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白色的鱼汤冒着热气，闻着就鲜美。陈国栋舀了一勺喝下去，鲜美的汤汁顺着喉咙滑进胃里，暖得人浑身舒服。“哪的话都是应该的，不过王师傅，您这手艺真绝了，比我娘炖的鱼还香。”
“哈哈，你这小子会说话。”王师傅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喜欢喝就多喝点，锅里还有呢。我先回食堂了，那边还有弟兄等着吃鱼呢。”
送走了王师傅，老周叹了口气：“这几年跑运输真是累，不过我感觉对建设起了作用，我心里就很满足。”
陈国栋点头想起一句名言说道：“咱跑运输的，就是国家建设的螺丝钉，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拧。”
老周哈哈大笑说道：“就冲你这句话，下次来津天我还带你来。”
“对，我同意，下次还一起！”赵哥举起搪瓷缸，“为了咱这螺丝钉，干一个！”
陈国栋一听喜出望外：“哈哈，那就说好了，下次还一起来，干杯！”
三个搪瓷缸再次碰到一起，清脆的响声在宿舍里回荡。
不知不觉，一瓶二锅头见了底，桌上的鱼也吃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堆鱼骨。窗外的天已经彻底黑透了，码头的灯火在远处明明灭灭，像是撒在地上的星星。
赵哥打了个哈欠：“时间不早了，明天还得上班，咱早点休息吧。”
周队长点点头，收拾着桌上的碗筷：“国栋，今天辛苦你了，这鱼真不错，弟兄们都夸你呢。”
“应该的，都是一个队的弟兄。”陈国栋帮着收拾，心里美滋滋的。他没想到钓来的鱼能让大家这么开心，更没想到能听赵哥和周队长讲这么多故事，感觉自己长了不少见识。
躺在床上，陈国栋听着窗外的风声和远处的海浪声，心里却异常踏实。
第二天陈国栋早早的就起来了，直接跟赵哥交代了一下要出去钓鱼，就出发来到之前和老王约好的地点。
结果老王早就在这了，看见陈国栋来了笑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果然没看错你。”
陈国栋笑笑：“怎么可能，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错过？现在我们往哪走？”
“跟我来。”老王也没废话。
陈国栋裹紧了身上的旧棉袄，跟在老王身后，踩着湿漉漉的木板往码头深处走。
“国栋啊，一会儿上了船，少说话，船老大脾气不太好。”老王边走边叮嘱，“咱们这次能搭上张老大的船出海，可别出什么岔子。”
陈国栋点点头：“老王，我知道，放心吧。”
两人走到一艘中型渔船旁，船身不算新，油漆掉了不少，露出里面的木头颜色，但看着还算结实。一个皮肤黝黑、身材壮实的中年汉子正站在船头抽烟，他留着寸头，眼神锐利，正是船老大张老大。
“张老大，我们来了。”老王赶紧上前，脸上堆着笑。
张老大瞥了他们一眼，吐出个烟圈：“东西都带齐了？渔具啥的可别指望我船上的。”
“带齐了带齐了，您看。”老王连忙把手里的网兜举起来，里面装着两根简陋的鱼竿，还有一小罐自己做的鱼饵。
张老大没再多说，指了指船尾：“上去吧，把东西放好。等我把网具检查完，咱们就开船。”
陈国栋和老王连忙上了船，找了个角落把东西放下。船上已经有几个渔民在忙碌，有的在检查渔网，有的在整理缆绳，没人理会他们这两个“搭船”的，气氛有点严肃。
陈国栋打量着这艘渔船，船不算大，但五脏俱全，甲板上堆放着各种渔具，空气中除了海腥味，还混杂着机油和木头的味道。他走到船边，低头看着海水，清澈的海水能看到下面晃动的小鱼，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起来。
没过多久，张老大吆喝了一声：“都准备好了，开船！”
发动机“突突突”地响了起来，渔船缓缓驶离码头，朝着大海深处开去。岸边的房屋和礁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模糊的影子。海风越来越大，吹得人头发乱飞，气温也降了不少，陈国栋把棉袄的扣子又扣紧了两颗。
老王凑过来，压低声音说：“张老大这船主要是下网捕大鱼的，咱们就是搭个顺风车，他让咱们在旁边钓鱼，能不能钓到全看运气。”他脸上带着愁容，“100斤啊，要是弄不到，我那点积蓄可就全得填进去了。”
“老王，别担心，肯定能钓到。”陈国栋安慰道，心里却在想，别说100斤，就是1000斤他也有办法弄到手。
得到答案的老王才安心些，毕竟昨天陈国栋那钓鱼水平是他见过最高的，点点头：“好”
渔船开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来到一片相对平静的海域。张老大观察了一下水流和天色，喊道：“就在这儿下锚！”
几个渔民立刻行动起来，抛下沉重的铁锚，船身慢慢稳定下来。张老大指挥着渔民们开始准备下网，巨大的渔网被一点点整理好，准备投入海中。
忙完这些，张老大大咧咧地走到陈国栋和老王面前，指了指船头和船尾：“你们俩，一人一边，自己找地方钓鱼去。记住了，到返航的时候，我可要称鱼的，少一斤都不行。”
“哎，好嘞，谢谢张老大。”老王连忙应着，拿起鱼竿走到了船头。
陈国栋也拿起自己的鱼竿，走到了船尾。他把鱼竿掂量了一下，这鱼竿是用竹子做的，看着有点弯，鱼线也细得可怜，估计钓条大点的鱼都能把线拉断。
“这破家伙事儿，能钓到鱼才怪，也不知道这老王是怎么想的，就这么相信自己这个陌生人吗？”陈国栋心里嘀咕了一句，但也没太在意，自己的依仗可不是这破鱼竿。
想要钓到鱼，首先得把鱼吸引过来。陈国栋知道，打窝是关键，没有诱饵，鱼群根本不会聚集过来，就算他有空间能力，总不能凭空变出鱼来。
他左右看了看，船上的渔民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没人注意他。于是悄悄用意念沟通空间，从里面取出几十斤玉米，今天派上了用场。
他假装整理东西，趁着没人注意，快速把玉米撒进了船尾附近的海里。玉米沉入水中，在海面上泛起一圈圈涟漪。
“应该差不多了吧？”陈国栋心里想着，把鱼饵挂在鱼钩上，甩进了海里，然后就坐在船尾的木箱上，等着鱼上钩。
可等了十几分钟，鱼竿一点动静都没有。他盯着水面，连个鱼泡都没看到。
“不对啊。”陈国栋皱起眉头，“这海水流动性这么大，我撒下去的玉米肯定被冲走了，根本形成不了固定的窝点，鱼怎么可能聚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