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子,今天爷爷就教教你,不是什么人都能招惹的!”
动手打老王头的那个护卫,冲在最前面,眼眸中射出残忍,肆杀的凶光,沙包大的拳头朝着青年面门重重砸去。
青年横跨一步,轻松躲过势大力沉的一拳,“刚才是你打的王叔?”
“是你爷爷我!”
大汉狞笑一声,右手直接轮圆,如长枪一般,朝青年砸去,大喝道,“小子,别着急,很快就轮到你了!”
砰!
想象中青年被砸飞的景象没有出现,大汉铁塔般的拳头被青年轻松握住。
“打了王叔,这条手臂就别要了,省得王玄策那小子找我的麻烦!”
青年说着,手上微微用力,咔嚓一声,大汉粗壮的手臂直接被折断。
大汉顿时发出杀猪般的嘶吼。
青年微微皱眉,一个手刀,劈在他脖颈处,嘶吼声戛然而止。
剩余三个护卫见状,瞳孔猛缩,不由自主后退。
“上,杀了他,赏钱百贯!”
郑浩云皱眉冷喝道。
他堂堂荥阳郑氏的嫡孙,不能在郑闲这个野种面前弱了气势。
三个护卫对视一眼,硬着头皮冲向青年。
砰,砰,砰。
不过三两招,便被青年打倒在地。
看着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的青年,郑浩云眼皮直跳。
强装镇定的望向郑闲。
“郑闲,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我可是荥阳郑氏唯一的嫡孙,动了我,就是跟整个荥阳郑氏为敌!”
青年止步,回头望向郑闲。
郑闲站在台阶上,嘴角噙着笑,“郑浩云,你一个纨绔子弟,谁给你的勇气,干敢来我的地盘闹事?”
“这是郑氏的庄园,我作为荥阳郑氏唯一的嫡孙,想来就来!”
郑浩云恢复傲慢,似乎提到荥阳郑氏,便有无尽的底气。
在他看来,郑闲不过是一个丫鬟生的野种,身份卑微。
而他是荥阳郑氏正房嫡孙。
面对郑闲,天然就有着巨大的优势。
就连郑浩然那废物,在自己面前,都不敢大声说话。
你郑闲一个野种,敢得罪我?
郑闲微微敛眉,嗤笑道,“这庄园是李……陛下分给我的家产,别说你郑浩云只是一个纨绔弟子,就是郑善果那老家伙,也休想染指!”
“放肆,郑闲,你敢直呼家主之名?”
郑浩云伸手指着郑闲,浑身颤抖,一副气愤到极致的样子。
郑善国,正是他亲爷爷。
也是荥阳郑氏正房家主。
是整个荥阳郑氏最有权势的人物。
即便是已经位列禁军统领的郑仁泰,在自己爷爷面前,也只能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
郑闲这野种,竟然敢直呼自己爷爷的名字?
反了天了!
台阶上,大门前,郑闲有些意兴阑珊,郑浩云不过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纨绔子弟,还不值得他一般见识。
他挥挥手,平静道,“苏定方,还愣着干嘛!
原来那青年竟是苏定方,大唐未来的名将。
不过现在的他,还只是郑家庄园的一个小小护卫。
郑闲作为穿越者,不可避免的也有收集名将的恶习。
苏定方,王玄策,薛仁贵!
大唐未来的四大战神,已经有三个,聚集在这小小的郑家庄。
可惜刘仁轨此时已经颇有名望,自然不会给他当手下。
只能勉为其难的收了刘仁愿。
见苏定方还在犹豫,郑闲不由微微皱眉。
知道他为何犹豫,荥阳郑氏,五姓七望之一,真正的世家大族。
当然,这些还不是最主要的。
苏定方作为卫国公府的人,即便如今只是一个小小的七品校尉。
也未必就真的怕了郑浩云。
苏定方之所以如此,更多的,还是为自己考虑。
毕竟,在苏定方等人眼里,自己终究姓郑。
虽然不是真正的荥阳郑氏的人。
但终归是沾亲带故。
更何况,自己的母亲,是实实在在的荥阳郑氏的人。
郑闲没有理会苏定方的迟疑,他摇摇头,缓步走下了台阶。
他的脚步很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脸色平静得可怕,仿佛眼前的不是气焰嚣张的荥阳郑氏嫡孙,而是一个随时可以碾死的蝼蚁。
然而,那平静的眼眸深处,却藏着一抹难以压抑的凶厉。
看着郑浩云那肥胖、因为愤怒和不屑而扭曲的脸,郑闲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另一个人——郑肃。
那个在宁州城外,将自己逼入绝境,差点害死自己的家伙。
回到长安已经一个多月了。
因为婉儿就住在庄园,整日里莺莺燕燕的,加上一直在忙碌琉璃作坊的事,郑闲倒是把郑肃那家伙给暂时抛在了脑后。
但宁州城外山洞里的那一幕,那刻骨铭心的痛苦和恨意,郑闲绝不会忘。
荥阳郑氏……自己还没有去找他们的麻烦,这个郑浩云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就像一只肥头大耳的苍蝇,嗡嗡地撞了过来。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郑闲眼中寒光一闪。
他走到郑浩云面前,站定。
郑浩云依旧高傲地抬着头,脖子上的肥肉堆叠着,像只斗败却死撑的公鸡。
他眼眸中全是赤裸裸的不屑和嘲讽。
看到了吧,郑闲?
看到了吧,你那些护卫?
即便你的人再能打又如何?
听到本少爷的名号,还不是乖乖地待着不敢动?
荥阳郑氏,就是天!
你一个野种,注定只能匍匐在我的脚下!
然而,下一刻,郑浩云脸上那嚣张的表情凝固了。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像是惊雷般炸响在庄园门前。
郑闲悍然出手,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废话。
右手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地抽在了郑浩云那张肥胖的脸上。
这一巴掌,蕴含着郑闲对郑肃的恨,对荥阳郑氏的怒,以及对他自身未来道路的决绝。
他要向所有人,向整个大唐证明,他郑闲,不是任人欺辱的野种!
荥阳郑氏,也不是不可触碰的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