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北冰原的风,是淬了冰的刀。林风四人站在冰原边缘,刚踏出传送阵的白光,凛冽的寒气就像无数根细针,顺着衣领、袖口往里钻。苏沐雪裹紧了身上的火浣布斗篷,指尖微动,青龙玉佩泛起一层淡蓝光晕,将周围的寒气隔绝开些许。她望着眼前无边无际的雪白世界,忍不住感叹:“难怪说极北冰原是生命禁区,这才刚进来,我就觉得灵力都要被冻住了。”
白灵握着白虎珠,珠身的金光在风雪中微微闪烁,她抬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目光锐利地扫过前方:“冰老说过,冰原外围有冰狼群出没,它们对活人的气息格外敏感,我们得小心些。”话音刚落,李明已经将玄武珠握在掌心,土黄色的灵力顺着指尖蔓延到脚下,在四人周围凝聚出一层薄薄的土盾——这是他改良后的“地脉守护阵”,虽不如完整版坚固,却能提前感知地面的震动。
林风正低头检查马鞍上的行囊,听到白灵的话,抬头笑道:“放心,我早有准备。”他伸手从行囊里取出四枚巴掌大的银色令牌,递给众人,“这是朱雀宗特制的‘避寒令’,注入灵力就能持续发热,比火浣布管用。另外,冰老给的地图上说,往前三十里有个冰窟,是过往修士常用来歇脚的地方,我们先去那里落脚,等适应了冰原的气候再往深处走。”
四人翻身上马——这是他们从朱雀宗带来的“踏雪驹”,马蹄覆着特制的铁掌,在冰面上行走也稳如平地。踏雪驹似乎也不习惯冰原的寒冷,打了个响鼻,不安地刨着蹄下的冰面。林风轻轻拍了拍马颈,将一丝涅盘之火注入马身,踏雪驹顿时安定下来,甩了甩尾巴,朝着冰原深处跑去。
风雪越来越大,漫天的雪片像白色的幕布,模糊了远处的视线。脚下的冰面时而平坦,时而凸起尖锐的冰棱,踏雪驹的蹄声在空旷的冰原上回荡,显得格外清晰。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李明突然勒住马绳,沉声道:“等等,有动静。”
众人立刻停下脚步,林风示意大家围成一圈,手按在腰间的朱雀剑上。李明闭上眼睛,将灵力注入地面,片刻后睁开眼,脸色凝重:“东南方向,大约五百步,有二十多只冰狼正在靠近,速度很快。”
“二十多只?”苏沐雪皱眉,青龙珠在她掌心转动,“冰狼群通常是十只左右结伴,这么多聚在一起,怕是有狼王带队。”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阵狼嚎,声音凄厉尖锐,带着浓浓的血腥味。
白灵催马向前几步,白虎珠的金光骤然亮起,她抬手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金色的剑气瞬间划破风雪:“先下手为强!”剑气落在冰面上,激起一片碎冰,却没伤到任何东西——冰狼们狡猾得很,借着风雪和冰棱的掩护,正悄悄绕到四人两侧。
林风眼神一凛,翻身下马,朱雀珠从掌心飞起,红色的火焰在他周身盘旋:“白灵,你和我正面迎敌;沐雪,你用碧水冰心诀控制冰面,别让它们近身;李明,你守在后面,用土盾护住踏雪驹,它们可能会先攻击马匹。”
指令刚下,左侧的冰棱后突然窜出五只冰狼。这些冰狼比寻常野狼高大一倍,皮毛是近乎透明的白色,眼睛却像血珠一样猩红,獠牙上还挂着未干的血渍。领头的那只冰狼体型更大,额头上有一撮黑色的毛,正是狼王。它盯着林风四人,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猛地纵身扑了过来。
“来得好!”林风不退反进,朱雀剑出鞘,红色的火焰顺着剑身蔓延,他迎着狼王挥剑,“涅盘之火,焚邪!”火焰与狼王的利爪相撞,发出“滋啦”的声响,狼王被火焰烫得惨叫一声,往后退了两步,眼神里多了几分忌惮。
另一侧,白灵已经和三只冰狼缠斗起来。她的金冰破邪剑在风雪中划出一道道金色弧线,剑气所过之处,冰狼身上的皮毛瞬间结上一层薄冰。其中一只冰狼趁她不备,从侧面偷袭,白灵侧身躲开,反手一剑刺穿了冰狼的咽喉,黑色的血液喷在冰面上,瞬间冻结成黑色的冰晶。
苏沐雪站在中间,双手结印,碧水冰心诀的灵力顺着指尖注入冰面。原本平坦的冰面突然凸起无数根冰刺,朝着围上来的冰狼刺去。两只冰狼躲闪不及,被冰刺刺穿腹部,倒地抽搐了几下就没了气息。但剩下的冰狼更加疯狂,它们踩着同伴的尸体,不顾冰刺的阻拦,继续往前冲。
李明守在踏雪驹旁,土盾已经加固到三尺厚。有几只冰狼试图偷袭马匹,却被土盾弹开,脑袋撞得昏昏沉沉。李明趁机抬手,土黄色的灵力凝聚成巨石,朝着冰狼砸去,直接将两只冰狼砸成了肉泥。
战斗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冰原上躺满了冰狼的尸体,黑色的血液在雪地里晕开,又很快被新落下的雪花覆盖。狼王看着同伴接连倒下,眼中闪过一丝恐惧,转身就要逃跑。林风怎么会给它机会,脚尖一点冰面,身形如箭般追了上去,朱雀剑在空中划出一道红色的残影,精准地刺穿了狼王的心脏。
狼王发出最后一声哀嚎,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激起一片雪雾。林风拔出剑,甩去剑上的血渍,转身走向众人:“好了,暂时安全了。我们快到冰窟了,先去那里休息。”
四人重新上马,没过多久,前方的风雪中果然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冰窟不大,洞口被厚厚的冰帘覆盖,林风抬手挥出一道火焰,融化了冰帘,带着众人走了进去。
冰窟里比外面暖和不少,角落里还堆着一些过往修士留下的干柴。李明拿出火折子点燃干柴,跳动的火光映亮了洞窟的墙壁——墙上刻着不少字迹,大多是修士们留下的留言,有的记录着遇到的危险,有的则是对后续者的提醒。
苏沐雪坐在火堆旁,搓着冻得发红的手,看着墙上的字迹笑道:“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多故事。你看这个,‘戊子年冬,遇冰甲熊,损三弟子,慎行’,看来冰原深处的危险比我们想的还要多。”
白灵正在检查洞窟的角落,听到这话,点头道:“冰老说过,冰原深处有冰甲熊和雪蛟,尤其是雪蛟,能操控风雪,实力堪比金丹期修士。我们得加快速度,尽早找到冰老的住处。”
林风拿出地图,借着火光仔细查看:“地图上说,冰窟往前五十里,有一座‘冰晶山’,冰老就住在山脚下的‘冰玉洞’里。按照我们现在的速度,明天傍晚应该就能到。”他抬头看向洞外,风雪依旧没有停歇,“今晚我们就在这里休息,轮流守夜,明天一早出发。”
李明自告奋勇:“我守上半夜吧,我的地脉守护阵能感知周围的动静,放心。”林风点头,从行囊里取出干粮和水,四人围坐在火堆旁,简单吃了些东西。
夜色渐深,洞窟外的风雪声越来越大,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野兽的嚎叫。苏沐雪靠在石壁上,渐渐睡了过去,青龙玉佩在她颈间微微发光,守护着她的梦境。林风看着她熟睡的侧脸,轻轻将自己的斗篷披在她身上,然后走到洞口,和李明一起望着外面的风雪。
“你说,冰老会不会知道一些关于四灵珠的秘密?”李明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毕竟四灵珠是上古神器,冰老活了这么久,说不定见过它们的真正力量。”
林风望着远处被风雪模糊的冰原,沉吟道:“有可能。不过这次我们主要是来感谢他的,至于四灵珠的秘密,若是他愿意说,我们就听着;若是不愿意,也不必强求。”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经历了冥渊的事情,我总觉得四灵珠的作用不止是加固封印,或许它们还有更重要的使命,只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
李明点点头,不再说话。洞窟里只剩下火堆燃烧的噼啪声,和洞外呼啸的风雪声。夜色如墨,极北冰原的危险,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