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头也愣了，随即摆了摆手：
“一万块……行，就这么定了。这酒馆的房契还在我枕头底下，你拿着，明天……明天找牛爷和片儿爷做个见证，咱们把手续办了。”
从医院出来，日头已经偏西。
孟才看着徐慧真通红的眼睛，心里有些不忍：
“你也别太担心，贺叔吉人天相，说不定能挺过来。”
从医院出来，孟才心里却犯了难——他手里现钱只有两千多，还差的远。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系统空间，里面虽有积分，可直接兑换现金太亏，而且大额现金突然出现，容易引人怀疑。
想了想，他转身往“雪茹绸缎庄”走——陈雪茹手里有钱，而且为人爽快，说不定能借到。
绸缎庄里，陈雪茹正对着账本算账，见孟才进来，抬头笑了笑：
“今天怎么有空来？”
她语气带着点打趣，手指却没停下，算盘打得噼啪响。
孟才没绕圈子，直接把买酒馆的事说了，最后道：
“雪茹，我手里现钱不够，想跟你借一万块，到时我把小酒馆的地契抵押给你。我这里能弄到一批红酒和丝袜，到时候还是按上次的价给你抵账。”
陈雪茹停下算盘，抬眼看向他，眼神里带着点惊讶，随即又笑了：“没想到最后贺老头的酒馆到了你手上，看来以后喝酒就得去你的地盘了。到时候孟大掌柜可要多关照关照小女子！”
陈雪茹调笑几句，略作沉吟，她对孟才的本事十分看好，更何况孟才还拿出了稀缺品交换。
且不说她转手能卖多少钱，单是其中的人情就不可估量。
更何况小酒馆就在那，可以说毫无风险。
“至于借钱，这个没问题。明天我跟你走一趟，将钱带过去，顺便也做个见证。”
孟才接过钱，心里一暖：“雪茹，谢谢你。以后酒馆开业，第一个请你喝酒。以后你去喝酒，挂在我账上，我包了！”
“那我可等着。”
陈雪茹笑着点头，又低头算账，可嘴角却忍不住翘了起来——她知道孟才是个靠谱的，跟他打交道，心里踏实。
第二天上午，小酒馆的后院格外热闹。牛爷穿着件藏青色对襟褂子，手里攥着旱烟袋，片儿爷则摇着折扇，两人坐在石桌旁，算是今天的见证人。
贺老头被贺永强和徐慧芝搀扶着坐在床上，脸色依旧苍白，勉强打起了精神。
“贺掌柜，人都到齐了，咱们开始吧？”
牛爷先开口，语气带着点郑重。
几人围坐在床边，徐慧真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纸笔，先把买卖协议写好——上面清楚地写着，贺老头将小酒馆以一万块的价格卖给孟才，徐慧真担任酒馆掌柜。
贺老头看了一遍，确认没问题，先签了字。
孟才接过笔，也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将一万块现金递给贺老头。
贺老头接过钱，数了一遍，又将钱递给贺永强：“你拿着，以后就看你的了……”
贺永强眼眶一红，接过钱，轻轻点了点头。
贺老头又从枕头下掏出房契，递给孟才：
“小孟，这是房契，你拿着。从今天起，这小酒馆就是你的了。”
孟才接过房契，转手递给陈雪茹：
“雪茹，谢谢你的帮忙。这个地契也暂时放你这吧。”
说着，又给陈雪茹写了一张借条。
陈雪茹接过来，看了看，随后放入包里：
“孟才、慧真，以后要恭喜你们了。”
孟才嘴角微笑，徐慧真则对未来一片憧憬。
牛爷拍了拍手，笑着说：
“好！这事办得敞亮！以后这小酒馆，就靠小孟和慧真了。咱们都是老主顾，以后肯定常来捧场！”
片儿爷也跟着起哄：“就是！”
徐慧真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热闹，心里突然踏实起来。
众人闲聊几句，眼看贺老头精神明显下滑，都提出告辞。
孟才等徐慧真将牛爷和片儿爷送走，才叮嘱道：
“这几天你先忙着贺掌柜的事，其他以后再说。如果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忙，也可以找我。”
陈雪茹接话：
“是啊，慧真，有事直接开口。”
徐慧真一脸感动：
“雪茹，孟才，谢谢你们。”
孟才和陈雪茹朝绸缎庄走，半道回头看向酒馆，没想到最后徐慧真还是接手了这家小酒馆。不过这次有他在，肯定要给她更好的生活。
回到绸缎庄二楼的办公室，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红木桌面上洒下细碎的光斑。
陈雪茹给两人泡了杯茶，指尖在桌沿轻轻敲了敲，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
“贺掌柜这一辈子，就守着那间小酒馆，也算为小酒馆操碎了心，临了还得为贺永强那犟种操心。最后能把铺子托付给你和慧真，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
孟才端起桌上的茉莉花茶，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压下了心底的几分沉重：
“是啊，贺叔算是个实在人，就是贺永强那性子太拧，不然也不会闹到这地步。”
他想起医院里贺老头望着儿子时失望的眼神，忍不住叹了口气，
“希望他以后能懂事点，别再让慧芝跟着受委屈。”
他想起之前借一万块时她的爽快，笑着说：
“还是得谢谢你肯借我钱，不然这事也成不了。
对了，你什么时候要货，要多少？”
陈雪茹心中盘算起来，她指尖点了点桌面，目光落在货架上那匹刚到的枣红暗纹绸缎上，忽然眼睛一亮：
“红酒要十瓶就够了，我留两瓶自己喝，剩下的给常来的老主顾当伴手礼——都是些机关单位的太太，爱这口洋玩意儿。
丝袜得多要些，最好是肉色和黑色的，我打算跟旗袍搭着卖。”
她起身走到货架前，拎起那匹枣红绸缎在身前比划：
“你看这料子，做件收腰旗袍，再配双肉色丝袜，穿出去多体面？现在市面上丝袜紧俏，有钱都难买，我搭着旗袍卖，既能抬价，又能拉回头客，一举两得。”
孟才看着她眼里的光，忍不住佩服——陈雪茹的生意头脑，确实比一般人活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