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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陵关的血腥气尚未散尽,北海城内的叛乱余烬已被彻底踏灭,夏侯渊的奇袭之火也在边境山林中徒劳熄灭。然而,另一场无形的风暴,却以更加汹涌的态势,席卷了整个中原大地!曹操、刘备、刘表,甚至远在江东的孙策,那一篇篇文采斐然、字字诛心的讨伐檄文,如同无形的投枪,越过千山万水,狠狠扎向青州,扎向邺城,更扎向孙逊那“止戈兴仁”的旗帜!

檄文的内容被有心人以最快的速度在青州境内散播、传抄。茶馆酒肆、田间地头,处处可闻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曹操的檄文上说,车骑将军…哦不,孙逊他背信弃义,无故兴兵,是国贼!”

“刘皇叔都哭祭宗庙了,说孔北海是圣贤之后,武将军是忠勇之臣,都被孙逊害了!”

“荆州刘州牧也发话了,说孙逊倒行逆施,天下共讨之!”

“咱们…咱们是不是跟错人了?”

“嘘!小声点!不要命了?臧霸将军的人可盯着呢!”

“可是…孔北海确实降了,武将军也确实死了啊…”

质疑、惶恐、不安的情绪,如同瘟疫般在刚刚恢复些许生机的青州百姓中悄然滋生。吴用那套“义师助守,抵抗曹吕”的说辞,在天下汹汹的口诛笔伐面前,似乎变得苍白无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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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城,车骑将军府。**

气氛凝重得如同铅块。巨大的厅堂内,孙逊端坐主位,面色沉静如水,但那双深邃的眼眸深处,却跳动着冰冷的火焰。他面前的长案上,摊放着几份抄录的檄文——曹操的义正辞严,刘备的声泪俱下,刘表的慷慨激昂…每一篇都将他描绘成十恶不赦的国贼。

下方,文武分列。吴用羽扇轻摇,眼神闪烁;林冲眉头紧锁,手按剑柄;张合、臧霸等将领面沉似水,眼中隐含怒意;朱武、萧让等文臣则面露忧色。

“诸公都看到了?”孙逊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金属般的质感,“天下诸侯,皆以‘不仁’伐我!孔融之名,武安国之死,成了他们手中最锋利的刀!刀刀都砍在我‘止戈兴仁’的旗杆上!诸位,何以应之?”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吴用身上。

“主公!”吴用立刻出列,羽扇指向东方,“此乃预料之中!曹操老奸巨猾,刘备惯会收买人心,刘表坐观成败!他们联起手来,用‘仁义’二字做文章,就是要乱我军心,毁我声誉,孤立青州!其心可诛!然,其言虽厉,却难掩其虚!我已有应对之策!”

“哦?军师计将安出?”孙逊问道。

“破其虚言,当用实据!”吴用眼中闪烁着智者的光芒,“朱武先生!”

朱武应声出列,手中捧着一卷厚厚的册簿,声音清晰而沉稳:“禀主公!经查实,自我军入青州以来,北海城破至秩序初定,因战乱波及身亡之平民,总计八十七人!其中,七十三人死于武安国亲卫铁甲军溃散时的践踏及趁火打劫的匪徒之手!真正死于我军刀兵之下者,仅十四人!且多为持械反抗之豪强家丁!至于武安国之死,乃其力战不退,为主尽忠,张清将军为破瓮城,不得已而为之,两军阵前,各为其主,何来‘残害’之说?”

他顿了顿,翻开册簿另一页,声音陡然变得冷厉:“反观吕布!其围攻小沛不过十日!强征民夫,毁坏田舍,强攻城池!据可靠情报,小沛城外,新坟累累,死伤军民,已逾万人!城内饿殍遍地,易子而食之惨剧,时有发生!此等暴行,才是真正的‘不仁’!刘备坐困愁城,不思保境安民,反以孔北海之死邀名,其‘仁义’,何其虚伪?!”

朱武的数据冰冷而残酷,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仁义”的华丽外衣上!厅内众人精神一振。

“好!”孙逊赞道,“以实击虚,朱武先生的数据,便是第一柄利剑!萧让!”

“属下在!”萧让,这位“圣手书生”早已按捺不住,立刻上前一步,声音激昂,“属下已草拟《讨不臣檄》!请主公过目!”他将一卷帛书呈上。

孙逊展开一看,只见帛书上笔走龙蛇,言辞犀利如刀:

“...伪司空曹操,名为汉相,实为汉贼!挟持天子,号令诸侯,屠戮忠良(指边让、孔融旧事),祸乱朝纲!其心之险,路人皆知!吕布,三姓家奴,反复无常!僭越称尊,私藏国玺!肆虐徐州,屠戮百姓!刘备,假仁假义,伪善欺世!坐视小沛万民倒悬,不思解民倒悬,反以邻邦之难,沽名钓誉!此三者,狼狈为奸,沆瀣一气!构陷忠良,污蔑贤臣!

“至于孔融?坐守北海,空谈仁义,清谈误国!其治下,豪强兼并,百姓困苦!更暗通曹操,输北海之粮,资兖州之贼!此乃资敌叛国之举!我主车骑将军孙逊,上承天意,下顺民心!为断贼寇手足,保青州黎庶安宁,不得已行雷霆手段!取青州,乃止暴戈,乃行真仁!

“武安国者,勇则勇矣,然不识天命,不辨忠奸,为虎作伥,死守孤城,致使生灵涂炭!其死,咎由自取!岂能与我主保境安民、开仓济困之真仁大义相提并论?!

“今我主坐镇河北,手握雄兵,心怀万民!《大梁律》行,田亩得清,仓廪渐实!青州新附,即免赋税,活民无数!此乃煌煌天理,昭昭大仁!岂是曹操之奸、吕布之暴、刘备之伪、刘表之怯所能污蔑?!

“天下有识之士,当明辨是非!勿为奸贼蛊惑!助我主扫清寰宇,涤荡妖氛,还天下以太平,予万民以饱暖!此方为真仁真义,万世之功!檄文到日,速做抉择!顺天者昌,逆天者亡!勿谓言之不预也!”

这篇檄文,以攻对攻,以骂制骂!将曹操、吕布、刘备、刘表的“大义”批驳得体无完肤,将孔融的“仁政”贬为误国清谈,将武安国的忠勇定性为“不辨忠奸”!同时,将孙逊夺取青州包装成“止暴戈”、“断贼手足”、“保境安民”的正义之举!更用冀州新政和青州免赋开仓的“实绩”,标榜自己才是真正的“仁政”!

“好!好一篇诛心檄文!”孙逊抚掌大笑,眼中寒光闪烁,“萧让之笔,胜过十万雄兵!立刻将此檄文,连同朱武先生的数据,誊抄万份!用最快的信鸽,最精干的细作,给我散遍兖、豫、荆、徐!我要让天下人都看看,谁是真仁,谁是伪善!谁在活民,谁在害民!”

“遵命!”吴用、朱武、萧让齐声应诺。

“另外,”孙逊目光转向吴用,“青州那边,孔融这面‘招牌’,该擦得更亮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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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城,孔融别院。**

庭院深深,花木凋零。孔融独坐书斋,形容枯槁。案上摊着一卷《论语》,墨迹未干,却再无往日批注的心境。窗外的喧嚣仿佛与他隔绝,只有那份降书的屈辱和武安国浴血跪亡的身影,如同梦魇般缠绕着他。

脚步声传来。吴用一身青衫,面带温和却不容拒绝的微笑,走了进来。

“文举公,气色稍安,吴用心中甚慰。”吴用拱手一礼,仿佛只是寻常拜访。

孔融抬起浑浊的眼睛,冷冷地看着吴用,一言不发。他知道,这个看似文弱的书生,才是真正翻云覆雨、将自己钉在耻辱柱上的幕后黑手。

吴用毫不在意孔融的冷漠,自顾自地说道:“近日,市井之间,流言四起。多有不明真相之人,受曹操、刘备等人檄文蛊惑,对车骑将军,乃至对文举公您,颇多非议。言文举公…贪生怕死,有负圣贤之名。”

孔融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手指紧紧攥住了衣袍。名声,是他一生最看重的东西!如今却成了别人攻击他的武器!

“此等流言,实乃诛心之论!”吴用语气陡然转厉,带着一丝愤慨,“文举公为保全北海满城生灵,忍辱负重,甘担骂名!此等胸怀,此等担当,岂是那些躲在后方空喊口号、坐视小沛万民于水火而不顾的‘仁义君子’所能企及?!”

他走近一步,声音变得低沉而充满诱惑:“文举公!您之清名,岂能任由宵小污蔑?车骑将军欲在北海城外,立‘止戈碑’一座!碑文将详述此番青州之变始末,彰明车骑将军‘止戈兴仁’之真意!更要铭刻文举公您,为免生灵涂炭,毅然献城之壮举!此碑一立,功过是非,自有后人评说!您忍一时之辱,换得青州万民活命,保全圣人故里安宁,此乃千秋大仁!他日史笔如铁,必为文举公正名!”

孔融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吴用的话,如同毒蛇,精准地咬住了他内心最脆弱的地方——对身后名的执念!是啊,降,已成事实。若能在这耻辱的现实中,为自己、为孔氏博取一个“为苍生忍辱”的美名,似乎…是唯一的救赎?那“止戈碑”,似乎成了他洗刷污名的唯一希望?

看着孔融眼中闪烁的挣扎和动摇,吴用心中冷笑,面上却更加诚恳:“明日,车骑将军将亲临北海,巡视常平仓放粮,抚慰百姓。此乃彰显仁政、收拢民心之良机!若文举公能…随行在侧,亲见百姓因免赋、得粮而露出的笑颜,亲耳听听他们的心声…则天下悠悠众口,不攻自破!文举公之苦心,亦能为世人所知矣!”

随行?出现在孙逊身边?向世人展示他孔融“认可”了孙逊的统治?孔融的心如同被撕裂。这无异于在伤口上撒盐,在耻辱柱上再钉一颗钉子!但是…如果不这样做,任由流言污蔑,他孔融,乃至整个孔氏,岂不是要永远背负“懦夫”、“叛徒”的骂名?那“止戈碑”上的美名,岂不是要化为泡影?

巨大的心理挣扎,让孔融脸色煞白,额头渗出冷汗。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嘴唇哆嗦着,良久,才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个微弱而干涩的声音:“…老夫…体弱…需人…搀扶…”

吴用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深深一揖:“文举公深明大义!吴用佩服!明日,自当安排妥当人手,护卫文举公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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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北海城外,常平仓。**

人山人海!比前几日开仓时更加拥挤!因为一个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传开:车骑将军孙逊,亲自来巡视放粮了!而且,连孔北海也会来!

巨大的粮囤如同小山般矗立。一袋袋饱满的粟米被打开,散发出诱人的谷物香气。数十口大锅架在空地上,熬煮着浓稠的粟米粥,热气腾腾。河北军的士兵维持着秩序,引导着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百姓排队领取粮食和热粥。

当孙逊在一众文武(包括脸色苍白、被两名亲兵“搀扶”着的孔融)的簇拥下,出现在高台之上时,人群瞬间骚动起来!无数道目光聚焦在他们身上,充满了敬畏、好奇、感激,还有…一丝复杂的审视。

孙逊一身玄色常服,气度沉凝。他目光扫过台下黑压压的人群,看着那一张张被饥饿和苦难刻下深深痕迹的脸,看着他们手中紧紧攥着的破碗和布袋,心中并无多少胜利者的喜悦,反而有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乱世之中,百姓如草芥。他夺取青州,固然有争霸天下的野心,但若能借此让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百姓少饿死一些,少受些兵灾之苦,或许,这“不仁”的骂名,背得也值了!

“青州的父老乡亲们!”孙逊的声音不高,却蕴含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我,孙逊,孙仲谋!知道你们怕!怕战乱,怕饥荒,怕官府,怕豪强!这乱世,让你们受苦了!”

开场白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虚伪的客套,只有直指人心的沉重。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无数双眼睛望着他。

“有人说我孙逊是国贼!说我无故兴兵,害了孔北海,害了武将军!”孙逊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股凛然之气,“今日!孔文举公就在此处!”他侧身一指旁边脸色灰败的孔融。

人群又是一阵骚动,目光齐刷刷看向孔融。

孔融身体一颤,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仿佛被剥光了衣服,羞愧得无地自容。他想低下头,却被旁边的亲兵不着痕迹地架住。

“你们问问孔北海!”孙逊的声音如同洪钟,“是我孙逊的刀,逼得他开城投降的吗?还是他孔文举,为了这满城百姓,为了不让北海变成第二个小沛那样的人间地狱,甘愿忍辱负重,背负骂名?!”他指着台下那些捧着粮食、端着热粥的百姓,“是为了你们!为了你们能活命!为了你们的父母妻儿,不至于冻死饿死在路边,不至于被乱兵砍了脑袋!孔北海才选择了这条路!这份担当,这份为苍生而忍辱的胸怀,难道不是真正的‘仁’吗?!”

孙逊的话,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孔融的心上,也砸在台下百姓的心上!孔融看着台下那些因为他“献城”而得以活命、此刻正领到救命粮食的百姓,看着他们眼中那并非憎恨、而是复杂难言的目光,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和一丝…微弱的慰藉涌上心头。或许…或许吴用说的是对的?或许…后人真的会理解?

“至于武将军!”孙逊的声音带着一丝敬意,也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他是条汉子!是忠勇无双的猛将!我孙逊敬佩他!但两军阵前,各为其主!他要守他的忠义,我要行我的仁政!他要保孔北海的虚名,我要活青州万民的性命!狭路相逢,没有对错,只有生死!他的死,是英雄的落幕!而我孙逊,将继续前行!用我的刀,为活着的你们,砍出一条生路!”

他猛地张开双臂,指向那堆积如山的粮仓和热气腾腾的粥锅:“看看这些粮食!看看这些热粥!它们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是我孙逊,用我麾下将士的血,从冀州运来,从豪强仓中夺来,分给你们!青州全境,免赋一年!常平仓开仓,赈济贫弱!这就是我孙逊的‘仁’!不是挂在嘴上的空话!是实打实的,能让你们活下去,能让孩子吃饱,能让老人有依靠的活路!”

“有人说我残暴!说我害民!那你们看看小沛城外!看看吕布造的孽!看看刘备那个‘仁义皇叔’,除了哭祭宗庙,可曾给小沛百姓一粒米?一滴水?!”孙逊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屑,“再看看兖州!看看豫州!曹操横征暴敛,民不聊生!易子而食,路有饿殍!这!就是他们口中的‘仁义’?!这!就是他们要维护的‘天理’?!”

“青州的父老乡亲!”孙逊的声音陡然拔高到极致,如同惊雷炸响,“你们要虚名,还是要活命?!要那些高高在上、满口仁义道德却坐视你们饿死的‘君子’,还是要我这个夺了你们故主城池,却能给你们粮食,给你们活路的‘国贼’?!你们自己选!!”

死寂!台下是死一般的寂静!无数百姓呆呆地望着高台上那个身影,望着他身边脸色惨白的孔融,望着那堆积如山的粮食,望着手中刚刚领到的、沉甸甸的救命粮…巨大的冲击让他们的大脑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喊道:“我…我要活命!我要粮食!孔北海…车骑将军…活命之恩…老汉…给您磕头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颤巍巍地跪倒在地,朝着高台重重叩首!

如同点燃了引线!

“我要活命!”

“谢车骑将军活命之恩!”

“谢孔北海活命之恩!”

“青州…有活路了!”

排山倒海的呼喊声、哭泣声、叩谢声瞬间爆发!如同汹涌的海啸,席卷了整个常平仓!无数百姓,无论男女老幼,如同风吹麦浪般跪伏下去!他们或许不懂什么大义,不懂什么忠奸,但他们懂得饥饿的滋味,懂得死亡的恐惧!谁能让他们活下去,谁就是他们的天!这一刻,孙逊的“活命之恩”,孔融的“忍辱之功”,压倒了所有檄文上的道德指责!实打实的粮食,战胜了虚无缥缈的仁义空谈!

孔融看着台下那黑压压跪倒一片、发自肺腑叩谢的百姓,身体剧烈地颤抖着,老泪纵横!是屈辱?是感动?是释然?是悲哀?他自己也说不清了。但有一点他明白,他孔融的名字,将和这“活命之恩”牢牢绑在一起。他的“仁”,将以这种极其屈辱又极其真实的方式,被写入青州的历史。

孙逊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并无多少得意。他知道,这只是开始。人心如水,今日能载舟,明日亦能覆舟。他扶起身边几乎瘫软的孔融,声音低沉而坚定:“文举公,看到了吗?这才是真正的‘仁’!在活生生的性命面前,所有的虚名,都轻如鸿毛!止戈兴仁的路,还很长。你我…共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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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兖州,东郡边境。**

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流民,如同蜿蜒的灰色长蛇,拖家带口,艰难地跋涉在通往黄河渡口的道路上。他们大多来自被曹操横征暴敛、又被吕布刘备战火波及的兖州南部郡县。

“听说了吗?青州…青州那边免赋一年!开仓放粮了!”一个汉子拄着木棍,喘着粗气,眼中却闪烁着希冀的光芒。

“真的?孔北海…不,是那个孙车骑,真给粮食?”旁边的老妇抱着饿得直哭的孙子,不敢相信。

“千真万确!我二舅姥爷家的邻居的表弟,就是跑过去的!托人捎信回来,说只要过了河,到了青州地界,就有河北军的粥棚!大人小孩,都能领到活命的粮食!”汉子激动地说着。

“那…那还等什么!快走!快过河!去青州!去活命!”人群瞬间骚动起来,求生的本能驱使他们爆发出最后的力量,朝着黄河渡口涌去!

“站住!不准过河!奉曹司空令!擅离乡梓者,以逃兵论处!格杀勿论!”渡口处,一队凶神恶煞的曹军士卒挥舞着刀枪,试图阻拦。

“军爷!行行好!放我们过去吧!家里实在没活路了!”

“求求您!孩子快饿死了!就给条活路吧!”

哀求声,哭喊声响成一片。

“滚开!再敢上前,杀无赦!”曹军军官厉声呵斥,刀锋出鞘!

“跟他们拼了!反正都是死!冲过去!去青州才有活路!!”绝望的流民中,不知谁喊了一声!

“对!拼了!冲过去!”

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被饥饿和绝望逼到绝境的流民,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如同决堤的洪水,不顾一切地冲向阻拦的曹军!

“放箭!放箭!”曹军军官惊恐下令。

嗖嗖嗖!箭矢射入人群,带起一片惨叫!但更多的流民如同疯狂的蚂蚁,瞬间淹没了那队阻拦的士兵!惨叫声、怒骂声、哭喊声混杂在一起!渡口瞬间变成了地狱!

消息如同野火般在兖州大地上蔓延:

“青州有粮!孙车骑活人无数!”

“兖州是死地!青州是生路!”

“冲过去!去青州!”

更大规模的流民潮,开始不顾一切地涌向黄河,涌向东阿方向!他们用脚,用命,为这场“止戈之辩”,投下了最沉重、最血腥,也最真实的一票!孙逊的“活命之仁”,如同最锋利的投枪,狠狠扎进了曹操统治根基最脆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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