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闲看向李舒婉,目光中带着询问和感激。
他知道,李舒婉这是在主动为他铺路。
他点点头,郑重地说道:“自然是准备了的。只是,不知该如何递交上去,才不算唐突。”
李舒婉嫣然一笑,那笑容仿佛百花盛开,她理所当然地说道:“这有何难?此事,交给我便是。我亲自进宫邀请,他们定会来的。长乐也整日念叨着你这儿的香皂和点心呢,正好带她一起来。”
她的语气是那么的自然,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家事。
程处默、秦怀玉和尉迟宝林等人神情正常,似乎对此司空见惯。
都对郑闲投去羡慕的目光。
三人心中对郑闲的敬佩,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能让卫国公最宠爱的小女儿如此倾心相待,郑闲的本事,可真不是一般的大!
事情商议完毕,程处默几人拿着请柬,兴冲冲地告辞离去,拍着胸脯保证完成任务。
偌大的会客厅里,很快就只剩下了郑闲和李舒婉两人。
空气中弥漫的喧嚣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馨而暧昧的静谧。
郑闲站起身,走到李舒婉面前,这一次,他没有再犹豫,直接伸手,将她柔软无骨的小手握在了掌心。
“这段日子,委屈你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歉意。
李舒婉的手微微一颤,被他温热的掌心包裹着,一股暖流瞬间传遍全身。
她抬起头,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里,倒映着郑闲英俊的面庞。
“知道就好。”
她微微嘟起嘴,带着几分小女儿家的娇嗔,“我还以为,你被那些账本和图纸勾了魂,早就把我忘到脑后了呢。”
“怎么会。”
郑闲失笑,将她拉了起来,顺势一带,让她跌入自己怀中。
李舒婉惊呼一声,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脸颊瞬间飞上两抹动人的红霞。
熟悉而充满阳刚气息的味道将她包围,让她那颗故作镇定的心,瞬间乱了节拍,如小鹿乱撞。
“你……你做什么,这还是白天呢……”
她声音细若蚊蚋,却又舍不得推开这个温暖的怀抱。
“白天又如何?”
郑闲低头,凑到她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上,“我想抱抱你,难道还要分白天黑夜吗?”
李舒婉的耳朵瞬间红透了,身体也软了下去,只能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
“你这人……越来越霸道了。”
她小声地抱怨着,嘴角却忍不住向上扬起。
郑闲轻笑一声,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抱着她。
这段时间以来,他所有的神经都紧绷着,像一张拉满的弓。
直到此刻,抱着怀中温香软玉的佳人,那根紧绷的弦,才终于得以片刻的放松。
这个怀抱,对他而言,不仅仅是男女之情,更是一种慰藉,一个可以让他卸下所有防备和算计的港湾。
良久,李舒婉才轻轻推了推他,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俏脸依旧绯红。
“好了,正事要紧。我得去帮你请人去了。”
她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衫,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稳一些。
“我送你。”
郑闲柔声道。
两人并肩走出客厅,穿过花园。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落在两人身上,岁月静好。
到了庄园门口,李舒婉的马车早已等候在此。
临上车前,李舒婉转过身,看着郑闲,认真地叮嘱道:“郑闲,我知道你志向远大,但五姓七望那些人,根基深厚,行事狠辣,你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我明白。”
郑闲点点头,握住她的手,“放心,我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李舒婉这才安心,她踮起脚尖,飞快地在郑闲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便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红着脸钻进了马车。
“驾!”
车夫一声吆喝,马车缓缓启动,朝着长安城的方向行去。
郑闲站在原地,抚摸着脸颊上残留的温润触感,目送着马车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才转身返回庄园。
他的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坚定。
温柔乡是港湾,却不是他沉溺的地方。
在开业之前,他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忙。
而一场更大的风暴,也即将来临。
……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
长安西市,人声鼎沸,车水马龙。
今日的西市,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热闹。
因为,那个传说中引得无数贵妇小姐翘首以盼的“闲云商会”,终于要揭开它神秘的面纱了。
一座三层高,通体由钢筋儿水泥和名贵木料构建而成的宏伟建筑,矗立在西市最显眼的位置。
大门之上,悬挂着一块巨大的金丝楠木牌匾,上面龙飞凤舞地刻着“闲云商会”四个大字,笔锋凌厉,气势磅礴。
如同王羲之在世书写的一般。
单单是这四个字,在懂行的眼里,就胜过了一切。
商会门前,铺着崭新的红地毯,从门口一直延伸到街道中央。
两排穿着统一制服、身姿挺拔的护卫,精神抖擞地分列两侧,维持着秩序。
吉时未到,商会门口已是人山人海,聚集了无数前来围观的百姓。
而更引人注目的,是那一辆辆陆续驶来的华丽马车。
“快看!那是翼国公府的马车!”
“那个是宿国公府的徽记!”
“天呐,鄂国公、卢国公、英国公……长安城里有头有脸的国公爷,今天怕是都要来齐了!”
人群中发出一阵阵惊呼。
程咬金、秦琼、尉迟恭、李绩……这些大唐赫赫有名的开国元勋,今日竟然联袂而至,亲自来为一个商会的开业捧场。
这等面子,放眼整个大唐,也找不出第二个人!
程咬金从马车上一跃而下,他那标志性的大胡子和洪亮的嗓门,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哈哈哈!郑家小子,你这阵仗搞得不小嘛!”
他看了一眼气派的商会大楼,满意地点了点头。
郑闲今日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锦袍,腰束玉带,长身玉立,风度翩翩。他快步迎了上去,拱手行礼:“程伯伯,秦伯伯,尉迟伯伯……诸位叔伯能大驾光临,小子荣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