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mt2007年7月16日，复工dAY35（驻扎泉县调查dAY16）· 中午
临时调查处的门被“砰”地一声踹开时，我们刚把最后一箱资料归位——何居然正帮骆小乙擦着测绘仪镜头，柯家兄弟围着地图讨论十座建筑的分布，泉文玥和苏清荷刚泡好两杯热茶，空气里还飘着纸页和油墨的味道。
“鲁达晴！你给我出来！”
一声尖利的怒吼划破安静，鲁玉攥着个帆布包站在门口，额前碎发被风吹得乱飞，眼睛瞪得通红，直勾勾盯着角落里整理照片的鲁达晴，语气里满是火气。
鲁达晴吓了一跳，手里的照片散落一地，抬头看见是她，脸色瞬间白了：“小……小玉？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鲁玉几步冲过去，一把抓住鲁达晴的手腕，指甲几乎嵌进她的皮肤里，对着她大发雷霆，“家里人到处找你！你倒好，躲在这儿跟这群人瞎掺和什么‘调查’？姑姑都快急疯了，你知不知道兰泉岛那地方有多邪门？你还敢往上凑！”
她扫了一眼满屋子的人，眼神里带着敌意，拽着鲁达晴就要往外走：“跟我回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再不走，我就告诉爷爷你不听话，非要搅和那些死人的事！”
鲁达晴踉跄着被拽了两步，急忙去掰她的手，声音里带着急意：“我不回去！我们在查真相，兰泉岛的案子有线索了，那纸条和两把刀……”
“什么刀不刀的！”鲁玉猛地打断她，火气更盛，“那都是大人的事，跟你一个学生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傻？被人卖了都不知道！今天我就是绑，也要把你绑回家！”
鲁玉的话音刚落，临时调查处的门又被推开，鲁达晴的父母扶着鲁爷爷走了进来——老人家拄着拐杖，脸色铁青，一进门目光就锁在了正拽着鲁达晴的鲁玉身上。
“你给我松手！”鲁爷爷拐杖往地上重重一戳，声音虽哑却带着十足的威严，对着鲁玉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雷霆怒火，“谁让你来这儿撒野的？我让你在家好好看着妹妹，你倒好，跑这儿来跟达晴置气，还敢动手拽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爷爷！”
鲁玉被骂得一哆嗦，抓着鲁达晴手腕的手不自觉松了松，转头看向鲁爷爷，眼眶瞬间红了：“爷爷，我是为了达晴好！兰泉岛那案子多危险，她偏要跟这群人掺和，我不拽她回去，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轮得到你在这儿做主？”鲁爷爷气得拐杖又戳了戳地，快步走到鲁玉面前，指着她的鼻子，语气更沉，“调查处的同志是在查正事，达晴留在这儿是帮忙，不是瞎掺和！你倒好，不分青红皂白就来闹，还敢对姐姐大呼小叫，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
鲁玉的父母也连忙上前，母亲拉着鲁玉的胳膊劝道：“小玉，别跟你爷爷顶嘴，快给你姐姐道歉，这事是你冲动了。”父亲则对着我们连连拱手：“实在对不住，孩子们不懂事，打扰各位调查了，我们这就带她们回去好好管教。”
鲁玉咬着唇，看着怒气冲冲的爷爷，又看了看旁边一脸委屈的鲁达晴，犟了半天，还是不甘心地憋出一句：“我没错……我就是怕她出事……”
“还敢说没错？”鲁爷爷气得吹胡子瞪眼，抬手就要敲鲁玉的头，鲁达晴连忙上前拦住：“爷爷，您别生气，小玉她也是担心我，不是故意的。”
鲁爷爷这才收了手，重重哼了一声，转向鲁玉，语气缓和了些却依旧严厉：“给达晴道歉，然后安分点站在旁边，不许再胡闹——今天这事，得听调查处的同志怎么说，轮不到你一个小姑娘瞎搅和！”
鲁玉被爷爷劈头盖脸的训斥骂得懵在原地，抓着衣角的手僵了半天，突然像是反应过来什么，猛地抬头，眼眶通红地盯着鲁达晴，声音里带着不服气的尖锐：“凭什么？她凭什么能留在这儿当调查员？”
“她跟我一样都是学生，凭什么她就能掺和案子，我来劝她就是‘胡闹’？”她指着鲁达晴，语气里满是委屈和不甘，“爷爷您偏心！调查处的各位也偏心！她鲁达晴哪里比我强，能当调查员？不就是比我早来几天，多知道点你们那些破线索吗？”
鲁达晴被她问得一怔，张了张嘴没说出话。鲁玉却越说越激动，眼泪掉了下来，却梗着脖子不肯服软：“我也能帮忙！“我也能帮忙！我也能记线索、整理资料，凭什么就她能留下，我就得被骂‘瞎搅和’？她当调查员，我不服！”
她转向我们，语气里带着点豁出去的执拗：“各位哥哥姐姐，你们说，她鲁达晴到底哪点够格当调查员？我哪里不如她了？凭什么她能留在这儿查兰泉岛的案子，我就只能被拉回家？”
我皱着眉打断她的嚷嚷，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行了，别吵了。鲁薇薇和鲁达晴十二年前就加入调查队了，怎么了？这有啥问题？”
我扫了眼她难以置信的脸，补充道：“十二年前她们俩还是初中生，跟着队里整理过兰泉岛的旧档案，论对案子的熟悉度，比你清楚得多——这又有啥问题？”
这话像块石头砸进鲁玉心里，她瞬间懵了，张着嘴愣在原地，刚才的火气全没了，眼里只剩满眼的震惊。缓了好半天，她才哆嗦着开口，语气里满是不敢信的质疑：“十……十二年前？初中生？”
她指着鲁达晴，又指了指鲁薇薇，声音都在发颤：“你们俩……十二年前就掺和这案子了？那时候你们才多大啊！调查队怎么会收初中生？这……这不可能！你们骗我的吧？”
“凭什么啊？”她越说越急，眼眶又红了，却不是气的，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砸得慌，“十二年前你们就是调查员了？那我现在来，凭什么就不行？你们初中生能做的事，我一个高中生做不了？这根本说不通！你们就是不想让我留下，故意编瞎话骗我！”
我把手里的资料往桌上一拍，声音沉了沉：“行了，别揪着不放。这调查队是我1995年7月16日，在运城省云江市江德高级中学正式创建的——开头五年是初期，2000年3月23日才开始查雷姆集团，2007年5月10日刚把那案子破了，今天7月16日，是我们第二次复工。”
我指了指鲁达晴和鲁薇薇，语气不容置疑：“她们俩十二年前就跟着队里了，现在不是‘加入’，是‘回归’——这怎么了，有啥问题吗？”
“好！好一个何家孙儿！”鲁爷爷拄着拐杖的手重重一顿，看向我的眼神里满是赞许，忍不住出声赞叹，“不愧是何家老爷的孙子何风生啊，年纪轻轻，竟把调查队撑得这么像样！”
这话彻底把鲁玉钉在了原地，她整个人都懵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又看看鲁达晴姐妹，嘴巴张了好几次都没合上。缓了足足半分钟，她才猛地回过神，声音又急又哑，满是混乱的质疑：“1995年……江德高中创建的？查雷姆集团查了七年？今天刚好是队里创建十二周年？”
她抓着鲁达晴的胳膊，指尖都在抖，语气里全是不敢信的慌乱：“那……那你们十二年前跟着的，就是这个队？何大哥是创始人？这……这也太离谱了！一个高中创建的调查队，能查得了雷姆集团那种大案子？还查了七年？你们肯定是串通好的，故意说这些吓我，就是不想让我留下！”
“还有今天，”她突然盯着我，像是抓住了什么漏洞，“你说今天是第二次复工，又是队里创建的日子？哪有这么巧的事？你们就是编一串瞎话糊弄我！我不信！除非你拿出证据来！”
鲁玉的话还没说完，她父亲猛地往前跨了一步，脸色瞬间沉得像锅底，对着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怒吼：“你给我住口！胡说八道什么！”
他指着鲁玉，气得手都在抖，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怒火：“何先生把调查队的来龙去脉说得明明白白，爷爷也在这儿，你还敢质疑？还敢说人家编瞎话、串通糊弄你？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有没有规矩！”
“雷姆集团的案子，当年整个泉县谁没听说过？那是何等棘手的大事，何先生能带着队破了案，还轮得到你一个小姑娘在这儿说三道四？”他越说越气，狠狠瞪着鲁玉，“达晴和薇薇十二年前就入队，那是她们的本事，何先生让她们回归，那是理所当然！你自己不懂事瞎闹腾，还敢质疑别人？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给我闭嘴，立刻给何先生道歉！”
鲁玉被父亲这通疾言厉色的怒吼砸得彻底懵了，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盛怒的父亲，又扫过一脸威严的爷爷、沉默的姐姐们，还有满屋子静静看着她的调查队员，脸色一阵白一阵红。
没等众人开口，她突然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猛地尖叫起来，彻底爆发了：“凭什么！你们都向着她们！向着外人！”
她指着鲁达晴和鲁薇薇，眼泪“唰”地掉下来，声音又尖又哑，满是委屈和愤怒：“就因为她们十二年前入了队？就因为何大哥是创始人？我质疑几句就是没规矩、胡说八道？我担心姐姐们有错吗？想留下来帮忙有错吗？你们都骂我，都不站在我这边！”
她狠狠抹了把眼泪，梗着脖子对着父亲和爷爷喊：“我不道歉！我没说错！她们就是偏心！凭什么所有人都护着她们，就我是多余的！这调查队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不稀得留呢！”
我皱着眉，声音冷了几分，直接打断她的哭闹：“行了，别在这儿撒泼。你不要觉得自己不行，就默认别人也不行——我们海岛季下半季开局就撞上个高潮，我还嫌乱呢，凭什么要惯着你这脾气？”
“一上来就大喊大叫、又哭又闹有什么用？解决得了兰泉岛的线索，还是能帮上半点忙？”我盯着她，语气里带着点恨铁不成钢，“你总盯着达晴她们，觉得她们不配当调查员，可你自己呢？不想着怎么证明自己能行，只知道怨天尤人、质疑别人，自己不争气，说再多有什么用？”
这话像盆冷水，兜头浇在鲁玉头上，她瞬间就懵了，哭声戛然而止，张着嘴愣在原地，眼泪还挂在脸上，眼底的愤怒和委屈慢慢被茫然取代。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点不确定的怯懦，却还是忍不住提出了问题：“我……我没有觉得自己不行……我就是想帮忙啊。”
她抬头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混乱的疑问：“那……那要怎么样才算争气？怎么样才能证明我能行，能留在这儿帮忙？你们开局遇上的‘高潮’，到底是什么事？达晴她们回归，又是要做什么具体的事啊？”
我懒得再跟她掰扯，摆了摆手，语气里满是不耐烦：“不需要，好吗？我们这儿忙着查案，没功夫陪你没事找事。”
这话刚落，鲁玉的父亲脸色“唰”地一下彻底黑透，上前一步，扬手就想打，却还是强压着怒火，声音劈得像惊雷：“你看看你！何先生都说不需要了！还在这儿揪着问题不放，非要没事找事，是嫌今天丢的人还不够多吗！”
“我们跟你说规矩，你听不进；何先生跟你讲道理，你还揪着问！”他指着门口，气得胸膛剧烈起伏，“现在人家明明白白说不需要你帮忙，你还不赶紧闭嘴跟我走？非要在这儿惹人嫌，把我们鲁家的脸都丢尽了才甘心是不是！”
我话音刚落，鲁玉整个人都僵住了，脸上的哭闹和怒火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满眼的懵怔，像是没听清“不需要”这三个字。她愣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连眼泪都忘了掉。
缓了足足十几秒，她才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带着点孤注一掷的执拗，声音还有点发颤，却硬是梗着脖子提出了条件：“我……我不跟你们走！何大哥，你说不需要，我认了，但我有个条件——我可以不在这儿添乱，也不吵着要当调查员，但我要留在泉县！”
“我就住在镇上的旅馆，不靠近你们调查处，”她急忙补充，生怕我拒绝，“你们要是需要跑腿、买东西，或者整理些不关键的资料，随时可以找我！我不要任何名分，也不要你们管我，就想看着……看着达晴姐她们查案，看着你们破了兰泉岛的案子！只要让我留在泉县，我保证不惹事，这是我唯一的条件！”
我嗤笑一声，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无奈：“行了，别给自己加戏了。你又不是我们ScI调查局的督导员，少往自己身上硬套身份——还提条件？你真当我们离了你就运转不了，没你就得倒闭？简直不可能。”
这话刚出口，鲁玉的父亲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再也压不住火，冲上去一把拽住鲁玉的胳膊，声音劈得像炸雷：“你听听！你听听何先生说的话！还敢提条件？还敢赖在泉县？谁给你的脸让你觉得自己能影响调查局的死活！”
“督导员？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也配往自己身上安这种身份？”他拽着鲁玉就往门口拖，怒火中烧，“今天必须跟我走！再敢在这儿胡言乱语、给何先生添堵，我回去就把你锁起来，这辈子都别想再踏出家门一步！”
鲁玉被父亲拽着胳膊，整个人彻底愣住了，刚才那股子执拗和委屈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泪在眼眶里打了转，最终还是没掉下来，只是蔫蔫地任由父亲拉着。
鲁爷爷重重叹了口气，对着我们拱了拱手，满脸歉意地跟着往外走，鲁玉的母亲则一边走一边回头致歉。鲁玉被夹在中间，脚步拖沓，走到门口时，她偷偷回头望了鲁达晴一眼，眼神里满是不甘，却还是没敢停留，最终跟着家人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外。
门一关上，屋里瞬间安静下来。我揉了揉眉心，对着众人摆摆手：“行了，别耽误时间，把桌上的资料归置好，兰泉岛那批新线索下午要过一遍，都抓紧时间收拾，十分钟后会议室集合，开始新调查。”
众人应了一声，立刻分头行动，有的整理散落的文件，有的擦拭被碰乱的桌椅，很快，屋里就恢复了往日的整洁。等最后一份资料放进档案袋，我看了眼表，对着众人点头：“走，开会，把鲁玉这事抛在脑后，眼下的案子才是要紧的。”
我敲了敲桌上的物证袋，透明袋子里两把造型奇特的短刀泛着冷光，视线扫过在场的队员，率先开口：“先聚焦眼下的关键——这两把刀，已经确认和兰泉岛脱不了干系。”
我指尖点了点袋子边缘，语气沉了沉：“现在最核心的疑问是，寄这两把刀的人，和兰泉岛到底有什么关系？”
“是岛上的原住民？还是曾经在岛上待过的外来者？”我顿了顿，目光落在摊开的兰泉岛地图上，“他寄刀过来，不可能是无的放矢，要么是想给我们递线索，要么是故意挑衅——但不管是哪种，这个人一定和兰泉岛的旧事，或者现在藏在岛上的东西，有着扯不清的联系。”
王思宁往前站了半步，手里攥着一叠整理好的资料，语气笃定：“上半季我们查过的十个建筑——阳光养老院、mG律师事务所、上岗医院、海浪剧社、废弃大楼、云上公寓、书香苑、育才学院、天使孤儿院，还有mG地产公司，深挖下去，背后都牵着同一个主使，就是那个叫昭梓宸的红十字公司。”
他把资料往桌上一放，指尖重重戳在“昭梓宸公司”的名称上：“所以我在想，兰泉岛恐怕也没那么简单，这岛的背后，说不定就是这家公司在暗中操控。毕竟他们能把十个毫不相干的建筑都攥在手里，再藏一个兰泉岛当后手，完全说得通。”
王思宁的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鲁所长脚步匆匆走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凝重：“别讨论了，有新的案子了，现场就在城西的旧码头仓库。”
我立刻起身，抓起外套和证物箱：“走。” 王思宁、韩亮紧随其后，柯家四兄弟——柯景宸、柯景瑜、柯景然、柯景琛动作迅速地收好转运的资料，鲁薇薇和鲁达晴也拎着各自的勘查工具跟上，一行人跟着鲁所长快步往门外走，直奔现场。
旧码头仓库里弥漫着海腥味和灰尘，我们刚戴上手套开始勘查，角落里的翻动声、地面的拖拽痕迹还没来得及细查，法医就捧着初步尸检报告走了过来，语气严肃：“死者身份确认了，叫余野叁，男性，32岁，身上有三处锐器伤，致命伤在胸口。”
“谁让你们进来的？” 一个女声突然从仓库门口传来，我们回头，只见一个年轻女警察站在那儿，看到我们一群人穿着便服拿着勘查工具，脸色瞬间变了，整个人都懵了，下意识地掏出对讲机喊了句“队长，有人闯现场！”
没几秒，一个穿着警服、气场凌厉的女警官快步走来，扫了我们一眼，眼神里满是敌意，双手叉腰冷冷开口：“你们是哪儿来的？敢闯警方现场，是想踢馆不成？”
我皱了皱眉，手里还拿着刚提取的纤维样本，语气里满是不耐：“踢馆？我们ScI调查局是来查案的，余野叁的死可能和兰泉岛的线索有关，根本没什么时间跟你们在这儿耗着踢馆。”
女警官的话刚落，仓库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着警服、胸牌标着“副队长”的男警察快步走来，劈头盖脸就对着那两个女警察训道：“你们两个干什么！瞎胡闹什么！”
他指着我们，语气又急又严肃：“这是ScI调查局的成员，是昨天局里会议特意强调过的协作单位，专门负责衔接兰泉岛相关的案子，你们也敢怀疑？昨天的会议内容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吗？”
年轻女警察手里的对讲机“啪嗒”掉在地上，两个人瞬间懵了，你看我我看你，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缓了几秒，她们才猛地反应过来——昨天会议里提的“上级协作单位”，原来就是眼前这伙人。
两人连忙捡起对讲机，讪讪地往后退了两步，乖乖站到仓库角落，再也不敢出声，只是睁着眼，局促地看着我们继续勘查现场，连大气都不敢喘。
我蹲下身，指尖避开死者胸口的伤口，在他裤兜内侧的暗袋里摸索片刻，很快摸出两样东西——一张有些磨损的纸条，上面用圆珠笔写着一串地址，还有一把挂着铜制鱼形挂坠的钥匙。我把东西装进证物袋，举起来对众人说：“有发现，死者家的地址，还有钥匙。”
“去他家看看。”我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率先往仓库外走。一行人迅速收队，韩亮已经把车开到了门口，我们依次上车，引擎刚发动，我瞥见后视镜里，那两个女民警站在仓库门口，看着我们行云流水的动作，眼神里满是恍然，大概是彻底明白，我们ScI查案向来就是这般雷厉风行。
车子循着地址开到老城区的一栋居民楼下，我用那把鱼形挂坠钥匙打开了三楼的房门。门一开，一股淡淡的霉味扑面而来，屋里陈设简单却整齐，我们一行人鱼贯而入，鲁达晴和鲁薇薇立刻去检查卧室和阳台，柯家四兄弟分工查客厅的柜子和书架，王思宁拿出相机拍摄现场，韩亮则守在门口记录出入人员，我捏着那把钥匙，目光落在玄关的鞋柜上，开始仔细排查每一处可能藏着线索的角落。
我手指扣着柜门边缘，盯着那张泛黄的提示纸，又扫了眼锁孔旁的红、黄两个密码按键区，沉声开口：“字母对应二十六个字母的排序，d是4，F是6，L是12，按‘字母对应数字+运算’来算，分开算红、黄两组。”
说着我掏出纸笔，飞快写下：
红色密码（dF＋d123）：
1. 先算字母对应数：d=4，F=6
2. dF=dxF=4x6=24；d123=d+1+2+3=4+1+2+3=10
3. 红色密码=dF＋d123=24+10=34
黄色密码（FG＋L）：
1. 字母对应数：F=6，G=7，L=12
2. FG=FxG=6x7=42
3. 黄色密码=FG＋L=42+12=54
写完我把纸递过去：“红色按34，黄色按54，试试能不能打开。”
王思宁接过纸看了两眼，快步走到柜前，指尖在红、黄按键上依次按下“34”和“54”，只听“咔嗒”一声轻响，锁芯弹开，柜门应声而开。
里面没有复杂的物件，只有一张折叠整齐的兰泉岛地图，和一张印着黑字的白色任务卡。我伸手将两样东西取出来，展开地图铺在旁边的餐桌上，又把任务卡递到众人眼前，念出声来：“恭喜你们，虽然完成了十个建筑——阳光养老院、mG律师事务所、上岗医院、海浪剧社、废弃大楼、云上公寓、书香苑、育才学院、天使孤儿院、mG地产公司的调查，但是，接下来的十个建筑发布在兰泉岛第二圈、第三圈及中心区。第二圈共五个建筑，第三圈三个，中心区两个。”
我指尖在地图上圈出“第二圈”“第三圈”和“中心区”的范围，抬头看向众人，语气笃定：“很清楚了，我们接下来本季的核心任务，就是把兰泉岛这三个区域里，剩下的十个建筑全部查完。”
王思宁凑在地图旁，手指点着那些还未标注的空白区域，眼里闪过一丝兴奋，嘴角勾起笑意：“连着十个建筑查下来，本以为快到头了，没想到还有新的——这昭梓宸的局，倒是越来越好玩了。”
刚把地图和任务卡收好，鲁达晴突然指着柜子深处：“里面还有东西。” 我伸手一探，果然摸出三个大小一致的硬壳箱子，箱体上分别贴着标签——“兰泉岛第二圈”“兰泉岛第三圈”“兰泉岛中心区”。
我把箱子一一摆到桌上，每个箱子侧面都嵌着一把小巧的铜锁，锁孔旁还别着对应的钥匙。打开其中一个，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几叠资料，最上面是打印好的建筑名称和地址；另外两个箱子打开，内容也大同小异，全是对应区域的建筑详细信息，从建成时间到现任负责人，甚至连建筑结构草图都有。
我合上箱子，指尖在三个箱体上依次敲过，语气肯定：“不用猜了，第二圈的五个建筑、第三圈的三个、中心区的两个，各自的信息都在这三个箱子里，连钥匙都配好了——很明显，我们接下来的所有任务，核心就在这三个箱子里了。”
我们没多耽搁，把地图、任务卡和三个箱子仔细收进证物车，一行人驱车返回泉县的临时调查处。车刚停稳，柯景宸就率先拎起最重的中心区箱子，韩亮和王思宁紧随其后，将另外两个箱子搬上楼，鲁达晴和鲁薇薇则小心护着那张兰泉岛地图，生怕折损了分毫。
临时调查处的会议桌上，三个贴了标签的箱子一字排开，兰泉岛地图平铺在中央，第二圈、第三圈和中心区的空白区域被我们用红笔圈出，像是在等着被逐一攻克。我看着围逐一攻克。我看着围在桌旁的众人，拿起最上面的任务卡，轻轻敲了敲桌面：“好了，上一季的十个建筑告一段落，从今天起，我们的重心全在这三个箱子里——兰泉岛剩下的十个建筑，就是我们本季的全部目标。”
没人多言，却都默契地伸手按在各自面前的箱子上，眼神里带着查案时独有的专注与笃定。
至于我们如何拆解这三个箱子里的秘密，如何踏遍兰泉岛的第二圈、第三圈，最终抵达中心区揭开所有建筑背后的真相——
我们又将如何完成接下来的十个建筑调查？敬请期待后续。
【ScI调查日记第1期，完】