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知海盗的巢穴在何处?他们平日里都有哪些动向?” 赵长风急忙问道。
老渔民叹了口气,从灶台上拿起一个粗瓷碗,倒了碗水递给他们:“海盗的巢穴在黑鲨湾深处的‘鬼礁岛’,那里礁石密布,只有熟悉水道的人才能进去。他们每隔十日就会来村里抢一次粮食,每次来都带着刀枪,还会抓走村里的年轻男子,让他们去岛上干活,若是不从,就会被杀死扔到海里。”
陈廷翰心中一动,追问:“他们除了抢粮食、抓壮丁,还有没有其他举动?比如与外人接触,或者搬运什么特别的东西?”
老渔民想了想,道:“有!前几天我去海边拾贝壳,看到有几艘大船停在鬼礁岛附近,船上的人穿着黑色的衣服,不像海盗,倒像是当官的。他们与海盗首领说了些什么,我离得远没听清,只看到他们给了海盗好几箱东西,好像是兵器。”
“黑色衣服…… 兵器……” 陈廷翰与赵长风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了猜测,这些人很可能是三皇子的旧部。三皇子谋逆失败后,残余势力四处逃窜,若他们与海盗勾结,用兵器换取海盗的支持,截断南境的海外商路,便能间接削弱朝廷的力量,为日后反扑做准备。
“老乡,你能不能帮我们画一张鬼礁岛的水道图?” 陈廷翰道,“有了水道图,我们才能顺利进入岛上,清剿海盗。”
老渔民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头:“好!我儿子以前是村里最好的舵手,对鬼礁岛的水道了如指掌,我这就把他画的水道图找给你们。只是你们一定要小心,那岛上的海盗不仅人多,还有不少厉害的兵器。”
拿到水道图后,陈廷翰与赵长风回到骑兵营地。赵长风展开水道图,仔细查看:“鬼礁岛四周都是暗礁,只有一条狭窄的水道能通往岛内,海盗肯定在水道口设了埋伏。我们若从水路进攻,恐怕会吃亏。”
陈廷翰指着水道图上的一处标记:“这里是‘断石崖’,离鬼礁岛只有三里地,地势较高,可俯瞰整个岛屿。我们可派一支精锐小队,从断石崖潜伏到岛上,先解决水道口的埋伏,再让战船从水道进入,内外夹击海盗。”
“这个主意好!” 赵长风点头赞同,“我派五百名精锐士兵,随你从断石崖潜伏;我则率领其余骑兵,在黑鲨湾外等候,待你们发出信号,便立刻率战船进攻。”
当晚,陈廷翰挑选了五百名身手矫健的士兵,带上足够的药材与绳索,悄悄向断石崖出发。夜色深沉,海风呼啸,士兵们踩着湿滑的礁石,艰难前行。陈廷翰走在队伍中间,腰间的皮质药囊随着步伐轻轻晃动,他摸了摸药囊,仿佛能感受到婉清的陪伴,心中的信念愈发坚定。
行至断石崖下,陈廷翰让士兵们休息片刻,自己则带着两名亲兵,爬上崖顶探查情况。崖顶视野开阔,能清楚看到鬼礁岛上的灯火,岛上搭建着许多简陋的木屋,不少海盗在木屋外巡逻,水道口果然设了几处埋伏,架着几架弩箭,还有两名海盗守在那里。
“看来老渔民说的没错,岛上的防备很严密。” 陈廷翰轻声道,“我们先在崖顶休息,等天亮后,趁海盗换班的间隙,再从崖顶用绳索滑下去,解决水道口的埋伏。”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岛上的海盗开始换班。陈廷翰抓住机会,让士兵们用绳索从崖顶滑下,悄悄靠近水道口。两名守在埋伏点的海盗正打着哈欠,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士兵们捂住口鼻,拖到一旁制服。
解决完埋伏后,陈廷翰让一名士兵发出信号,一枚红色的烟花在天空中炸开。黑鲨湾外,赵长风看到信号,立刻率领战船,沿着水道向鬼礁岛驶去。
战船驶入水道时,岛上的海盗才察觉异常,纷纷拿起兵器,朝着水道口冲来。陈廷翰率领五百士兵,从岛上的木屋后方杀出,与海盗展开激烈厮杀。
陈廷翰手持长剑,斩杀了一名冲上来的海盗,目光却在人群中搜寻着张大海的身影。他看到不远处的一座木屋前,几名海盗正押着一群被绑着的人,其中一个身材微胖、穿着海商服饰的人,正是张大海!
“张掌柜!” 陈廷翰高声喊道,挥剑朝着木屋方向冲去。张大海听到声音,抬头看到陈廷翰,眼中满是惊喜,挣扎着想要挣脱海盗的束缚:“陈院使!我在这里!”
押着张大海的海盗见状,举起刀就要向他砍去。陈廷翰心中一急,从怀中掏出一枚银针,瞄准海盗的手腕,猛地掷出,银针精准地刺中海盗的穴位,海盗手中的刀掉落在地,手腕麻木,无法动弹。
士兵们趁机冲上前,解决了押着张大海的海盗,将他解救出来。张大海揉了揉被绑得通红的手腕,感激道:“陈院使,多谢你救了我!这些海盗太凶残了,不仅抢了货物,还杀了不少船员,若不是你来得及时,我恐怕早就没命了!”
“张掌柜,你先到安全的地方休息,我让人给你处理伤口。” 陈廷翰说完,让一名亲兵带着张大海去战船,自己则继续率领士兵,清剿岛上的海盗。
战斗进行到一半时,岛上突然冲出一群穿着黑色衣服的人,他们手持锋利的弯刀,武艺高强,比普通海盗厉害得多。为首一人面色阴沉,看到陈廷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陈廷翰!没想到你竟会找到这里!三皇子殿下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助纣为虐,与我们作对?”
陈廷翰心中一凛,此人果然是三皇子的旧部!他冷声道:“三皇子谋逆通敌,罪该万死!我从未依附于他,何来‘助纣为虐’之说?你们与海盗勾结,截断南境商路,残害百姓,今日我定要将你们一网打尽,为死去的百姓与船员报仇!”
“报仇?就凭你?” 黑衣首领冷笑一声,挥刀朝着陈廷翰砍来。陈廷翰举起长剑格挡,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黑衣首领的刀法狠辣,招招致命,陈廷翰虽武艺不如他,却凭借着灵活的身法与对穴位的熟悉,一次次避开他的致命攻击,还不时用银针干扰他的动作。
激战中,黑衣首领的刀划破了陈廷翰的手臂,鲜血瞬间渗出。陈廷翰忍着疼痛,趁黑衣首领换气的间隙,将一枚银针刺入他的胸口穴位。黑衣首领身体一僵,动作迟缓了许多,陈廷翰抓住机会,挥剑朝着他的脖颈砍去,黑衣首领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再也没了动静。
其他黑衣人与海盗见首领被杀,顿时乱了阵脚,纷纷想要逃跑。赵长风率领战船赶到,船上的士兵们箭如雨下,将逃跑的海盗与黑衣人纷纷射杀。不到一个时辰,岛上的海盗与黑衣人便被全部清剿。
战斗结束后,陈廷翰让人清点伤亡,骑兵队死伤五十余人,海盗与黑衣人死伤三百余人,被关押的船员与村民全部获救。张大海让人检查海盗的仓库,发现里面不仅有抢来的货物、粮食,还有大量的兵器与铠甲,都是三皇子旧部私藏的军械。
“这些军械,定是三皇子谋逆失败后,旧部偷偷运到这里的。” 赵长风看着仓库中的兵器,沉声道,“他们与海盗勾结,就是想利用黑鲨湾的地理优势,截断南境的海外商路,再伺机发动叛乱。如今他们被全部剿灭,南境的商路总算是安全了。”
陈廷翰走到仓库外,望着远处的大海。海风拂过他手臂上的伤口,带来阵阵刺痛,他却毫不在意。他摸了摸怀中的皮质药囊,轻声道:“婉清,我们成功了,海盗被清剿了,商路也打通了,你可以放心了。”
当日下午,陈廷翰与赵长风率领骑兵队,带着获救的船员与村民,以及抢回的货物,启程返回南宁城。望海村的村民们纷纷来到村口送行,老渔民还特意为他们准备了一船新鲜的海鱼:“多谢各位官爷,为我们除了海盗,以后我们终于能安心打渔了!”
返程途中,张大海与陈廷翰商议:“陈院使,此次多亏了你,不仅救了我的性命,还保住了海外贸易的商路。等回到南宁城,我就立刻组织船队,前往爪哇国与暹罗国,继续推进贸易合作,定不会让你失望。”
陈廷翰点头:“张掌柜,辛苦你了。海外贸易对南境的百姓至关重要,我们一定要守住这条商路,让更多的百姓过上好日子。”
七日后,队伍终于返回南宁城。韩颖、黄子枫、程松韵早已在城门处等候,看到陈廷翰平安归来,三人脸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黄子枫连忙上前,看到他手臂上的伤口,眼中满是担忧:“陈院使,你受伤了!快让我看看,伤口有没有感染?”
她从食盒中取出金疮药,小心翼翼地为陈廷翰包扎伤口。程松韵则递过一件干净的长袍:“这是我为你赶制的,你先换上,伤口别沾到脏东西。”
韩颖看着他们,笑着说:“廷翰,此次清剿海盗,你立了大功!陛下若是得知,定会重重赏赐你。南境的海外贸易能恢复正常,百姓们也能安心生活,都是你的功劳。”
陈廷翰看着眼前的三人,心中满是温暖。他知道,南境能有今日的安稳,离不开每一个人的努力。而他会带着对何婉清的思念,继续守护这片土地,推进贸易与医疗事业,让婉清生前的期盼,一点点变为现实。
当晚,通商署设宴庆祝清剿海盗成功。席间,众人商议着后续的贸易计划,张大海将组织船队,尽快前往海外,恢复贸易合作;黄子枫将扩大药膳坊的生产,为海外商队准备更多的药膳包;程松韵则会设计新的布艺品,纳入海外贸易的清单;韩颖与赵长风则会加强黑鲨湾的防御,派战船定期巡逻,防止海盗再次出没。
陈廷翰坐在席间,看着众人热烈讨论的模样,端起酒杯,朝着京城的方向敬了一杯。杯中酒液倒映着烛光,也倒映着他眼中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