桶,掀开盖子就是浓郁的炒粉香:“刚炒的,加了三倍酸豆角,知行你多吃点,刚才在水厂看你脸色不好,补补力气。林砚你伤口没好,先喝点粥,等好了叔再给你炒特辣的。”
沈知行帮林砚换完药,刚端起豆浆,守核盟的对讲机突然 “滋滋” 响起来,张叔的声音带着急意:“知行!不好了!老槐树那边的灵脉节点有异动!监测仪显示有紫光波动,跟水厂通道的能量一模一样,像是异脉本体在远程影响!”
林砚刚喝到嘴里的粥差点喷出来,立刻扶着桌子站起来,后背的牵扯疼得他龇牙,却还是抓起外套:“去看看!老槐树是老城区的灵脉主节点,要是被污染,其他小节点都会跟着失控!”
居民们一听,纷纷拿起手边的东西 —— 老张揣了袋枇杷糖,老陈扛着炒粉锅,孩子们抱着画纸,七嘴八舌地说 “我们也去!画纸的光能帮忙!”“炒粉香能压紫光!” 沈知行看着眼前的人群,突然觉得眼眶发热 —— 这些平凡的人,从来都不是他们需要保护的 “负担”,而是并肩作战的 “战友”。
老槐树下的泥土果然泛着淡紫,树身上的纹路隐隐透着紫光,与沈知行怀里的灵脉之心碎片产生共鸣,碎片突然发烫,顺着他的灵脉往上窜 —— 体内的紫光被彻底唤醒,眼前瞬间发黑,他踉跄着扶住树干,差点摔倒。
“知行!” 林砚立刻冲过来,把画纸贴在他的胸口,双灵脉的淡绿能量顺着掌心注入,“别慌!想孩子们的画,想老陈的炒粉,想我们在便利店喝的热豆浆 —— 信念能压住它!”
画纸的暖光顺着胸口蔓延,林砚的声音像一道暖流,沈知行闭紧眼睛,脑海里闪过便利店的暖灯、炒粉的油星、枇杷糖的甜意,体内的紫光终于慢慢退去。他睁开眼,发现老陈正举着炒粉锅,锅底的 “守护印” 金光罩住老槐树,老张和孩子们围着树,把枇杷糖和画纸贴在树干上,暖金色的雾正一点点驱散紫光。
“树底下有符纹!” 周宸突然蹲下身,指着树根处的刻痕,“跟外婆秘录里的‘灵脉主符’一模一样!而且…… 符纹在跟脉守佩共鸣!”
沈知行掏出脉守佩,淡蓝光芒刚触到符纹,树身上的紫光瞬间淡了大半,符纹缓缓亮起,露出一行小字:“双脉共鸣,碎心合一,方解紫厄 —— 民国三十八年,林氏记。”
“是外婆的字!” 母亲激动地掏出秘录,翻到最后一页,“秘录里写着‘紫厄’就是紫光污染,破解之法是‘双脉共鸣’(你和林砚的双灵脉)加上‘碎心合一’(完整的灵脉之心碎片)!我们之前找到的碎片还差一角,只要集齐,就能彻底净化你体内的紫光!”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轻微震动,老槐树的枝叶簌簌作响,一道极淡的紫光从树底窜出来,与沈知行怀里的碎片产生共鸣 —— 监测仪的屏幕瞬间亮起,显示异脉本体的能量距离老城区只剩十公里,而且还在加速靠近!
“它在通过节点定位我们!” 林砚立刻挡在沈知行身前,能量枪对准树底的紫光,“碎片还差一角,我们得赶紧找!不然等异脉本体到了,你体内的紫光会被它操控,到时候……”
“在旧宅的枇杷树下!” 老陈突然开口,手里的炒粉锅还冒着热气,“上次帮你们收拾旧宅,我在枇杷树根下看到个铁盒子,锁上的花纹跟碎片一样,当时没敢动,现在想,肯定是藏碎片的!”
沈知行刚要说话,突然捂住胸口,体内的紫光再次发作,比之前更剧烈,眼前竟出现了异脉本体的影子 —— 它在通过共鸣,试图钻进他的灵脉!“知行!” 林砚立刻抓住他的手,双灵脉的能量与脉守佩交织,把紫光强行压回灵脉深处,“别被它影响!我们现在就去旧宅,找最后一块碎片!”
居民们也跟着附和,老张把枇杷糖塞进沈知行口袋:“路上含着,甜的能稳住神。我和老陈帮你们守着老槐树,要是有异脉灵体来,我们用炒粉香和画纸挡着,你们放心去找!”
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把画纸塞进林砚手里,纸上的 “守护树” 还泛着暖光:“林叔叔,这个给你,画里的光能帮你们找碎片!”
沈知行扶着林砚,朝着外婆旧宅的方向走去,手里的灵脉之心碎片还在发烫,与体内的紫光隐隐共鸣。夜风里,老槐树的叶子还在沙沙响,便利店的暖灯还亮着,居民们的笑声顺着风飘过来,这些平凡的声音,成了他们对抗恐惧的勇气。
“等找到最后一块碎片,” 林砚靠在沈知行身上,声音轻得像风,“我们就去老陈那儿吃炒粉,加三倍酸豆角,再喝老张的热豆浆,喝到撑。”
“好,” 沈知行握紧他的手,指尖触到他后背的纱布,“还要帮你把伤口养好,以后再也不让你受伤了。”
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里,而他们没注意到,怀里的灵脉之心碎片与体内的紫光共鸣越来越强,异脉本体的能量也在加速靠近 —— 最后一块碎片是否真的在枇杷树下?集齐碎片后,双脉共鸣能否彻底净化紫光?异脉本体赶到前,他们还有多少时间?
这些疑问像夜色里的雾,笼罩着前行的路,而一场关于平凡与守护的终极较量,也在一步步靠近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