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府的春日已至,朱雀大街上早已恢复了往日的喧嚣,但奇珍阁庄园后的临时康复中心内,气氛却依旧凝重。三十余名瘟疫康复期病人躺在床上,虽已脱离生命危险,却普遍出现了乏力、胸闷、咳嗽不止的后遗症,更让人忧心的是,临朐县传来的第三例复阳病例,让张川和林雨柔刚刚放松的神经再次紧绷。
“张郎,你看这几位病人,肺部损伤都很严重,灵犀清瘟汤和紫霞康复丸的效果虽有,但见效太慢。” 林雨柔拿着病历,眉头紧锁,眼底满是疲惫。连续一个月的高强度工作,让这位坚韧的医女也难掩倦色,“复阳病例的病毒变异株,对现有药物的耐药性又增强了三成,若不能尽快优化治疗方案,恐怕会有更多人复发。”
张川站在病床边,看着病人苍白的面容,心中沉甸甸的。青霉素和疫苗解决了急性感染的问题,但面对病毒引发的慢性损伤和变异株,仅靠他和林雨柔的力量,终究有些捉襟见肘。系统的高级医疗区虽有现代技术,但中医在调理后遗症、应对复杂病机方面的优势,是单纯西药无法替代的。
“我们需要更多擅长温病和调理的名医,结合各地的草药资源,才能针对性优化方案。” 张川沉声道,“可青州府本地的医官经验有限,京城太医院的御医远水难救近火,一时之间哪里找这么多顶尖名医?”
他的话音刚落,一直默默站在一旁记录病情的苏婉儿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张郎,我有办法。”
张川和林雨柔同时看向她。苏婉儿放下手中的纸笔,走到两人身边,语气沉稳:“我苏家是江南百年望族,先祖曾官至太医院院判,家族历代与各地名医、药商交往甚密。江南的叶天士先生、岭南的吴三伯、京城太医院的王御医,都是我祖父的至交,他们在温病、草药、针灸方面各有专长,若能请他们前来,定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张川心中一动,他只知苏婉儿出身江南望族,却不知其家族在医药界有如此深厚的人脉。但随即又有些顾虑:“婉儿,瘟疫尚未完全根除,路途遥远且风险极高,这些名医大多年事已高,恐怕未必愿意前来。而且,动用你家族的关系,会不会给苏家带来麻烦?”
“现在是生死关头,哪还顾得上这些。” 苏婉儿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决然,“苏家世代行医经商,以‘济民为本’为家训,如今瘟疫肆虐,祖父若在世,也定会全力支持。至于风险,我们可以为他们准备最完善的防护 —— 空间里的防护服、口罩、消毒酒精,还有体质强化药剂,足以保障他们的安全。至于路途,让黑风卫和漕帮护送,定能万无一失。”
林雨柔也连忙说道:“苏姐姐,若能请到这些名医,对病人来说就是救命之恩!叶天士先生的《温热论》我早年拜读过,对温病后遗症的调理堪称一绝;岭南的吴三伯擅长用本地草药解奇毒,或许能找到克制变异病毒的新药材。”
苏婉儿点了点头,不再犹豫:“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写信。”
回到书房,苏婉儿铺开宣纸,研墨提笔。她先是给江南苏家现任家主 —— 她的叔父苏明成写了一封长信,详细说明青州府的瘟疫情况、复阳病例的严重性、张川团队的现有成果,以及急需名医支援的迫切性,言辞恳切,字字泣血。随后,她又分别给叶天士、吴三伯、王御医写信,附上张川绘制的病毒症状图、现有药方,以及防护物资的清单,承诺全程保障他们的安全,并以苏家百年声誉担保,恳请他们出手相助。
信写好后,苏婉儿叫来最信任的家丁,叮嘱道:“用最快的马,务必在三日内将信送到江南苏家,让叔父立刻联络各位先生。告诉他们,每多耽误一日,就可能多一个病人离世。”
家丁领命而去,苏婉儿站在窗前,望着远方江南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祷。她知道,这封信承载着无数病人的希望,也承载着她对张川的支持。她不能让他独自面对这重重困难,她要成为他最坚实的后盾,用自己的家族之力,为他扫清障碍。
张川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婉儿,辛苦你了。”
苏婉儿转过头,对他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能为你分忧,为百姓做事,我不辛苦。张郎,你放心,我苏家的人脉绝不会让你失望。我们一定会请到最好的名医,一起战胜这场瘟疫。”
她的笑容温柔却坚定,眼中闪烁着信任的光芒。张川心中一暖,紧紧回握住她的手。他知道,有苏婉儿的相助,有林雨柔的医术,有系统的支持,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他们都能一起克服。
三日后,江南苏家传来急信。苏明成在信中说,收到信件后,他立刻召集家族长老商议,一致同意全力支持青州府的抗疫工作。叶天士先生听闻瘟疫肆虐,百姓受苦,当即表示 “医者仁心,岂敢避祸”,愿即刻启程;岭南吴三伯也答应前来,还会带上祖传的解毒草药;京城王御医则需向太医院报备,预计五日后出发。苏明成已安排苏家的船队和护卫,护送各位名医前往青州府,同时调拨了一批江南特有的草药,随船运到。
收到回信的那一刻,康复中心内一片欢腾。林雨柔激动地说道:“太好了!有这三位名医相助,我们一定能攻克变异病毒和后遗症的难题!”
张川看着苏婉儿眼中的笑意,心中满是感激。他知道,这一切都离不开苏婉儿的努力和苏家的鼎力支持。一场汇聚南北名医的联合抗疫,即将在青州府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