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洋早有防备,身形一闪避开攻击,长剑“铛”地挡住周明轩的后续劈砍。
两剑相交,火花四溅,周明轩的剑招狠辣刁钻,招招直指萧逸洋的要害,显然是想置他于死地。
“奔雷剑法第三式——惊雷破!”周明轩大喝一声,剑身附上淡紫色的灵力,带着雷霆之势劈向萧逸洋的肩头。这一招他练了数年,威力极大,以往切磋从不用在同门身上。
萧逸洋眼神一凛,不退反进,身形陡然下沉,长剑贴着周明轩的剑身滑过,同时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如同柳絮般避开攻击,反手一剑刺向他的手腕。周明轩没想到他会这么应对,慌忙收剑格挡,却还是慢了一步,衣袖被剑尖划破一道口子。
“你敢伤我?”周明轩又惊又怒,眼神变得愈发阴狠,“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不知道内门大师兄的厉害!”他猛地催动灵力,剑身上竟泛起一层淡淡的黑气——正是之前淬在剑上的腐心蛊毒!
“用毒算什么本事?”萧逸洋冷笑,体内灵力运转到极致,长剑泛起莹白的光芒,“看我破你的毒剑!”他迎着黑气冲上去,长剑舞动间,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剑网,将所有黑气都挡在外面。
周明轩见状,祭出杀招“毒龙出洞”,长剑如同毒蛇般蜿蜒游走,直指萧逸洋的心脏。这一招角度刁钻,速度极快,围观的弟子都忍不住惊呼出声。萧逸洋却早看穿了他的剑路,手腕一转,长剑精准地挑在周明轩的剑脊上,同时左脚猛地踹向他的膝盖。
“咔嚓”一声脆响,周明轩膝盖吃痛,单膝跪地,手中的长剑也脱手飞出。萧逸洋上前一步,剑尖抵住他的咽喉,眼神冰冷:“说,为什么要下毒?是不是和妖族有勾结?”
周明轩脸色惨白,却紧咬牙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同门切磋,失手伤人罢了,你若杀了我,仙门绝不会放过你!”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人群外传来:“周师兄好大的架子,切磋竟敢用蛊毒,这也是仙门规矩允许的?”阮铃抱着胳膊站在人群边缘,手里还拎着刚采摘的药草,显然是路过恰巧撞见。
周明轩看到阮铃,眼神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强作镇定:“一个山野药师,也敢管仙门内门的事?”
“我管不着仙门的事,但我能证明他中了妖族的腐心蛊毒。”阮铃走上前,从药篓里拿出那枚变黑的银针,“这是从他伤口处取毒时用的针,上面的毒素和妖族常用的腐心蛊毒一模一样,周师兄要不要也试试?”
围观的弟子顿时炸开了锅,纷纷指责周明轩心狠手辣。周明轩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萧逸洋的剑尖逼得不敢动弹。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大喝:“住手!”执法堂的弟子快步走来,“何事在此喧哗?”
萧逸洋收剑后退,冷声道:“执法堂的师兄可以问问周师兄,切磋为何要用淬毒的剑。”阮铃适时将银针递过去,执法堂弟子验看后,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对着周明轩道:“周师兄,跟我们走一趟吧。”
看着周明轩被带走的背影,萧逸洋松了口气,转身看向阮铃:“多谢阮姑娘再次相助。”
阮铃脸颊微热,别开视线:“谢我干什么,我只是看不惯有人用毒害人。”她说着,想起自己还要采药,拎着药篓就要走,却被萧逸尘拉住:“阮铃姐姐,明天我和我哥去给你道谢,你一定要在浣药溪等我们啊!”
阮铃脚步一顿,含糊地应了声“知道了”,逃也似的离开了演武场。
次日清晨,萧逸洋带着萧逸尘,拎着一篮刚买的灵果来到浣药溪畔。阮铃正蹲在溪边清洗药草,阳光洒在她乌黑的发梢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正好对上萧逸洋的目光——他今日换了一身月白色的劲装,衬得身形愈发挺拔,眉眼间的凌厉褪去几分,更显俊朗。
阮铃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天在竹屋里看到的画面,脸颊瞬间红透,手里的药草都差点掉在溪里。“咳,你们来干什么?”她强装镇定地转过身,继续洗药草。
“多谢阮姑娘救了我哥,这些灵果你收下。”萧逸尘将果篮递过去,笑得一脸真诚。阮铃瞥了一眼,见都是些滋养灵力的灵果,也不推辞,随手放在一旁的青石上。
“光说谢谢有什么用?”阮铃站起身,叉着腰道,“我最近要炼一批‘凝神丹’,缺些药材,你们去后山帮我采点回来。”她说着,递过两张纸条,“这是需要的药材清单,萧逸尘采左边的,萧逸洋采右边的,别采错了。”
萧逸洋接过纸条,上面写着“紫花地丁、龙须草、七星草”,都是些常见的药草,便点了点头,和萧逸尘分头往后山走去。阮铃看着萧逸洋的背影,心里暗暗嘀咕:长得是挺好看,就是不知道干活怎么样。
半个时辰后,两人陆续回来。萧逸尘手里的竹篮装得满满当当,每株药草都带着新鲜的露水,根须完整,叶片无损,显然是精心采摘的。阮铃拿起一株紫花地丁,满意地点点头:“不错,采得很标准。”
可当她看向萧逸洋的篮子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篮子里乱七八糟地堆着些植物,紫花地丁的花瓣被揉烂了,龙须草的根须断得七零八落,里面还混着不少开着小黄花的杂草,甚至有几株根本不是药草的野菜。
“萧逸洋!你这采的是什么东西?”阮铃拿起一根杂草,气得声音都拔高了,“紫花地丁要带三朵花以上的,你这都揉成泥了怎么用?龙须草要取根部以上三寸的部分,你这断得能当柴烧!还有这些杂草,你是把后山当菜园子了吗?”
萧逸洋被她骂得一愣,他从小练剑,哪里认识什么药草,刚才只是照着纸条上的名字瞎找,没想到错得这么离谱。“我……我不太认识这些药草。”他有些尴尬地挠挠头。
“不认识不会问吗?”阮铃越说越气,叉着腰瞪着他,“这么大人了,连点常识都没有,采个药草都能搞砸,真是……”
“这么彪悍谁敢娶啊?”萧逸洋下意识地嘀咕了一句,话音刚落,就感觉到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