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审讯室的门再次关上,张涛被严密看管起来。凌玄的书房成了临时指挥中心,苏清雅、秦雪、叶轻眉、王胖子悉数聚集在此。南宫明月陪着情绪渐稳的林薇薇在隔壁休息室,凌玄通过内部通讯系统,让她们也能同步听到会议内容。
“情况大家都清楚了。”凌玄站在全息投影前,屏幕上清晰显示着张涛的供词摘要、奈尔伽尔警告的关键词,以及集团内部的组织结构图,“‘清算者’的触角已经伸进来了,奈尔伽尔的警告说明危机迫在眉睫。我们必须立刻行动,两条线并行:一是内部清洗,二是准备寻找‘水之魂’。”
秦雪率先开口,指尖在电子地图上轻点,标出几个关键点位:“根据张涛的供述,他只知道另外两个直接联络人,都是通过加密死信箱传递信息——一个在后勤部,一个在It运维的第三方外包团队里。我已经派人暗中监控,随时可以收网。”
“等等!”叶轻眉突然举手,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直接抓多没意思,还容易打草惊蛇,万一还有更深层的‘鼹鼠’呢?我有个好主意!”
她从随身工具包里掏出一个类似蓝牙耳机的小装置,又拿出平板电脑飞快操作:“这是我改良版的‘微表情与生理参数测谎仪3.0’,结合了皮层电反应、微颤分析和AI情绪识别。咱们可以用它配点‘小技巧’,演一出戏,把更多人引出来!”
王胖子凑过去瞅那装置,脑袋上的兔子耳朵跟着晃了晃:“这玩意儿靠谱不?别到时候冤枉了好人。”
“胖子,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绝不能质疑我的技术!”叶轻眉瞪他一眼,话锋一转,“再说了,不是还有你这个‘人形测谎仪’嘛!”
“我?”王胖子一愣,指着自己的鼻子,兔子耳朵配合地抖了抖,“我啥时候成测谎仪了?”
“就凭你这对宝贝啊!”叶轻眉坏笑起来,戳了戳他的耳朵,“你这可是全公司……不,说不定是全世界独一份的‘灵绘族能力实体化产物’!虽然薇薇说只是随手画的防御圈衍生物,但谁知道有没有附带啥奇奇怪怪的属性?比如——有人说谎时,耳朵会不由自主动一动?”
“啊?”王胖子连忙扭头,想看看自己的耳朵,动作滑稽又笨拙,“真的假的?薇薇妹子,你画画的时候,还加了这功能?”
隔壁传来林薇薇怯生生的声音:“我……我不知道呀……我就是想画个圈挡住那些虫子……”
凌玄眼中精光一闪,打断了玩笑:“轻眉的点子有操作性。胖子,你的‘新皮肤’现在是个显眼特征,正好能当焦点分散注意。咱们来设计个局。”
他迅速布置计划:
1. 故布疑阵:故意放出“张涛突发急病送医,情况不明”的消息,制造信息真空和恐慌;
2. 敲山震虎:秦雪带“影卫”以“配合调查网络安全事件”为由,将后勤部和外包人员“请”到指定会议室,态度严肃却不立即拘捕;
3. 双簧测谎:苏清雅主问,叶轻眉暗中操作测谎仪监控数据,王胖子以“特邀观察员”身份坐在嫌疑人斜对面,用兔耳朵吸引注意力;
4. 观察收网:通过问题施压,结合测谎数据和嫌疑人对兔耳朵的反应判断情况,确认后立即由影卫控制。
“胖子,你就坐在那儿,尽量装出高深莫测、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偶尔让耳朵‘无意间’动一动。”凌玄看向王胖子。
王胖子挺起胸膛,努力板着脸,可配上兔耳朵总透着喜感:“放心吧玄哥!装逼……啊不是,沉稳观察,这可是胖爷我的强项!保证让那些心里有鬼的家伙,看我一眼就腿软!”
计划迅速推进。不到半小时,集团内部就流传起“张经理突发心梗送医”的传闻。后勤部的老李和外包技术员小周,被“请”到了高层专用的小型会议室。两人表面镇定,眼神里的紧张却逃不过秦雪的眼睛。
会议室布置简洁,苏清雅坐在主位,气质优雅却自带压迫感;叶轻眉坐在侧面,手指看似随意地划着平板;王胖子大马金刀地坐着,双手抱胸,脑袋上的白色兔耳朵格外扎眼——他越想控制耳朵动,耳朵越僵硬,稍一放松,反而会自动抖两下,倒显得更“高深莫测”了。
“李师傅,周工,请坐。不用紧张,只是例行询问,最近公司网络和内部系统有些异常波动,需要各部门配合了解情况。”苏清雅开口,声音平和却暗藏力度。
询问从日常工作慢慢延伸到异常情况、不明信息等。叶轻眉的平板上,两人生理参数曲线平稳,可轮到小周被问及是否接触过核心服务器日志时,皮肤电导率曲线突然飙升!
几乎同时,小周下意识推了推眼镜,飞快扫了眼王胖子——正好撞见那对轻轻抖动的兔耳朵,瞳孔微缩,喉结悄悄滚动。
王胖子心里一喜:“有戏!”他立刻身体前倾,学着神探的样子盯着小周,努力想让耳朵“指”向他,结果两只耳朵各自扭了扭,反倒像在卖萌。
可这“卖萌”的动作,在小周眼里却成了“侦测信号”!苏清雅敏锐捕捉到变化,追问越发尖锐具体。小周额头渗出汗,回答开始前后矛盾,生理曲线乱成一团,眼神也总往兔耳朵上瞟。
“‘秩序之印’给你的指令,除了监控网络日志,还包括在特定时间开放某个端口的后门权限,对吗?”苏清雅突然发问。
小周如遭雷击,脸色煞白地站起来:“我……我没有!你们不能冤枉……”话没说完,王胖子“唰”地站起来,兔耳朵因动作过大激烈摇晃,直直“指向”他。
“你……你的耳朵!它们指着我!”小周惊恐地指着兔耳朵,声音都在发颤。
“噗——”叶轻眉差点喷出水,强忍着笑,肩膀不停抖动。
王胖子愣了愣,随即福至心灵,双手叉腰让耳朵自然颤动,沉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的心跳、冷汗,还有看我‘灵耳’的眼神,都说明了一切!坦白从宽!”
这戏剧性的一幕,反倒彻底击垮了小周的心理防线。他瘫坐回椅子,捂着脸哭道:“我说……我都说……是‘秩序之印’的人找我,他们给我钱,帮我还家里的债……我就开了几个权限,偶尔汇报异常登录记录……我不知道他们要发动袭击……真的不知道……”
他交代了更多信息,包括两条未被张涛提及的隐蔽渠道,以及“清算者”对集团能源项目的兴趣。秦雪立刻带人行动,控制嫌疑人并清查系统。
傍晚,凌玄正在书房研究“蔚蓝深渊的失落之城”,书房门被轻轻敲响。
“请进。”
苏清雅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位穿青色古朴长衫的老者——鹤发童颜,面容慈和,眼神却澄澈深邃,步履轻盈,气息沉静如渊,与现代化书房格格不入。
“阿玄,这位老先生自称‘长青’,说是‘守夜人’的故友,有要事找你。”苏清雅介绍道,眼神里带着警惕。
凌玄心中一动,起身拱手:“长青先生,久仰。”他注意到,老者的目光先落在了书房角落——那里躺着枚暂时失去光泽的星语者徽章。
长青尊者微微一笑,回礼道:“凌小友,冒昧来访,还请见谅。老朽此行,一是致歉——‘守夜人’内部疏于管教,出了与‘清算者’暗通款曲的败类,给你添麻烦了;二是示警,也是为合作而来。”
他顿了顿,神色凝重:“奈尔伽尔那孩子……应该已经联系过你了吧?他说的‘水之魂’,老朽或许知道些线索。而‘清算者’与‘彼岸花’的联手之势,恐怕比我们预想的,来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