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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mt2007年7月19日,复工dAY38(驻扎泉县调查dAY19),晚上。

临时调查处的铁门上还沾着傍晚的潮气,我刚把搪瓷杯凑到嘴边,那口热茶还没碰到嘴唇,“砰”的一声巨响就炸在门口——门被人从外面撞得晃了晃,两道身影跟抢着投胎似的扎了进来,带起的风里还裹着泉县晚上特有的泥土腥气。

我手一抖,茶水溅在裤腿上,烫得我龇牙咧嘴,抬头就看见那男的——后来才知道他叫岭佳国——攥着张皱得跟酸菜叶似的合同,脖子上的青筋蹦得能当琴弦弹,脸红得像被灶火烤过,冲对面的女人吼:“王佳荣!你他妈凭什么私改条款?老子当初签的是‘三个月付清尾款’,你改成‘一个月’是什么意思?!”

那女的,王佳荣,拎着个印着“泉县建材”的文件袋,指甲涂得鲜红,戳着岭佳国的胸口尖声回骂:“凭什么?就凭你拖欠了前两笔款项快半年!当初要不是看在你是老客户的面子上,我能给你垫那么多水泥钱?现在跟我扯合同?你有理了?!”

两人就跟点着的炮仗似的,凑在一起“噼里啪啦”炸个没完。岭佳国把合同往桌上一拍,纸页都震得飞起来:“我那是资金周转不开!你说改就改,问过我吗?”王佳荣也不甘示弱,从文件袋里拽出一堆票据摔过去,纸屑撒了我一桌子:“周转不开?我昨天还看见你开着新车带小三去县城吃饭!你当我瞎?”

我跟骆小乙对视一眼,他刚泡的菊花茶凉了半截,伸手扒拉掉桌上的纸屑,嘴型对着我无声地说:“这是哪儿来的神仙?”我耸耸肩,把溅了茶的裤腿往后缩了缩——我们几个刚从张教授案的烂摊子里头抽出身,屁股还没把椅子坐热,连口热乎水都没喝上,就撞上这么一出。

王佳荣还在对着岭佳国大发雷霆,声音尖得能刺破耳膜:“今天你要么把尾款结了,要么就把你那新车押给我!别想耍无赖!”岭佳国也红了眼,伸手就要去抢她手里的文件袋:“你敢?我看你是想讹钱!”两人拉拉扯扯,差点把我桌上的调查笔记撞翻,我赶紧伸手扶住,心里头只剩无奈——这闹的哪一出啊?

我们的主线任务是查“第二圈建筑”的神秘山谷,这都驻扎泉县第十九天了,线索没摸出半条,倒先撞上两拨无关的麻烦:上午刚送走认罪的刘桂兰,晚上就来俩吵着要账的。我看着眼前唾沫横飞、句句都往对方痛处戳的两人,又低头瞅了瞅笔记本上“神秘山谷”那行被划了圈的字,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好家伙,这目前发生的事情,和我们的主线任务,简直是八竿子打不着,半点儿关系都沾不上啊!

骆小乙终于忍不住了,清了清嗓子站起来,刚想开口劝架,就见王佳荣猛地一甩手,把岭佳国推得一个趔趄,正好撞在堆着张教授案证物的纸箱上,箱子“哗啦”一声倒了,里面的照片散了一地——这下,两人总算是停了嘴,愣愣地看着地上那些印着血迹和楼梯的照片,满屋子的争执声,突然就静了下来。

我猛地一拍桌子,搪瓷杯在桌上跳了跳,溅出的茶水正好落在两人脚边。刚才压了半天的火气终于没绷住,声音也跟着拔高:“你们两个干什么?!”

岭佳国和王佳荣正扯着文件袋互相推搡,被我这一嗓子吓得同时顿住,齐刷刷转头看我。我指着门口,又指了指他们,语气里满是不耐烦:“这里是ScI临时调查处,不是你们家门口的菜市场,想吵架出去吵!干什么啊这是,把我们这儿当撒野的地方了?”

两人被我吼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王佳荣攥着文件袋的手松了松,嘴里还想嘟囔两句,却被我眼一瞪,把话咽了回去。我转头看向角落里正整理案宗的宁蝶,又冲靠在门边抽烟的鲁达蓝抬了抬下巴:“宁蝶,你负责审问女的,把她带到里间,问清楚来龙去脉。鲁达蓝,你审男的,就在外间,分开问,别让他们再串供吵吵。”

宁蝶立刻放下手里的文件夹,站起身朝王佳荣走过去,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劲儿:“王女士,请跟我来。”鲁达蓝也掐了烟,把烟蒂摁进烟灰缸,上前一步拍了拍岭佳国的肩膀——他那手掌比岭佳国的胳膊还粗,吓得对方缩了缩脖子,再没了刚才跟王佳荣对骂的凶气。

我看着宁蝶把王佳荣领进里间,鲁达蓝则拽着岭佳国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才松了口气,弯腰捡起刚才被撞掉在地上的调查笔记。指尖划过“神秘山谷”那几个字,我忍不住皱了皱眉——本来还想晚上梳理下山谷的线索,这下倒好,全被这俩要账的搅和了,但愿这俩人的事能快点问完,别再耽误我们的主线任务。

我刚把笔记按在桌上,就听见王思宁在旁边叹气,他手里转着笔,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这几天不是闹就是闹啊!刚消停没十分钟,又来这么一出,咱们这调查处快成泉县的热闹场子了。”

他话音刚落,临时调查处的门就又被推开了,一个穿着碎花褂子的女人慌慌张张冲进来,头发乱得像被风吹过,眼神里满是急色,一进门就直奔坐在旁边椅子上抽闷烟的鲁达庆,声音都在打颤:“鲁达庆!不好了不好了!我家女儿发疯了,非说要跟你结婚,现在正往这儿撵呢,你赶紧走,她马上就到!”

鲁达庆刚跟岭佳国扯完两句,正烦着呢,一听这话直接懵了,手里的烟卷“啪嗒”掉在地上:“啥?跟我结婚?我都不认识你女儿啊!”

“别管认不认识了,她疯起来谁拦得住!”女人急得直跺脚。就在这时,靠在里间门口的鲁达雷“噌”地站起来——他是鲁达蓝的堂弟,今天过来帮忙看场子的,性子最是利落,二话不说伸手就把鲁达庆从椅子上拽了起来,朝着后面堆放器材的小房屋吼:“别愣着!先躲进去!”

鲁达庆被他拽得一个趔趄,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进了后面的小房屋,鲁达雷“砰”地一声关上房门,又搬了个木箱抵在门后,才转身对着那女人压低声音:“先别慌,就说没见过他。”

可哪儿还来得及——屋外已经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姑娘冲了进来,头发散乱,眼睛通红,一进门就扯开嗓子大喊大叫:“鲁达庆!你出来!我知道你在这儿!你答应过要娶我的,你别躲!今天你不出来,我就拆了这破地方!”

她一边喊,一边伸手去掀桌上的文件,宁蝶刚从里间出来想拦,却被她一把推开,姑娘直奔着后面的小房屋冲过去,使劲拍着门:“鲁达庆!开门!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今天必须跟我结婚!”

我和王思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得,这刚把要账的分开,又来个逼婚的,王思宁刚才说的真没错,这几天,就没一天不闹的。

门后的木箱还抵着门板,外面姑娘的拍门声“砰砰”响,震得门板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鲁达庆缩在墙角,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铁皮柜,声音里满是慌乱和不解,抓着鲁达雷的胳膊一个劲晃:“哥哥,她到底是谁啊?我跟她素不相识,凭什么一上来就喊着要跟我结婚?这也太邪门了!”

鲁达雷靠在门后,一只手抵着门板,眉头皱得紧紧的,听见鲁达庆的话,又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才压低声音回他:“她?你忘啦,就是咱们老家隔壁院的那个小孩——鲁晓梅啊!前几年跟着她妈搬去县城了,怎么现在成这样了?结啥婚啊,你俩差着五六岁呢,小时候还一起摸过鱼,她那时候才到你腰这儿高!”

“鲁晓梅?”鲁达庆愣了愣,脑子里搜了半天也只模糊记起个扎羊角辫的小丫头,怎么也没法跟外面那个撒泼喊婚的姑娘对上号,刚想再问,门外的拍门声突然停了。

没等门后的两人松口气,外面的鲁晓梅突然“哇”地一声,像是懵了神,紧接着声音又拔高了八度,带着哭腔喊:“我是鲁晓梅!鲁达庆你听清楚了!我是鲁晓梅啊!你小时候说过要娶我的,你忘了吗?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话音刚落,门板又被她拍得“砰砰”响,比刚才更凶,她的声音混着哭腔,一句比一句急:“鲁达庆你开门!我是鲁晓梅!你出来跟我结婚!你不出来,我就一直在这儿拍,拍到你出来为止!”

鲁达庆听得头皮发麻,往鲁达雷身后又缩了缩:“我啥时候说过这话?我咋一点儿印象都没有?这丫头怕不是真疯了吧?”鲁达雷也没辙,只能死死抵着门板,听着外面越来越响的拍门声和哭喊声,眉头皱得更紧——这下可好,不仅没躲过去,反而闹得更凶了。

门板被拍得发颤,鲁晓梅带着哭腔的喊声钻进门缝,鲁达庆听得脸都白了,嘴里反复念叨着“我没说过我没说过”,整个人一下子懵了,站在原地直愣愣的。

就在这时,他眼角余光瞥见墙角那扇通往后院的小窗户——刚才搬器材时忘了关,窗扇还虚掩着。鲁达庆眼睛一亮,也顾不上多想,猛地冲过去推开窗户,抬腿就往外跳,动作快得像阵风。

“你干啥去!”鲁达雷见状吓了一跳,也顾不上抵门,拔腿就朝着鲁达庆的方向追过去,嘴里还喊着“回来!外面黑灯瞎火的!”

可他俩刚跑出两步,外面的鲁晓梅突然停了拍门声——门板没了抵着的力道,她一使劲就推了开来。看见空荡荡的屋子,只有地上散落的脚印指向窗户,鲁晓梅先是愣了愣,眼睛里的水汽一下子散了,紧接着脸色涨得通红,整个人一下子懵了,随即就跟炸了毛的猫似的大发雷霆,叉着腰吼:“鲁达庆!你敢跑?!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刚追到大门口的鲁达雷,一看鲁晓梅堵在了门口,又回头瞅见鲁达庆正慌慌张张往院子角落的睡觉区跑——那是我们用帆布隔出来的临时休息区,堆着几张行军床。鲁达雷心一横,几步冲上去,一把抓住鲁达庆的胳膊,使劲把他往睡觉区拽:“跟我走!躲那儿先!”

鲁达庆被拽得踉跄着跟在后面,嘴里还在嘟囔:“哥,这也不是办法啊……”鲁达雷没理他,硬是把他塞进了睡觉区的帆布帘后面,又伸手把帘布拉严实了。

这边刚藏好,那边的鲁晓梅已经气疯了,在屋子中间原地踏步,脚踩得地面“咚咚”响,双手攥得紧紧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对着帆布帘的方向大发雷霆:“鲁达庆!我知道你躲在里面!你有本事躲一辈子!今天你不出来跟我结婚,我就守在这儿,饿死渴死也不走!”

鲁晓梅还在帆布帘外原地踏步,吼声震得帘布都微微晃,我正头疼该怎么收场,就见宁蝶从里间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个记录册,轻轻拍了拍我的胳膊。

“审完了。”她声音很稳,目光扫过闹得不可开交的鲁晓梅,又转向刚从对面椅子上站起来的鲁达蓝,“王佳荣那边说,合同是当初口头约定好三个月付尾款,但她怕岭佳国拖欠,私下改了条款,想逼他尽快给钱。”

鲁达蓝也走了过来,把手里的笔录往桌上一放,指了指岭佳国刚才坐过的椅子:“岭佳国那边也对得上,承认自己前两笔款拖了半年,说是工地资金周转不过来,但确实看见王佳荣改了合同里的付款时间,气不过才吵到这儿来的。”

我接过宁蝶手里的记录册翻了两页,俩人的供词基本一致,核心就是那张被改了条款的合同,还有一笔拖了大半年的建材账单——说到底,就是桩普通的经济纠纷,跟我们的调查半点儿关系没有。

“行吧,”我合上册子,叹了口气,“等会儿让他们俩对着账单算清楚,该补的补,该改的改,赶紧把这俩送走。”话刚说完,帆布帘外的鲁晓梅突然又拔高了声音:“鲁达庆!你别装死!我知道你在听!”

鲁达蓝皱了皱眉,往帆布帘的方向瞥了一眼,又看向我:“那这边……”我摆摆手,刚想说话,就听见帘布后面传来鲁达庆委屈的声音:“哥,我真不认识她啊……”鲁达雷的声音紧接着传来:“闭嘴!让你躲就躲好!”

我揉了揉太阳穴——一边是刚审完的合同纠纷,一边是死活要逼婚的鲁晓梅,这复工第三十八天,驻扎泉县的第十九夜,就没一刻能安生的。

鲁达蓝刚把笔录叠好,眼角余光扫过帆布帘外叉腰怒吼的鲁晓梅,突然“哦”了一声,语气里带着点恍然大悟,转头对我和王思宁说:“嗨,我说看着眼熟呢,她不就是前阵子总在咱们调查处门口晃悠,一直追着达庆跑的小姑娘嘛!叫……叫鲁晓梅是吧?”

这话刚落,鲁晓梅猛地转头瞪向鲁达蓝,原本对着帆布帘的火气瞬间转了方向,整个人跟被点燃的炮仗似的,一下子就对着鲁达蓝大发雷霆:“鲁达蓝!你少在这儿装糊涂!你明明知道鲁达庆躲在哪儿!是不是你帮他藏起来的?你赶紧让他出来!不然我连你一块儿闹!”

她一边喊,一边往前冲了两步,手指几乎要戳到鲁达蓝的鼻子尖,声音尖得刺耳:“我追他怎么了?他小时候亲口说要娶我的!现在想赖账?你们鲁家没一个好东西!今天你们不把鲁达庆交出来,这调查处就别想开门!”

鲁达蓝被她吼得愣了愣,随即皱起眉,往后退了半步,语气沉了下来:“小姑娘,说话注意点分寸。我们这儿是调查处,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达庆躲着你自然有原因,你再这么闹,别怪我们不客气。”

“不客气?你们能怎么不客气!”鲁晓梅梗着脖子,眼泪却突然涌了上来,一边哭一边喊,“我就要鲁达庆!他必须跟我结婚!你们不让他出来,我就哭到天亮!”

帆布帘后面传来鲁达庆倒抽冷气的声音,紧接着是鲁达雷压低的呵斥:“你别说话!”我看着眼前又哭又闹的鲁晓梅,再看看一脸无奈的鲁达蓝,只觉得头更疼了——那边合同纠纷的事还没彻底了断,这边又因为个“小时候的承诺”闹得不可开交,今晚这调查处,怕是彻底别想清静了。

鲁达蓝眉头拧得更紧,盯着鲁晓梅,语气里带着点哭笑不得的严肃:“你说什么鲁家没一个好东西?”他往前半步,声音提了提,“你自己不也是鲁家人?只不过你是‘晓’字辈,我跟达庆是‘达’字辈,论辈分,你还得喊我一声叔,怎么?连自己家门都不认了?”

这话像盆冷水,“哗啦”一下浇在鲁晓梅头上。她正扯着嗓子要喊,嘴巴张到一半突然顿住,脸上的怒气僵了僵,眼神里闪过一丝茫然,显然是被这话戳中了——刚才气急了口不择言,压根忘了自己也姓鲁。

可这茫然也就持续了两秒,她立马又梗起脖子,眼眶通红却硬撑着不肯服软,声音却没了刚才的底气,带着点强词夺理的尖细:“我……我不管什么辈分!就算我姓鲁,你们也帮着鲁达庆躲我!他不出来跟我结婚,你们就都是帮凶!”

她一边说,一边又要往帆布帘那边冲,鲁达蓝伸手拦住她,语气沉了下来:“小姑娘,别胡搅蛮缠。姓鲁不代表就得帮你逼婚,达庆认不认那‘小时候的话’另说,你在调查处这么闹,先坏了咱们鲁家的规矩。”

帆布帘后面的鲁达庆悄悄松了口气,却被鲁达雷狠狠瞪了一眼,又赶紧把嘴闭上。我站在旁边看着,心里头暗自叹气——本来是两家人的要账纠纷,现在又扯出同宗同族的逼婚闹剧,今晚这摊子,怕是要等到后半夜才能收场了。

帆布帘“哗啦”一声被猛地掀开,鲁达庆攥着拳头冲了出来,脸涨得通红,显然是在里面憋到了极限,对着鲁晓梅吼道:“行了!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他又转头看向站在一旁、早已慌得手足无措的鲁晓梅母亲,语气里满是委屈和无奈:“阿姨,你看看你家女儿!她到底要干什么啊!我当初根本就没说过要娶她的话!”

鲁达庆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想通了什么,指着鲁晓梅,声音都在发颤:“等一下!我想起来了!不就是前阵子鲁安家结婚吗?我去喝喜酒,碰见你跟你妈,随口说了句‘祝你以后也能找个好人家,跟安家一样幸福’,就这么一句祝贺的话,你们家怎么就疯了似的,非说我要娶你啊!”

这话一出口,鲁晓梅整个人都僵住了,脸上的怒气瞬间褪去,眼睛瞪得圆圆的,先是愣在原地,显然是被这“真相”砸得一下子懵了——她记了那么久、闹了这么凶的“承诺”,居然只是一句随口的祝贺?

可这懵神只持续了几秒,她猛地反应过来,像是被戳破了什么心事,又像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瞬间又炸开了锅,对着鲁达庆大发雷霆:“你胡说!你明明说的是‘等你长大了我娶你’!不是什么祝贺!你就是想赖账!你骗我!你就是个骗子!”

她一边喊,一边伸手要去捶鲁达庆,鲁达蓝赶紧上前拦住,皱着眉呵斥:“晓梅!住手!达庆都把话说清楚了,你别再蛮不讲理!”鲁达庆也往后退了两步,语气里满是疲惫:“我没骗你,真就是句祝贺……你怎么就不信呢?”

鲁晓梅被拦着动不了,眼泪“唰”地就流了下来,一边哭一边跳着脚喊:“我不信!你就是骗我!你必须娶我!不然我就不活了!”整个调查处又被她的哭声和喊声填满,我看着眼前这荒唐的一幕,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原来闹了半天,竟是一场因“误会”而起的闹剧。

鲁晓梅的哭声还没歇,调查处的门就被人“蹬蹬蹬”踹开,一个穿着藏青色褂子的中年男人闯了进来,脸膛黝黑,额角青筋直跳——正是鲁晓梅的父亲鲁建业。他一进门就看见哭闹撒泼的女儿,又瞅了瞅满屋子乱糟糟的景象,顿时火冒三丈,几步冲过去,对着鲁晓梅就大发雷霆:“你个疯丫头!在家里闹还不够,还跑到调查处来丢人现眼!谁让你过来胡闹的?!”

鲁晓梅被父亲这一吼,哭声戛然而止,愣了愣,随即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猛地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非但没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地大发雷霆。她拍着椅子扶手,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尖声喊:“我不丢人!是鲁达庆骗我!他说要娶我的,现在不认账了!你们都帮着他欺负我!我不管,我就要他娶我!”

鲁建业气得手都在抖,指着她的鼻子,声音又高了八度:“你还敢喊!人家达庆什么时候说要娶你了?不过是句喜酒上的客套话,你就揪着不放,疯魔了是不是?!今天要是不跟我回家,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鲁达庆站在一旁,见鲁建业来了,反而松了口气,小声劝:“叔,您别气,晓梅她就是……就是有点误会。”鲁建业转头瞪了他一眼,又看看自家女儿,脸色铁青:“误会?这叫误会?都闹到人家调查处来了,耽误人家查案子,咱们鲁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鲁晓梅坐在椅子上,听着父亲的呵斥,哭声越来越大,拍着椅子的手也越来越重,嘴里反复喊着“我不回去”“鲁达庆必须娶我”,整个人跟犟驴似的,死活不肯松口。我看着眼前这父女俩一个怒目圆睁、一个撒泼打滚的样子,只觉得头都要炸了——今晚这出接一出的闹剧,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鲁建业还在跟鲁晓梅僵持,一个劲地拽着女儿的胳膊要往家拖,鲁晓梅坐在椅子上死不撒手,哭声震得屋顶都发颤。就在这时,调查处的门又被推开,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姑娘快步走进来,一眼就瞅见了站在角落里、正试图悄悄溜走的柳伍,立马快步冲过去,伸手就拽住他的胳膊,语气又急又冲:“柳伍!你为什么跑到这里来?别躲了,跟我结婚!”

柳伍刚挪到门口,冷不丁被拽住,吓得一激灵,回头看清来人是柳兰萍,脸瞬间就沉了,使劲甩开她的手:“柳兰萍,你疯了吧?!”他指着柳兰萍,语气里满是又气又无奈的烦躁,“你一个高中生,不在家好好写作业,跑到我们调查处来闹什么啊!”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刚才鲁晓梅的闹剧,越说越激动:“你们女的是不是都疯了?动不动就喊着结婚,不结婚就活不下去了,是吗?鲁晓梅闹完你闹,这地方是调查处,不是你们逼婚的菜市场!”

柳兰萍被他吼得愣住了,脸上的急切一下子僵住,眼睛瞪得圆圆的,显然没料到柳伍会是这个反应,整个人一下子懵了——她以为自己找上门,柳伍至少会给个说法,却没想换来一句“疯了吧”。

可这懵神只持续了两秒,她猛地反应过来,眼眶瞬间红了,刚才的急切全变成了火气,对着柳伍就大发雷霆:“我疯了?我看是你疯了!你前几天在学校门口跟我说‘等你毕业我们就在一起’,现在不认账了?你就是个骗子!高中生怎么了?高中生就不能谈婚论嫁了?你今天必须跟我结婚!”

她一边喊,一边又要去拽柳伍的胳膊,柳伍赶紧往后躲,正好撞在刚审完岭佳国、走过来想劝架的鲁达蓝身上。鲁达蓝扶了他一把,看着眼前又一对闹起来的年轻人,再瞅瞅还在椅子上哭嚎的鲁晓梅和气得跳脚的鲁建业,忍不住叹了口气:“今天这是怎么了?泉县的姑娘们都扎堆来这儿逼婚了?”

我站在旁边,看着眼前两拨闹得不可开交的人——一边是父女俩围着“误会婚约”拉扯,一边是高中生堵着人喊“兑现承诺”,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心里头只剩一个念头:这复工第三十八天的晚上,怕是要彻底泡在这些荒唐闹剧里,别说是查神秘山谷的线索了,能把这些人都打发走,就算烧高香了。

我猛地攥紧了手里的调查笔记,指节都泛了白,忍了又忍的火气终于彻底爆发,对着闹得最凶的鲁晓梅和柳兰萍吼道:“行了!都给我住嘴!”

我指着她们俩,语气里满是压抑不住的烦躁:“你们两个女的自己说说,我们ScI调查局是婚姻介绍所吗?啊?不是!”我又瞪向柳兰萍,声音更沉,“你一个高中生,不在家备战高考,跑到这儿来闹着逼婚,像话吗?”

接着我又扫过还在抽噎的鲁晓梅,语气里带着点恨铁不成钢:“还有你,不过是句喜酒上的客套话,自己钻进误会里拔不出来,闹到人家调查处,连亲爹都气来了,还不够丢人?干什么啊这是!”

我的吼声刚落,调查处的门就“砰”地被撞开,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快步冲进来,正是柳兰萍的父亲柳志国——他是泉县中学的老师,接到消息赶过来的,一进门就看见女儿拽着柳伍的胳膊撒泼,顿时气得脸色铁青,几步冲过去,对着柳兰萍就一怒之下大发雷霆:“柳兰萍!你个逆女!我平时怎么教你的?女孩子家要自重!不在家写作业,跑到这种地方来跟人闹结婚,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柳兰萍被父亲吼得浑身一哆嗦,拽着柳伍的手松了松,眼眶瞬间就红了,却还梗着脖子犟嘴:“爸,是他先跟我说要在一起的……”

“你还敢说!”柳志国气得伸手就要打她,柳伍赶紧往旁边拉了一把,劝道:“叔,别动手,有话好好说。”柳志国甩开他的手,指着柳兰萍的鼻子,声音都在发抖:“好好说?她干的这叫人事吗?高中生谈婚论嫁,还闹到调查局来,今天要是不跟我回去,我就没你这个女儿!”

另一边,鲁建业见柳兰萍的父亲来了,也趁机拽紧了鲁晓梅的胳膊,咬牙道:“你看看人家爹怎么说的!你还不跟我走?非要在这儿丢人现眼?”鲁晓梅坐在椅子上,看着柳兰萍被父亲骂得不敢作声,自己也没了刚才的气焰,却还是不肯起身,只是小声抽噎。

我看着眼前两对怒目圆睁的父女,还有一脸无奈的柳伍和鲁达庆,只觉得胸口发闷——本来好好的晚上,计划梳理神秘山谷的线索,结果先是合同纠纷,再是两起逼婚闹剧,现在连双方家长都惊动了,这ScI调查处,今晚算是彻底成了泉县的“家庭矛盾调解现场”。

柳兰萍被父亲吼得身子一缩,眼神里的火气瞬间散了,整个人一下子懵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突然转头看向我,声音带着哭腔和慌乱,连珠炮似的抛出问题:

“警官,他明明说等我毕业就在一起的,这不算承诺吗?”

“高中生就不能喜欢人、就不能谈吗?这真的很丢人吗?”

“他现在不认账,我来问清楚也错了吗?这里不是调查真相的地方吗?我的事就不算事吗?”

我指着柳兰萍和柳伍,又转头瞪向鲁晓梅,语气又急又沉,话里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火气:“什么不认账?你们两个到底要干什么啊!”

我深吸一口气,压了压翻涌的情绪,声音冷了几分:“这种一哭二闹逼婚的名场面,我们ScI见多了,好吗?”我特意加重了语气,对着柳兰萍和柳伍强调:“还有,你们俩姓柳,往上数三代是一个祠堂的,近亲不能结婚!这是法律规定,你们两个不知道吗?”

“柳兰萍,”我又把目光落回她身上,语气里满是严肃,“你一个高中生,离高考就剩几个月了,好好在家备考不行吗?非要跑到这儿来闹,把学习当什么了?把自己的前途当什么了?”

最后,我转向还坐在椅子上、小声抽噎的鲁晓梅,语气更重:“还有你,鲁晓梅!你简直不要脸啊!人家一句喜酒上的客套话,你就往自己身上扯,把误会当承诺,闹得人尽皆知,有用吗?除了丢人,你还能得到什么?”

这话一出口,鲁晓梅的抽噎声瞬间停了,她抬起头,眼睛通红地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却没敢再反驳——大概是“不要脸”三个字戳中了她,也大概是我语气里的严肃让她终于慌了神。

柳兰萍也愣了,张着嘴看着我,又看看旁边的柳伍,脸上满是茫然,嘴里喃喃着:“近亲……不能结婚?”柳志国趁机拽住她的胳膊,冷声道:“听见了?警官都说了,赶紧跟我回家!”

柳兰萍被“近亲不能结婚”四个字砸得愣了半天,又被父亲拽着胳膊往门口拖,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猛地停下脚步,对着柳志国哭喊道:“行了,爸爸!不是我要闹的,都是我的姑姑逼我的!”

“谁逼你?”柳志国皱着眉,刚要追问,调查处的门就被人“哗啦”一声推开,一个烫着卷发、穿着花衬衫的女人快步闯了进来,正是柳兰萍的姑姑柳兰岭。她一进门就看见柳志国拽着柳兰萍,柳伍站在一旁,再瞅瞅满屋子的人,顿时眉毛一竖,一怒之下对着我们所有人大发雷霆:“你们凭什么欺负我侄女?!兰萍不过是来要个说法,你们又是吼又是训的,还咒她丢人?我看丢人的是你们这些当‘调查官’的,正事不干,就会欺负一个小姑娘!”

她几步冲到柳兰萍身边,一把把人拉到自己身后,指着我和鲁达蓝,声音尖得刺耳:“还有你,说什么近亲不能结婚?兰萍和柳伍那是远房表亲,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轮得到你们在这儿瞎起哄?我看你们就是故意拆散他们!”

柳兰岭又转头瞪向柳伍,语气更凶:“柳伍,你也是个没良心的!当初是谁跟我保证,说会好好对兰萍,等她毕业就订婚的?现在见了人多,就想不认账?我告诉你,今天这事没完,你要么跟兰萍认错,要么我就闹到你们ScI总部去,让所有人都看看你们是怎么欺负老百姓的!”

柳志国被妹妹这通没来由的火气噎了一下,脸色更沉:“柳兰岭!你少在这里添乱!兰萍是高中生,柳伍是调查员,他俩本来就不合适,还近亲……”

“什么近亲!我说是远房就是远房!”柳兰岭直接打断他,双手叉腰,对着满屋子人大吼,“今天我把话撂在这儿,兰萍和柳伍的事,必须给我一个说法!不然谁也别想好过!”

我看着眼前这个蛮不讲理的女人,又瞅瞅躲在她身后、不敢出声的柳兰萍,再看看旁边还没彻底消停的鲁晓梅父女,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刚压下去一波,又冒出来个煽风点火的姑姑,今晚这ScI调查处,简直成了泉县是非的“风暴中心”,什么时候才能清净下来,好好查我们的案子?

我往前一步,指着柳兰岭的鼻子,火气直往上冒:“我倒是要问问你!你自己正事不干,天天撺掇着侄女逼婚,安的什么心?”我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你还好意思说我们正事不干?我们在查泉县山谷的案子,是你们一家子闹上门来添乱!你简直不要脸啊!”

柳兰岭刚要反驳,躲在她身后的柳兰萍突然开了口,声音带着哭腔,却字字清晰:“姑姑,你看看你!你简直不要脸啊!”她使劲挣开柳兰岭的手,往后退了两步,眼眶通红地瞪着她,“你自己没上过学,就觉得我也不能好好读书、不能有自己的未来,非要把我推进婚事里!你凭什么啊?你简直不要脸啊!”

这话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柳兰岭脸上,她愣在原地,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满屋子瞬间静了几秒,一直坐在椅子上没吭声的鲁晓梅,看着眼前这反转的场面,整个人一下子懵了,手指紧紧攥着衣角,突然抬头看向我,声音带着点怯生生的慌乱,又开始提问题:

“警官,我……我真的很丢人吗?那句祝贺的话,真的只是我自己瞎想的吗?”

“如果……如果我现在回家,不闹了,鲁家的人会不会觉得我更可笑啊?”

“还有……近亲不能结婚是真的,那我跟达庆,我们也算是远房同宗,是不是本来就不可能啊?”

我皱着眉,看着鲁晓梅怯生生的样子,语气没了刚才的火气,却依旧干脆:“当然。”

“丢人不丢人先不说,话是客套话,误会是你自己钻的牛角尖;现在回家,总比在这儿闹到没人收场强;至于你跟达庆,远房同宗也是宗亲,先不说法律,就冲你今天这闹法,这事也不可能。”

我的话刚落,调查处的门就被人“吱呀”一声推开,两个穿着花布衫、头插银簪的媒婆一前一后走了进来,手里还攥着红绸帕子。她们一进门就看见柳兰岭脸色铁青,鲁晓梅红着眼圈,顿时就炸了锅,对着我们大发雷霆。

走在前头的媒婆把帕子往手里一摔,尖声喊道:“哎哟喂!你们这是什么调查局啊!欺负我们泉县的姑娘不算,还欺负我们做媒的是不是?”

后面的媒婆也跟着帮腔,手指着我和鲁达蓝,声音又高又尖:“柳家姑娘和鲁家姑娘的婚事,我们都快说成了,结果你们倒好,又是说什么近亲,又是说什么丢人,硬生生把两对好姻缘给搅黄了!”

“就是!”前头的媒婆越说越气,往地上跺了跺脚,“我们做媒几十年,从没见过你们这样的!正事不干,专拆别人姻缘,你们这调查局,还不如改叫‘拆婚局’算了!今天你们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不然我们就坐在这儿不走了!”

柳兰岭见状,像是找到了靠山,立马又挺直了腰板,指着柳兰萍和鲁晓梅:“听见没?连媒婆都这么说!你们就是故意拆台!兰萍、晓梅,别怕,有她们在,今天这婚事必须说清楚!”

鲁晓梅被媒婆的阵仗吓了一跳,往椅子里缩了缩;柳兰萍则皱着眉,往后退了两步,显然不想再被卷入;柳志国和鲁建业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媒婆,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原本刚要平息的闹剧,因为这两个媒婆的闯入,瞬间又乱成了一锅粥,我看着眼前乌泱泱的人群,只觉得头都要炸了,心里只剩一个念头:这ScI调查处,今天怕是真要被这些人给“踏平”了。

我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笔录本都震得跳了跳,指着那两个媒婆,火气再也压不住:“行了!你们简直不要脸啊!”

“特别是你们俩,”我眼神刀子似的剜过去,声音又冷又硬,“明明知道近亲不能结婚,是写进法律里的规矩,非要抱着那些封建媒妁之言的老一套不放,觉得封建迷信才是真的厉害?”

我往前半步,提高了音量,字字清晰:“我告诉你们两个媒婆,现在是和平时代,是法治社会,不是你们说的封建社会!婚姻不是你们拉郎配的买卖,更不能拿两个孩子的前途当你们挣媒钱的筹码!”

这话像炸雷似的,把两个媒婆震得一下子懵了,手里的红绸帕子都掉在了地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里满是错愕——显然没料到我会把话说得这么重,还扯到了“法律”和“封建迷信”。

可这懵神只持续了片刻,前头那个媒婆率先反应过来,弯腰捡起帕子,往手里一攥,对着我就又开始大发雷霆:“你这姑娘怎么说话呢!什么封建迷信?我们做媒是积德行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什么法律不法律,我们泉县的规矩就是规矩!”

后面的媒婆也跟着跳脚,声音尖得刺耳:“就是!我们走南闯北做媒几十年,还轮得到你一个毛丫头教训?什么近亲不近亲,远房表亲、同宗远亲,以前结了婚的多了去了,怎么到你这儿就不行了?”

“你说我们不要脸?我看你才是不懂规矩!”前头的媒婆越说越气,往地上跺着脚,“今天这事儿,我们管定了!你们要是不松口,我们就去找你们领导,找你们总部!我倒要问问,你们ScI是来查案子的,还是来管老百姓家事、拆人姻缘的!”

两人一唱一和,声音盖过了屋里所有动静,柳兰岭在旁边跟着附和,鲁晓梅又开始小声抽噎,柳志国和鲁建业急得直跺脚——原本刚压下去的火苗,被这两个媒婆一搅,又烧得更旺,我看着眼前这乌烟瘴气的场面,只觉得胸口发闷,恨不得找个地方躲清净,彻底不管这摊子烂事。

我攥紧拳头,指节泛白,盯着那两个跳脚的媒婆,语气里满是压不住的急躁和严肃:“行了!别在这儿逞能了,你觉得自己懂规矩、厉害得很是吧?”

我往前一步,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声音陡然拔高:“问题是近亲结婚有什么用啊!除了满足你们所谓的‘规矩’,能给孩子们带来什么?到时候生出来的后代不是正常人,有先天缺陷,你们负责吗?要怪谁啊!怪你们这些强行拉郎配的媒婆,还是怪你们自己愚昧无知!”

这话像一盆冰水,狠狠浇在两个媒婆头上,她们的吼声瞬间顿住,脸上的嚣张褪去,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下子懵了——显然没被人这么直白地戳过“后代”这个要害。

但也就愣了两秒,前头的媒婆又梗起脖子,捡起掉在地上的红绸帕子,对着我再次大发雷霆:“你这姑娘怎么满嘴胡话!什么后代不正常?我做媒这么多年,远房表亲结婚的多了去了,不都好好的?你这是咒人!”

“就是!”另一个媒婆也跟着喊,声音却没了刚才的底气,“我们泉县的规矩,远亲结婚亲上加亲,哪来你说的那些破事!你就是故意吓唬人,想拆了这两门好亲事!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柳兰岭在旁边也赶紧附和:“对!就是吓唬人!兰萍和柳伍是远房,晓梅和达庆也不算近,怎么就不能结婚了?你就是不想我们鲁家、柳家结亲!”

我看着她们死不认错、还在强词夺理的样子,只觉得又气又无奈——这些人被封建旧思想裹得太紧,根本听不进半句劝,今晚这ScI调查处,怕是真要被这些荒唐的人和事,缠到天亮才能罢休了。

我猛地抬手打断她们的嚷嚷,语气又冷又硬,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行了!别再自欺欺人了,什么吓唬人?我今天把话撂在这儿——这两门亲事,我们ScI调查局就是不同意!”

我扫过柳兰岭和两个媒婆铁青的脸,特意加重了语气:“我们是鲁达庆、柳伍的同事,是他们在调查局的‘自家人’,也算半个婆家人!你们想逼婚,先过我们这关!”

我指着门外,声音陡然拔高:“你们不服气?尽管去问!问问泉县派出所的民警,问问所有警察界的同行,看看他们同不同意你们逼着高中生、凭着一句误会,就把两个年轻人的前途往火坑里推!看看他们认不认你们这封建迷信的‘规矩’!”

两个媒婆被我这番硬气的话堵得哑口无言,手里的红绸帕子攥得皱成一团,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脸上的嚣张劲儿全没了,整个人一下子懵了。

但也就愣了片刻,前头那个媒婆先反应过来,往前凑了两步,语气没了刚才的尖刻,却带着点不服气的执拗,开始提问题:

“你们是他们的‘自家人’?可婚姻大事,哪有同事管这么宽的?轮得到你们不同意吗?”

“还有啊,你们说民警不同意,可我们做媒是按泉县的老规矩来,民警真的会管老百姓的亲事?”

“就算你们是调查局的,可拆人姻缘总归是缺德事,你们就不怕遭报应?真要为了这事,跟我们这些老街坊闹僵?”

我冷笑一声,看着两个媒婆还在嘴硬的样子,语气里带着点四两拨千斤的锐利:“你们还好意思提泉县的规矩?那你有没有问过泉县的泉家啊!”

“泉家是泉县的老根,祖祖辈辈守着的规矩里,头一条就是‘近亲不通婚,违者族规处置’,比你们这所谓的‘亲上加亲’老规矩,早了几十年!”我往前半步,眼神扫过她们,“你们做媒几十年,总不会连泉家的规矩都不知道吧?连泉家都不认的事,你们倒拿出来当宝贝,还好意思说我们管得宽?”

两个媒婆听完,手里的红绸帕子“啪嗒”掉在地上,眼睛瞪得溜圆,你看我、我看你,脸上的执拗瞬间垮了,整个人一下子懵了——显然没料到我会搬出泉家,更没想到泉家的规矩竟和她们说的完全相反。

愣了好一会儿,前头那个媒婆先弯腰捡起帕子,攥在手里搓来搓去,语气里没了之前的强硬,只剩点慌乱的疑惑,率先提出问题:“泉家……泉家真有这规矩?我怎么没听说过?我做媒这么多年,只听过泉家讲究‘门当户对’,没听过‘近亲不通婚’啊,你莫不是诓我们?”

后面那个媒婆也赶紧跟上,声音带着点不确定的急切,跟着提问题:“就是啊!泉家的老规矩多,可我们跟泉家旁支做过媒,也没见提过这个啊!你说的‘近亲不通婚’,真是泉家祖祖辈辈守的头一条规矩?不是你为了拦着婚事,故意编出来的吧?”

我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钢笔都震得滚了半圈,对着还在疑神疑鬼的两个媒婆吼道:“行了!别再揪着泉家的规矩问了!”

“我们ScI调查局的规矩就一条——别觉得自己懂点老黄历就了不起,别拿愚昧当资本!”我眼神凌厉地扫过她们,声音里满是沉怒,“你们没听过上世纪的陶、甄、郝、贾四大家族吗?就是因为族内乱结婚、近亲联姻,后代要么体弱多病,要么痴傻无能,最后家业败落、彻底灭亡!”

我往前一步,语气又急又重:“你们觉得这样的‘亲上加亲’有什么用?除了加速衰败,什么都不是!现在的社会不是之前的封建社会,婚姻讲法律、讲科学,不是你们凭着一张嘴就能乱点鸳鸯谱的!懂不懂?不懂就别在这儿瞎叫!”

两个媒婆被“四大家族灭亡”的话砸得彻底没了声,红绸帕子捏在手里,指节都泛了白,嘴唇动了好几下,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就那么僵在原地,眼神里满是震惊和茫然,彻底懵了。

屋子里静了足有半分钟,前头那个头发花白些的媒婆才缓缓低下头,捡起掉在地上的帕子,声音低得像蚊子哼,迟迟开口:“四……四大家族……真的是因为乱结婚没的?我……我以前只听过他们家道中落,从没听过是因为这个……”

后面那个年轻点的媒婆也缓过神来,脸上的蛮横全变成了怯意,攥着帕子的手微微发抖,跟着迟迟开口:“那……那这么说,我们以前做的那些远亲婚事……是不是也错了?万一……万一真像你说的那样,后代出了问题,我们……我们岂不是造了孽?”

她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里没了之前的底气,只剩慌乱和不确定——显然,“家族灭亡”的后果,比“泉家规矩”和“法律规定”更让她们心惊,之前的嚣张气焰,在这实打实的前车之鉴面前,终于彻底蔫了下去。

我(何风生,男)看着两个媒婆蔫头耷脑的样子,语气没了之前的火气,却依旧带着不容置喙的干脆:“当然。近亲联姻的危害,不是玩笑,四大家族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别在这儿耗着了,你们赶紧走吧,别再掺和孩子们的事。”

两个媒婆你拉我、我拉你,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敢再反驳,攥着红绸帕子,低着头往门口挪。

可她们刚走到门边,一直站在原地没吭声的柳兰岭,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整个人一下子懵了——她本以为媒婆能帮自己撑住场面,没料到竟被“四大家族”的事吓退,眼下连最后的靠山都要走了。

这懵神只持续了几秒,她猛地抬起头,脸上瞬间涨得通红,指着我(何风生)的鼻子,再次大发雷霆:“不行!你们不能走!”

她几步冲过去拦住两个媒婆,又转头瞪着我,声音尖得刺耳:“何风生!你少拿什么四大家族吓唬人!我看你就是编瞎话骗人!兰萍和柳伍的事,晓梅和达庆的事,今天必须说清楚!媒婆走了我自己闹!你们ScI不是厉害吗?不是懂规矩吗?我就坐在这儿不走了,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她一边喊,一边索性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就嚎:“我命苦啊!侄女的婚事被人拆,自家妹妹不帮我,连媒婆都被吓住了!这ScI调查局欺负人啊!今天不给我个说法,我就死在这儿!”

鲁晓梅被她这一闹,刚止住的眼泪又涌了上来,往鲁建业身后缩了缩;柳志国气得脸色铁青,上前就要拽她:“柳兰岭!你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赶紧起来跟我走!”

可柳兰岭死活不起来,拍着地面哭得更大声,原本快要清净的调查处,因为她这一闹,又瞬间乱成了一锅粥。我(何风生)皱紧眉头,看着地上撒泼的柳兰岭,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这女人,怎么就油盐不进,非要把闹剧演到底?

我(何风生,男)看着地上撒泼打滚的柳兰岭,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强压着怒火,声音冷得像冰:“行了!别嚎了!”

“你以为四大家族只是近亲结婚那么简单?他们何止是愚昧,根本就是罪人!”我往前两步,语气里满是沉怒,“族内乱婚导致后代衰败还不够,为了争权夺利,一个陷害一个,兄弟反目、叔侄相残,最后把整个家族都拖进了泥沼,这样的下场,有什么值得你们效仿的?一个害一个,争来斗去有什么用啊!最后还不是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这话像一记重锤砸在柳兰岭身上,她拍地的手猛地顿住,哭声戛然而止,整个人彻底懵了——显然没听过四大家族“互相陷害”的内情,脸上的撒泼劲褪了大半,只剩茫然和怯意。

可懵神只持续片刻,她梗着脖子坐起来,声音没了尖厉,只剩色厉内荏的强硬:“那是他们自己蠢!兰萍和柳伍又不争家产,怎么会一样?你就是拿死人压我,不想让柳家好过!”

“我看你无可救药!”我(何风生)咬着牙指她,“他们的罪,一半源于近亲联姻的愚昧,一半源于互相陷害的贪婪,你逼孩子走老路,跟帮凶有什么区别?赶紧起来走人,再闹就按扰乱公务处理!”

我的话像根针,扎破她最后一点底气。她张着嘴,蛮横一点点褪去,连拍地的手都僵在半空。可三五秒后,她猛地爬起来,头发乱糟糟,眼睛通红,指着我再次大发雷霆:“你胡说!我不是帮凶!我是为了兰萍好,为了柳家好!”

她冲到我面前,唾沫星子飞溅:“什么罪人!什么陷害!我听不懂也不想懂!我只知道兰萍跟柳伍好,晓梅跟达庆配!你凭什么拿死人咒我们?凭什么说我是帮凶?”

柳兰岭越说越激动,伸手要拽我胳膊,被柳伍一把拦住。她挣不开,就对满屋子人大喊:“你们看!ScI的人欺负人啊!说我是帮凶!我今天就不走了,倒要看看你们怎么处理我!我老婆子烂命一条,谁怕谁!”

她又要往地上坐,柳志国气得上前拽住她:“你疯了!何警官说得对,你这是害兰萍!”可柳兰岭根本不听,挣扎着撒泼,刚压下的混乱再次翻江倒海。我看着这个被执念逼疯的女人,又气又无力——今晚这ScI调查处,怕是要被她闹到天翻地覆。

我扯开她的手后退半步,语气里是压抑到极致的怒火,声音都在颤:“行了!你到底要干什么?非要揪着封建旧思想不放,把两个孩子往火坑里推?难不成想在法治社会,搞出个新的‘四大家族’?”

我指着她,眼神满是不屑:“搞近亲联姻、家族捆绑,最后像他们一样争来斗去、互相陷害,落个家破人亡,你才甘心?”

这话像炸雷劈在她头上,她挣扎的动作猛地顿住,疯狂渐渐被恐慌取代——“新的四大家族”“家破人亡”,显然戳中了她的软肋。可恐慌只持续一瞬,她又瞪大眼睛,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我没有!我就是想让孩子们好好过日子!你别血口喷人!”

她挣开柳志国,抓起桌上水杯往地上砸,“哐当”一声脆响,水渍溅了一地:“我不管!今天这婚事你们必须同意!不然我砸了你们这破调查局!”

我看着碎裂的水杯,深吸一口气,语气多了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我知道你想让孩子们过好日子,但婚姻不是搭伙,不是你觉得‘合适’就凑一起!”

我指着躲在一旁脸色发白的柳兰萍,又指了指鲁晓梅,声音沉下来:“兰萍是高中生,该考大学、看世界,不是困在荒唐婚事里;晓梅想要真心待她的人,不是你凭‘远房同宗’硬塞的‘归宿’——你所谓的‘好日子’,是在毁她们!”

柳兰萍终于忍无可忍,往前站了一步,声音颤抖却清晰:“姑姑,你别闹了!你自己闹还不够,竟想让你家刚读初中的女儿,跟何警官结婚?她才多大啊,你怎么能为了‘亲上加亲’,连亲女儿都推出去!”

这话像惊雷,劈得满屋子人愣住。我瞳孔一缩,猛地转头看向柳兰岭,怒火从脚底窜到头顶——我原以为她只逼侄女,竟荒唐到打自己亲女儿的主意,对象还是我!

我指着她,手指发抖,声音满是难以置信的愤怒:“你简直不要脸!为了封建执念,逼侄女、闹调查局还不够,连自己读初中的亲生女儿都不放过?这叫毁人一辈子!你配当母亲吗?禽兽不如!”

柳兰岭被戳穿心事,又被骂得狗血淋头,脸上红白交替,嚣张没了踪影,只剩被拆穿的慌乱。可她嘴硬心毒,愣了几秒后梗着脖子喊:“我是为了女儿好!跟着何警官才有靠山!兰萍你少胡说,我什么时候逼她了!”

“你还狡辩!”柳兰萍气得浑身发抖,“上次在你家,你跟我妈偷偷说的,我全听见了!你说何警官是ScI创始人,我妹嫁给他,柳家就能攀上高枝,你根本不管她愿不愿意、年不年纪!”

真相被戳穿,柳兰岭彻底垮了,却依旧死不悔改,吼声没了底气,只剩气急败坏的嘶吼:“我没有!是你们听错了!何风生,你别听她胡说!”

我胸腔里的怒火再也压不住,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又冷又狠:“行了!你别狡辩了,就是个败类!为了攀高枝,把亲生女儿往火坑里推;为了逼侄女点头,撒泼威胁——你为人母不配,为人姑更不配!你心里只有自私的算计,只有靠联姻攀附的龌龊心思!”

柳兰岭被“败类”“龌龊心思”骂得浑身一颤,慌乱变成气急败坏,张牙舞爪要冲过来,被柳志国死死拽住:“你胡说!我是为了柳家好!你才龌龊,想毁了柳家!”

“为了柳家好?”我冷笑一声,声音陡然拔高,“把孩子人生当筹码,把亲生女儿当工具,这叫为柳家好?你是想把柳家拖进泥坑,跟当年四大家族一样,烂得骨头都不剩!”

这话戳中她痛处,柳兰岭挣扎的力气瞬间卸了大半,疯狂被恐惧取代,却还在喃喃嘴硬:“我没有……我不是……”声音细若蚊蚋,撒泼的狠劲彻底泄了。

我看着她嘴硬的模样,语气满是嘲讽,字字戳心:“还不是?你口口声声为她们好,说到底,不就是她们不顺着你,你就想把她们逼出柳家?到头来不过是个蛮横女人,拿孩子当筹码,除了让人看清你的自私恶毒,什么都得不到!”

这话像尖刀剜进她心底,她脸上血色褪尽,抓着柳志国胳膊的手猛地松开,整个人晃了晃,彻底懵了——没料到自己的小心思早被扒得一干二净。

可懵神只持续两秒,她猛地抬头,眼睛通红像疯狮:“你放屁!我什么时候想让她们滚了!我是柳家人,柳家的事轮不到你外人指手画脚!”

她疯了似的往墙角撞,柳志国和鲁建业赶紧拉住她,她却拼命挣扎,声音嘶哑:“我蛮横?我恶毒?我为柳家操碎了心,你们都看不见!兰萍不孝,你也来欺负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今天我就撞死在这儿!”

她挣扎得更厉害,头发乱得像鸡窝,脸上又泪又恨,气焰重新点燃,屋子里气氛再次紧绷。我皱紧眉头,只觉得无力——她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所谓的“为柳家好”,是在亲手摧毁这个家。

我再也按捺不住,上前一步扯着嗓子吼:“行了!别演了!柳伍是成年人,有自己的工作和想法,你凭什么越过他爸妈、越过他自己,管理他的生活?凭什么!”

我指着她,语气满是怒火和鄙夷:“你不过是他姑姑,既不是父母,也不是长辈主事人,却拿着‘柳家人’的名头,逼他娶亲、按你的意思活,你简直不要脸!”

这话像冷水浇在她头上,她挣扎的动作猛地顿住,张着嘴瞪圆眼睛,彻底愣住——从没被人戳穿过“身份”的遮羞布,一直以为自己以“姑姑”名义插手天经地义。

静了几秒,她缓缓松开攥着墙皮的手,疯狂褪去,只剩被问住的慌乱,迟疑开口:“我是他亲姑姑啊,柳家的事我怎么不能管?他爸妈老实管不住,我这个当姑姑的,不该帮着操心吗?”

她往前挪半步,语气只剩不确定的执拗:“柳伍是柳家长孙,他的婚事本就是家族大事,我管他生活、替他安排亲事,怎么就‘不要脸’?难道看着他跟外人结婚,不管柳家脸面才对?”

说着声音又有点拔高,却没了底气,更像给自己找借口:“我不是要逼他,就是怕他走弯路、怕柳家香火断了!你凭什么说我不要脸?操心自家侄子的事也错了?”

我火气又上来,指着她鼻子,声音又急又硬:“行了!还说怕他走弯路?你才是把别人的路往歪了、往死了搞的人!你真觉得能一手遮天管所有人人生?凭什么柳伍的生活必须由你管理?”

我越说越气,语气满是嘲讽:“你觉得自己能行、能当家,说到底不过是脑子里全是浆糊,拎不清是非对错!抱着封建旧思想,除了害人有什么用!”

我猛地转头,指着柳兰萍,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痛心:“还有兰萍!她是高中生,该好好读书畅想未来,你却逼她嫁人生子,把她的前程当你攀附撑脸面的工具——这哪是操心,是毁人!”

我的话像连珠炮,砸得柳兰岭半天回不过神。她僵在原地,手还保持着抓墙的姿势,疯狂散了,只剩被戳中心事的茫然——“把路搞弯”“脑子是浆糊”“毁人前程”,每一句都敲碎她自欺欺人的“为柳家好”。

静了半分钟,她缓缓放下手,嘴唇哆嗦着,声音低得像自语:“我把路搞弯了?我不是想帮他们吗……怎么就成毁人了?柳伍是长孙,兰萍是侄女,我管着他们,难道不是应该的?”

她往前凑半步,眼神满是困惑和慌乱:“我脑子是浆糊?我守着柳家规矩,替他们安排后路,怎么就拎不清了?那些老规矩不都是为了家里好吗?兰萍嫁柳伍知根知底,难道不比嫁外人强?我到底哪里错了?”

我又气又笑,语气满是嘲讽:“女人迟早要嫁人,但凭什么这么快!兰萍才十七,离成年还有一年,你就急着把她塞进婚姻,开的是人生加速器?”

我指着柳兰萍,声音沉下来:“她的人生不该是你按快进键的剧本,读书、考学、看世界,这些路一步都不能少——你直接跳过她所有青春,逼她直奔‘嫁人’,这是偷她人生,毁她未来!”

柳兰岭被“加速器”“偷人生”戳得一哆嗦,刚缓的神又懵了,张着嘴看着我,困惑更深:“我就是怕她以后嫁不好……早点定下来不是更稳妥?怎么就成开加速器了……女孩子家早点成家有什么不好?”

我胸腔里的火又窜上来,声音陡然拔高:“行了!你能不能别自说自话!兰萍的父母还没说话,轮得到你一个姑姑跳出来做主?好好的女儿,就因为你的封建执念,要被亲家人毁掉,除了让她恨你一辈子、让柳家蒙羞,还有什么用!”

我指着柳志国,语气更沉:“还有柳伍,他是二十四岁的成年人,凭什么人生要停在你手上,被你捆着按剧本活?你以为在掌舵,其实是把他们往沟里带!”

“兰萍父母舍不得逼女儿,柳伍爸妈尊重儿子选择,就你拿着‘亲人’的名头,干着最自私的事——你到底有没有心!”

我的话层层剥开她的伪装,柳兰岭晃了晃,抓着衣角的手攥得指节泛白,执拗崩塌,只剩被问住的茫然——她从未想过,自己的“操心”在别人眼里是“自私”“毁人”。

静了好一会儿,她抬起头,声音带哭腔,像找不到方向的孩子:“我是她亲姑姑啊,兰萍爸妈性子软,我替他们拿主意,怎么就成多管闲事了?难道看着她以后嫁错人才对?”

她脚步虚浮往前挪,哽咽着追问:“柳伍二十四了还不结婚,我替他着急想让他稳定,怎么就成捆着他了?成年人就不能听长辈劝了?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你们都这么说我……”

眼泪掉下来,声音越来越小,没了蛮横,只剩委屈和困惑:“我以为亲人就是要互相管着、帮衬着……我没想毁他们,就是怕他们走弯路……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在害他们,凭什么啊……”

我语气没了暴怒,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强硬:“凭什么?就凭我们是柳伍的婆家人,这门亲,我们不同意!”

这话像惊雷,炸得柳兰岭瞬间止哭,眼泪还挂在脸上,整个人彻底懵了——她盯着我,半天没反应过来“婆家人”的意思,显然没料到柳伍早已心有所属。

静了几秒,她猛地回过神,委屈被震惊和不甘冲散:“你说什么?婆家人?柳伍什么时候有对象了?我怎么不知道!你们是谁家的?凭什么替他做主不同意?我是他亲姑姑,他的婚事轮得到你们外人插嘴?”

她往前冲两步,声音又尖了,却没了底气,只剩被打乱计划的慌乱:“不可能!柳伍从没说过有对象!你们肯定是骗我的,为了拆我安排的婚事编的瞎话!我不信!你们到底是谁?”

我往前站一步,声音掷地有声:“他没对象,但有我们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没有对象,我们ScI的兄弟,就是他的‘婆家人’!”

我指着身后围过来的ScI同事,语气不容置疑:“柳伍早不是只属于柳家的小子了,他是ScI的人,属于ScI这个大家庭!你真觉得能随便抓个女的逼他结婚?按你意思,二十岁姑娘也能硬塞给五十岁大叔?这不就是狗血剧情!”

“你看清楚!”我抬手指墙上“ScI调查局”的牌子,声音陡然拔高,“这里是查案追凶的严肃地方,不是你撒泼胡闹的搞笑片场!是讲证据、讲法理的悬疑剧场,不是你搞封建联姻的宠爱剧场!柳伍的人生,轮不到你用‘狗血剧本’写!”

我的话砸得柳兰岭浑身一震,她僵在原地,直勾勾盯着牌子,眼泪还挂着,彻底懵了——“兄弟是婆家人”“ScI大家庭”“狗血剧情”,这些话她一句没听过,更没想过柳伍的“家”早已不是柳家。

静了片刻,她缓缓抬手,指着我身后的同事,声音发颤,满是茫然:“兄弟就是婆家人?这是什么道理?哪有男的当婆家人的?ScI是啥大家庭,能比亲姑姑还管用?”

她脚步虚浮往前凑:“二十岁跟五十岁能一样吗?兰萍跟柳伍差不了几岁,怎么就成狗血剧情了?这里是悬疑剧场,就不能管自家侄子婚事了?我让他娶知根知底的,怎么就成胡闹了?”

声音又有点拔高,却没了蛮横,只剩被颠覆认知的慌乱:“柳伍是ScI的人,就不是柳家的人了?我是他亲姑姑,难道还比不上你们外人?你们凭什么拦着我,说我写狗血剧本啊……”

我最后一点耐心也磨没了,往前一步,声音又硬又冷:“行了!先管好你自己!自家日子过得一地鸡毛,凭什么天天盯着别人生活指手画脚?凭什么!”

“你自己日子没过明白,对孩子教育一塌糊涂,倒有闲心管柳伍婚事、兰萍前程——你算哪门子‘长辈’?不过是拿着‘亲人’幌子,把自己的失败和执念,强塞给别人罢了!”

我指着她,语气满是嘲讽:“柳伍的人生他自己走,兰萍的路她自己选,轮不到你这个连自家生活都管不好的人,来当‘人生导师’!”

柳兰岭被“自家日子一地鸡毛”戳中痛处,慌乱僵住,张着嘴,困惑变成被说中心事的难堪,又一次懵了——从没被人如此直白揭穿“自身难保还多管闲事”的事实。

愣了几秒,她猛地回过神,脸色涨红,声音却没了底气,带着气急败坏的辩解:“我自家日子怎么了?过得好不好跟管柳伍的事有什么关系?我是他姑姑,就算过得不好,也能劝他走正路啊!凭什么说我是把执念塞给他?我是为他好!”

她往前挪,语气满是不甘:“我怎么就管不好自己生活了?我只是想让家里人都好好的,这也错了?你们凭什么因为这个,不让我管柳伍的事……”

我火气“噌”地上来,指着她鼻子,声音又急又响:“行了!别自欺欺人了!你根本不是‘为他好’,就是控制欲太强,见不得别人不听你的!”

“柳伍有正经工作,和柳曜、柳琛、柳璋在ScI并肩做事,日子过得好好的,你非要跳出来拆散我们,把他从ScI拽走,凭什么!”我越说越气,语气满是护犊子的强硬,“柳伍不是傻子!他有脑子、有主见,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你简直不要脸,总觉得自己最能耐,所有人都得听你的!”

我往后退半步,示意同事往前站,声音掷地有声:“我们ScI的人,从来一条心!这门亲,我们不同意就是不同意,你再闹也没用!跟你这种讲不通的人掰扯,简直无语到头了!”

我的话砸得柳兰岭晃了晃,她盯着站成一排的ScI众人,不甘和慌乱散了,只剩被戳穿“控制欲”的茫然——“控制欲强”“拆散ScI”“柳伍不是傻子”,每一句都扎破她的“长辈”架子。

静了三秒,她缓缓抬手,指尖发抖,声音虚浮:“我控制欲强?我只是想让柳伍稳定,怎么就成控制他了?柳曜他们不也是柳家人吗?我让柳伍结婚,怎么就成拆散你们ScI了?”

她往前凑,语气满是困惑和慌:“柳伍不是傻子我知道!可他年轻容易走弯路,我这个当姑姑的劝他,怎么就成指手画脚了?你们ScI不同意凭什么作数?我是他亲姑姑,我的话难道还比不上你们外人?”

声音又有点拔高,却没了底气,像抓最后一根稻草:“我没觉得自己了不起,就是怕他吃亏!你们怎么说我拆散ScI?柳伍结婚就不能在ScI工作了?你们凭什么都跟我作对啊……”

我语气满是不耐烦:“行了!柳伍、柳曜、柳琛、柳璋四个,各自父母都没出来操心婚事,没觉得他们日子不好,你一个旁支姑姑,瞎操心啥!”

这话像冷水浇在她头上,她张着嘴,急切瞬间僵住,彻底懵了——从没反过来想过,四个孩子的亲生父母都没意见,自己的“操心”从根上就是多余的。

静了片刻,她缓缓低头又猛地抬头,眼神避开ScI众人,直直看向我,声音莫名尖锐,提出无关柳伍的问题:“他们父母不操心是失职!何风生,你凭什么一次次拦着我?你又不是柳家人,也不是他们父母,一个外人天天掺合柳家的事,你图什么?”

她往前逼一步,语气满是刨根问底的执拗:“你口口声声说ScI是大家庭,你跟柳伍到底什么关系?非亲非故,犯得着为了他们跟我这个亲姑姑撕破脸?你是不是收了柳伍好处,才这么帮着他跟我作对?”

我眼神一冷,语气毫不退让:“柳伍是我的初中同学,一起长大的兄弟,怎么了?这就轮不到我护着他了?”

“别装糊涂!他们四个十二年前就是ScI正式调查员,吃这碗饭、守这片责,早不是你眼里没长大的孩子!”我往前半步,声音满是沉怒,“你觉得自己厉害,说说看,他们当惩恶扬善的调查员,哪里不好了?非要觉得你能给他们安排更好的生活,凭什么!”

“他们在ScI破案救人,活得有骨气、有价值,用得着你跳出来,把他们拽进‘结婚生子’的小圈子?你所谓的‘给他们生活’,不过是想把他们变成你能掌控的傀儡——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柳兰岭被“初中同学”“十二年前是调查员”砸得一懵,对着我的锐气泄了大半,眼神里的执拗变成茫然——从不知道柳伍和我的渊源,更没想过四个孩子在ScI已扎根这么久。

愣了好一会儿,她找回声音,却没了尖锐,带着被打乱节奏的慌乱:“初中同学?你们认识这么久?十二年前他们才多大,怎么能当调查员?ScI到底是做什么的,比结婚成家还重要?”

她往前挪,语气多了几分好奇,追问无关柳伍的事:“还有你,何风生,你也是ScI的人?你们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当调查员,到底图个啥?就为了跟我作对,不让我管柳伍的事?”

我语气添了冷冽锋芒,字字掷地:“你以为柳家四兄弟是普通家庭?柳曜他爸是溪口镇柳溪路派出所所长,柳琛他爸是副所长,剩下两个的父亲也是所里老骨干——他们是警察的儿子,跟我一样,骨子里带着对这份职业的念想,你觉得凭‘亲姑姑’的名头,能把他们的根拔了?”

“你整天喊着为他们好,连他们父辈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连他们骨子里的骄傲都不懂,还好意思说‘操心’?”我往前一步,眼神像刀子剜她,“我们护着柳伍,不只是兄弟情,更因为懂——这份调查员工作,是他们对父辈的传承,比结婚成家更重的责任,你没资格毁!”

柳兰岭被“所长”“副所长”“警察的儿子”砸得浑身一震,彻底懵了,虚浮变成无措,抓着衣角的手都在抖——到此刻才明白,自己招惹的根本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而是一群和“责任”“规矩”绑在一起的人,连柳家四兄弟都不是她能拿捏的普通侄子。

静得落针可闻,过了好一会儿,她抬起头,声音没了半分蛮横,只剩被打乱认知的茫然,颤着声音问:“柳曜他爸是所长?柳琛他爸是副所长?他们怎么从没跟我说过?柳家啥时候出了这么多警察?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她脚步虚浮往前凑,语气满是难以置信的混乱:“他们当ScI调查员是早就定好的?不是一时兴起?连他们爸妈都支持这个,不支持我安排的婚事?我这到底是捅了个什么圈子啊……”

我火气消了些,只剩满心嘲讽,语气冷得像冰:“行了!到现在还觉得自己了不起,觉得歪理能压过所有人?”

“柳家四兄弟父辈是警察,我们要么是警二代、要么是政法子弟,ScI更是讲规矩、重传承的地方——你从头到尾没摸透我们的底,就敢来撒野、想拆散我们,你那点‘了不起’,在这儿根本不值一提!”

我往后退半步,抱着胳膊,眼神满是不屑:“别拿‘亲姑姑’往脸上贴金了,你那点控制欲在我们这儿不好使,柳伍的人生,你说了不算,我们ScI说了才算!”

柳兰岭被“你那点了不起不值一提”戳得脸色煞白,像被抽走所有力气,晃了晃才站稳,茫然变成无措——第一次被人告知,自己引以为傲的“长辈身份”和“掌控力”,在对方眼里一文不值。

静了几秒,她张着嘴,声音细若蚊蚋,没了气焰,带着彻底垮掉的委屈:“我没有觉得自己了不起了……就是不知道他们背景这么硬……我现在不逼柳伍了,还不行吗?你们别再针对我了行不行?”

她往前挪,头微微低着,语气满是恳求:“我以后不管柳家四兄弟的事了,你们ScI能不能别再记恨我了?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捅你们圈子的……”

我没再掰扯,挥了挥手,语气满是不耐烦的驱赶:“赶紧走!以后别再踏进来半步!”

柳兰岭如蒙大赦,脸白着点头,转身往门口挪,脚步慌乱得差点撞门框。柳兰萍扶着父亲,低着头跟在后面,路过时小声说了句“对不起”,匆匆离去。

门“咔嗒”关上,屋子总算静了。没等松口气,鲁晓梅突然猛地拉起鲁达庆的手,眼睛亮得吓人,语气又急又坚决:“走!达庆,我们现在就去结婚!”

满屋子人都愣住了——刚摁下柳家闹剧,怎么又冒出来这出?鲁达庆懵得直眨眼,被拽着走了两步,慌忙摆手:“晓梅,你咋了?刚结束一场,你咋突然要结婚了?”

鲁晓梅攥得更紧,转头看向我们,眼神带着被柳家闹剧激出的执拗:“柳兰岭不是说结婚才叫稳定吗?我偏要让她看看,我们ScI的人结婚,是自己心甘情愿的!我们处了三年,早该定下来了,今天就领证,省得以后再有人瞎逼逼!”

鲁达庆被拽得踉跄,又急又无奈:“行了!你先松手!你又不是ScI调查员,凑什么热闹!刚才是你闹着要结婚,转头柳兰萍姑姑就冲进来逼柳伍,你还不明白?这都不是真心想结婚,是被人闹得脑子热了!”

“我们处得好好的,领证是早晚的事,但不能因为置气、凑热闹去啊!”鲁达庆拍了拍她的手,语气软了些,“柳兰岭是控制欲强,咱们不能学她,把结婚当赌气的法子——这事儿得咱们自己说了算,跟别人没关系,不能因为闹剧乱了自己节奏,对不?”

鲁晓梅攥着的手顿了顿,执拗慢慢散了,急色也淡了——显然被“不是ScI调查员”“结婚不是置气”点醒,冲动渐渐沉了下去。

她眨了眨眼,看了看满屋子憋笑的ScI兄弟,脸微微泛红,手松了松却没完全放开,带着不服气和委屈:“我就是不想让人觉得,你们ScI的人都被人逼着结婚!不因为置气,就不能今天领证了?我就是觉得刚才那事儿太气人,想赶紧跟你定下来,省得以后也有人瞎掺和……”

她话音刚落,角落的鲁父突然猛地拍桌子,茶杯都震晃了,脸色铁青地吼:“你闹够了没有!?”

满屋子人安静下来。鲁父指着女儿,气得手都抖:“刚才柳家闹剧还没散,你就跟着添乱!达庆说得对,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能是置气、凑热闹的?你不是ScI的人,更该懂分寸,别瞎起哄,给达庆、给ScI添乱!”

“我和你妈从小教你做事稳当,你倒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拽着达庆喊着要结婚,像什么样子!”鲁父越说越气,语气满是恨铁不成钢,“柳兰岭错在控制欲强,你是冲动过头,分不清轻重!赶紧冷静,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鲁晓梅被吼得身子一缩,攥着的手“唰”地松了,眼圈瞬间红了却没敢哭——刚才满脑子跟柳兰岭置气,压根没顾上父亲在旁边,更没想过自己冲动会让父亲发这么大的火。

鲁达庆赶紧挡在她身前,对着鲁父赔笑:“叔,您别气,晓梅就是刚才被气着了,一时糊涂,没别的意思。我们心里有数,结婚的事肯定好好商量,不冲动,您消消气。”

鲁父瞪了女儿一眼,又看了看达庆,语气稍缓却依旧严厉:“有数就好!达庆,你做事稳重,多看着她点。晓梅,你再敢胡闹,我就带你回家,以后别再来ScI了!”

鲁晓梅本就憋着委屈,听见“以后别再来ScI”,情绪瞬间炸了,猛地后退一步,指着父亲,声音又急又哑:“我闹?我怎么就闹了!我想跟达庆结婚是真心的,不是置气!柳兰岭那么欺负人,我不想让达庆也被人逼,想赶紧定下来,有错吗?”

她胸口剧烈起伏,眼泪掉在地上,却梗着脖子不肯低头:“您总说我不懂分寸、添乱,可您没看见柳兰岭怎么指着我们ScI骂、怎么想拆我们!我想护着达庆、护着这个地方,难道也错了?您动不动就说带我回家,根本不懂我想什么!”

“结婚是我和达庆的事,就算我不是ScI的人,也想跟他一起,不想让外人指手画脚!您非但不帮我,还骂我丢人现眼,您根本不理解我!”她越说越激动,声音带哭腔,却依旧梗着腰,像只惹急了不肯认输的小兽,“我不回去!我没胡闹!今天这事,我没错!”

满屋子人都被这爆发震住了,鲁达庆想拉她却被甩开;鲁父脸色更青,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胸口起伏得更厉害——没料到一向听话的女儿,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自己发这么大的火。

我看着闹剧又要起,眉头拧成疙瘩,对着鲁晓梅沉声喝断:“行了!你要干什么?非要跟你爸对着干,觉得自己的冲动就是对的,就你了不起?”

“一个女的怎么了?没人说你没资格,但资格不是靠耍脾气挣来的!”我语气又硬又冷,“刚才我跟柳兰岭掰扯的话,你一句没听进去?结婚是自愿不是置气,护着人是心意不是添乱——你现在跟你爸喊、跟达庆闹,跟刚才柳兰岭有什么区别?简直白说了,你这不是胡闹,是不要脸,分不清好歹!”

“达庆护着你,你爸劝着你,没人拦着你们好,可你不能拿‘真心’当幌子撒泼发火!”我往前站一步,眼神锐利,“想结婚就好好商量、沟通;想护着ScI就别添乱——再闹下去,丢的是达庆的脸,也是ScI的脸!”

鲁晓梅被骂得浑身一震,哭声顿住,激动和委屈僵在脸上,像被泼了冷水,彻底懵了——从没被人骂“不要脸”“分不清好歹”,更没想过自己的“护着”竟和柳兰岭的胡闹没两样。

静得可怕,她攥着衣角,眼泪挂在脸上,却没再敢喊,眼神直直看着我,又扫过父亲和达庆,嘴唇动了动,半天没出声,气焰瞬间泄了。

我的话像冰锥子,扎得她僵在原地,哭腔戛然而止,激动和委屈被茫然取代——“跟柳兰岭没区别”“不要脸”“丢ScI的脸”,砸得她脑子一片空白。

静了几秒,她缓缓抬手,指尖发抖,声音细得像蚊子叫,带着惶惑:“我跟柳兰岭一样?我只是想护着达庆、想跟他结婚,怎么就和她的控制欲一样了?我哪里不要脸了?”

她脚步虚浮往前挪,语气满是被骂懵的混乱:“你说结婚是自愿、护着人是心意,我都懂!可我刚才就是急了点,怎么就成添乱、撒泼了?我是女的,难道连护着自己想嫁的人、想护着的地方,都没资格了吗?”

声音又带哭腔,却没了戾气,只剩无措:“你说我丢达庆和ScI的脸,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没想那么多,想赶紧定下来别再有人闹……我到底哪里错了,你要这么说我啊……”

我语气最后一点火气化成疲惫,挥挥手沉声道:“行了!看看外面天都黑透了,大晚上的有什么话不能明天说?非要揪着这点事闹到现在,不累吗?”

“你爸气了半天,达庆劝了半天,我们陪着耗了半天——柳兰岭的闹剧刚收场,你又跟着闹,再闹下去谁都别想安生。”我指了指墙上的挂钟,时针早过了十点,“有委屈有疑问,明天太阳出来坐下来好好说,别大晚上跟自己人置气,不值当。”

鲁晓梅顺着手指看向挂钟,表盘指针在昏暗灯光下泛冷光,她愣了愣,才发现窗外早已漆黑——刚才满脑子委屈不服,竟没注意时间这么晚了。

懵劲儿没散,又被“大晚上别闹”戳中,她攥着衣角的手松了松,眼泪还在掉,却没再追问,声音低低的:“我不知道已经这么晚了……我不是故意要闹到现在的……”

她抬眼看向父亲,鲁父脸色依旧不好却没再瞪她;又看向达庆,对方正担忧地看着自己,她吸了吸鼻子,声音更小了:“爸,达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让你们生气的……”

我刚说完“大晚上别闹”,门“砰”的一声被踹开,鲁晓梅的姑姑攥着包、踩着高跟鞋冲进来,一进门就指着我们,声音尖利得像刮玻璃:“你们这群小兔崽子,欺负我侄女还不够,连我哥都敢气?晓梅哭着给我打电话,说你们骂她不要脸、没资格,你们凭什么!”

她冲到晓梅身边,把人往身后护,眼神像刀子扫护,眼神像刀子扫过我们,在我身上顿了顿,火气更盛:“我侄女好心护着对象、护着你们ScI,你们不领情就算了,还合起伙来骂她?何风生是吧?听说你最能耐,警二代、调查员,就敢这么欺负小姑娘?”

她转头瞪向鲁父,语气满是指责:“晓梅是你亲闺女,她受委屈你不护着,还帮外人骂她?她想结婚怎么了?想护着自己人怎么了?你们是不是觉得鲁家好欺负,拿晓梅当撒气包!”

这突如其来的爆发,把刚松口气的我们砸得彻底懵了——前一秒还在劝和,后一秒冲出来个更横的姑姑,指着鼻子骂我们欺负人,满屋子人僵在原地,鲁达庆都傻了眼,刚缓和的气氛瞬间搅得天翻地覆,新一轮闹剧踩着夜色撞进来,成了这场风波最猝不及防的新高潮。

【调查日记加更第1期 (中),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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