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重仓室偷东西，风险你是知道的。”
古攀冷静了下来。
若是拒绝，他相信『鼹鼠』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动手。
而自己，目前还根本没有抗衡对方的实力。
『鼹鼠』点了点头。
“风险确实有点大。”
“不过风浪越大，鱼越贵。”
“我在超能制药公司，有条路子。”
“只要你配合的好，还是有希望拿到我想要的那瓶血清的。”
古攀可不会这么简单就相信『鼹鼠』的说辞。
“更大的可能，是我直接被超能制药公司发现，最后悄无声息地消失。”
『鼹鼠』哈哈一笑：“你有这个觉悟，我很高兴。”
“不过，我也不是那种抠抠搜搜的人。”
“这件事的风险确实超过了之前他送信那次。”
“若你能顺利完成这次任务，在之前两个古境名额的前提下，再额外给你两个名额如何？”
沉默半晌。
“三个！”
古攀说道。
『鼹鼠』依旧是和颜悦色的模样。
二人就这样静静地往前走。
直到一栋楼前。
古攀的拳头不自觉地紧握。
因为这里，正是虞芳她们三姐妹的地方！
“行吧。”
『鼹鼠』最终回应了他两个字。
“你不用那么紧张，我不是那么吝啬的人。”
古攀刚才一瞬间的姿态，或许在他看来是因为条件不被接受而显得忐忑。
“距离古境正式开启还有五天时间。”
“明天一早你去宛仄东路600号门口的邮箱取件，我会安排人提前布置好。”
“你需要在这几天时间内熟悉并了解自己所需要扮演的角色，并了解所有行动的安排。”
“到时候万一有失误，对你而言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等你的好消息。”
“你先走吧，我也要进入放松放松了，很长时间没有来这里了啊……”
看着『鼹鼠』敲响了大门。
古攀心神紧绷地一步步远离。
“你……你怎么来了……”
门打开，虞芳的脸上先是惊讶，随后自然地转成喜色。
“想你了……”
————
“这次栽进去了啊。”
面对『鼹鼠』，古攀此刻有种无力感。
在天都市，他可以说一路顺风顺水。
除了和潘家之间有些小摩擦。
其余势力，哪怕是A级的超能大佬，对他看上去都青睐有加，没有表现出恶意。
而汉江市这里，昨天遭受到了虞芳三姐妹的“恶意”之后，今天『鼹鼠』可以说将他彻底拿捏。
善意与恶意，在这两座城市，呈现出完全相反的两个状态。
“难道是虞芳故意布的局？”
想起今天的事，古攀冷不防如此想道。
“如果不是……那『鼹鼠』的心思也确实太重了。”
昨夜虞芳姐妹谈起『鼹鼠』之时，眼神中的那抹仇恨，应该不是伪装出来的。
如果是……
“草！”
古攀忍不住暗骂一声。
“这个世界还真是巨大的草台班子！”
这次碰壁，让古攀领略到了人心的复杂与险恶。
与天都市那边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啊……
“其实院长他们的心思之重，也未必会比『鼹鼠』的差，只不过是对我的善意，让忽略了每件事所产生的负面影响。”
通过今天的事情，需要好好地自我检讨一番。
“如今也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帮『鼹鼠』完成这件事，希望他能遵守约定吧。”
他当然知道将希望寄托在『鼹鼠』身上，是极其被动的事。
但目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得不做。
『鼹鼠』既然已经布置好了一切，哪怕他此刻想要离开汉江市，怕都做不到！
甚至他这两天还不能去酒店和卫晔她们汇合！
至少现在『鼹鼠』还不知道他的真实样貌。
“虞芳！”
他的神色中闪过一瞬间的慌乱。
她们三姐妹，是见过自己的面容的！
如果真的是她们的计谋……
“如今只能看『鼹鼠』之后对我的态度了！”
古攀明白，这是一场对赌。
赌虞芳姐妹是否真的在骗自己。
————
穿过一条又一条小巷。
终于，他来到了一个在汉江市都称得上边缘的破旧老木屋前。
人迹罕至。
木屋前插着一根枯树枝，上面绑着一块灰色破布。
破布上歪歪扭扭地书写着几个字。
古攀隐约辨认出了这几个字。
『超能铁匠打造』
此刻木屋门紧闭，里面一片昏暗。
在木屋的旁边，有着一棵老槐树。
月色照耀的树下，正坐着一个衣衫简陋的女孩。
只见她神情专注地拿着一柄斧头，将一根根木柴劈开。
咔咔咔……
女孩的动作丝毫不慢，每一斧似乎有种独特的节奏和韵味，将每根木柴劈成同样均匀的大小。
古攀静静地驻足了十分钟。
就这样看着她。
女孩也没有发现眼前忽然多了个人。
动作与节奏，十分钟都没有丝毫变化！
“咔嚓！”
古攀不自觉地上前一步，踩到了脚下的树枝。
听到动静的女孩，耳朵微动，抬起了头。
“你好，有什么事吗？”
女孩的脸上，露出纯真的笑容。
似乎对每个来此处的人，都是如此。
“你是不是来找爷爷打造武器的？！”女孩有些惊喜地问道。
哐啷一声。
她手中的斧头掉落在地。
火急火燎地跑到古攀身前。
擦了擦手上的泥巴与木屑，显得有些急促，却不敢触碰古攀，像是怕脏了古攀的衣服。
“那个……这位大叔，我爷爷他现在不在，有需要订做武器的话，将材料和要求提交给我就行，明天一早我会转达给他的。”女孩的目光明亮而又希冀地看着古攀。
听到大叔这两个字。
古攀的嘴角微微抽动。
没办法，自己现在要一直维持着张定坤的面容。
被一个女孩这么喊也实属无奈。
“这里是王大锤的家吗？”古攀俯身，露出了狰狞而又和善的笑容。
“是……是的，但是爷爷才出门不久，你要找他的话得明天上午了。”
“不过找我也是一样的，有什么需要我一定会一五一十地转告给爷爷！”
少女拘谨地摩擦着手掌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小花！”
“小花，我不是来订做武器的。”古攀说道。
“啊？”
听到这个回答，王小花眉宇之间尽是失落。
“好吧……那这位大叔，小花要去干活了，明天要去把这些柴给卖了。”她转过身一步步地朝着劈柴的小木墩走去，重新拾起了斧头。
在她的身旁，还放着将近十个立方的原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