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水难收，你难道不懂吗？你既然说得出来，那就说明你有那个心意，张大财，没有想到你是那样的人。”
“人流。你想要什么条件？”他直截了当地问，回到了商人本色。
张大财虽然是个农村人，是个粗人，但是他也知道，人流对女人身体的伤害是很大的。一是有近期的直接损伤。 出血：手术过程中可能因子宫收缩乏力、凝血功能异常等导致出血，严重时可能引发失血性休克。 感染：手术操作若未严格遵循无菌原则，或术后卫生习惯不佳，可能引发子宫内膜炎、盆腔炎等，严重时会影响后续生育。子宫穿孔：属于严重并发症，可能导致腹腔内出血、脏器损伤，需紧急手术修复。宫腔粘连：手术损伤子宫内膜基底层，可能导致宫腔部分或完全粘连，表现为术后月经量减少、闭经，甚至不孕。吸宫不全或漏吸：手术未完全清除宫腔内妊娠组织（吸宫不全），会导致术后持续出血、感染；漏吸则可能导致妊娠继续，需再次手术。二是远期健康风险。继发不孕：宫腔粘连、输卵管阻塞（因盆腔炎引发）、子宫内膜异位症等，均可能导致后续难以自然受孕。习惯性流产：子宫内膜反复损伤会降低胚胎着床稳定性，增加后续怀孕时自然流产的概率。月经异常：子宫内膜基底层受损后，可能出现月经量显着减少、闭经、痛经加重等问题。妇科疾病风险升高：术后可能增加子宫内膜异位症、慢性盆腔炎等疾病的发生几率，长期影响生殖健康。
显然，秋燕也是知道人流对她的上海的。她咬着下唇，似乎在下某种决心：“孩子留下，确实我的一生就毁了。但是人流，对我身体造成伤害你是知道的，有可能会造成我的一生都不会再有孩子，那更要毁掉我的一生。”
张大财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但随即警惕起来。他知道这不会这么简单结束。
“但我需要补偿。”秋燕抬起头，目光突然坚定起来，“二十块金砖。”
客厅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张大财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二十块？金砖？”他重复道，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你知道现在金价多少吗？一块标准金砖要值25万！二十块就是500万！你疯了吗？”
秋燕站的笔直，尽管指尖在微微发抖：“那晚你告诉我，你发现有很多金砖，数都数不清楚，说是要留给子孙后代的财富。现在我怀了你的孩子，你却要杀了它，难道不值这二十块金砖？”
“孩子是你情我愿的事情！秋燕！”张大财几乎吼起来，额头上青筋暴起，“五百多万！你知道我能用五百万做什么吗？能买下蓬江县电视台让你去当台长！”
“那就买啊。”秋燕忽然笑了，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疯狂，“要么给我金砖，要么我就生下这个孩子，让春燕和王秀芬也来一起闹，我想他们也可能怀有你的孩子吧，到时候看你怎么收场？”
张大财感到一阵眩晕，扶住了桌角。他盯着秋燕，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根本不是他印象中那个单纯可爱的小可爱。她计算精准，直击要害。
“你在勒索我。”他冷冷地说。
“这是补偿。”秋燕纠正道，“为了我的身体，我的未来，和我未来可能拥有的一切。”
窗外突然下起了雨，雨点急促地敲打着玻璃窗，像是无数手指在焦急地叩击。客厅里，两个人的对峙在雨声中显得更加紧绷。
“我没有二十块现成的金砖。”张大财最终说，语气缓和下来，试图找回谈判主动权，“手里就只有王秀芬正在经营的那个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秋燕毫不退让，“我给你一周时间，我必须要拿到金砖20块。”
“一周？你疯了？”张大财猛地拍桌，“就算我同意，这么大数额的资金流动也需要时间！”
秋燕从手提包里取出一个小巧的超声波照片，放在桌上。黑白图像中，一个小豆芽似的胚胎轮廓隐约可见。
“这是你的骨肉，大财。”她的声音突然柔软下来，带着一丝哽咽，“我也不想这样。但我能怎么办？我才19岁，人生才刚刚开始...”
张大财盯着那张照片，突然感到一阵窒息。他一直渴望一个孩子，儿子女儿都可以，做梦都想。王秀芬给他怀了一个，他才对王秀芬言听计从。但是现在秋燕的孩子如果要生下来，那就必须和春燕和王秀芬商量，不然这个家庭就会大吵大闹，无法收场，而这个不是他所希望的。他现在有很多钱，还有很多理想要去实现。
“十块。”张大财咬牙道，“最多十块金砖的价值，现金支付，分期两年。”
秋燕冷笑一声：“二十块，一块不能少。一次性支付，否则我就把孩子生下来，到法院打官司，法院会通知你，你应该支付的财产。你山洞里的金砖真的会有一半送到孩子这边来。”
“山洞？你去过山洞？那晚的黑影是你吗？”张大财回想起他和赵易生合伙的第一次进山洞清点金砖的时候，听到山洞口有响声他们出来查看时，只看见一个黑影快速跑走了。后来他们怀疑是秋燕，到她家来调查时，就发现春燕在客厅，而秋燕在卧室睡觉。
张大财后背一阵发凉。她怎么知道这么多？如果那个黑影真的是秋燕，那这个秋燕隐藏这么深，就是深不可测的简单人物了，她的背后那就一定还有人。她有什么目的？想到这里，张大财的心里拔凉拔凉的，脸色都变了。
“那个黑影是你吗？”张大财又追问一句。虽然不可能得到准确答案，但他也要问。
秋燕不答，也无任何表情。
雨越下越大，天空阴沉得如同傍晚。客厅内的灯光显得苍白无力，照在两人脸上，都显得疲惫而乏力。
“我需要时间考虑。”张大财最终说，试图争取时间思考对策。
“明天中午十二点前回话。”秋燕面无表情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