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买点东西。”林志远收起硬币，指了指空港商业区的方向，“松山那地方，连盒像样的点心都难找。”
陈昊天冷声道：“没必要。”
“陈少，人情世故还是要讲的。”林志远轻笑，“你父亲没教过你？”
陈昊天的手在剑鞘上收紧，但没接话。
三人走进商业区，林志远熟门熟路地拐进一家老字号店铺，柜台上摆着各式包装精美的礼盒。他挑了两盒松山市罕见的茶点，又选了一罐蜂蜜，价格标签上的数字让店员多看了他一眼。
“矿区的人喜欢甜食。”林志远付完款，将其中一盒递给周青，“给你妹妹。”
周青接过，没推辞。他知道林志远的心思，这人从不做无意义的举动，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
陈昊天站在店外，目光扫过街对面的武器铺。橱窗里陈列着一把仿古重剑，剑身刻着繁复的花纹。他盯了两秒，最终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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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浮列车穿过云层时，周青的腕表震动了两下。松山市的轮廓在舷窗外逐渐清晰。
到了。林志远收起硬币，校长批了两天假。
陈昊天抱着重剑没动。他盯着窗外：特训内容保密协议，回去别乱说。
周青从行李架取下背包，包里有给父亲的纳米护腰，给母亲的智能厨具，给周蓝的星空学院纪念版腕表——花了十万信用点。
站台有记者。林志远瞥了眼终端，青锋杯的热度还没退。
陈昊天冷笑：让他们等。
列车停稳时，周青第一个走出去。站台的电子屏正循环播放他在青锋杯上一串五的镜头。
周队长！穿星辉制服的助理挤过来，赵总监安排了车——
不用。周青侧身避开伸来的手，我们自己走。
林志远吹了声口哨，硬币弹得更高：陈大少，你家的车到了。
黑色加长悬浮车停在VIp通道，穿制服的司机小跑过来。陈昊天头也不回地摆手：
三人穿过站台大厅时，记者们的镜头追着不放，周青加快脚步。
明天校门口集合。岔路口，林志远突然开口，下午两点，别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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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山市的晚高峰比赤岩星热闹得多。周青坐车回到矿区，家门口的灯亮着，窗玻璃上凝着水雾。
推门时，周父坐在桌边打磨零件，手里的锉刀停在半空。
周青把背包放在椅子上，我回来了。
周母从厨房探出头，围裙上沾着面粉：小青？她手里的锅铲掉在地上，金属与瓷砖碰撞出清脆的响。
周蓝从里屋冲出来，拖鞋啪嗒啪嗒拍打着地板：哥！星空学院的特训——
保密。周青从包里取出礼盒，给你的腕表，还有点心。
周蓝撕开包装时，塑料纸的碎裂声格外刺耳。腕表戴上的瞬间，全息投影自动弹出星空学院的校徽。
最新款！周蓝的手指在投影上乱戳，我们班张婷她爸是电子城经理，都买不到这个型号！
周父放下锉刀，指节上的老茧刮过金属桌面：特训...没受伤吧？
周青摇头，取出纳米护腰：首都医疗部的新产品，比星辉的耐用三倍。
周母捡起锅铲，在水龙头下冲了冲：先吃饭。我炖了排骨。
饭桌上，周蓝的腕表不断弹出消息提示。她的同学们看到朋友圈更新，都在追问星空学院的事。
别显摆。周父夹了块排骨放进周青碗里，你哥累了。
周青注意到父亲的动作比从前利索，纳米手术的效果很持久。他扒了口饭，米粒的甜味混着排骨的酱香，比赤岩星的合成营养剂好吃百倍。
学校怎么样？周母又添了勺汤。
挺好。周青咽下食物，明天回校，后天开始上课。
周父的筷子顿了顿：那个...欢迎仪式什么的...
推不掉。周青知道父亲要说什么，校长坚持。
饭后，周青在院子里检查训练装备。刀盾的磨损层需要更换，重力护腕的电池也该充了。周蓝趴在窗台上，腕表的光芒映着她兴奋的脸。
哥，陈昊天和林志远也去特训了？
他们变强了吗？
周青擦长刀的手停了停：
周蓝撇撇嘴：跟你们一起特训的，有没有特别厉害的女生？
季秋雨。周青想起那双总想捅他肋骨的短刀，沧澜附中的。
漂亮吗？
不知道。
周蓝翻了个白眼，缩回屋里。周青又继续擦盾牌，明天开始要恢复日常训练。
次日清晨，周青出门时，周父罕见地请了假。父子俩一前一后走着，矿区的小路被早班工人的靴子踩得发亮。
不用送。在公交站前，周青停下脚步。
周父搓了搓手：那个...你妈做了点心...
背包侧袋的保温盒还热着。周青点点头：下次回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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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浮巴士进站时，陈昊天和林志远已经在等候。陈昊天的重剑横在膝上，林志远正用硬币在窗玻璃上敲出某种节奏。
迟到了三十秒。陈昊天瞥了眼腕表。
林志远把硬币弹向周青：赌不赌？校长在门口拉了横幅。
硬币在空中翻转，被周青一把扣住，这习惯要改。
青岩高中校门的全息屏，上面滚动播放着青锋杯的精彩集锦。王立山果然拉着横幅，红底白字写着热烈欢迎特训英雄凯旋。
丢人。陈昊天压低声音。
张天阳第一个冲过来，斧头差点刮到林志远的脸：队长！你们不在的时候，一中的人......
安静！王立山拍手，礼堂集合，欢迎仪式马上开始！
周青注意到操场新装了三个重力舱，应该是星辉追加的赞助。路过训练馆时，他看到刘振海靠在门口抽烟，教练只是点了点头，没说话。
礼堂里坐满了人。周青三人被推到前排。王立山的开场白又臭又长，提到星空学院特训时故意加重语气。
下面请三位同学分享一下特训心得！王立山笑得满脸褶子。
林志远突然举手：校长，保密协议。
王立山的笑容僵在脸上。陈昊天抱着重剑，嘴角扯出冷笑。
周青站起来，聚光灯刺得眼睛发酸：特训很好。谢谢学校。
礼堂瞬间冷场。后排传来窃窃私语，有人小声说不愧是周青。
欢迎仪式草草结束。王立山把三人叫到办公室，门关上的瞬间，校长的假笑就垮了。
教育局要报告！他拍着桌子，至少说点能写的！
体能训练。周青说。
机甲实操。陈昊天补充。
林志远抛着硬币：文化课。
王立山抓起茶杯又放下，陶瓷与玻璃碰撞出脆响：行，我自己编！
走出办公室时，训练馆方向传来金属碰撞声。刘振海在给校队加练，张天阳的斧头又一次砸偏了。
今天恢复训练。周青说。
陈昊天点头，重剑搭在肩头。林志远突然把硬币弹向远处：赌不赌？张天阳今天又要加练到十点。
硬币滚到训练馆门口，被刚出来的韩若飞踩住。他弯腰捡起来，盾牌上的磨损层比以前薄了不少。
周青拎起背包，重力舱加练。
陈昊天跟上来，重剑的剑鞘刮到走廊栏杆，蹭掉一块漆。林志远落在最后。
训练馆的门关上时，张天阳的哀嚎隐约可闻：队长！你们不在的时候，一中的人天天来挑衅。
周青启动重力舱，五倍负荷瞬间压下。他活动了下肩膀，暗伤已经不影响训练。陈昊天在隔壁舱调试重剑参数，金属部件咬合的咔嗒声规律而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