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沁则负责与周边州府的商队对接。她派人携带南境通商文书,前往桂林、柳州、梧州等地,邀请当地粮商、布商、茶商参与集市,承诺凡参与的商队,可享受南境官府提供的免费粮草补给与安全护送。不到十日,便有三十余支商队响应,其中桂林的 “裕丰粮行” 与梧州的 “锦绣布庄” 规模最大,分别承诺带来八百石粮食与两千匹丝绸。
陈廷翰的医馆团队提前准备了大量药材,在集市服务区搭建了四座临时医帐,每帐配备三名医者与五名助手,备好治疗风寒、外伤、腹泻的汤药与急救用品。他还让苏婉编写了《市集防疫须知》,打印百余份张贴在集市各处,提醒百姓与商人勤洗手、避免食用变质食物,若出现发热、呕吐等症状及时就医。
黄子枫则带着三名助手,在服务区搭建了 “便民食棚”,提前炒制了大量杂粮脆、肉干,熬制了可长期保存的姜枣茶,还准备了二十口大铁锅,计划在集市期间现场熬煮野菜粥、粟米羹,供往来人员免费取用。“食棚需提前储备柴火与清水,” 她拿着清单与韩颖核对,“我已让人从山中砍伐干燥松木,在食棚旁挖了三口井,确保用水充足。”
程松韵的制衣工坊则赶制了一批适合蛮族穿着的衣物。她根据阿古拉使者提供的蛮族身形数据,用粗棉布制作了耐磨的长裤与短褂,在衣襟、袖口缝上蛮族喜爱的兽牙纹样,还特意制作了五十顶皮质斗笠,既能遮阳又能防雨。“这些衣物可先作为样品在集市展示,” 她对韩颖说,“若蛮族有定制需求,可登记尺寸,后续由工坊批量制作,通过商队运送至蛮族营地。”
筹备期间,韩颖还制定了《集市交易规则》:禁止哄抬物价,所有商品需明码标价;交易可用铜钱、银子,也可进行物物交换,通商署提供 “比价参照表”,避免公平;严禁售卖变质食物、劣质药材,若发现违规者,没收商品并驱逐出集市。她还从城中挑选了二十名熟悉账目、懂各族语言的百姓,培训成 “市集调解员”,负责协助交易、处理纠纷。
五日后,所有筹备工作就绪。韩颖让人在南宁城、南云城与黑蛮族营地张贴告示,写明集市开办时间为每月初一至初五,持续五日,凡参与交易的人员,均可在通商署领取 “通行令牌”,凭令牌可免费通过沿途哨卡。
每月初一清晨,十万大山山口的集市准时开市。天还未亮,已有百姓与商人背着行囊、推着小车向集市赶来,沿途哨卡的士兵逐一核对通行令牌,有序放行。辰时许,集市内已人头攒动,各个区域的摊位前都围满了人。
民生区的 “裕丰粮行” 摊位前,掌柜李福安正忙着给百姓称粮。他带来的粟米颗粒饱满,价格比南宁城集市低了两文钱,不到一个时辰,两百石粟米便卖出大半。“南境的百姓实在,交易也规矩,” 他一边记账一边对助手说,“下次要多带些粮食来,再捎些面粉,想必也受欢迎。”
隔壁的盐铺前,黑蛮族的勇士阿木正用三张狐狸皮换盐。“中原的盐比山中的岩盐细腻,” 他提着换得的十斤盐,对身旁的族人说,“下次多打些猎物,换更多盐回去,够部落吃半年。” 市集调解员王老汉在旁对照 “比价参照表”,确认三张狐狸皮与十斤盐价值相当,双方都满意签字,完成交易登记。
特产区的交易更为热闹。梧州 “锦绣布庄” 的丝绸摊位前,蛮族妇人围着色彩鲜艳的丝绸惊叹不已,纷纷用兽皮、药材交换。布庄掌柜张若兰让人展开一匹水绿丝绸,笑着介绍:“这丝绸轻薄透气,做衣裙最适合南方气候,若你们喜欢,后续可定制带有蛮族纹样的款式。”
黑蛮族的药材摊位前,陈廷翰正与蛮族医者交流。蛮族带来的 “血竭”“续断” 等药材,对治疗外伤有奇效,他当场订购了五十斤,约定下次集市时由商队送往医馆。“这些药材可制成上好的金疮药,” 他对蛮族医者说,“我教你们用艾草、金银花煮水消毒伤口的方法,你们也可将草药带到集市售卖,定能受欢迎。”
服务区的便民食棚前,黄子枫正指挥助手熬煮野菜粥。粥香弥漫在空气中,吸引了不少人前来取用。一名来自柳州的茶商喝着热粥,对黄子枫说:“姑娘的粥熬得软糯,加的野菜也清香,下次集市若能准备些茶点搭配,想必更受欢迎。” 黄子枫当即记下,计划下次加入桂花糕、芝麻酥等茶点。
程松韵的衣物展示区前,不少蛮族勇士正试穿皮质斗笠与棉布短褂。阿古拉使者穿着新做的短褂,活动了一下手臂:“这衣服既合身又耐磨,比兽皮舒服多了!我已登记了三百套的订单,麻烦程姑娘尽快制作。” 程松韵让人拿出尺寸登记表,逐一核对蛮族提供的身形数据,承诺半月后交货。
管理区的士兵与蛮族勇士分工协作,巡逻的士兵不时提醒百姓保管好财物,遇到纠纷的,市集调解员立刻上前调解。有两名商人因争夺摊位发生争执,王老汉查看摊位分配记录,确认其中一名商人占了他人预定的摊位,当即要求其迁出,另为其安排新的位置,双方均无异议。
午后,李晓沁率领骑兵护送一支商队抵达集市。这支商队从西北而来,带来了两百斤西北特产的枸杞、葡萄干,还有五十匹骏马。“西北的商队首次来南境,” 李晓沁对韩颖说,“后续可开辟‘西北 - 南境 - 蛮族’的商路,将西北的皮毛、药材,南境的粮食、布匹,蛮族的特产互相流通,形成完整的贸易链。”
韩颖当即与西北商队掌柜商议,约定每月由南境官府派骑兵护送商队往返,商队需优先运送南境与蛮族急需的物资,运费由通商署补贴三成。掌柜欣然同意,当场签订了三个月的合作文书。
五日的集市结束后,韩颖让人统计交易数据:累计成交粮食两千三百石、盐巴八百斤、布匹五千匹,兽皮三百余张、药材两百余斤,物物交换次数达五百余次,参与交易的人数超过两万。黑蛮族使者阿古拉带来的蛮族特产全部售罄,还接到了四百余套衣物、两百套农具的订单;中原商队也满载兽皮、药材返回,不少商队当场预定了下次集市的摊位。
通商署内,众人围着统计账簿讨论后续计划。“需在南宁城建立‘仓储中心’,” 韩颖说,“将商队带来的物资集中存放,根据蛮族与百姓的需求分批调配,避免物资积压或短缺。” 明丽颖则建议在集市周边修建驿站,供往来商队住宿,驿站内设置专人负责信息传递,及时反馈各地物资需求。
陈廷翰提议与蛮族建立 “药材互供机制”:中原医者定期前往蛮族营地传授医术,蛮族则提供稀缺药材;黄子枫计划与蛮族合作,在山中开垦荒地,种植适合南境气候的杂粮与蔬菜,丰富集市的食材种类;程松韵则打算在蛮族营地设立临时制衣点,培训蛮族妇人缝制衣物,降低运输成本。
各项计划逐一确定,通商署随即制定了《南境贸易体系发展纲要》,明确未来半年的目标:新增五条商路,连接西北、江南与南境;建立三个仓储中心,分别位于南宁城、南云城与十万大山山口;培训百名市集调解员与商路护卫,完善贸易服务体系。
随着贸易体系的逐步完善,南境的经济日益繁荣。南宁城与南云城的市集每日人头攒动,商队往来不绝,百姓的生活水平显着提高,盐巴不再短缺,新衣普及,饮食也愈发丰富。黑蛮族与中原的关系愈发紧密,不仅贸易频繁,还时常派勇士协助南境防守边境,共同抵御外敌。
韩颖看着通商署内不断更新的贸易数据,与众人商议下一步计划:“待南境贸易稳定后,可向陛下奏请,将南境的贸易模式推广至其他边境地区,让更多百姓受益。” 众人纷纷赞同,各自着手推进手中的工作,为南境贸易体系的进一步发展忙碌着。
南境贸易体系步入正轨后,陈廷翰比往日更忙碌了。他每日清晨先到南宁城惠民医馆坐诊,午后赶往十万大山山口的临时医帐,为往来商队与蛮族百姓诊治,傍晚还要回通商署参与药材互供机制的研讨,常常忙到深夜才歇息。韩颖见他眼底的青黑日渐浓重,多次劝他多休息,他都笑着摆手:“如今正是贸易关键期,医者短缺,我多撑些时日,等培养出更多本地医者就好了。”
这日清晨,陈廷翰刚到医馆,便觉头晕目眩,胸口发闷。他强撑着为两名风寒患者诊脉,开药方时手指竟微微颤抖,墨迹在纸上晕开一片。苏婉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他:“陈院使,您脸色太差了,还是先歇息片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