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毛利事务所,小兰与远介,那场泪水与爱的拥抱下..........
让我们把时间倒回到十小时前~
未来视界事务所 · 临近中午
离开了东都医院,妃英理那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空间,高桥远介回到了他那座如同钢铁堡垒般的事务所。
几台大型服务器阵列发出的幽蓝指示灯和电脑屏幕的冷光,映照着他半边脸庞,另一半则隐没在浓重的阴影里,显得森然而莫测。
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三楼视角下这座流光溢彩却又藏污纳垢的米花町,脑海中回放着妃英理躺在病床上苍白虚弱的脸庞,以及小兰在不久之后,在水下,与柯南接吻,并给柯南渡氧气的一幕。
小兰、与柯南!??水下,接吻?还渡氧气!??
一股冰冷的、近乎实质的杀意在他眼底凝结,如同极地永不融化的寒冰。
好歹是自己的小天使,哪能这么轻易因为自己的小脾气就放跑了......是时候回去了.....
真要是因为自己的脾气放跑了,自己还不哭死!??
还有那个泽木公平......
他没有丝毫犹豫,拿起一部经过特殊加密的卫星电话,按下了一个特定的号码。
米花一丁目,咖啡厅 · 后厨
安室透刚刚结束了早间的忙碌,正脱下侍应生的围裙,准备制作下午的咖啡。
口袋里的加密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令他瞳孔微缩的号码——高桥远介。
这个时候打电话,他想干嘛!??
装死!!对!装死!!
他皱了皱眉,不予理会,将手机调成静音,继续手上的动作。
然而,那部手机仿佛拥有不屈不挠的意志,屏幕一次次地亮起,暗下,再亮起……如此反复,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带着一种令人心烦意乱的执拗。
【远介:要是自己跟强哥那样,有自己的老默,他还至于给这个小金毛打电话!??】
最终,安室透深吸一口气,脸上闪过一丝不耐与警惕,拿着手机走进了储藏室,反锁了门,按下了接听键。
“你干什么?”他的声音带着明显被打扰的不爽,刻意压低了音量:“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吗?我还在咖啡厅,不方便……”
话音未落,电话那头,远介冰冷的声音如同淬毒的匕首,毫不留情地切断了他的话语,那语气带着一种近乎狞笑的残忍:“帮我杀个人。”
卧槽!!!
安室透的瞳孔在黑暗中骤然紧缩成针尖大小!握着手机的手指瞬间绷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杀人?!
前几天,他们才刚刚达成那个危险而脆弱的“试探性合作”,涉及的是情报与资源的互换,虽然游走在灰色边缘,但至少表面上还维持着某种“秩序”。
可现在,这个高桥远介,竟然在合作伊始,就如此直白、如此赤裸地要求他——
一个日本公安警察——去杀人?!
他怎么敢?!他把自己当成了什么?他麾下可以随意驱使的杀手吗?!
一股被羞辱和被轻视的怒火,混合着职业本能带来的极度反感,瞬间冲上了安室透的头顶。
但紧接着,一股更深的寒意攫住了他。
高桥远介知道他的一切——波本的身份,降谷零的真名!日本公安的身份!
如果拒绝他……这个行事毫无底线、掌控着恐怖情报网络的男人,会做出什么?将自己的身份泄露给组织?或者更糟……
这个念头让安室透眼中不受控制地迸发出冰冷骇人的杀意!
几乎是在瞬间,一个冷酷的抉择在他脑中成型——或许,彻底清除这个过于危险、不受控制的“合作者”,才是最优解?哪怕需要承担巨大的风险!
就在他心念电转,杀机暗涌之际,电话那头,远介仿佛穿透了电波,直接窥见了他内心最阴暗的角落,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却带着洞悉一切嘲讽的轻笑。
“呵……”
这声轻笑像冰水浇头,让安室透沸腾的杀意骤然一滞。
“我猜,”远介的声音慢条斯理地传来,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你此刻脑子里一定在飞速运转,思考着该怎么干净利落地干掉我,以绝后患,对吗?”
安室透心头猛地一紧,后背瞬间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这家伙……对人心的揣摩和局势的掌控,简直恐怖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他感觉自己仿佛在和一个能读取思维的魔鬼对话。
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深吸一口气,语气恢复了表面的平静,甚至带上了一丝反讽:“哦?什么人如此不长眼,竟然惹得我们一向宣称维护秩序与正义的‘高桥侦探’,张口就要取人性命?”
他刻意加重了“正义”二字,既是尖锐的嘲讽,也是在试探远介的底线和真实意图,试图摸清他此举背后的动机。
远介对他的讽刺不以为意,语气依旧冰冷,却给出了一个看似退让、实则更符合“规则”的选择:“不杀……也可以。”
他顿了顿,清晰地下达指令:“我要你以日本公安的名义,以危害社会安全罪的罪名,帮我逮捕一个人。”
听到“逮捕”而非“杀死”,安室透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半分,但警惕丝毫未减。
他立刻追问,语气凝重:“谁!?”
“泽木公平。”
远介吐出这个名字,如同吐出某种肮脏的秽物:“东京都!法国【鲜花】料理店的酒保。具体地址和资料,我稍后发给你。他就是最近连环袭击案的凶手。”
他语速加快,带着不容置疑的断定:“先是警视厅搜查一课的目暮警部,然后是妃英理律师……这些,都是与我,与我师傅毛利小五郎关系极为密切的人!”
当提到“妃英理”和“毛利小五郎”时,他的声音里注入了一种明显被触犯逆鳞的寒意:“他已经对我爱的人,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和伤害。”
话语的最后,那毫不掩饰的、暴戾的杀意再次翻涌上来,几乎要冲破电波的束缚:“要么,让他悄无声息地消失!要么,让他立刻、马上,认罪伏法!我没有耐心等他慢慢与侦探、警方玩过家家的游戏!必须立刻、马上、让他接受法律的审判!”
安室透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话语中那异常的情绪波动——“我爱的人”、“困扰和伤害”。
这与高桥远介平日里那种算无遗策、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神秘强大形象极为不符!这暴露了他的软肋,他的弱点,就是毛利一家!
一个绝佳的反击机会!
安室透心中瞬间有了计较,他冷笑一声,语气变得强硬起来:“高桥先生,我帮你可以……”他故意拉长了语调,
“但是,你也得给我些什么‘东西’吧?现在我们彼此牵制,互相掌握着对方的把柄,这很公平。”
他开始了反向施压,声音带着警告:“还有,请不要试图用‘波本’的身份来威胁我。我同样也可以将你‘高桥远介’的情报商立场和所作所为,巧妙地‘透露’给琴酒。你猜猜看,以琴酒的性格和多疑,你做的那些事!要是你落在他手里……能坚持多久?”
他成功地扳回了一城!
然而,预想中远介的愤怒或妥协并没有出现。
电话那头,在短暂的沉默后,竟然传来了一阵低沉、继而变得有些狂放、甚至可以说是丧心病狂的大笑声!
“哈哈……哈哈哈……!”
这笑声里没有气急败坏,反而充满了……愉悦?一种找到有趣玩具般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兴奋!
【有趣!实在有趣!这可比柯南有意思多了,那个小东西自己都玩够了......】
很好!
‘很好……’ 远介在笑声中心想。
这笑声透过听筒传来,让安室透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悸,仿佛有什么不好的、超出他掌控的事情正在发生。
他原本因为暂时占据上风而略微放松的心情,再次紧绷起来。
笑声戛然而止。
远介的语气瞬间变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冻土,寒冷彻骨,带着一种精准打击的残忍:“我记得……诸伏景光,是自杀的吧?就在天台之上,为了保全你这个幼驯染,还有他手机里可能存在的其他同伴的信息…用赤井秀一手中的手枪……”
“你这是什么意思!?”
安室透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被触及最痛处的惊怒与滔天杀意!那段被他深埋心底、日夜啃噬着他的记忆,被如此赤裸地揭开!
远介没有理会他的暴怒,如同最冷静的刽子手,继续挥下致命的铡刀:“组织,琴酒,在半年前,就开始策划一起针对米花银行-四菱支行的抢劫行动!!!准备在近期实行。”
随着远介话语的展开,安室透的眉头紧紧蹙起。
他知道,高桥远介这种人,绝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信口开河。他屏住了呼吸。
然后,他听到了那个如同噩梦般的名字——
“而负责这起抢劫案前期准备与执行的,就是你心中那位天使——宫野艾莲娜的女儿,宫野明美!”
轰——!!!!
仿佛有一颗炸弹在安室透的脑海中轰然炸开!全身的血液在瞬间冲向头顶,又在下一秒变得冰凉!极致的震惊与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让他几乎握不住手机!
明美??姐姐??
震惊于这个消息本身——明美姐竟然被卷入如此危险的计划中!
但更让他恐惧的是高桥远介!他怎么会知道景光自杀的细节?!
他怎么会知道艾莲娜医生?!那是他童年时代最深藏、最温暖的秘密,是他行走于黑暗中最纯净的精神支柱!
这都多少年了!??
这个高桥远介,他到底是谁?!他难道真的会读心术吗?!!
卧槽!!??
巨大的惊骇让安室透一时间失去了语言能力,只能从喉咙里挤出破碎而颤抖的音节:“你……你是说!?”
他强行运转几乎停滞的大脑,试图理解并确认这个信息的真实性。
“当然了~” 远介的声音恢复了那种令人牙痒的戏谑,仿佛在欣赏他崩溃的反应,“以琴酒的缜密和多疑,这种抢劫计划,无论成功与否,作为直接执行者的宫野明美,都必死无疑!这是灭口,也是清除潜在隐患的标准流程。”
他慢悠悠地分析着,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刀,凌迟着安室透的神经:“而且,别忘了,组织的行动组与情报组本就壁垒分明,极少互通有无。朗姆与琴酒的隔阂,本就是那位boSS一手促成的!“
”波本!就算你动用日本公安的力量提前设下伏击……”
他的语气带着残酷的玩味,“你有多少把握,能在【琴酒】的眼皮子底下,确保宫野明美的绝对安全?嗯?”
最后一声“嗯?”,如同恶魔的低语,彻底击碎了安室透所有的侥幸心理。
远介残忍地下达了最后通牒:“后天。我只看结果。”
“要么,让我在新闻上看到泽木公平的‘死讯’;要么,让他‘主动’走进警视厅,承认所有罪行。”
他的声音骤然变得无比冰冷,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要是办不到……”
随着他的话语,安室透的心,一点点、不可逆转地沉向了无底深渊。
“——你知道后果!!!”
“嘟…嘟…嘟…”
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只留下一串忙音,在寂静的储藏室里空洞地回响。
安室透僵硬地站在原地,握着早已结束通话的手机,久久无法动弹。
冷汗,不知何时已经浸透了他内里的衬衫,甚至顺着了他帅气的金色短发鬓角,缓缓滑落,滴在地板上,他却浑然不觉。
窗外,是米花町寻常的喧闹,灯火阑珊。
但安室透的内心,却已是一片冰封雪原。
高桥远介……
这个卖鱼的,太可怕了。
他的威胁,他的算计,他那种仿佛能洞悉人心、掌控一切的恐怖能力……所带来的压迫感与忌惮,在此时此刻,甚至超越了那个他潜伏多年、时刻面对的组织,以及那个如同梦魇般的琴酒!
他感觉自己仿佛在与一个无形的、无所不知的深渊对峙。
而这一次,他手中,几乎没有任何可以称之为筹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