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消防梯转角，右手指尖还在抽，族谱贴在后颈。
而血玉滚烫得像块烧红的铁片！
刚才那股被操控的劲儿还没彻底散。
但至少现在……
手还是我自己的了！
就见楼下的高跟鞋声停了。
我低头看……
李秀莲已经不在楼梯口。
那根新定魂钉也不见了！
只有地上一滩淡绿色的液体。
正顺着锈铁缝往下渗……
就像某种培养液！
我扯了下领带，把族谱塞进口袋，拄着痒痒挠站起来。
而膝盖还在打颤。
但得动！
再晚一步，线索就断了。
地铁站就在集团大楼三百米外，早高峰人挤人。
正是搞事的好时候！
我贴着墙根走，路过便利店时顺了瓶冰水，往脖子上一浇。
系统清震：
【傀儡指令残留值下降12%】
好使！
我把瓶盖拧开，倒了几滴在右手尸斑上，皮肤刺得发麻。
但那股被线牵着的感觉淡了些！
进了地铁站，我故意咳嗽两声，右手一抖，工牌掉在地上。
霉运技能加载完成！
头顶广告屏“啪”地闪了一下。
接着画面跳转——不是早高峰出行提示。
而是李秀莲的脸，冷得像冰雕，声音从喇叭里传出来：
“三小时后，李秀莲死于地铁b口扶梯事故。”
“倒计时：2小时59分58秒。”
人群炸了！
“谁发的？恶作剧吧？”
“这人脸我认识，集团市场部的！”
“拍下来了没？快发群里！”
我弯腰捡工牌，眼角一扫。
b口方向的人流突然分流！
就见一个穿深灰旗袍的身影快步钻进保洁通道，连背影都透着一股“别盯我”的劲儿。
就是她！
我往柱子后一缩。
系统弹出提示：
【观众认可值+6】
【混乱掩护达成】
好戏开场！
我跟着挤进通道，门虚掩着，缝里往外渗绿液，墙上还有道暗痕。
就像是经常有人推门进出！
我用痒痒挠尖端一顶……
门开了一条缝。
而里面是条斜向下走的水泥通道，灯忽明忽暗，地上全是水渍。
空气里……
周围都是弥漫着一股福尔马林混着铁锈的味道！
我贴着墙根往前挪，拐了两个弯，听见前面有电子音：“权限验证通过，L-7区域开启。”
李秀莲站在一扇金属门前，正把手指按在扫描仪上。
门开的瞬间，她回头扫了一眼，我立刻蹲下，假装在系鞋带。
她没发现我！
门关上后，我走过去。
扫描仪亮着红光！
硬闯肯定报警，得换个法子。
我撩起袖子……
就见右手尸斑已经蔓延到肘部。
皮肤发硬……
就像蜡封过！
我用痒痒挠轻轻一刮，挤出一滴混着黑丝的血，滴在扫描区。
嘀的一声。
门开了！
我闪身进去，眼前豁然一亮。
地下是个巨大舱室。
三十七个透明培养舱并列排开。
每个里面都漂着一具穿旗袍的女性身体。
闭着眼睛！
长发散在液体中……
而额头烙着员工编号：
L-01、L-02……
一直到L-37。
她们的脸……
全跟陈蒹葭一个模子刻的！
后颈处嵌着指甲盖大小的血玉碎片。
正随着循环液的流动微微发亮！
我靠在控制台边，系统突然震动：
【检测到同源血脉波动】
【血玉共鸣频率异常】
这不是复制人？
这是容器！
批量生产的容器！
我正要往前走，背后传来脚步声。
李秀莲站在舱室中央，旗袍下摆还在滴水，手里没拿定魂钉。
而是拎着个金属箱！
“你跟来了？！”
她声音没一点起伏。
我没装傻，演技模板直接切到【痴迷实验员】。
而声音比较发颤：
“您……您终于成功了！”
“这些是完美容器吗？”
“我能……能摸一下吗？”
她盯着我……
而眼眶突然裂开一道缝。
突然有一只金色蛊虫从她左眼眶爬出来。
细腿在空中划了几下！
转向我……
而我心跳没乱，反而往前半步，手伸向最近的培养舱：
“这编号L-01的，是不是最早一批？”
“她眼睛动过吗？”
蛊虫停在半空，迟疑了半秒。
系统提示：
【伪装成功……】
【目标判断延迟0.5秒】
李秀莲冷笑：“冬至那天，这些身体会睁开眼睛……而你，陆九渊，将是最后一个容器。”
我装作激动得发抖：
“那……那我能参与唤醒仪式吗？”
“我愿意献祭！”
她没回答……
随即抬手把金属箱放在控制台上。
打开！
而里面是三十七枚翡翠扳指，整整齐齐排成一排，每枚内圈都刻着编号。
她拿起L-37那枚。
轻轻一按！
培养舱的循环液开始沸腾，绿色液体翻滚着冒泡。
L-37号容器的手指抽搐了一下！
我盯着那枚扳指……
而脑子里快速飞转！
陈蒹葭的扳指是唯一的。
可这里……
有三十七个。
说明什么？
说明真正的陈蒹葭！
早就不是第一个了。
李秀莲把扳指戴回手指。
随后转向我说道：“你知道为什么选你当最后一个吗？”
我摇了摇头，手心全是汗。
“因为你的心脏。”
她逼近一步。
“是唯一能承受血玉完全融合的活体核心。”
“周振南二十年前献祭女儿，就是为了等你重生。”
我装出震惊脸，后退半步：
“可……可我是实习生啊……”
“实习生？！”
她笑出声：“你祖上传下的痒痒挠，能引动地脉剑意；”
“你后颈的血玉，是蚩尤心脏封印；”
“你每一次装怂、装傻、装实习生，都在骗人。”
她眼眶里的蛊虫突然振翅，飞向控制台。
“但你骗不了系统。”
我心跳一沉！
系统没提示危险。
说明……
她说的“系统”，不是我脑子里这个。
李秀莲按下按钮……
所有培养舱同时亮起红光，液体加速循环，三十七具身体的胸口开始有节奏地起伏。
就像在呼吸！
“它们快醒了。”
她说道：“而你……会成为开启容器阵列的钥匙。”
我低头看右手，尸斑已经退了一截。
但指尖还在抽搐！
族谱在后颈发烫。
我慢慢把手伸进工牌夹层，摸到那页残纸。
只要再拖十秒！
血玉就能完全压制傀儡指令。
李秀莲转身走向L-01舱，伸手去揭盖子。
就是现在！
我猛地抽出族谱残页，贴在血玉上。
“嗡——”
一股热流炸开！
右手瞬间恢复知觉。
我抬脚就冲向控制台，痒痒挠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直劈主电源。
李秀莲回头，蛊虫群扑来。
我咬了咬牙，演技模板切到【绝望研究员】，声音撕裂：“不能关！关了她们会死——！”
蛊虫在空中顿住！
她冷笑：“你演得不错！”
话音未落……
我左手一扬，族谱残页甩向控制台屏幕。
纸页碰到屏幕的瞬间。
血玉共鸣爆发！！
整排培养舱“啪”地断电，红光熄灭，液体停止流动。
三十七具身体。
同时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