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一声声悠长而苍凉的嚎叫。
是狼嚎。
我的心猛地一紧,手下意识地抓紧了缰绳。“红枣”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不安地踏了踏蹄子,打了个响鼻。
“小贝,”我压低声音,用意念急切地问,“有狼!还往前走吗?”
小贝回头看了我一眼,黑眼睛里没有丝毫惊慌,反而有种“果然来了”的了然。它的意念清晰地传来:“不走了,就在这里。你拿一只烧鸡出来,放在油纸上,再用小碗盛一些灵泉水,然后等着就行。”
烧鸡?灵泉水?等狼?
我愣了一下,但基于对小贝的信任,还是照做了。我翻身下马,从竹篓底层取出那只用油纸包好的烧鸡——这是从空间里拿出来的成品,还带着温热的香气。又取出一个平时喝水用的粗瓷小碗,集中意念,往碗里注满了清澈甘冽的灵泉水。
我将油纸铺在一块相对平整的地面上,把烧鸡放在上面,撕开油纸,让香气充分散发出来。又将那碗灵泉水放在烧鸡旁边。做完这些,我退后几步,站到“红枣”身边,心脏在胸腔里怦怦直跳。
小贝蹲坐在烧鸡和灵泉水前,姿态从容,仿佛在等待客人上门。
我又拿出两个碗,给“红枣”和小贝各倒了一碗灵泉水。“红枣”低头嗅了嗅,然后大口喝起来,显然很喜欢。小贝也喝了几口,然后继续盯着左前方的树林。
时间一点点过去,林间寂静得可怕。远处的狼嚎声已经停了,但那种被什么东西注视着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我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的树丛。
沙沙……沙沙……
轻微的响动从草丛中传来。我定睛看去,只见那片半人高的草丛微微晃动,然后,一个灰色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是一头狼。
它体型不小,站起来大概能到我腰部以上,灰色的皮毛有些杂乱,但眼神锐利,透着野性的光芒。它走得很慢,很警惕,每一步都带着审视的意味。它的目光先扫过小贝——小贝蹲坐着,没有任何攻击或防御的姿态,只是平静地看着它。然后,狼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凝固了。虽然这头狼的样子并不像想象中那样张牙舞爪、狰狞可怖,但它毕竟是狼,是山林里的掠食者。我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指尖冰凉。
狼看了我几秒,眼神里似乎有评估,也有疑惑。然后,它的鼻子动了动,嗅到了烧鸡的香气和灵泉水那独特的清冽气息。它慢慢走到油纸前,低头仔细闻了闻烧鸡,又凑到碗边,嗅了嗅灵泉水。
就在这时,小贝忽然朝着那头狼,发出了几声低低的“呜呜”声。那不是狗叫,而是一种更原始、更直接的交流方式。
狼抬起头,看了小贝一眼,喉咙里也发出了类似的、低沉的“呜呜”声。它们就这样“交谈”了几句,我听不懂,但能感觉到那是在沟通。
然后,狼转过身,朝着它来的方向,仰头发出一声短促而低沉的嚎叫。
没过多久,草丛再次晃动,两个毛茸茸的小身影钻了出来。
是两只狼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