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七分。
b-07冰柜的门缝还在滴血……
我站在原地，痒痒挠的木柄已经被掌心的汗浸得发滑。
而手机屏幕还亮着……
最后一帧画面是马哥把那张校服照片塞进保险柜，动作轻得像在安放遗物。
他们知道我是谁？
不是猜测！
是确认。
我转身就走……
电梯按钮按了三次才反应过来——
负二层的电闸已经被我刚才切断。
我从消防通道往上跑，脚步声砸在水泥台阶上，像有人在背后敲鼓。
跑到一楼大堂时……
系统突然弹出提示：
【目标李秀莲已进入地铁1号线站台】
【行动状态：异常活跃】
凌晨三点。
地铁没开……
她去站台干啥？
接头？
放饵？
还是……专程等我上钩？
我盯着提示框，脑内自动调出“戏精系统”的夜游人模板。
下一秒，我已经套着脏兮兮的工装裤，戴着安全帽，工牌上贴着“检修A组-张伟”。
监控室的门没锁！
值班的保安正靠在椅子上打呼。
我顺手把他的对讲机频率调到静音，调出站台摄像头回放。
画面里……
李秀莲穿着高领旗袍，红发扎成低马尾，手里拎着个黑色金属箱。
她在换乘通道停了三十七秒！
就和一个穿保洁制服的老头碰了头。
那老头接过箱子，转身钻进维修隧道。
动作利落得不像六十岁的人！
我摘下帽子……
系统提示音在脑子里炸开：
【观众认可值+50】
【解锁“孤胆巡警”人设预载】。
行！
那就演个孤胆的。
我从后门溜进地铁，刚摸到维修隧道入口，头顶的信号灯突然全灭。
而列车轨道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广播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播报：
“……因……信号故障……全线……停运……”
原来是霉运技能自己触发了！
我靠……
这玩意儿最近越来越不听使唤！
上回让它让椅子长蘑菇！
它直接让整层楼进了IcU。
现在倒好……
连地铁系统都给我整崩了。
隧道里一片漆黑……
只有应急灯闪着绿光。
就像是鬼火！
我贴着墙根往前摸，系统自动加载安保频道语音包。
我清了清嗓子，对着对讲机低沉道：
“b区隧道发现可疑爆炸物，全员撤离，重复，全员撤离。”
频道里静了两秒！
接着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喊话。
我趁机钻进维修通道，脚底踩到积水，每一步都像在踩泥鳅。
追了两百米，前方出现人影。
是那个保洁老头！
而箱子还抱在怀里。
我正要加速……
他突然停住，缓缓转过身。
眼眶是空的！
没有眼球！
没有瞳孔！
只有两团黑雾在眼窝里打转。
他嘴角咧开，发出机械般的笑声：
“容器……就位……”
我头皮一炸！
系统瞬间弹出警告：
【检测到高浓度傀儡术残留】
【目标为无意识驱体】。
这不是人！
是提线木偶。
我还没反应过来……
老头双手一拧，箱子自动弹开。
一道幽蓝色的光波冲天而起。
直奔隧道顶部。
那光线是活的？
碰到墙壁就蔓延，像血管一样爬行。
“你来得正好，省得我们找容器。”
李秀莲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猛地转身……
她站在三米外，手里捏着一根银光闪闪的定魂钉，旗袍下摆随风轻晃，脸上带着那种“我早就等你”的冷笑。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
我握紧痒痒挠，指节发白。
“复制……”
她轻飘飘地说道：“复制一个完美的你。”
我脑子嗡的一声！
复制？
拿我当模板？
难怪马哥身上有蛇纹！
难怪冰柜里的手臂会呼吸——
他们不是在复活谁？
是在批量生产。
我来不及多想……
那道蓝光已经扩散到天花板，开始往下滴落液态光点。
每一滴落地都炸出一圈波纹。
就像是某种启动程序。
不能再等了！
我咬破舌尖，把血抹在痒痒挠顶端。系统提示：
【上古剑意激活】
【输出功率73%】
我抡起挠子当剑使，一记横劈冲着光波源头砸去。
剑气划破空气，发出“嗤啦”一声。
就像撕开布帛！
可就在即将命中时，光波突然扭曲，剑气偏了十五度，直直轰在隧道岩壁上。
轰——！
整条隧道震了三震，水泥块哗啦啦往下掉。
烟尘散开后……
只露出一道两米高的暗门。
而门缝里透出冰蓝色的光。
我走近两步……
就感觉自己心跳快得像是要撞出胸腔。
门开了！
里面是一间密室。
就见几十具尸体直挺挺地站着，全身裹着冰层，像被冰冻的标本。
他们穿着不同年代的衣服。
有八十年代的工装；
有九十年代的校服；
甚至还有民国长衫。
每一具的后颈都嵌着一块血玉碎片。
和我后颈的一模一样！
有人睁着眼；
有人张着嘴；
全都凝固在最后一刻的表情上。
像在呐喊！
像在求救！
我盯着最近的一具尸体。
那是个穿白大褂的女人，脸上还挂着泪痕。
她的血玉碎片边缘泛着暗红，像是刚嵌进去不久。
“这些都是……实验体？”
我声音有点抖。
“第一批失败品。”
李秀莲站在我身后，语气轻松得像在介绍展品：“血玉认主，但肉体承受不住。”
“你不一样，你是原版，是唯一能撑住完整心脏的容器。”
我猛地回头：“蚩尤的心脏？”
“你们想把它塞进我身体？”
她没回答……
只是抬手打了个响指。
头顶的防水层“咔”地裂开，地下水像瀑布一样灌进来，密室开始迅速被淹没。
而冰层在水流冲击下发出“咔咔”的碎裂声，几具尸体的头歪了下来，眼睛直勾勾盯着我。
“冬至那天……”
她退向隧道出口，声音在水声中格外清晰：“你会比这些实验体更完美。”
我冲进密室……
淌着齐膝的冰水扑向最近的一具尸体。
痒痒挠当撬棍使，狠狠插进血玉碎片边缘。
冰层崩裂……
碎片“啪”地弹出来。
我一把抓进手里，塞进系统空间。
水已经淹到胸口！
我转身往回跑，剑气在脚下炸出一道推进力，整个人像炮弹一样冲回主隧道。
最后一秒……
我抓住检修梯的横杆。
翻身而上！
而身后的密室彻底沉入水中。
我趴在梯子上喘气，手里还攥着那块血玉碎片。
它烫得像烧红的铁钉，表面有细密的裂纹，像是承受过无数次激活。
系统提示：
【检测到同源能量波动】
【匹配度98.7%】
【解锁“血玉共鸣”技能树】
我盯着黑漆漆的隧道入口。
脑子里闪过：
那个保洁老头空洞的眼眶；
闪过密室里几十双凝固的眼睛；
闪过马哥把照片塞进保险柜时；
那副笃定的表情！
他们不是在找容器？
他们是在等我主动走进局里！
我撑着梯子站起来，工装裤还在滴水，痒痒挠的木柄被泡得发胀。
我低头看了眼系统界面。
新任务正在闪烁：
【追踪黑色箱子最终去向】
刚抬脚……
眼角余光扫到密室上方的通风口。
一只手！
正贴在铁栅栏内侧。
苍白……
僵直……
而指尖还泛着青紫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