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云霆毕恭毕敬地将三人请入军营中最好的一个待客帐篷,连声吩咐亲卫换上最好的茶水点心。
“诸位神医一路辛苦,先请稍作歇息,用些粗茶点心。末将已命火头军立刻准备饭菜,很快就好!”邵云霆亲自在一旁作陪,态度殷勤备至。
慕容晴优雅地坐下,端起茶杯轻轻嗅了嗅,姿态从容。
霍山和玄云也各自落座,对邵将军的这种热情,早已见怪不怪,毕竟他们不管在哪里,所有人对他们的态度都是这样。
帐篷内,一时之间气氛“融洽”无比,邵云霆绞尽脑汁地找着话题奉承,而慕容晴则偶尔淡淡回应一句,大多时间只是噙着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听着霍山和邵云霆寒暄。
没过多久,帐篷外便传来了阵阵诱人的饭菜香气。
邵云霆亲自引着众人移步至旁边早已布置好的膳帐。
一张大桌上摆满了各式菜肴,虽不如宫廷御宴精致,但也是鸡鸭鱼肉俱全,烹制得香气扑鼻,透着北地特有的豪迈风味。
邵云霆热情地招呼:“军中条件简陋,粗茶淡饭,怠慢诸位神医了,还请多多包涵。”
慕容晴扫了一眼桌子,淡淡道:“邵将军客气了,行军之人能备下如此席面,已是费心。”
霍山早就饿了,哈哈一笑:“邵将军太谦虚了!这看着就香!老夫就不客气了!”说着便率先落座。
玄云也微微颔首致意,也随即入座。
聂锋和凌岳则等到慕容晴坐下后,才在霍山长老的眼神示意下,略显拘谨地坐在了下首位置。
邵云霆本欲作陪,却被慕容晴一句“邵将军军务繁忙,不必在此耽搁,我等自行用膳即可”给打发走了,只留下两名亲卫在帐外听候吩咐。
没了外人在场,气氛轻松了不少。
霍山和玄云显然是真饿了,动作虽不失礼数,但速度却不慢。
他们空间里虽备有饭菜,但想着既已踏入北岳地界,也就没中途停下来吃饭。
慕容晴尝了几口,发现这北疆军营的伙食竟意外地合她口味,烹调用料实在,味道浓郁。
她尤其喜欢一道烤得外焦里嫩的羊排,忍不住多吃了两块。
聂锋和凌岳则吃得相对沉默拘谨,时刻不忘护卫的职责。
饭毕,亲卫撤下残席,又奉上了消食的热茶。几人稍事休息,喝了会儿茶。
约莫半个时辰后,邵云霆再次来到帐外求见,身后跟着十名精气内敛、眼神锐利、一看便知是军中好手。
“容姑娘,霍长老,玄长老,”邵云霆拱手道,“末将已挑选了十名军中好手,由他们一路护送诸位前往都城岳城。此行路途不近,虽已是北岳境内,但难免有宵小之辈或不长眼的山匪流寇,有他们护卫,末将也能放心些。”
亲卫队队长上前一步,抱拳行礼,声如洪钟:“亲卫队长张猛,见过各位神医!”
霍山客气回应:“有劳张队长了。”
“护卫诸位,是在下职责所在。”张猛沉声应道。
慕容晴目光在那十名亲卫身上淡淡扫过,微微颔首。
这些人步履沉稳,气息匀长,确实是百里挑一的精锐。
她心下暗忖:身手还算看得过去。虽然真遇上事儿,估计还不够我一道雷劈的,但既然是北岳朝廷主动送上门来的“免费保镖”,沿途食宿开销也能省了,这种便宜不占白不占。
霍山再次看向邵云霆,满意道:“邵将军安排得周到!那就麻烦这几位兄弟了!”
玄云也颔首致意:“邵将军有心了。”
“不敢当,不敢当,诸位神医能莅临北岳,是我等荣幸。”邵云霆连声道,随即转身对那十名亲卫肃然下令,“尔等听令!此行务必确保诸位神医安全抵达都城,若有半分差池,军法处置!”
“是!将军!”十名亲卫齐声应道,声音洪亮,带着军人的铁血之气。
一切准备就绪,慕容晴一行人再次登上马车。
一众北岳亲卫纷纷翻身上马,动作利落整齐。
他们训练有素地调整马匹位置,自然而然地形成一个松紧有度的护卫阵型,将慕容晴和长老们的两辆马车严密地护卫在队伍最中央。
每名亲卫的马鞍旁都悬挂着一面制式盾牌,他们的身上挂着、背着或佩戴着各自擅长的兵器——长刀、佩剑或是劲弓。
邵云霆亲自将队伍送出军营大门,直到马车和护卫队消失在官道尽头,才转身回营。
车队在北岳亲卫的护送下,朝着都城岳城的方向,不紧不慢地驶去。
慕容晴独自坐在一辆马车里,靠着软垫,闭目养神,实则是在感应着周围的环境。
另一辆马车内,霍山和玄云也在低声讨论着可能遇到的毒症情况。
霍山捋着胡须,眉头紧锁:“北岳皇所中之毒,连‘百解丹’都只能压制,其毒性之烈、之诡谲,实属罕见。不知加入七星月兰炼制的解毒丹能否奏效。若不能……”
他叹了口气,“恐怕还得劳烦师叔祖亲自出手。以她那出神入化的木系异能,或可化去那蚀骨腐髓之毒。”
玄云深以为然:“霍师兄所言极是。若连七星月兰炼制的解毒丹都无效,普天之下,恐怕唯有师叔祖有能力化解此厄。你我二人的木系异能品阶太低,面对如此霸道的毒,确实没有把握化解。”
车队在北岳亲卫的护送下,行驶了约莫两日,一路还算平静。
然而,就在第三日午后,当队伍行至一处较为荒僻、两侧有矮树林立的官道时,异变陡生!
“嗖嗖嗖——!”
密集的破空之声骤然从两侧林中响起,无数淬毒的弩箭如同疾风骤雨般射向车队!
“敌袭!护住马车!”亲卫队长张猛反应极快,嘶吼着下令。
训练有素的亲卫们瞬间跃下马背,举起盾牌奋力格挡,迅速将两辆马车护在中央。
然而,弩箭太过密集刁钻,他们的马匹和多名亲卫不幸中箭。
箭镞上的剧毒极为猛烈,中箭者伤口迅速发黑,浑身麻痹,虽未立刻毙命,却也接二连三地瘫软倒地,失去战力,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紫,气息迅速微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