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宫的晨钟在云雾中荡开三响,清脆悠长,唤醒了整座武当山。王宝宝抱着丫丫走出客房时,朝阳恰好穿透云层,洒在青石板上,映出一片暖意。
虚无珠在识海中微微发热,他神念探入,只见珠内小世界里,黄蓉正指挥着几只灵鸟打理院角的桃花,小龙女坐在寒玉床碎片凝成的石凳上打坐,王语嫣则与郭靖、杨过、虚竹围坐在一起,听段誉讲大理的风土人情。几人见到他的神念投影,都纷纷抬眼看来,黄蓉笑着挥了挥手:“看来你在武当山住得安稳,要不要我们出来透透气?”
王宝宝回以浅笑,神念传音道:“此地近日恐有风波,你们暂在珠内安心修行,待事了我再陪你们说话。”众人闻言皆是点头,杨过还扬了扬手中的玄铁剑,示意自己正勤加练习,郭靖则憨憨一笑,继续打磨着基础拳桩。
收回神念,王宝宝心中一片踏实。有这些道侣与徒弟在虚无珠内相伴,即便身处陌生世界,也仿佛有了最坚实的后盾。他如今的修为仍稳固在大宗师归一境巅峰,距离倚天世界的传说境虽有差距,却也足以应对江湖中的多数风浪——倚天世界的境界划分清晰,后天炼体、先天炼气、宗师通玄、大宗师返璞、传说境破天,每一阶的壁垒都需实打实的积累与感悟方能突破。
“哥哥,我们要下山玩吗?”丫丫揉着眼睛问道,胸前的万毒不侵香囊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清冽的香气驱散了晨雾的微凉。
“嗯,去山脚看看,听听江湖上的新鲜事。”王宝宝笑着点头。张三丰昨日已默许他在武当山自由行走,正好借此机会了解一下倚天世界的当前局势,尤其是系统任务中提及的“武当危机”究竟源自何处。
抱着丫丫沿着山道下行,沿途不时遇上晨练的武当弟子,见到王宝宝时都恭敬行礼。这些弟子多在后天境,少数资质出众者已触碰到先天境门槛,一招一式都透着武当武学的沉稳内敛,看得丫丫不时发出小声的惊叹。
行至山腰处,忽见一群身着各色服饰的江湖人聚在一处茶寮外,正高声议论着什么,声音顺着风飘了过来。
“……要说这武当派,如今能与少林齐名,除了张真人坐镇,当年的‘银钩铁划’张翠山张五侠可是功不可没啊!”一个满脸虬髯的汉子灌了口酒,声音洪亮。
“张五侠?那可是二十年前就名动江湖的人物!一手‘银钩铁划’出神入化,笔迹能作武器,据说当年在钱塘江畔,仅凭一支判官笔就挑了丐帮三大分舵,何等威风!”旁边一人接口道,语气中满是敬佩。
王宝宝脚步微顿,抱着丫丫在茶寮角落坐下,点了壶清茶,静静听着。
“威风是威风,可十年前他突然没了踪迹,谁也不知去了哪里。”先前那虬髯汉子叹了口气,“有人说他得罪了魔教妖人,被沉尸江底;也有人说他得了什么绝世秘籍,找地方隐居修炼去了……”
“我倒听说,张五侠当年是为了给师父寻一味疗伤的奇药,误入了极北苦寒之地,怕是早就……”另一人话说到一半,被旁边的人狠狠瞪了一眼,便讪讪地闭了嘴。
茶寮里顿时安静了几分,过了片刻,才有个白面书生模样的人低声道:“你们说,张五侠会不会是被魔教掳走了?毕竟当年他与魔教的金毛狮王谢逊素有交情,江湖上早有传言,说他知道谢逊的下落……”
“住口!”这话刚出口,就见两个身着武当道袍的青年弟子脸色一沉,其中一人冷声道,“我五师叔与魔教妖人绝无瓜葛!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污我武当清誉!”
那白面书生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虬髯汉子打圆场道:“两位小道长息怒,大家也就是随口闲聊。张五侠是何等人物,怎会与魔教为伍?只是这十年踪迹成谜,实在让人牵挂啊。”
王宝宝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心中已然明了。张翠山,张三丰的第五弟子,“武当七侠”之一,看来便是这倚天世界前期的关键人物。他的失踪,显然牵动着整个江湖的神经,也多半与即将到来的“武当危机”脱不了干系。
丫丫趴在桌上,小手拨弄着茶杯,好奇地问:“哥哥,他们说的张五侠,很厉害吗?”
“嗯,是位很厉害的侠客。”王宝宝温声道,“他的笔能写字,也能保护好人。”
正说着,茶寮外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十数骑快马疾驰而来,为首一人身着锦衣卫服饰,腰悬绣春刀,神色倨傲地勒住马缰,扫视着茶寮内外:“都给我听着!奉朝廷密令,捉拿武当叛逆张翠山同党,凡知晓张翠山踪迹者,速速报来,知情不报者,以同党论处!”
这话一出,茶寮里的江湖人顿时脸色大变。武当派乃江湖正道领袖,朝廷此刻突然来拿人,显然是来者不善。
那两个武当弟子更是怒目而视,其中一人上前一步,沉声道:“我五师叔并非叛逆,尔等休要在此放肆!”
锦衣卫为首之人冷笑一声:“是不是叛逆,可不是你们说了算的。识相的就让开,否则别怪我们动手,连你们武当山一起抄了!”
眼看冲突一触即发,王宝宝轻轻放下茶杯。他能感觉到,这些锦衣卫中,为首者已是先天境巅峰,其余人也多在后天境后期,对他而言虽不足为惧,但此刻出手,难免会过早卷入纷争。
正思忖间,虚无珠内忽然传来黄蓉的声音:“这朝廷的人倒是嚣张,不过看他们腰间的令牌,似乎与汝阳王府有些干系,说不定是冲着武当的武学秘籍来的。”她曾在射雕世界与朝廷势力打过交道,对这些门道格外敏锐。
杨过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师父,要不要我出去教训他们一顿?正好试试玄铁剑的新招式。”
王宝宝神念微动:“不必,先看看情况。”他知道,张翠山的事只是导火索,真正的风暴还在后面。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清越的道号:“无量天尊,朝廷公差大驾光临武当,贫道有失远迎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八卦道袍的中年道士缓步走来,面容方正,眼神平和,正是武当七侠中的大师兄宋远桥。他身后跟着十数名武当弟子,虽未显露气息,却个个眼神锐利,显然都是好手。
锦衣卫为首之人见到宋远桥,脸色微变,却仍强撑着道:“宋道长,我们是奉皇命行事,还请不要妨碍公务。”
宋远桥淡淡一笑:“张五侠乃我武当弟子,若他真有过,自有武当门规处置,不劳朝廷费心。若是有人想借此事生事,武当山虽地处偏僻,却也不是任人撒野的地方。”
他话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宗师境的气势隐隐散发开来,压得那些锦衣卫呼吸一滞。
为首的锦衣卫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知道今日讨不到好,狠狠瞪了一眼茶寮里的众人,喝道:“我们走!”调转马头,悻悻离去。
茶寮里的江湖人这才松了口气,纷纷向宋远桥拱手道谢。宋远桥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王宝宝身上,微微一愣,随即拱手行礼:“这位先生看着面生,可是来拜访我师父的?”
王宝宝起身还礼:“正是,在下王宝宝,昨日蒙张真人相邀,在此盘桓。”
宋远桥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笑道:“原来是师父的客人,失敬。方才让先生见笑了。”
“宋道长客气了。”王宝宝看着他,忽然问道,“方才听闻张五侠之事,不知宋道长可知其踪迹?”
宋远桥脸上的笑容淡去,叹了口气:“实不相瞒,五弟失踪十年,我等也遍寻不得。只是近日江湖上流言四起,说他与魔教勾结,甚至有人说他带走了屠龙刀的秘密……唉,想来是有人故意散布谣言,意图不轨。”
王宝宝心中一动,屠龙刀?看来这倚天世界的核心线索,已然浮出水面。他看着宋远桥眉宇间的忧虑,知道武当的风雨,已近在眼前。
丫丫拉了拉他的手,小声道:“哥哥,那些穿官服的好凶,我们还是回山上吧。”
王宝宝点点头,对宋远桥道:“既然如此,便不打扰宋道长处理事务了,在下先行告辞。”
抱着丫丫转身向山上走去,身后茶寮里的议论声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更多了几分对武当未来的担忧。王宝宝能感觉到,虚无珠内的众人也在关注着外界的动静——郭靖攥紧了拳头,显然对锦衣卫的嚣张极为不忿;小龙女眸中闪过一丝冷意,若有所思;黄蓉则在小世界的石桌上画着什么,想来是在推演接下来的局势。
云雾再次笼罩了山道,王宝宝望着远处紫霄宫的轮廓,心中暗道:张翠山、屠龙刀、魔教、朝廷……这倚天世界的水,比想象中还要深啊。但无论前路有多少风波,有身边的妹妹,有虚无珠内的众人相伴,他便有足够的底气,去揭开所有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