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我跟你交代这些，就是想让你心里有个数。”
“太上皇这病根儿是落下了，日常的照顾特别关键，千万不能大意，要是放任不管，真到了那女子的地步，可就麻烦大了！”
楚天青认真地叮嘱道。
“老爷子的饮食起居必须严格按我给的方案来，还有，最要紧的是他的脾气，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动大气！这些事，你得找个绝对靠得住的人专门盯着，一点马虎都要不得！”
李世民听得仔细，眉头紧皱，下意识地点头应道：“朕......明白了！”
就在这时，系统的提示声突然响起。
【卢氏眼窝组织修复已完成，符合义眼安装条件，请宿主尽快进行下一步操作。】
楚天青精神猛地一振，那点关于天家父子的感慨，瞬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行了老李，这事儿你自己掂量着办吧。我现在得赶紧去看看房夫人那边。”楚天青立刻说道。
“好。”李世民点头。
两人回到大厅，楚天青看向房玄龄道：“房老哥，时候到了，我现在就去给夫人安装义眼。”
“真的吗？！”
房玄龄猛地瞪大眼睛，生怕自己听错了。
“当然是真的！”
楚天青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您就踏踏实实在这儿等着，别着急，一会儿我出来的时候，保管给您一个大惊喜！”
“好！好！太好了！”
房玄龄激动得语无伦次，双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
楚天青也不再耽搁，迈步前往手术室。
推开手术室的门，卢氏并没有睡着，只是安静地躺着，沈灵儿在一旁陪她小声说话。
听到开门声，卢氏立刻侧过头，看到是楚天青进来，急忙问道：“楚大夫，是不是可以……”
“别着急。”
楚天青上前仔细检查了一下卢氏眼窝的恢复情况，确认恢复得很好，这才笑着宣布：“房夫人，接下来，咱就开始安装义眼了。”
“好！好！”
卢氏连声答应，仅存的右眼里满是激动和期待。
“夫人，您先别激动，放轻松，尽量放松些。”
楚天青连忙温声安抚，他完全理解这种煎熬之后即将迎来转机的巨大喜悦。
卢氏点了下头，努力平复着呼吸，让自己尽量躺稳，但胸膛依旧起伏得厉害。
楚天青转身走到旁边消过毒的器械台前，打开一个密封的金属盒。
里面静静躺着的，正是之前系统通过3d扫描为她量身定制的义眼。
楚天青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起这枚精工细作的义眼，随后揭开覆盖在卢氏左眼窝上的纱布，露出了下面已经恢复平整的眼窝组织。
“夫人，一会儿您可能会感觉到一点点凉意和轻微的异物感，这是正常的，不要用力闭眼，不然义眼可能会滑出来。”楚天青轻声嘱咐。
卢氏用力地点点头，但身体依然因为紧张而有些僵硬。
她感受到楚天青用药液再次清洁了她的眼窝。
紧接着，她清晰地感觉到一个微凉、光滑、带着奇特温润质感的曲面，被楚天青推放到眼窝深处。
卢氏下意识地吸了口气，那触感既陌生又奇异，带着一点点轻微的压迫感。
楚天青屏息凝神，全神贯注，他小心翼翼地调整着义眼的角度和深度，感受着义眼边缘与眼窝组织接触的每一寸细节。
并且不断的从各个角度观察义眼的位置，确保其高度、角度与右眼完全对称，虹膜的朝向自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
时不时还会摸一摸卢氏完好的右眼眼睑，感受其自然的弧度，再对应地调整右眼义眼与眼睑的贴合度，确保眼皮能自然舒适地覆盖在义眼表面，不会卡住或者产生摩擦感。
十分钟后，义眼终于妥帖地安放在了它应该在的位置上。
严丝合缝，浑然天成，仿佛它天生就属于那里。
卢氏静静地躺着，右眼窝处传来一种奇异而温润的充实感。
长久以来，那片空洞不仅仅是视觉的缺失，更是心头一块无法填补的伤疤，时刻提醒着她的残缺。
此刻，那份深入骨髓的空虚感仿佛被这枚温润的“石头”温柔地驱散了大半，留下一种沉甸甸的踏实。
然而，踏实之下，是汹涌的忐忑与期待。
她的心像揣了只兔子，砰砰直跳。
安好了吗？
会是什么样子？
会不会很假？
很吓人？
这么多年了，她早已习惯用半边脸示人，也习惯了旁人那或怜悯或刻意回避的目光。
此刻，改变近在咫尺，反而让她生出一种近乎本能的惊慌。
楚天青站直身子，向后退了两步，仔细端详着自己的杰作，嘴角也是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好了。”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几乎同时，卢氏听沈灵儿也发出了一声极其短促的震惊声——“呀！”
这小小的惊叹，瞬间点燃了卢氏心中所有的期待和渴望！
灵儿看见了！
她看见了！
她这么惊讶......那是不是.....是不是说......
卢氏再也按捺不住，转头看向楚天青：“我......我......”
她想问，却又紧张得不知如何问出口，眼神里充满了恳求和渴望。
楚天青看着她急切又带着怯意的眼神，瞬间了然。他温和一笑，对沈灵儿道：“灵儿，去把桌上的镜子取来。”
沈灵儿立刻应声，快步走到桌边，拿起一面圆镜。
卢氏的心跳得更快了，几乎要跃出喉咙。
右眼看着沈灵儿小心翼翼地捧着镜子走近，看着镜面反射着屋顶的光影晃动。
当沈灵儿将镜子稳稳地举到她面前时，卢氏几乎是屏住了呼吸，目光急切地投向那面决定命运的镜子。
镜中人影清晰无比。
刹那间，卢氏的右眼猛地瞪圆了，仿佛不认识镜中人。
随即，迟来了十年的狂喜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理智和矜持。
“我的......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回来了！”、
她哽咽着，声音破碎，却是充满了无尽的狂喜。
她下意识地想抬手去触摸，又生怕碰坏了那只足以以假乱真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